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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等!”齐楚雄见状急忙跳下车,拦在士兵们和犹太人之间;“斯塔彻尔中校,请您不要冲动,我看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所以您还是先问清楚原由再来对他们进行处置也不迟!”
“有什么原因也不能聚众闹事!”斯塔彻尔吼道:“这可是帝国政府明令禁止的行为,这帮蠢猪应该比我更清楚!”
“聚众闹事?哼!你们都不让我们活下去了,难道我们不该站出来抗议吗?”那个名叫阿伯拉姆的中年犹太人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阿伯拉姆先生,请您冷静点,”齐楚雄来到了阿伯拉姆面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拦住车队吗?”
“这里面的原因你还不清楚吗?”出乎齐楚雄的意料,阿伯拉姆居然对他吼叫起来。
“我?”齐楚雄指着自己说:“您能再解释的更清楚一些吗?”
“你少在那里装糊涂!”阿伯拉姆喊道:“这件事情已经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容不得你抵赖!”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齐楚雄苦笑道。
“好啊,既然你还想装糊涂,那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揭穿你的面目!”阿伯拉姆对伸手指着齐楚雄的脸:“你在来到乌尔库姆之后,虽然装出了一副全力对付瘟疫的态度,但是实际上你心里很清楚你也没有办法消灭它,但是你又不想死在这里,于是你便偷偷的告诉德国人,生活在这座小镇上的人已经无药可救了,唯一可以避免瘟疫继续扩散的办法就是将我们全部杀死!”
阿伯拉姆的指责令齐楚雄感到非常意外,“这些消息您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被我说中了是吧!”阿伯拉姆继续指责道:“先前我就听说这次起义失败后,你为了活命和德国人达成了秘密交易,出卖了很多抵抗组织成员,这才没有被立刻处死,而在瘟疫爆发后,你又积极自荐,声称只有你才可以消灭这种可怕的病毒,为了表现出你投靠德国人的决心,你来到乌尔库姆后,竟然对我们不管不问,”
“阿伯拉姆先生,”齐楚雄打断道:“您从什么地方看出来我对你们不管不问了?”
“哼!你还好意思问这个!”阿伯拉姆喊道:“你刚一来到这里,就急急忙忙从其他城镇运来很多德国人接受你的治疗,可是却把我们丢到一边,这不是不管不问又是什么?”
“您误会了,”齐楚雄说:“之所以要从其他城镇接来一些患者,也是因为瘟疫病毒在传播过程中发生了变异,而我需要对这些患者进行逐一观察,这样才能找出对付病毒的有效途径。”
“你这些鬼话还是用来骗小孩子吧!”阿伯拉姆轻蔑的笑道:“既然你说要对这些人进行观察,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离开这里?”
“这是因为我发现要想彻底杀死这种病毒,那就必须对病毒的原始样本进行研究,而病毒样本现在被存放在莱希特的实验室里,所以我要立刻赶过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研制出能够有效控制病毒的药物。”
“呵呵,这段瞎话编的可真精彩!”阿伯拉姆指着齐楚雄骂道:“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只要你和这些德国人一离开乌尔库姆,守在镇外的党卫军就会对我们动手!”
“阿伯拉姆先生,虽然我并不知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这种谣言,但是请您相信我,我离开这里只是暂时的,一旦我找出了杀死病毒的药物,我就会立刻赶回来。”齐楚雄耐心地说。
“闭嘴!”情绪已经失控的阿伯拉姆这时根本听不进齐楚雄的解释,他高举起手中的铁棒:“既然我们无法保住珍贵的生命,那就让我们和你们一起同归于尽吧!”
“杀了他们!”阿伯拉姆身后顿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
“快!架机枪!”斯塔彻尔见势不妙,急忙命令士兵们准备开火,眼看一场屠杀已经难以避免,齐楚雄突然转过身,伸开双臂面对着一排排黑洞洞的枪口:“别开枪,我有办法让他们冷静下来!”
864起义(85)()
“齐医生,快让开!”斯塔彻尔挥舞着拳头喊道:“只有子弹才能让这群犹太猪的花岗岩脑袋清醒过来!”
“不行!”齐楚雄喊道:“如果您要开枪的话,就先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吧!”
“您以为我不敢这样做吗?”斯塔彻尔脸色阴郁的吓人:“别忘了您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党卫队少将,而只是一个死囚!”
“没错,我是一个死囚,但是我绝不会让您伤害他们!”齐楚雄固执地站在这群犹太人的前面,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斯塔彻尔恨恨的咬着牙,如果不是罗蒙严禁任何人伤害齐楚雄,他早就下令开枪了,但是现在车队被犹太人挡住了去路,如果不在短时间内清理出一条通道,一旦耽误了赶到实验室的时间,自己肯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妈的!怎么倒霉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斯塔彻尔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便无奈的对齐楚雄说:“齐医生,如果您有办法让这些人把路让开,我就答应您放过他们,但是我的时间很有限,所以您必须抓紧点!”
“谢谢!”齐楚雄重重的点了点头,便对斯塔彻尔说:“中校,请您立刻派人去镇外的豪勒河里取一杯水,然后回来给我就行了。”
“?”斯塔彻尔满腹狐疑的盯着齐楚雄看了一阵子,这才冲身后的士兵们摆了一下手。不大一会儿的功夫,有人就从镇外的河里取来了一杯水。
路德维希和罗森巴赫这时也站在医院门前,他们看着齐楚雄从士兵手中接过了这杯水,却猜不透他的用意。
“施蒂尔,齐这是想做什么?”路德维希扭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罗森巴赫,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困惑。无奈之下,他只好继续当起了看客。
“阿伯拉姆先生,我知道您现在对我有很多误解,但是我却没有时间向您解释藏在我身后的很多谜团,因为我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去救人。”齐楚雄端着那杯水来到了阿伯拉姆面前:“不过在这之前,我却可以让您看到我依然是从前的齐楚雄,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方式来证明自己还是从前的那个齐医生。”阿伯拉姆朝后退了一步,但是眼中的愤怒却没有丝毫减弱。
齐楚雄凝视着阿伯拉姆身后那些犹太人的面孔,就在几天前,他的到来还曾经让这些人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可是现在他们却对自己投来了一道道愤怒中夹杂着质疑的眼神。
“女士们,先生们,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你们患病的原因是由于豪勒河受到了污染,而这种恐怖的疾病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药物,悲观、绝望、对死亡的恐惧一直在折磨着你们的心灵,这一点我能懂,而我也正是为了让你们摆脱这种恐惧,才放弃了寻死的念头”
“少说废话!你到底想干什么?”阿伯拉姆在一旁突然打断道。
齐楚雄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便高举起手中的水杯,“大家看,这杯水来自豪勒河,里面藏着致命的病毒,为了证明我的离开并不是为了去逃命,我现在就要当着你们的面把它喝下去!”话音刚落,他就将水杯送到了嘴边!
“等一等!”阿伯拉姆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齐楚雄的手。
“怎么了?阿伯拉姆先生,难道您不想让我这样做吗?”齐楚雄问道。
“不!”阿伯拉姆说:“谁知道这水到底是不是从豪勒河里接来的,要想让我们相信你,那你就得听我们的!”
“好!”齐楚雄点了点头,“那您想让我做什么?”
阿伯拉姆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冲身后喊道:“去把我父亲抬过来!”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几个男人便抬着一副担架来到了齐楚雄面前,那上面躺着一个瘦弱的老人,身上已经布满了黑斑。
“把水给我!”阿伯拉姆从齐楚雄手中抢过水杯,转身递给了那位躺在床上的老人:“爸爸,您知道该怎么做。”
老人犹豫的望着阿伯拉姆,那神情好像在说我不能这样做,但是阿伯拉姆却固执的说:“爸爸,您要是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们,这只会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
老人痛苦的低下了头,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将一口浓痰吐进了水杯里。阿伯拉姆拿起水杯,递到了齐楚雄面前:“喝吧,这才能证明你不是因为害怕丢掉性命才离开这里!”
“很好。”齐楚雄接过水杯,朝阿伯拉姆淡然一笑,便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
阿伯拉姆顿时呆住了,“你你真喝了这水里可是有病毒的”
“我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要相信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齐楚雄从容的将水杯还给了阿伯拉姆。
“你这个畜生!”老阿伯拉姆先生突然从担架上跳了起来,他狠狠地给了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我早就对你说过那些谣言不可信,可是你就是不听!要是因为你的愚蠢害死了齐医生,我就是去了天堂也不会原谅你!”
阿伯拉姆捂住生疼的脸颊,忍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对不起,齐医生,我真是个傻瓜,居然听信了那些谣言”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齐楚雄笑着在阿伯拉姆肩头拍了一把:,“照顾好您的父亲,我会把救命的药带回来的。”说罢,他就朝着身后的车队走去。
“齐!”路德维希如同疯了一样冲到了他面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要是研制不出能够杀死‘超级浮士德’的药物,那么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弗兰茨,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是我只有这样做,才能避免一场无谓的屠杀。”齐楚雄平静地说。
“为什么?难道你的生命就不值钱吗?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替自己着想?告诉我,为什么?”
“我没有时间和你解释这一切,但是以后你会懂的。”齐楚雄轻轻推开了路德维希,钻进吉普车,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我的上帝,这究竟是为什么?”路德维希痛苦的摇着头,可是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一双冰冷的手突然放在了他的肩头:“弗兰茨,别为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感到惊讶,因为我们的朋友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他的心里装着所有的人,可是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他的身上始终闪烁着人性的光芒,让我们在面对自己的灵魂时,总是会感到一丝惭愧,所以我觉得上帝是不会就这样让他离开我们的。”
“施蒂尔!”路德维希用低沉的声音痛苦地说:“上帝是虚无缥缈的,可是病毒却是真实存在的”
“弗兰茨!”罗森巴赫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愤怒的光芒:“有些人自以为很聪明,但是他却忘记了一颗善良的心总是能够赢得更多的朋友,现在,终于该我们上场了!”
齐楚雄坐在“地狱妖蝶”的机舱里,身边没有一个人,就连那些负责押送他的盖世太保们都躲得远远的,不过这倒给了他一个冷静思考的机会,他的脑子里不停地出现一大堆药材的名字和成千上万种复杂的配方,不知不觉中,他便降落在了一个陌生的机场。
当齐楚雄走出机舱的那一刻,迎面走来了一位神情傲慢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