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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理,你真是无处不在,在这里碰面不仅仅是巧合吧!”石堰笑着说。
“我就在附近的部队招待所住,是林部长那里帮助安排的,离这里很近,碰面的机会当然就多了。”
“李经理,昨天我在电话里经给你讲了,有些事情可能会让你失望,我在机关里……”
“不谈别的,我就是想多交个朋友。”李经理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纸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知道你喜欢集邮,送给你一些邮票。”
还没有等石堰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办,李经理已经转身快步走开了,一窜一窜的,像是被狗追逐的兔子。望着李经理的背影,石堰觉得他微驼的身躯并不是点头哈腰的结果,而是父母遗传的过错。
石堰突然想起来,李经理这个人自己以前曾经在别处见到过。(。)
都市军营(四)()
石堰回到宿舍,看到李峡还在睡觉,如果不加班、没约会,他双休日差不多要把周五周六两个晚上的睡眠分别延长到两个第二天白天的中午。
李经理留下的信封里装着一套编号邮票,石堰知道,这些邮票现在在邮市的价格是一万多块钱,价格并不是太贵,自己只有1974年以后的邮票,这一套正好没有。令石堰不得其解的是,李经理怎么知道自己喜欢集邮?
石堰给自己老部队的老科长打了一个电话。
石堰向老科长描述了李经理的面貌特征以后,老科长肯定地说:“你说的可能就是他,前几年打着林副部长,噢,就是现在的林部长的旗号,到我们这里推销产品,你可能就是那时候见到他的。结果他把一个原来原则性还比较强的老参谋拉下了水,后来这个老参谋被开除军籍党籍复员回家,我也因为负领导责任受了个处分。那时候你刚到科里来,有些事情还不太清楚,这个李经理手腕高明,手段卑劣,他先安排这个老参谋与一个小姐见面,然后又要挟这个参谋按照他的要求办事,并威胁说要报告部队的领导,有些细节我不便于在电话里向你描述。给你打个比方,他只要和你见上三次面,就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偷走,如果高兴,还能够把你的心肝肺都摘掉,让你不照爱斯光都发现不了。”
“他推销伪劣产品?”
“那倒不是,他主要是经营别人的产品,制造尽可能大的差价,从中谋利。这种人很难缠,如果被他盯上,那是湿手粘面粉,光脚踏牛粪,甩不开,扔不掉,你给机关的有关同事讲一下,要尽快摆脱这个无赖。”
“老领导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石堰说完,挂了电话。
他找到李经理的名片,拨通了他的手机:“你这套邮票不错,我已经欣赏完了,是你来取,还是你告诉我住的地方,我给你送去?”
李经理哈哈笑了,发着颤音说:“要是觉着不错你就留下,这套邮票我准备两份,给你一份,也给了刘参谋一份,你如果不要,不是让刘参谋难堪吗!”
李经理的话让石堰吃了一惊,他犹豫了一下,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您尽管放心,这件事情只有我知道你知道苍天知道,但是,苍天有眼没有嘴。”李经理嘻嘻地笑着说,然后关掉了手机。
听了李经理阴阳怪气的几句话,石堰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反胃,他真想一把这个奸诈卑鄙的家伙抓过来,在他灰暗的脸上扇一个耳光,尽管那张脸上的颧骨比较高,可能会硌疼自己的手。
看着手里的邮票,石堰陷入了沉思。
石堰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入伍以后,纪律和道德像是铁路上的两条道轨,规范着他的行动,对不该自己得到的东西,他从不存非分之想,更不做越轨之举。他希望部队是一块净土,盼望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由金钱和物质来决定,可是,怕鬼偏偏遇上妖,害怕在基层单位的小机关碰到的事情,偏偏在总部这样的大机关里碰到了。
“楞什么呢?”李峡推开石堰的屋门,问他。
“没什么,快进来坐一会。”石堰说。
“我还要去刷牙洗脸呢!”
“一会儿再去嘛!”
“有什么事吗?”李峡奇怪地问。
石堰把那本邮票递给李峡说:“这是李经理昨天硬要给我的。”
李峡并不清楚那一张张用护邮袋套着的精美邮票值多少钱,问石堰:“这很贵吗?”
“值一万多块钱。”
“昨天晚上他也送给我一袋东西,两瓶“茅台”酒,一对鸳鸯表,大概也值几千块钱。”李峡说。
“他是怎么给你的?”
“我从外边回来,见你已经休息,就洗了脸准备睡觉,这时候他打电话告诉我,说是门口有一袋东西,让我开门取回去。东西肯定是他在我回宿舍后这一段时间放在门口的,这说明他可能知道你在宿舍,这件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他也知道我刚从外边回来,能够把东西取回来。我心里边纳闷,我的手机号码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怎么都会在他的视线之内?”
“他在玩弄手段,想把我们几个人的嘴都堵住。”石堰气愤地说。
“这个我知道,他给我们送东西,是别有用心,而不是为了想当拥军模范。”
“我们要提高警惕,贪吃诱饵的人最后都要被钓鱼钩扎破了嘴。”
“那倒不至于吧?”李峡疑惑地问。
石堰把李经理拉干部下水和老科长电话里讲的话告诉了李峡,李峡也吃了一惊。
“我建议先把这事情告诉刘参谋,最好由你去给他说,把李经理以前的情况讲给他听听,然后再问他怎么办。”
石堰赞同李峡的意见。
杨局长向林部长汇报工程建设情况时,刘长洪这个组的三个人都参加了。由于材料准备的很充分,有文字,有图表,有数据,杨局长讲的很祥细,林部长也听的很认真,并不时地插话,提出一些问题。
林部长满头白发,面色红晕,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完全看不到高级干部身上常有的那种威严。工间休息的时候,林部长很随便地与几个参谋说笑,他看到石堰,问杨局长:“这个小同志是刚调来的吧,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杨局长说他还没有正式调来,现在是帮助工作。
“你是哪个部队的,什么地方的人?”林部长笑着问石堰。
石堰回答以后,林部长说:“我有个战友转业以后就在你们县城工作,他也姓石。”
杨局长又开始汇报,石堰的注意力已经无法集中,他预感到林部长刚才所说的那个转业的战友,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不想在众人面前证实这件事。
杨局长汇报了一个上午,林部长听了以后表示满意。杨局长下午就在全局人员面前表扬了刘长洪和他的两个组员。
石堰趁着刘长洪的高兴劲,在快下班的时候对他说“我有件小事情想向你汇报一下。”
李峡有意回避了。(。)
都市军营(五)()
听了石堰介绍的有关情况,刘长洪的眼睛瞪圆了,面孔也拉长了,一脸的难堪与无奈。
石堰在等待着刘长洪表态,却等来了他的一句问话:“你认为这件事情怎么办才好?”
“把李经理送给我们的东西退回去,已经计划订购他的产品,在确保质量的前提下,根据市场行情定价。”石堰毫不犹豫地说。
刘长洪苦笑了一下说:“这也算是一种解决办法,但是,你想过没有,这种事情在机关并不少见,我们如果把他送给我们的东西退回去,别人会怎么看,有的人可能会怀疑我们以前是不是经常收取别人的东西,也有的人可能会说我们是在做秀。还有,这件事情与林部长那里还有些联系,如果闹得不好,首长又会怎么样看待我们。”
石堰觉得自己的心像石块掉到水井里,在急速地下沉,他失望地问刘长洪:“您的意思是就这样算了。”
刘长洪点点头:“下不为例吧!”
“李经理决不是那种捞一把就住手的人。”
刘长洪眼里有一种异样的目光,这目光反映出他正在拷问自己的心灵,也在寻求石堰的谅解。
“林部长本人对这件事有什么交待吗?”石堰又不甘心地问。
刘长洪说:“没有听他本人说过什么,是他的秘书给我打来的电话。”
“刘参谋,这几天我心里总是有些疑问找不到答案,”石堰沉默了一会又说,“还有个办法,就是利用我现在可以回避有些矛盾的特殊身份,去办这件事情,我会把这件事情作为我和李经理两个人的恩怨问题,向领导汇报,尽量不涉及您和李参谋。”
刘长洪不太信任地看了看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杨局长刚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林部长就打来了电话:“你让准备调机关来的那个姓石的参谋到我的办公室里来一下。”
“报告部长,他昨天给我讲,自己不太适应领导机关的工作,今天早上已经回原工作单位去了。”
电话里传来林部长吃惊的口气:“这怎么可能呢,基层的同志一般都愿意调到机关来工作,而且你们那天汇报情况的时候,我通过他回答我提出的一些问题,看出来他对工程建设方面的业务还比较熟悉,怎么会不适应机关工作,他要求回去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杨局长说:“部长,我有些事情正想当面向您汇报,您等一下,我马上到您的办公室去。”
杨局长到了林部长的办公室,放在他桌子上一本邮票和一张李经理的名片。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部长问。
“这是石堰临走的时候留下来的,他在我们局帮助工作期间,负责协助老参谋拟制今年的安全设备购置计划,经人介绍,选定了您的亲戚李经理做为供货方之一。”杨局长解释说。
拟制设备购置计划是刘长洪小组里的业务工作,是谁具体承办的,杨局长可能不是很清楚,他这样给部长汇报,可能石堰给他讲的,也可能是刘长洪对他说的。
林部长似乎要说什么,后来又扬扬手对杨局长说:“你先说,你先说!”
杨局长接着说:“这件事情的本身,应该说是正常的业务活动,但是,李经理在中间运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引起了石堰的反感。我想,石堰可能是通过这件事情,觉得机关里边机关多,有些关系不好处理,产生了畏难情绪,才要求回去的。”
林部长一脸的凝重,一字一句的对杨局长说:“局长同志,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你们那天汇报情况时,我和小石只说了几句话就意识到,他可能是我的一个战友的孩子,他和我的战友生活在同一个县城,都姓石,长得又是那么的像,这一点,他比我心里更清楚。第二天,我让秘书通过小石原来服役的部队了解到,他确实是我战友的孩子。小石知道我是他爸爸的战友,又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说明他有自立自强的精神,不想利用我这个关系。这样的一个好同志,会因为害怕处理不好什么关系而退缩吗?”
杨局长张张嘴想说什么,林部长抬抬手,制止住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经理是你的亲戚,这不是一般的关系,对不对!’告诉你,我和这个李经理没有任何亲情方面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