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时的你年轻、冲动、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而且只要你的朋友受了欺负,你总要采取各种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替他们找回公道,所以就连霸道的党卫军都不敢来惹你。”
维尔纳说到此处话锋突然一变:“不过现在你变了,变得优柔寡断,遇到事情总想有个两全其美的结果,虽然到目前为止你的努力的确有成效,但是好运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如果你还是沿着现在这条路走下去,那么你离倒霉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您突然来到萨拉热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齐格菲尔德试探道。
“以前的你可不会在乎来自背后的评论,但是你现在却变得非常敏感,这难道也是流亡生活的后遗症吗?”维尔纳反问。
“人总是会发生变化的,尤其是在经历了起伏后,我更加懂得了思考的重要性,但是要想做到这一点,我就必须去了解更多的信息,这样才能有助于我取得成功。”齐格菲尔德说。
“为什么要说谎?”维尔纳盯着齐格菲尔德的眼睛,“其实你并不害怕失败,因为你的人生经历足以让自己面对任何挫折,你真正担心的是人们会把自己和父亲看作是同一类人,但是真正理解你的人都明白你虽然讨厌战争,然而却不希望德国灭亡,所以在战场上抛洒鲜血的你同样在执着的推动和平,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我们的元首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阿尔伯特,有些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第二个霍夫曼,如果你看不透这一点,就算你做了再多的努力也没用。”
齐格菲尔德沉默许久后,道:“您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你现在搞的和平运动,当年我也曾经幻想过,不过最后的结果却糟透了”
随着维尔纳将自己与哈索当年赴美国谈判的经历娓娓道来,齐格菲尔德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他无法想象在记忆中有着一张慈祥脸庞的阿尔伯特为什么还有另外一副面孔,难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沦为了一场阴谋的牺牲品吗?
“我这次来见你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是我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所以我们今后见面的机会将变得越来越少”维尔纳突然提高了声调,“德国现在拥有的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损失,但是我们却依然没有获得世界的尊重,这并非是因为实力不足,而是我们的存在令人们感到恐惧!所以他们即便接受了和平,也不过是在刺刀下的暂时屈服,一旦有了机会,他们还是会奋起反抗,但是独裁者宁愿自己的野心继续膨胀也不想停下征服的脚步!”
这番话如同惊雷轰顶,顿时让齐格菲尔德心绪大乱——如果说妻子的判断还令他有所犹豫,那么维尔纳的观点几乎让他立刻相信这就是事实。
“不,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样的冒险如果失败,德国就再也没有未来了!”
“这是挡在德国征服世界道路上的最后一块绊脚石,只要能够击败中国,这个世界就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德国统治一切,所以当我们在为德国的命运感到担忧时,你的阿尔伯特叔叔盘算的却是这样做带来的好处,尤其是这种冒险很可能让他成为德国历史上的头号征服者,而这样的诱惑任谁都很难拒绝。”维尔纳说。
“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齐格菲尔德的思维完全混乱了:“您究竟想做什么?难道德国恢复昔日的强大不好吗?”
“冷静点,埃尔文。”维尔纳淡定的说:“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德国能够恢复昔日的荣光,但是见好就收才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否则重蹈覆辙的后果将是非常可怕的。”
“但是您现在分明是想告诉我,元首只是在利用我!他主动让我去和中国谈判,还同意我从希腊撤军的建议等等这些统统都是阴谋的产物!”
“是啊,你说的这些的确出人意料,不过看到他对付你的手段,我也就不再惊讶了。”维尔纳拨弄着齐格菲尔德办公桌上的地球仪,手指向了南极洲的位置:“当年你意外失踪后,绝大多数舆论都把你描述成卑鄙的叛国者,而他明明知道你是一个忠诚的军人,却始终不肯站出来替你辩护,整天只忙着巩固权力,而且他重用的人当中有很多居然都是霍夫曼身边的亲信,这和他之前对待这些人的态度截然不同,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这也许是因为他刚刚执掌政权,根基还不牢固,所以不得不做出让步,再说后来他还同意对我进行无罪赦免,这说明他很清楚我是被冤枉的”
“与其说他这样做是为了给你洗清罪名,倒不如说是他以为你已经死了更为合适。”
“如果按照您的逻辑,那么我回国时就应该被立即干掉,而不是被派往斯大林格勒拯救危机!”
“埃尔文,你怎么变得这么愚蠢!”维尔纳斥责道:“他宣布对你实施无罪赦免就是为了收买人心,要是再杀了你,不就等于是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吗!”
齐格菲尔德顿时沉默了。
“还有,你刚到斯大林格勒时,明希豪森明明知道一旦第六集团军被歼灭,就有可能导致出现战线南翼崩溃的可怕后果,但是他却以各种理由迟迟不采取救援行动,如果你以为他这是在公报私仇那就大错特错了!明希豪森虽然不喜欢你,但是还没有愚蠢到这一步,真正的原因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这样做,而目的就是考察你是不是真的想为德国卖命!”
“但是明希豪森将军不是已经被撤职了吗?”齐格菲尔德低声道:“而且这还是元首亲自做出的决定,这难道也是阴谋吗?”
“明希豪森是替人背了黑锅,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虽然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但是却迟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如何惩治他的消息,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你要是再看不懂的话,就趁早打消搞政治的想法吧。”维尔纳说。
“对不起”齐格菲尔德感觉自己的脑袋重得吓人:“我现在脑子里乱得很,请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的思考一下。”
“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维尔纳语重心长道:“我给你讲这些事情,是为了让你明白他是个伪善者,如果论起耍政治手腕,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前统帅阁下在世时,有很多人都想成为艾德斯瓦尔宫的继承者,然而最后胜出者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他,这绝不是所谓的运气好,而是有人提前给他铺好了路,否则霍夫曼昔日的亲信们又怎么会乖乖地服从他的命令!”
“就算这一切是真的,我又能做些什么?”齐格菲尔德有气无力的说。
“德国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给国民带来和平与安定生活的领袖,而不是一个满脑子都是野心的阴谋家,所以我们必须揭穿他的真面目!”
366梦一场(95)()
维尔纳这番明确的表态进一步震动了齐格菲尔德日渐脆弱的神经,他无法做出任何回应,脑海中翻腾着无数的问号却寻找不到任何答案,他开始不停地深呼吸,又点燃了香烟,但是最后却依然无法阻止手指在轻轻颤抖。
“我知道这样说会让你感到吃惊,但是我今年已经七十四岁了,说不定很快就会得到上帝的召唤,所以很多事情如果现在不讲出来,那么以后也许就没有机会了。”维尔纳仔细观察着齐格菲尔德的反应,当他看到对方的眼眸中不停闪烁着挣扎的目光时,便又叹了口气。
“这些年你一直流亡在外,对于发生在雅利安城的事情缺乏了解,元首自从上台后就一直没有明确表态由谁来成为自己的继任者,而许尔勒和古斯塔姆也为此在私下里争斗的很厉害,战争爆发前他们就不断地争夺要害部门的控制权,战争爆发后他们又想尽办法安插自己的亲信去接管占领国,而且他们还经常在元首面前诬陷一些不愿意与他们合作的人,结果搞得敢讲真话的人得不到重用,反倒是那些擅长拍马屁的家伙们却不断获得晋升,这种争权夺利的直接后果就是造成了严重的腐败和派系对立,双方都想找到机会扳倒对手,今后不论谁上台肯定都会重新洗牌,而这种残酷的政治斗争很有可能引发一场内战,如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德国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您的描述让我想到了亚历山大大帝死后的马其顿,那个由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庞大帝国也是因为将领们的争权夺利而四分五裂,但是这种现象并非德国独有,在许多国家同样存在,而且我们如果能够让元首意识到这种问题的严重性,我相信他也会采取改革措施的。”齐格菲尔德说。
“你还是不了解他,”维尔纳摇着头说:“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这样做造成的恶果,但是他信奉的哲学却是让不同的派系间产生对立,不让任何一派势力过于强大,这样他才能把权力牢牢掌握着自己手中,而且他用人看重的不是才干,而是对自己是否忠诚,这就导致绝大多数人为了保住自己的职位,不敢在他面前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他也因此变得更加独断,而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一点,因为德国未来的命运完全取决于他的意志,而他的脑子里却只有征服世界的野心,这样下去我们会被拖入深渊的!”
“我不知道该对您说些什么,”齐格菲尔德犹豫的看着对方:“虽然您说的这些事情让我感到非常震惊,但是我从来不会轻易相信缺少证据的传言,而且您这样公开宣称要把元首赶下台的做法非常不妥,如果我向他报告了这件事情,那么您一定会被送进监狱的。”
“你不会这样做的,埃尔文。”维尔纳的神情中看不到丝毫紧张:“因为在你心中保护德国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任务,而你对元首的忠诚其实是建立在一种感恩的心理上,只要他是个好人,你就会为他付出一切,但是一旦你看穿了他的真面目,那么你同样也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您就这么肯定我已经相信了这些传言吗?”齐格菲尔德问。
“如果我不了解你,那么我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埃尔文,元首现在重用你并非是看重你的忠诚,而是他身边不仅缺少具备卓越战略眼光的幕僚,同时你在非日耳曼族裔公民心目中的地位也让他十分顾忌,然而他又担心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他的真面目,所以他才会在表面上给予了你极高的荣誉和信任,但是私底下他很有可能已经授意盖世太保开始编织你的罪名,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他随时都可以用这些罪名先搞臭你的名声,然后再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除掉你,这样就能继续维护他的形象,你也不用质疑我的观点,因为我现在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样的事情在雅利安城里发生的太多了,所以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结果。”
齐格菲尔德脸色苍白,因为对“阿尔伯特”的感情虽然让他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相信这一切,但是维尔纳的话却一次次的冲击着他的灵魂,他为自己的判断产生动摇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好像一个人即将到达光明的彼岸,却突然被人告知那居然是地狱的入口。
“埃尔文,德国不能总是只有一种声音,所以你也应该做好承担更大责任的准备,你甚至可以想象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帝国的元首”
“这绝不可能!”齐格菲尔德脱口道:“我不是日耳曼人,根本没资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