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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仔仔细细看了李思钰片刻,说道:“本王没想到,好好的一盘棋竟然被你小子弄得乱七八糟,你小子该打!”
李思钰哈哈大笑。
“哈哈,王爷的赞誉可是让小将欣喜若狂啊!”
“王爷请!”
“请!”
李克用一口喝尽杯中酒,咂吧几下说道:“好酒!不过你小子什么时候走啊?”
李思钰又给李克用倒了一杯,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说实话,小将早就不想掺和了。小将的心思在关外,关内的事情不想太多掺和,事事难料啊!”
李克用一边喝酒,一边苦笑。
“你小子可是给本王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一个小小的瓶型关,死伤万余也没拿下来,现在又是这里,本王损失这么大,你小子就没有表示?”
李思钰笑道:“王爷乃霸主之姿,东西南北谁人是王爷敌手?王爷只是一时被人困住手脚而已,自会化蛟为龙的一日,挡是挡不住的。”
李克用笑道:“你小子滑头啊!这样吧,蔚州给你了,你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李思钰点了点头:“王爷都这么说了,小将自然遵命就是了。不过王爷是不是后撤几步?”
李克用突然说道;“孙揆这老匹夫本王要着也没有用,送你好了,半月后,老夫要进城入寨。”
李思钰笑了笑说道:“晋王果然是晋王,小将生受了,这次前来,算是见识了关内豪杰,此生无憾!”
说着勉强站起身来,端起最后一杯酒,一口干了,转身离去。
李克用父子看着虎子搀扶着李思钰离开,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太原暂时无碍,可自家苦楚自家知。
太原被李思钰这一折腾,大好的局面付水东流,哪怕李存孝、李存信把朝廷和朱全忠打的再惨,效果也大大降低了,原因全在那个步履阑珊的青年。
“爹,咱们就这么算了?”
李克用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心里有些恼怒起来。
“不这么算了能怎样?让你守好太原,你是怎么守的家?”
“不这么算了?你自己看看那个小小的城寨下,死了多少人?你准备把太原所有老底一下子砸光咋滴?”
“不这么算了?若是你堵住他们,老子能这么低声下气吗?”
李克用越想越觉得憋屈,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他不知道李思钰能撑多久,可他撑不住了。数万大军,不说死伤多大,仅仅花费的钱粮就承受不住了。这次作战不是在河南,也不是在河北,抑或是幽州,而是他们太原。粮食物资全依靠他们自己解决,李思钰祸乱太原上下,几乎搬空了太原府,已经无法再血拼下去。
李存瑁被李克用一通臭骂,他也非常憋屈,也知道现在太原府的状况,可就是想要找李思钰报仇。
双方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孙揆和一干朝廷俘虏被五花大绑送给了李思钰,李思钰同样也把俘虏太原府的官员送了过去,就当双方交换俘虏了。
孙揆之前是刑部尚书,管刑法的,一般来说,管刑部的,要么就是个滑头,事事听从上级的,要么就是死硬死臭的家伙,而孙揆就是死硬死臭的老头。李思钰算是救了他一命,结果看到李克用与李思钰双方和平相处了起来,看到李思钰逐渐撤离承天军寨,老头不乐意了,整天在李思钰眼前转悠,而且也不说话,就是摆出一副臭脸色给他看。
“我说老头,差不多就行了,你这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摆出一副臭脸色,你啥意思?是嫌我们辽东军死的不够多?”
李思钰躺在床上,被几个辽东军抬着回撤。看到孙揆又是在眼前转悠,忍不住烦躁。
孙揆一脸正色说道:“承天军寨就是顶在太原腰眼上的利刺”
李思钰打断说道:“承天军寨就在那儿,也不知道存在多久了,怎么以前就没听说过朝廷堵在那?这事儿不归我们辽东军管辖,是成德节度使王镕的事情!再说了,就算我们不走,谁给我们吃的喝的?谁给我们武器作战?是王镕,还是朝廷?”
“老头,您行行好,别总是磨叽我啊,您看看,我现在可还躺在床上呢,还是重病号呢!”
在旁边照顾李思钰的小樱忍不住捂嘴偷笑,李思钰就觉得这丫头心老大了,完全忘了她之前是被迫离开家乡的。
孙揆脸有些惭色说道:“朝廷势微,老夫又如此大败,愧对朝廷啊!”
李思钰忍不住说道:“那也不能拿辽东军顶缸啊!”
“老头,这朝廷是谁都没法救的,你也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当然了,要把这责任推到现在的皇帝头上也不对。”
孙揆突然怒道:“宦官,都是宦官为祸,这才使天下大乱!”
李思钰瘪了瘪嘴,不置可否的样子。小樱看到后奇怪问道:“小樱虽是女流,可也知道天下大乱是宦官弄的,人家都说宦官最坏了!”
李思钰看到孙揆点头,却忍不住说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个啥子。”
“宦官虽然可以很坏,可以动乱天下,但这只是表面原因,其实大唐在太祖、太宗时,这种局面已经决定了下来”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行了,你这老头都是对的好吧?不跟你们扯了!”
小樱看到义兄大哥有些生气了,赶紧支持李思钰。
“大哥说的是,肯定是太祖、太宗不好!”
李思钰乐了,敲了一下小樱额头说道:“你都不知道太祖、太宗是谁就跟着瞎起哄。”
李思钰叹气一声:“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总之最倒霉的都是百姓!”
“这天下是没救了,自己看看地图就知道了,长安是秦地,本来是王霸之地,可你看看秦地成了什么样子?不说秦地之内大大小小无数节度使,就说这周围大的节度使,有多少?这比春秋战国还惨!”
“秦国之君,哪个不是顶呱呱,一言而决的人物,现在的皇帝行吗?有好处就听几句,没好处时,不揍你就不错了!”
“兵乃凶器,没有规矩制约的兵只能伤到自己,现在天下诸兵就是这个样子。”
第26章 名动天下()
“太祖是隋朝八大柱国之后,大隋三征高丽,同时又开大运河,造成天下百姓离心,太祖起兵造反,成了皇帝。史书说的再冠冕堂皇,造反就是造反,本就是如此。”
“太祖造反成为皇帝,这本来算不了什么,历史上造反的人多了,可太宗却给大唐子孙开了个坏头。”
小樱忍不住问道:“哥哥,是什么坏头?”
李思钰撇了一眼孙揆,继续说道:“自然是玄武门事件。在玄武门前杀了自己的大哥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之后逼迫太祖让位。”
“这开国时,所有的规矩都是在那个时候确立下来的,太宗杀光了大哥和弟弟的子孙妻妾不对,太宗仅留下了弟弟的一个妻妾,还娶了她!”
“太宗的所作所为,给他的子孙立了一个很坏的榜样,大唐之后的皇家龌龊事情就没停过,皇家子孙争斗,那可不是吵架拌嘴,而是实实在在的血腥,为了争斗胜利,自然就要拉拢军方将领,逐渐加大将领的权利,以至于将领最高级别节度使,可以掌握一州军政大小事务,已然成为一地的皇帝。”
“这种局面下,天下大乱是早晚的事情,有没有宦官都一样,最多晚几年的事情。”
李思钰一通乱说,孙揆反而沉默不语起来。事实就是如此,武将掌握的权利太大,几乎每个州都是武将说的算,这要不乱才是怪事。
李思钰又指了指孙揆,对着小樱说道:“远的就不说了,就拿这老头来说,他现在失败了,朝廷好不容易搜刮的士卒被他赔的一干二净。这些事情咱都不说,假如他没输,赢了,而且赢了个满堂彩!”
“之后呢?他一个文官,想要让手下将勇听他的,是不是要给些好处?否则谁还愿意听他的!”
“那么这老头要给手下什么样的好处才能让那些人满意?金银肯定不成,手里有刀子,抢金银就是了,如何会看上别人的施舍?”
“能让这些人满意的,就只有节度使这个实际好处才可。灭了一个李克用,却造出十数个李克用,这些意义又有多大呢?
孙揆辩解道:“老夫岂会如此!”
李思钰冷冷道:“你会!”
“别以为他人就是傻子!你一个文官,在军中毫无威信,靠的是皇帝给你的权利,而不是凭借自己的威信,你有资格拒绝?”
李思钰话语很伤人,孙揆勃然大怒,瞪眼看着李思钰良久,最后愤然离去。
李思钰对此毫不在意,这老头他又不打算供起来,更不想带着他去关外,准备过王镕地盘时,送出去就行了。
李思钰这次表现,自己给自己打分只能算合格,失分最多的地方就是与李存孝死磕了一次,与李克用强攻城寨时又死磕了一次!
与李存孝死磕,自己差点把小命丢了。与李克用死磕,差点把辽东老本赔光了。这两次失分最多,战略上自己觉得没有太大过失,感觉自己还是年轻了些,不该意气用事。
李思钰自己在深刻检讨自己的行为,却不知自己已经是名扬天下了。
造成这种局面,一是因为他的狡诈,从蔚州突然绕道,远途突袭太原,造成太原被动的局面。另外一方面就是与李存孝正面交手却势均力敌,他自己躺在床上,李存孝同样也没好过,一样身受重伤。最后就是他善守之名,迫使李克用不得不与他阵前和解。
李思钰没有出名的觉悟,想来也是,他自己躺在床上,想觉悟也觉悟不起来。撤退很顺利,李克用好像死了心,没有突袭、埋伏、追击的事情发生。
来的时候五千骑,回去时步骑三万,外加十万“俘虏”。浩浩荡荡铺满十余里。
进入河北后,李思钰就不再过问孙揆,随意找个理由,就把这些朝廷人打发给了王镕。孙揆这些人都是在朝廷这个大染缸厮混太久了,他们无论是什么样的心性,都不适合辽东军收留,或者说争取的,他们惯于争权夺利,李思钰不需要这样的人存在,至少当前是不需要的,生存还未解决呢,再进行相互争权夺利,那就是找死!
李思钰对朝廷出来的人好感不多,若非这些人争权夺利,朝廷也不会走到这一步,朝廷快要走到了尽头,他们依然还是相互争斗,而且极为激烈,这样的不知轻重大臣,如何会让李思钰倾心?还不如与幽州交好,至少后背安全些。
李匡威死后,李匡筹好像改变了态度,对此李思钰有些心理准备,屁股决定脑袋,坐在什么位置上,自然就会考虑身处位置上的事情。没有成为幽州的主人时,他可以与李思钰交好,甚至请求李思钰杀掉自己兄长,可是现在做了幽州节度使,李思钰就成了他的潜在对手,甚至敌人。
十万人转移是一个庞大的工程,这不是军队行军,一路上麻烦不少,都是小麻烦,真正的麻烦没有,尽管李思钰要经过几个节度使的地盘,可这些人都是紧闭城门,不闻不问。
十万人犹如一场蝗虫灾,一旦爆发出破坏力,是极为恐怖的,不过这些人没想到辽东军回程的时候,并未骚扰他们,很规矩的行军返回幽州。
李思钰根基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