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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楚雄的话刚说完,弗莱舍尔就暴跳如雷:“混蛋!我看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用这种无礼的口气跟将军说话!”
“哈哈!”病房里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一个人开心的笑声,大家急忙向这个人望去。顷刻间,众人脸上就露出疑惑的神情,就连齐楚雄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个笑的很开心的人居然会是施特莱纳!他看上去不但对齐楚雄的这番话毫不在意,而且还露出一副很高兴的模样。
“马克西米利安,把药拿来吧。”施特莱纳乐呵呵的从霍夫曼手中接过军用饭盒,他仰起脖子,一口气把药喝了个一干二净,接着就急匆匆挥手喊道:“汉斯,快,去给我拿杯水。”
“是,将军。”弗莱舍尔不敢怠慢,立刻为施特莱纳端来一杯水。
施特莱纳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连喝了几大口,直到口腔里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苦味完全消失,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一下嘴,苦笑着说:“这药可真难喝,但是我相信它一定能够治好我的病。”
弗莱舍尔看着施特莱纳紧张的问道:“将军,您现在身体里都有什么感觉?”
施特莱纳嘴角一扬:“我感觉好得很!”他接着皱起眉头对弗莱舍尔说道:“汉斯,以后别再搞这些神经兮兮的后卫行动,这不但没有必要,而且还会让大家认为你是个傻子。”
“是是”弗莱舍尔就像一个挑错了表演场合的跳梁小丑一样,窘迫的躲到病房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一直站在那里的布劳恩居然轻轻一侧身,在他和弗莱舍尔之间空出一道不远不近的缝隙。
“亲爱的医生,我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们做个朋友吧。”施特莱纳微笑着把手伸到齐楚雄面前。
“和我交朋友?将军阁下,我没有听错吧?”齐楚雄纳闷的看着施特莱纳,他不明白这个德国将军心里在想些什么,居然和自己攀起了交情。
“既然路德维希中尉可以用自己的名誉为你提供担保,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出和他一样的事情来呢?”施特莱纳反问道。
“将军阁下,”齐楚雄迟疑道:“我和路德维希中尉之间的良好关系可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在此之前,我们有过误会,发生过争吵,我甚至还捉弄过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他的确是一个善良的人,所以才决定和他交朋友,但是您现在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真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没关系,我们今后有的是时间来互相了解,”施特莱纳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脸上也依旧保持着一丝期待的笑容:“我相信对于一个勇敢正直的人来说,他不会拒绝一只象征友谊的手。”
齐楚雄犹豫的望着施特莱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感到内心深处无法拒绝这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和霍夫曼那种意味深长但是充满邪恶气息的微笑不同,他从施特莱纳的笑容里感受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温暖和真诚,“施特莱纳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像霍夫曼和弗莱舍尔这样的邪恶之徒会对他如此忠诚?难道说在他身上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这一连串的问号不停的浮现在他脑海,困惑、不安和不知如何是好的彷徨几乎要把他的五官挤成一团。
“咳咳!”施特莱纳的喉咙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他那高大的身躯瞬间就由挺直变成弯曲,接着就软绵绵的向后倒去。
“小心!”齐楚雄连想都没想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施特莱纳的身体,他焦急的说:“请您赶快躺到床上,我要诊断一下您目前的身体状况!”
面色苍白的施特莱纳微微点头,同意了齐楚雄的建议,在这位中国医生的搀扶下,他再次躺倒病床上,虚弱无力的等待着诊断结果。
齐楚雄把手搭在施特莱纳的脉搏上,片刻后,他眉头紧锁道:“将军阁下,恕我直言,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理想,必须静养,否则的话,病情还有加重的可能。”
“好吧,我听你的,”虽然身体感觉非常不适,但是施特莱纳还是努力露出一副欣慰的笑容,“瞧,”他示意齐楚雄看着自己的手,“我们的手已经握在一起,这就是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啊!”齐楚雄定睛一看,他这才意识到刚才在为施特莱纳把脉的时候,两个人的手居然不知不觉的握在了一起!尽管有些意外,可是他却并不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看到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齐楚雄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真没有想到,我们的手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握在了一起,哈哈真是让人不可思议啊哈哈”
“哈哈是有些不可思议哈哈”施特莱纳也笑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纳粹将军居然会和一个囚犯握手言欢,而且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纯净,没有任何的杂念。
人世间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第六十五章心病()
无论在地球上哪个寂静角落,
我都希望梦中拥有你爱的唇。
当雾色早已将一切淡淡笼罩,
我依旧还静静站立在天窗边
只和你;莉莉玛莲,
只和你;莉莉玛莲!
施特莱纳站在病房的窗户旁,心情随着一台留声机里传出莉莉玛莲那略带忧伤的吟唱飘忽不定,他的嘴唇一会儿因为某些幸福的片段而上扬、一会儿又因为一些悲伤的记忆而下垂,快乐和忧伤此刻仿佛是两支势不两立的军队,正在为控制他的思绪做着你死我活的搏杀。
齐楚雄站在离施特莱纳不远的地方,静静的望着这位雅利安城最高统治者的背影。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虽然在他的精心医治下,施特莱纳的身体状况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但是每当病房里响起这首莉莉玛莲时,施特莱纳脸上那种忧伤的神情却分明在告诉他,要想让这位将军身体痊愈,他恐怕还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将军阁下,”在思考了好几天之后,齐楚雄终于决定要把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搞清楚:“您为什么看起来总是一副忧伤的模样,是不是心里面有什么痛苦的事情让您无法自拔?”
“这和你有关系吗?”施特莱纳没有回头。
“当然有!”齐楚雄接着道:“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他必须在完全了解病人的各方面状况后,才能够对症下药,否则他就会像一个被蒙上眼睛的健全人一样,虽然明知眼前有路,但却不知该迈向何方。”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你不是已经查出了我的病因吗?你该不会是对自己的诊断结果没有信心吧?”施特莱纳言语中透出一种不耐烦的迹象,他最讨厌有人打断他的沉思,哪怕一分钟也不行。
如果是在往常,那些熟知他的人往往都会选择知趣的闭上嘴,悄悄地躲到一边,静候他从沉思中醒来,可是今天不同,他遇上了一个非常固执的人,一个不把事情搞清楚决不罢休的人。
“将军阁下,我知道您不喜欢我的问题,但是为了治好您的病,我还是要说下去,”齐楚雄没有把施特莱纳的不耐烦放在心上,“不管您身体里那一部分遭遇病痛的折磨,我都会想办法帮您解除痛苦,可是如果您得的是心病,那就麻烦了,因为除了患者本人之外,谁也治不好这种病”
“放肆!”施特莱纳猛地转过身来,瞪着眼睛怒吼道:“我心里没有病!没有!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样的痛苦都不能让我倒下,至于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洞察一切的姿态,你只是一个卑贱的囚犯,根本没有资格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
“您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囚犯!”齐楚雄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但是一个囚犯也有做人的尊严,他一样有权得到别人的尊重!别忘了您在几天前还口口声声对我说,要跟我做朋友,可是您现在的行为却无疑是在告诉我,您已经把这些话忘得一干二净,这种言而无信的行为和那些市侩小人有什么两样!”
“你竟敢说我是市侩小人!”施特莱纳气急败坏的冲到齐楚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信不信我会让人把你拉出去枪毙!”
“没问题,将军阁下,这是您的权力,”齐楚雄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但是您如果认为这样就可以堵住我的嘴,那您就大错特错了!我现在已经完全确信,您不但有心病,而且病的还很重!”
“你你”施特莱纳气得脸色铁青,他和齐楚雄两人怒目相视,可谁都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正当病房里的气氛已经达到剑拔弩张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路德维希的声音:“报告,我可以进来吗?”
施特莱纳暂时压住心中的怒火,把齐楚雄推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服,然后沉声道:“进来吧,中尉。”
“是。”门开了,路德维希笑眯眯的拿着军用饭盒走进病房,“将军,您的药煮好了。”在齐楚雄的指导下,为施特莱纳熬制药汤成了路德维希最近的主要工作,他对这项任务乐此不疲,因为他相信这会加深他对中医的理解和认识,更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医术。
可是路德维希一进门就发现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异样,施特莱纳和齐楚雄好像是刚刚发生过一场争执,两人都是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这是怎么回事?”他心里困惑的想道。
但是想归想,路德维希并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他掀开军用饭盒的盖子,一股中药所特有的苦味立刻弥漫在整间病房里。施特莱纳不由自主的皱紧眉头,一个星期下来,他已经领教够了这种难喝的药汤,尽管他自己也承认在服用中药后,他的身体状况的确有了明显的好转,可是只要一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他就忍不住想干呕。
“将军,请您服药吧。”路德维希把军用饭盒递到施特莱纳面前。
“谢谢你的好意,”施特莱纳把脸扭向一边,“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用不着再喝这令人恶心的东西,你快把它拿走吧。”
“不行!”齐楚雄迅速从路德维希手中抢过军用饭盒,对施特莱纳喝道:“您必须把它喝下去!”
“我说你有完没完!”施特莱纳恼怒的说:“我刚刚才说过,我不想再喝这鬼玩意,难道你还打算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您的身体状况恢复到那一步,我比您更清楚!如果不按照我的要求服药的话,等到您病情复发的那一天,您哭都来不及!”
“你这个人简直固执的让人难以理喻!”施特莱纳顿时火冒三丈。
“是吗,将军阁下,”齐楚雄反唇相讥道:“我看您也不比我强到哪里去,一个堂堂的德国将军居然会害怕喝药,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想必大家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谁告诉你我害怕喝药!”施特莱纳怒容满面的夺过军用饭盒,“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他毫不犹豫的端起军用饭盒把里面的药喝了个干干净净,接着他就痛苦的喊道:“快去给我拿杯水来!”
“是!”路德维希立刻端来一杯水,施特莱纳匆忙接过一饮而尽,末了他一擦嘴,立刻冲齐楚雄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可是施特莱纳却没有想到,齐楚雄不但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反而还固执的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这种看似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行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