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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上的这两只耳朵,你又没有与爸爸妈妈住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出去租房子住呢?”
“我不可能在爸爸妈妈为我编织的金丝鸟笼子里住一辈子,我将来要脱离他们,飞向天空,自食其力。房地产是暴利行业,房子会越来越贵,爸爸妈妈赚的钱也越来越多,我原来的想法很幼稚,他们的钱我是花不完的,让他们把赚来的钱攒起来,以后给自己买金子棺材吧!”
“在这一点上我和你不一样,我希望爸爸妈妈多存些钱,买一套像样一点的房子,我妈妈为了我们这个家吃的苦受的累太多了,她晚年应该有一个舒适安逸的居住环境。”
“你是个反叛父亲的孩子,也是个孝顺母亲的孩子。”
念军奇怪地问小弥。“你对爸爸妈妈的怨恨怎么会那么深,难道只是你小时候他们顾不上管你吗?”
小弥沉思了好一会,抬头问念军:“你真心喜欢我?”
念军肯定地点点头。
“喜欢我的现在,也理解我的过去?”
“我会喜欢你、理解你一生一世,包括你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那好,我告诉你,我在农村跟着奶奶一起生活的时候,不仅是吃不饱、穿不暖,还受过侮辱。”小弥说着,嘴唇颤抖,眼中垂下泪来,“侮辱我的人是村里的一个无赖,后来他被判了刑。我在农村身心受到这么大的伤害,难道做父母的就没有责任吗?”
念军的眼睛瞪圆了,面孔拉长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铅块掉进水井里,在快下沉。
“你要是认为我们两个人再相处下去不合适,现在从这里走出去,我会非常理解。”
小弥看着念军,说话时显得很平静。
“如果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知道这些情况,我可能会选择走开,但是现在,你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我愿意与你一起分担。”
小弥看得出来,念军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是诚恳的,心情是沉重的。她的眼中垂下两颗晶莹的泪珠,既为过去的伤感,也为现在的幸福。
“我也是现在了解你,信任你,才对你说这件事。”小弥声音低沉地说。
念军神色凝重地对小弥说:“我的爸爸妈妈都很‘传统’,这件事情以后一定不要让他们知道。”
小弥点点头,走近念军,挨着他的身体坐下来,念军揽住了她的肩膀。
两个年轻人的身体贴近,心也贴近了。
小弥告诉念军,她真心希望念军爸爸单位的住房建设项目一切顺利。“我上次到爸爸那里去,知道他们公司急需资金,就给你爸爸打了一个匿名电话,让他们把土地价格谈判的时间有意地住后拖一拖,迫使我爸爸的公司降低要价。”
“我爸爸这个人很‘马列’,他如果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且是你给他打的电话,他会很不高兴。”念军担心地说。
“他不喜欢别人帮他?”小弥奇怪地问。
“不是他不喜欢别人帮他,是不喜欢你这种身份和用这种方式帮他。我和你处朋友应该是正常交往,但有了我爸爸和你爸爸目前的这种工作关系,他可能反对我与你接触,这也是我至今不敢把我们交朋友的事情告诉爸爸和妈妈的主要原因。”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俩的事情将来会因为欠爸爸的干涉而不会有好的结果?”
“不会的,我要把生米做成熟饭,再配上一盘辣椒炒苦瓜,一起端到他的面前。”
小弥相信念军说的话,她深情地看着念军,点了点头。
那一天,念军在小弥的闺房里待得很晚,孤男寡女在一起,该生的事情生了,不该生的事情也生了。
给老兵安个家 第二十七章 病房(上)()
病房窗台上的花瓶里,一束遭到腰斩和切颈的鲜花正在枯萎。
殷玲的病情已经逐渐稳定下来,医生用神奇的手为她的生命之钟再次拧紧了发条。不过,医生并不认为她现在就可以回家里休息,而是让她在医院里再观察一段时间以后再出院。
邻床的老太太因为肝腹水,昨天下午已经转到重症监护室去了,老太太转走以后,殷玲几乎一夜未眠,她一闭眼就觉得老太太又回来了,一阵风似的飘到自己的床头,她一激灵,连忙睁开眼,老太太又不见了。夜晚的病区安静得可怕,万籁俱寂,悄无声息,好像人们的呼吸也都停止了,殷玲直挺挺地躺在病床上,睁大恐惧的眼睛,毫无睡意。后来她索性把病房的顶灯打开,用灯光驱赶走了黑暗。
值班护士悄悄地走进来,让她关掉大灯。
护士刚一离开,她又连忙把大灯打开。
病房的墙壁板着死人一样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孔,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直到天亮。
因为是双休日,谭森没有上班,早早地就提着保温饭桶赶到了医院里。谭森进了病房大吃一惊,只见殷玲靠在床上,头发零乱,目光呆滞,面容憔悴得比加了一个夜班还难看。他连忙放下保温饭桶,扳着殷玲的肩膀,担心地问:“怎么了,你?”。
殷玲什么也没有说,扑在谭森的身上抽泣起来。
谭森看到旁边空着的床位,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安地问殷玲:“这个阿姨……”
殷玲抬起头,悲凄地说:“她转到重症监护室去了!”
谭森松了一口气,安慰殷玲说:“没有关系,她不一定会有生命危险,新的病友也很快会来。”
殷玲抹着眼泪说:“我真想回到家里去,再在这里住下去实在是受不了。”
谭森笑了,说:“我和小虹天天盼望着你回家,但只有病好了你才能回去。”
“我的病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完全治好,现在我别的什么都不想,只要是病能好了,让我天天去扫马路、收垃圾,我都没有意见。”殷玲叹了一口气说,“现在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家里去,坐在阳台上安静地看一会儿书,围在餐桌边与你和小虹一起吃一顿家常便饭。”
“幸福其实很简单,渴时它是一杯清水,饿时它是一块面包,可惜有些人平时体会不到这一点,拼命地去争名逐利,去追求无谓的幸福。”
殷玲听了谭森的话,红了脸,赞同地点点头。
谭森搀扶着殷玲下了病床,又把她扶到卫生间进行洗漱,然后两个人才一起吃早饭。
谭森告诉殷玲,小虹上午去人才市场参加招聘会,下午才能赶过来,汪泉吃过早饭有可能会到医院来看她。
“前几天他和任局长不是已经来过了吗?”殷玲问。
“来过了就不能再来吗?他昨天说今天如果没有其他的安排,就再过来看看你,与你说说话。”
谭森把碗筷刚刚收拾好,门外就传来了汪泉的说话声。
汪泉提着一袋子水果,跟着自己的声音进了病房。
殷玲显得非常高兴,连忙招呼汪泉坐下来,抱歉地说:“真对不起,这里连个多余的杯子都没有。”
“我平时很少喝水,是个耐渴动物,要不然身体怎么会长得这么干巴呢!”汪泉笑着说。
“我们家老谭不抽烟,也没有香烟招待您。”殷玲依然是抱歉的口气。
汪泉说:“你不用客气,我知道病房里不让抽烟,刚才在外边连着抽了两支才上的楼。”
谭森笑着向殷玲介绍说:“你还不知道吧,老汪现在是个全才,抽烟、喝酒、钓鱼、打牌样样精通。”
汪泉板着脸,假装正经地说:“谢谢谭高参夸奖,我现在只有抽烟的功能不减当年,其他几个方面的能力都在衰退。想当年,我还不是太老的时候,正像谭高参讲的,喝酒可不是一般的水平。有一次我发高烧四十多度,迷迷糊糊地被别人送进了医院,当我清醒过来以后,发现护士正在挂吊瓶准备给我输液,我问护士,那玻璃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护士说是葡萄糖液,我说赶快换,不输葡萄糖液。护士奇怪地问我,不输葡萄糖液输什么,我说输二锅头!”
殷玲乐得笑起来。
汪泉接着讲:“我钓鱼的水平不算是很高,但是不管把钓鱼钩伸进路边随便一个有水的地方,当然,小孩子撒的尿水除外,其他的地方都能钓两条黄花鱼出来;我打牌的水平也算是一般,节假日差不多天天打,一年之中,有时为了给对手留点面子,也故意输个一回两回的。”
殷玲笑得弯下了腰说:“汪干事说话真有意思。”
谭森说:“汪泉同志说话喜欢夸张,他要是说什么地方粮食大丰收,说不定农民兄弟还没有播种呢;他要是说谁家的小孙子长得漂亮,说不定人家的儿媳妇还没有怀孕呢,这都是他当年当宣传干事的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也算是一种职业病。”
“应该说这是一种幽默。”殷玲说。
汪泉说:“要说幽默,我比你们家老谭差远了,你别看他样子好像是很老实,有时候说话不是太多,那张嘴要是捉弄起我来,让我下不了台,上不了场。”
“有些人看问题存有偏见,老实人不是不爱讲话、不爱活动,老实人是忠厚诚恳、实事求是。”谭森说,“老汪同志不但本事大,而且还很谦虚,我哪能与你比呀,你这么好的同志,领导夸奖,群众拥护,连蚊子都不忍心去叮。”
“那是它们怕我身上的这股烟味。”
“不,它们是怕你的皮厚,哪个蚊子要是想喝你的血,必须带一把电钻。”
汪泉对殷玲说:“怎么样,我刚才的话没有说错吧,他又开始捉弄我了,你以后对谭森同志要严加管教。其实我内心是个很老实的人,只是因为穷,雇不起保安,嘴上缺少一个把门的,什么话都随便往外出。我有时候说话夸张,其实那是一种艺术;我多数时候还是实话实说,那是一种品德。”
“老汪这话讲得对,我们综合部里的一个女打字员身材娇小,他把那个女孩子叫到身边,故作神秘地悄声对她说,我有个一个月可以长高一公分的秘方。女孩子喜出望外,连忙问他是什么秘方,老汪回答:你每三十天将鞋底加高一个厘米。老汪的话说得那个女孩子面红耳赤,只差没有骂他‘老不正经’了。”
给老兵安个家 第二十七章 病房(下)()
谭森给殷玲讲完,转向汪泉说:“这就是你的实话实说。”
汪泉红着脸笑了:“谭高参是矮人面前讲短话,那壶不开提那壶。”
殷玲说:“我真羡慕你们之间有这种感情,在充满友情的氛围中工作和生活,可以提高工作效率,也可以心情舒畅、延年益寿。”
“所以,我对谭高参讲,将来建好了经济适用住房,我们还仍然搬在一起搁邻居,老朋友们经常在一起吹吹牛,聊聊天,是最大的人生乐趣。我和谭高参从外表看不一样,一个长得胖,一个长得瘦;一个是排骨,一个是肥肉。但是我们俩的性情一样,处世哲学相同,现在有的人琢磨钱,有的人琢磨事,还有的人琢磨人,我和谭高参都是爱琢磨事的人,而且还是只琢磨正事不琢磨歪事的人,我也知道我们这种人有时会失掉很多,但是有所失就会有所得,就像有的人喜欢跑官,有的人喜欢跑步,跑官的人职务越升越高,跑步的人身体越来越好。说实话,像谭高参我们这样的人现在不是太多了,而是太少了,一项工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