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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主任面红耳赤,张嘴结舌,磕磕巴巴地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来之前给你打了招呼,你可以预做准备,平时坏分子作案会提前给你打招呼吗?战时敌人袭击会给你预先下通知吗?”
马主任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汽车调头,回机关!”郑良对随同来仓库的参谋长和其他人说。“这场戏他们还没有排练好,咱们以后再来看!”
马主任变了脸色,连忙对郑良说:“我们做得不对的地方请首长批评,您还是先到招待所休息一下,吃过早饭再走吧!”
“我相信今天的早餐一定很丰盛。”郑良依然满脸冰霜,用手指了指正在忙着干活的干部战士们说:“他们今天很辛苦,留着慰劳他们吧!”
两辆三菱吉普车掉转车头,离开了仓库。
郑良后来没有再去这个仓库检查安全工作,他听机关里去又过仓库的同志回来讲,仓库的安全工作有了很大的起色,马主任的工作作风也比以前踏实了许多。
郑良当副部长的第二年,工作分工没有调整,他当时还在分管联勤部基建营房部,基建营房部的部长对他讲:“郑副部长,明天是植树节,按照惯例,军区首长带领机关的同志也要参加植树活动,部队正在准备现场,请您先去检查一下。”
植树现场设在风景秀丽的市郊疗养区,在一块小河旁、山坡下的平地上,密密麻麻的几百个战士挤在一起,正干得热火朝天。几十个树坑都挖好了,排列整齐,横竖成行,那是用皮尺统一丈量好的。填坑的土也堆好了,每个树坑旁边一堆,四四方方,大小一致,外边被战士们用铁锹拍得光溜溜的,苍蝇落在上边就能滑得摔个跟头。树苗统一的根朝东、梢朝西摆放着,像是卧倒在地的战士,只要喊一个口令,它们就能“刷”的一下子全都站立起来。停车的场地、首长休息的棚子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郑副部长,这帮战士很能干,”营房部部长长兴奋地对郑良说,“他们双休日都没有休息,加班加点地连着干了三四天,才把现场搞成这个样子。”
营房部长只顾着高兴,没有看到郑良脸上乌云密布,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你这是让首长让参加劳动,还是拍电影让他们过来当演员?”郑良问营房部长。
“是……是……”营房部长没有想到郑良会问这个问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如果要是拍电影,我欣赏你的创意。如果要是请首长参加劳动,没必要搞这种花架子。”
“首长,联勤部原来的分管首长都是让我们这样安排的。”营房部长看了看郑良,小声地说。
“原来怎么安排的我不管,现在分管绿化工作的副部长是郑良!”郑良说着,用手指了指对面山坡上,“那里有一块空地,明天的植树活动就在那里进行。”
“首长,那块地下边都是碎石头。”营房部长为难地说。
“首长们能在有石头的地方把树栽活,这才有说服力和号召力。”郑良又指着旁边那些树坑和树苗说:“这样植树不是有意让首长们做秀吗!群众会怎么看?”
根据郑良的指示,现场指挥一声令下,战士们只用了四分半钟,就把准备第二天让首长们干一上午的活全部干完了。(。)
转正(三)()
联勤部机关里的干部战士都知道郑良这个人有独特的特点,很多地方与有些首长不太一样,在他们中间也流传着一些有关郑良的奇闻趣事。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郑良带着联勤部的工作组,成员包括联勤部的参谋长和一个参谋、一个秘书,一同乘坐飞机到部队调研,快到目的地的时候,飞机上的乘务员广播:“乘客同志们,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在预定的机场无法降落,改在该市的备用机场降落。”
飞机只要能平安着陆,在哪里降落关系都不是太大,关键是当地驻军接工作组的人和车都到飞机原来预定降落的那个机场去了,他们得到了飞机变更降落地点的消息以后,连忙调整车辆,准备往飞机新确定的降落地点赶。
郑良带着其他三个人下了飞机,知道了当地驻军的行动信息以后,告诉随行的参谋:“通知部队的同志,不要让他们到这个机场来接了,路途太远,让他们往回赶,我们自己从机场乘座出租车过去。”
出租车载着郑良和其他穿着便衣的几个人在部队大院营门口不远处停下来,去住机场接工作组的人还没有回来。在结账的时候,参谋和出租车司机发生了争执。
参谋不满意地问司机:“你的车上贴着每公里一元钱的价格条子,怎么能按每公里两元朝我们要钱呢?”
司机理直气壮地说:“因为今天天气不太好,所以要多收钱。”
这个参谋办事一向认真,对司机说,你这个理由不能让人信服。
司机不高兴,用手指着参谋的鼻子说:“以后打不起车票就别坐出租车!”
站在一旁的郑良火从心头起,他一把攥住司机的手腕子,瞪着眼睛问:“你刚才说什么?”
司机觉得手腕一阵疼痛,一抬头看见郑良半截铁塔一样的身体,口气软了许多,“哎哟”着说:“我刚才是说……”
郑良松开手,气愤地说:“你如果能够做到天气好的时候找别人少要钱,我们今天就可以多给你钱。但是,你必须先把车上标明价格的标志撕掉。”
司机胆怯地瞅了郑良一眼,按每公里一元收了钱,悻悻地把汽车开走了。
有一天的上午,郑良带着机关的几个人到基层部队检查工作,因为修路堵车,路过一个小镇子时已近中午,郑良提出不让部队准备午饭,就在路边的小饭馆里就餐。
七八个人在一个门面较宽的小饭馆里坐了下来。小店里很干净,铺着青砖的地面上一尘不染,方桌小凳都擦拭得光可鉴人。女老板四十多岁,身材稍瘦,体态轻盈,一阵风似的从屋子里飘了出来。
“几位领导辛苦了,里边请!”女老板满面堆笑,热情地招呼郑良一行人。她凭自己职业的眼光,看出坐两台挂着军牌小汽车来的这几个人,尽管都没有穿军衣,但也不是一般的干部。
郑良和其他几个人坐定以后,女老板笑容可掬地问:“领导们来点什么?”
“先来点解渴的!”郑良说。
女老板说:“我们这里有一种自制的饮料,闻时口舌生津,喝后余味无穷。”
“这么神奇,拿过来让我们尝尝!”郑良好奇地说。
饮料的颜色比咖啡稍浅一些,口感很好,喝到嘴里感到甜中带苦,喝了以后觉得苦味变甜。郑良和他的随从一连喝了三壶还不过瘾,又让司机找出几个空矿泉水瓶子冲洗了一下,装了一些,准备吃过饭带上走。
“我们现在把这个饮料叫做小镇‘健力宝’,以后还准备申请专利,起个正式的好听名字。”女老板笑着说。
饭菜是现成的,上得很快,有炸小鱼,烙大饼,凉拌山野菜,土鸡炖蘑菇。还有羊杂碎汤,竹筒焖米饭,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几个人吃得满嘴流油,齿颊留香,郑良两碗米饭下肚,一碗热汤喝罢,用餐巾纸擦拭了一下嘴巴,打了个饱嗝,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听说这顿饭女老板只准备收一百二十多块钱,几个人都有点不相信。郑良问女老板:“账没有算错吧?”
“没有,”女老板笑着说,“我们这里可以讨价还价,您如果认为不值,可以少交一点钱,我给你们把零头抹掉。”
“不,我是说你有没有少收我们的钱。”郑良问。
“那也不会,来的都是客,我们对谁都一样。”
“要是这样,给你两百块钱,不用找了。”
女老板连忙摆手:“那可不行,我们从来不多收客人们的钱。”
郑良说:“你刚才不是说可以讨价还价吗!”
“人家讨价还价都是往下降,您怎么能往上加呢?”
“物有所值吗,我觉得我们吃这顿饭应该付给你这么多钱。”
离开小镇以后,郑良感慨地对同车的陪同人员说:“我们这次出差,在地方的宾馆饭店吃过饭,也在部队的食堂招待所就过餐,我不让你们安排那么好的伙食你们好像还过意不去似的,其实这几天吃得最舒服的还是今天这顿饭。多花了钱还让人吃得不如意,繁礼缛节和传统观念真是害死人啊!”
郑良在生活上不讲究,很多人都知道,军区和所属部队经常有人来联勤部办事情或联系工作,他会与自己熟悉的人一起到招待所,自己花钱,随便点几个菜一起就餐。有时候他去直属部队检查工作或者参加别的活动,到了开饭时间,也会和基层的干部战士一起在大食堂里边吃边聊,有时候吃过饭以后还要和他们一起下象棋、甩扑克,官兵同乐。
郑良经常不落家,他老伴和他在一起说话的机会就不是很多了。
“老郑啊,听说你昨天又在会上放炮了,”这天中午,好不容易逮住一个郑良在家吃饭的机会,老伴就抓紧时间对他展开语言攻势:“人的耳道是弯的,你讲的那些直来直去的话人家不爱听,常言说年轻气盛,你都这么大岁数了……”
郑良嘴里的饭菜嚼得正香,根本没有在意老伴说了些什么。他在家里吃饭时听老伴在耳朵边唠叨,与在招待所里吃饭时听音响里的流行音乐一样,感觉只是不同声调的伴奏而已。
有时候看见老伴说的话多了,他也会搭个腔:“我是讲真话,办实事,有些人还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老子不干就是了。”
转正(四)()
“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是郑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之后经常在老伴面前说的一句话。
老伴说的话他耳朵里装进去不多,老伴做的饭他肚子里可是装进去不少。吃饱了,喝足了,他打个饱嗝,把嘴一抹,丢下一句话:“晚饭我不在家吃了!”就又出了家门。
老伴无奈地摇摇头,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有些话郑良听不进去,但是忍不住还想说,唉,人就是这么怪。
不熟悉郑良的人,对他的言谈举止有时不理解,他老伴对他是太了解了,对他的态度当然也不会太计较。
有一次,郑良在外边喝多了酒,涨红着脸,走路都有些踉跄。
“你吃过饭了?”老伴上前扶住他问。
“饭是吃完了,可是肚子里除了酒精没有别的。”郑良不高兴地回答。
“我再去给你做点饭。”
“不行!”郑良拉住老伴说,“那几个人穷大方,请我们吃一桌饭花了两千多块钱,他花钱没让别人吃饱,让你再做饭去补,太便宜他们了。”
老伴说:“饿瘪的肚子长在你的身上,我给你做饭吃怎么会便宜了他们?”
“那也不行!”郑良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说。
郑良就这么认死理。
有一次,郑良参加了一个现场会之后,带回来一把会务组给每个参会代表发的一把雨伞,这把雨伞质量不好,用了不几次就掉下来好几个零件。
“军区组织的会议还发这种伞!”老伴气呼呼地对郑良说。
“开两天会还能用多好的伞?要不是下雨我还不会让他们买呢!”
“噢!原来是你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