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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阴沉着脸走到他面前,“你居然会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和一个党卫军中尉打招呼,这使我不禁要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齐楚雄厌恶的看着克劳德,没好气的答道:“还能是什么关系,当然是朋友!”
“朋友!”克劳德脸色更加阴沉,“我希望你能够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和他在医院里吃住都在一个房间,我们天天在一起聊天,研究医学方面的问题,我喜欢他,”齐楚雄略微一顿,接着道:“虽然他是个党卫军中尉,但是他也是个好人。”
“好人?”克劳德大怒,“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德国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从他来找你求教什么医术时开始,我就觉得你们的关系不正常,现在好了,一个囚犯居然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交上了朋友!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真是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齐楚雄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我告诉你,路德维希是个好人,他和霍夫曼那些人不一样,他年轻、善良、单纯,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里还有爱!”
“我不想听你这些丧尽天良的辩解!我只知道德国人占领了我的国家,他们蹂躏我的家园,杀死我的妻儿,我恨不得把他们统统送进地狱!”克劳德说话的时候居然哭了!
“弗朗索瓦,你别激动,”叶戈廖夫走到克劳德身边,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相信我,齐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没有理由怀疑一位同样对德国人怀有仇恨的朋友。”
克劳德恨恨的瞪了齐楚雄一眼,就转身走到一旁的空地蹲下,他用双手捂住脸庞,但是伤心的泪水却依然从指缝中滑落。
齐楚雄看着克劳德伤心的模样,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虽然他对克劳德的印象一直不好,但是他也知道凡是被抓到雅利安城来的人心里都有一段血泪史,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冲动,要是耐心解释的话,也许克劳德就能理解自己。但是在现在的这种情形下,再去做对他耐心的解释工作,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回头找个机会和他谈谈吧。”他收拾起郁闷的心情,转而向叶戈廖夫伸出手,“亲爱的康斯坦丁,我要祝贺你以及你的国家取得的伟大胜利!”
“伟大的胜利?”叶戈廖夫一愣,“齐,你打听到什么消息啦?”
“康斯坦丁,”齐楚雄露出激动的笑容,“你们的朱可夫元帅已经率领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于1945年4月30日攻克柏林!”
叶戈廖夫的身体猛地一晃,他那张坚毅的脸庞瞬间就被狂喜占据!
“你说什么!”他睁大眼睛看着齐楚雄,“这是真的吗?”
“康斯坦丁,好消息还不止这些,”齐楚雄继续道:“希特勒和他的情妇在柏林被攻克前双双自杀,纳粹德国已经无条件投降,战争结束了!”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听来的?”叶戈廖夫的声音在颤抖。
“是雅利安城德军司令官施特莱纳将军亲口说的!”
就在齐楚雄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股惊天动地的吼声顿时响彻黑暗的地下世界——“胜利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欢呼!他们个个激动的像孩子,一会失声痛哭,一会开怀大笑,一会又抱在一起欢呼雀跃,谁也没有想到,幸福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就如同过不了多久噩耗也会将他们再次打入地狱一样!
第八十八章从天堂到地狱()
囚犯们的欢呼声引起了卫兵们的注意,他们立刻从营房的岗哨里跑了出来,迅速排成扇形,虎视眈眈的将囚犯们围拢在中央。
尽管身边就是德国士兵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可是饱受压迫的人们却根本不把这种威胁放在眼里,他们还是一个劲的唱啊跳啊,尽情的欢庆一个期盼已久的节日。
在大多数人已经因为幸福而变调的歌声中,德国士兵们终于明白了这些一向无精打采的囚犯们今天为什么会一反常态,他们的眼中的虎视眈眈瞬间就化为乌有,一个个枪口垂下了,一张张面孔迷茫了,他们不知道是否该驱散欢庆的人群。德国战败的消息就像是一根压断骆驼脊梁的稻草,彻底让这些往日耀武扬威的德国军人失去了意志。虽然他们的上司,也就是那些曾经参加过吕贝克叛乱计划,后来又在施特莱纳面前发出狂热宣誓的军官们倒是信誓旦旦的向他们保证——“我们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大家坚定信心,毫不动摇,我们就一定能够重现帝国的辉煌!”但是这些听上去冠冕堂皇的鼓励在无情的现实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很多士兵脑海中只有这样一句话——“我们战败了,除非投降,否则我们将永远生活在黑暗的地下世界里,可是投降就意味着死亡,上帝啊,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克劳德这时已经没有再蹲在地上,他在仰天哭泣,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他现在应该站在塞纳河畔拉着妻子的手,在两个儿子欢乐的嬉笑声中,浪漫的徜徉在法兰西自由的土地上;可是这些甜蜜的画面早已变成难以磨灭的伤痛,熊熊燃烧的房屋,三具被烧焦的尸体,盖世太保的狞笑,还有那块立在他家门前的木牌——“谁参加‘自由法国’,谁就将受到惩罚!”这些悲惨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灵魂。
但是在齐楚雄告诉他们纳粹德国已经战败的那一刻,他看到了苦难结束的希望,看到了黎明前的曙光,所以他哭了,哭得很幸福
叶戈廖夫也在哭,这个出生在涅瓦河畔一个船工家庭里的红军中校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哭泣,因为他认为军人不应该有眼泪,可是今天他却哭得很痛快,自从1941年6月22日凌晨边境线上传来撕破和平生活的炮声开始,他就沐浴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基辅突围战,他率领一群几乎弹尽粮绝的红军士兵,硬是从古德里安装甲集群的骄兵悍将中杀出一条血路;莫斯科保卫战,他从红场走向战场,在冰天雪地中高喊着“乌拉”向博克元帅的中央集团军群发起反攻;斯大林格勒战役,他和成千上万的勇士们带着坚定的信念在阵地上一次又一次击退德军突围的企图,最终让保卢斯成为了德国历史上第一个被俘的元帅;库尔斯克战役,在这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坦克战中,他的t—34在一群号称无敌的“虎王”坦克中如入无人之境,虽然一颗在他身边爆炸的炮弹把他带进了战俘营,但是他却因曼施坦因元帅的怒吼而自豪——“去把那个俄国佬带来,我要知道一个挡住我去路的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泪光中的叶戈廖夫无比幸福,他仰望远方,仿佛看到一群英勇的红军士兵正在将红旗插上柏林帝国大厦的屋顶;他竖起耳朵,似乎听见红场上那为胜利而鸣放的隆隆炮声;他的心飞向远方,飞向家乡,飞向那庆祝胜利的人群中
艾伯特没有哭,但是世界上却没有任何一种词汇可以形容他眼中的喜悦,从马奇诺防线被突破的那一天起,他的记忆里就只剩下血腥和死亡。在争分夺秒的敦刻尔克滩头,扑天盖地的“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带着恐怖的嘶鸣,顷刻间就让他身边数不清的生命化作血雾;在英伦三岛尖锐的防空警报声中,他的父母和一个弟弟沦为瓦砾堆下的亡魂;在波涛汹涌的大洋上,当他被德国人死死按在驱逐舰的甲板上时,那些曾经和他同生共死的战友却被恶浪无情吞没;在噩梦般的集中营里,他痛苦的看着一个个生命消失在冒着滚滚黑烟的焚尸炉中却毫无办法!
而如今,这一切的伤痛都随着齐楚雄的一句话被抚平,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喜悦并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很长时间,但是幸福总是能让人忘记所有的不快,至少,正在他身边欢歌笑语的人们就在用行动演绎这句话。
“上帝啊,我这是在干什么呀!”齐楚雄望着一张张流着泪的笑脸,他的心却在哭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爱伯斯塔克从狂喜到绝望的表情还历历在目,转眼之间,他又要让自己的伙伴们再次经历同样的痛苦!
“我不是传递幸福的喜鹊,而是带来噩耗的乌鸦!”他低下头,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
“齐,干嘛要低头!我们很快就能获得自由,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呀!”
“对呀,伙计,垂头丧气可不是我们的作风,来吧,让我们跳上一曲!”
幸福的人们围住齐楚雄,他们七嘴八舌,纷纷发出欢乐的邀请,在他们看来,齐楚雄是上帝派来的自由使者,但是却没有人想到,也没有人知道这位自由使者很快就会把他们从光明的彼岸打回黑暗的孤岛!
“伙伴们,”齐楚雄抬起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当我看到你们欢乐的脸庞,听到你们自由的歌唱,我的心也很激动,虽然这种快乐并不能持久,但是请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希望大家能够从这个消息中获得幸福。”
“齐,”叶戈廖夫从他的话里嗅出一丝不祥之兆的气息,“难道你还有什么消息没有告诉我们吗?”
齐楚雄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康斯坦丁,请原谅我的不理智,因为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不该让你们在欢欣鼓舞后,又重新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
“齐,你想说什么?”艾伯特眼中的喜悦正在迅速的消褪。
“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大家,希特勒在临死前任命施特莱纳为他的继任者,而就在不久前,这位将军不但拒不投降,而且他还发誓要完成希特勒交给他的任务——在雅利安城内重建纳粹帝国!更糟糕的是,据我目前了解到的情况,除了这座城市里的人之外,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知道雅利安城的存在,这也就是说,我们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
噩耗像瘟疫般迅速传播,欢歌笑语不见踪迹,悲伤落寞重又出现,短短的几分钟内,人们就经历了从大喜到大悲,从天堂到地狱,从希望到绝望的整个过程,谁也不会想到,从春天到冬天,季节的变换竟会是如此的迅速!
在囚犯们愕然的表情中,围成扇形的德国士兵们转身离开,虽然他们从始至终并未开口,但是离开时他们的嘴边却都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毕竟和这些手无寸铁的囚犯们相比,手握冲锋枪的他们依然还是雅利安城的主宰。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的欢乐多停留一会!”克劳德眼神中浮起一层咒怨,齐楚雄在他眼中已经彻底沦为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看到大家失望的样子让你感到很高心对吗?”
“弗朗索瓦,你不能这样对待齐,这不是他的错。”叶戈廖夫虽然心情也很沉重,但是他的头脑却保持着清醒。
“康斯坦丁,你要我说些什么呀,”克劳德痛苦的说:“先是故意把我们送上幸福的云端,接着又无情的把我们踹入幽深的地狱,难道我们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吗?”
齐楚雄心中一紧,立刻焦急的说:“克劳德先生,请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要这样做,我真的是”
克劳德一挥手,打断了齐楚雄的话:“好啦,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从今以后,我绝不和你这样的人多说一句废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