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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胡扯了,咱们中午都抓紧时间休息一会,下午好好干活!”姚淑芬下了逐客令。
陈充实离开打字室以后,姚淑芬躺在折叠床上并没有睡着觉,她在回味着陈充实刚才讲的话。
姚淑芬当初到杂志编辑部来的时候,对费爱军并没有多少好感,甚至还有些看不起他。后来相处的时间长了,才觉得他是个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工作认真负责,好像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眼很细的年轻人,慢慢地也就喜欢上了他,但也仅仅只是有些喜欢而已,从来没有想过他是自己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更多的是像大姐姐一样在生活上关心他。在编辑部的工作人员当中,她与费爱军一个是美术编辑,一个是打字员兼排版员,在编辑部里,两个人工作上的联系最多。在姚淑芬面前,费爱军开始的时候像是调皮的小弟弟,经常与她开一些善意的玩笑,后来就对她多了几分尊重,甚至把家庭生活中遇到的难题也讲给她听,请她帮助出主意、想办法。编辑部的几个编辑有意撮合她和费爱军结合之后,她才整理自己的思路,觉得自己过去没有、现在好像也没有与费爱军可能成为一家人的思想准备,总是感到自己已经有过一次不如意的婚姻,还带有一个孩子,而且没有北京户口、年龄也比他还大一岁,费爱军可能不会看中自己。
姚淑芬对费爱军同意与自己确立恋爱关系,有些吃惊,也有几分感激。一般来说,三十来岁的夫妻离婚后,男的容易再娶,女的难以再嫁,男的可以再找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女的只能找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你能给我一碗解渴的热水,我能让你千杯不醉,你若对我一片诚心,有情有义,我愿以身相许,随你到天际,看岁月流逝,落花满地。姚淑芬经过慎重考虑,权衡了双方的条件,想象着以后的生活,决心梅开二度,与费爱军再谈一次不可能是轰轰烈烈,而只能是平淡无奇的恋爱。
有人说,男人找女人,用眼,女人找男人,用心。初见之欢,不如久处不厌,姚淑芬觉得费爱军以后应该能够与自己很好地过到一起,她相信自己的第二次选择不会再错。在男女交友问题上,有的人是一见钟情,有的人是一见情终,他们都是被对方的一些表面现象吸引或迷惑,爱是一颗心碰撞另一颗心,而不是一张脸观看另一张脸。两人上人相互了解并能相互接受,是建筑爱情小屋的良好基础。
费爱军当面向姚淑芬表白心迹的那一天,姚淑芬下午下了班没有像以往那样马上回家,自己在打字室里关上门,想起多年来的风雨坎坷,苦乐悲伤,禁不住低头饮泣,百感交集。多年来,脸上的笑,别人看得见,心中的痛,有谁能知道,费爱军是一个能够看懂她的男人。
有时候女人的哭,不是软弱多愁,而是坚强太久。(。)
部队大院的“老百姓”(十三)③()
流水无意,才会决然离开,红烛有心,方能泪流千行。姚淑芬与前夫离婚以后,从来不愿意向外人谈论自己以前的婚姻,把身上的伤口展现给别人看,不一定都能换来同情,很多时候,你生活中的事故不过是别人嘴巴里的故事。
姚淑芬与费爱军由同事到恋人,由以前的工作上配合到准备以后的生活上配对,没有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也没有感天动地的海誓山盟,两个人更多的是灵犀互通,心照不宣。因为在同一层楼办公,两个人一天要碰很多次面,现在费爱军见了姚淑芬,不再像以前那样打个招呼、开个玩笑,而是低头而过或点头示意,此时无声胜有声,妙处尽在不言中。
姚淑芬准备再婚,不仅是要为自己选择丈夫,也要为妈妈选择女婿和与儿子选择继父。她到医院见过费爱军的爸爸之后不久,也带着费爱军去了自己的家里。
费爱军虽然在自己的家里经常与爸爸闹点小别扭,父子俩平时见面太多,无话可说,但是在外边很容易讨人喜欢,其中有他的风趣幽默,也有胎带的活泼天赋。他跟着姚淑芬去见准丈母娘,牛奶一箱,好话一筐,不大一会儿夫,就让老太太兴奋得闭不上嘴,高兴得睁不开眼,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同样的不一会工夫,姚淑芬两岁多的儿子竟然被他逗得抱着脖子不松手,让姚淑芬觉得,自己的儿子现在喊费爱军“叔叔”,比以前喊前夫“爸爸”显得还要亲切。
每当想到这些,姚淑芬干涸的心田里就像是涌现出了一股清流。费爱军的家庭条件和个人经济条件都不是太好,有情饮水饱,无情肉不香,姚淑芬确实是做好了与他一起欢欢乐乐过清贫日子的准备。
姚淑芬不敢再多想下去,看了看手表,赶快翻身下床。
下午上班的时间到了。
费爱军为了当天的活能够当天干完,今天下午下班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之前他已经给爸爸打了电话,让他晚上不要再做饭,等着自己给他带些吃的回去。
他锁上办公室的门,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打字室,姚淑芬肯定是早就坐地铁回家了。他与她合计好了,自己在西六环刚买的新房子装修好了以后就结婚,结了婚就把她在通州租住的房子退掉,不让她天天再在北京城的地底下来回地玩“穿越”。
费爱军路过崔大林和陈充实的办公室门口,意外地听见里边有动静,他顺手推开房间的门,看见崔大林一个人在电脑桌前坐着。
“工作精神真好,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了!”费爱军与崔大林开玩笑说。
崔大林从电脑桌前站起来,面孔红了一下说:“我晚上应邀去一个地方吃饭,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早,过一会儿就走,你先回家吧!”
费爱军转身下楼,发动汽车回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费爱军自从与姚淑芬确定了恋爱关系,工作中更卖力气,几次受到申桥的表扬,在家里与爸爸的话也多了一些,父子俩有时候吃过晚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少了过去的语言交锋,多了如今的情感交流,谈论家庭琐事,也规划今后的生活。费爱军在家里与爸爸关系缓和,一个原因是姚淑芬劝说的结果,另一个原因是他看到了老年人的不易。一般来说,退休的老年人不管是一般干部或是普通职工,消费水平都不高,退休金基本上都用不完,他们节俭,是为了给后代攒钱,他们辛苦,是为了让后代享受。可是有些后代人并不想或不承老人的情,对老人的家庭服务保障工作,做得周到了,觉得理所应当,稍有不当,就抱怨责备。
费元青最近心情比较好,身体也康复得也比较快,儿子今年下半年就要结婚,他不久之后不但会有儿媳妇,也同时会有孙子。他与费爱军商量,现在住在部队的公寓房暂时不交,他以后除了在多年熟悉的环境里加强身体锻炼,姚淑芬的妈妈如果在大女儿再婚后去南方的二女儿家里住一段时间,自己还可以到儿子婚后的新房子照看孙子。赵启亮最近出差比较多,爱琴一个人带着肖肖忙不过来,也想让爸爸过去搭把手,自己以后也可以到女儿家里照看小外孙。两个地方都需要他去帮忙,费元青觉得自己现在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心里觉得充实而又高兴。
费元青已经把在外边帮人校对稿子时赚的钱拿了出来,让费爱军买了一台小汽车,现在手里还剩有一些积蓄。费爱军近几年也存了十来万块钱,加上姐姐借给自己的十万块钱和爸爸的一部分积蓄,交了新买的一套房子的首付。姚淑芬开始不想让费爱军动用老人的钱,要自己拿出一些钱来与费爱军一起交首付。费爱军对她说,现在用爸爸的钱不算啃老,交首付用了他一些钱,他以后才会把新房子当成自己的家,心安理得地住下来,儿女借用了老人的一些积蓄,有时候还“情”比还“钱”会让老人更高兴。
爱琴觉得,弟弟讲的话似乎也有道理。
费爱军准备与姚淑芬结婚成家,原来有些不同想法的爸爸只与姚淑芬和她的儿子见了一面,就彻底地改变了观点。费爱军知道爸爸是个明白人,他应该很清楚,现在养儿不一定能够防老,只有儿子娶了贤惠媳妇,自己老了才有依靠,儿子没有成家时,大多听父母的话,成了家以后,大多是听媳妇的话。有些人对费爱军找个外地在北京打工的离异女人有些议论,费爱军不会在意,他说人要活在自己的眼睛里,而不是活在别人的嘴巴里,他也与姚淑芬一样,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我们工作性质相同,身份地位相当,只是我今年已经三十一岁,体重可能改变,身高不会增加,咱们俩一个胖得像东坡肘子,一个瘦得如椒盐排骨,体形上反差太大。”费爱军与姚淑芬开玩笑说。
姚淑芬对爱军的玩笑习以为常,也笑着对他说:“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体形反差太大没有关系,关键是在很多问题上认识要一致,思想要统一。以后我们一个要加强减肥,一个要注意增膘。还有一点,以后成了家,你要多负些责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犯懒。”
“我犯懒的毛病不好再改,而且现在比以前更‘懒’,懒得爱上一个人就不愿意再离开。”
费爱军假装正经地说。(。)
部队大院的“老百姓”(十三)④()
姚淑芬也与费爱军开玩笑说:“你不要整天没有一句正经话,以后咱们家你是家长,家长也是一个家庭的‘领导’,领导要有个领导的样子。”
“我是和尚,你是寺庙;我是司机,你是驾校;我是萝卜,你是菜窖;我是流水,你是河道;你笑我不敢哭,你哭我不敢笑。将来咱们的户口本上的户主虽然是我,但是家里的一切事务主要还是在你的统一领导下安排,人们常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明白,有些人的大腿可能也扭不过有些人的胳膊。”费爱军嬉皮笑脸地对姚淑芬说。
费爱军这样说,也会这样做,他说爱上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拥有她,而一旦拥有她,就要用整个身心去爱她一辈子。姚淑芬干活里外一把手,张嘴说话一把刀,心里有什么嘴里说什么,把话讲在当面,把事干在明处。费爱军喜欢她这种性格的人,所以对她有时候给自己讲话态度差、语气重,都不会在意,自己在姚淑芬面前也不装假做作,有屁就放,有话就说,还经常耍贫嘴。
姚淑芬比自己大一岁,费爱军并不介意,女大三,还抱金砖呢!心中只要有爱,年龄不是问题。吴忧有意把一句话说给费爱军听:如果你比老婆的年龄大,就带她去博物馆,那里的东西越老越值钱;如果你比老婆的年龄小,带她去菜市场,那里的东西越嫩越值钱,当然,生姜除外。
费爱军与姚淑芬结婚以后,菜市场不会少去,但是,他用不着故意装嫩。
“我不想让她只看到我的好,而是想让她看到我的有些不好,然后依然接受我。爱你的人,会接受你的很多缺点,不爱你的人,会排斥你的很多优点。”这是费爱军的观点。他也深深懂得,“恋爱中的男女,谁都不能强迫对方爱自己,而要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值得对方所爱的人。”对姚淑芬给他指出来的毛病,他也确实是改了一些。
费元清觉得自己的儿子现在比以前孝顺懂事了,但还没有想到这主要是准儿媳妇的功劳。
一个人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