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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的这就来。”齐格菲尔德嘴唇一撇,屁颠屁颠的跑到了餐厅,坐在女儿身边又是喂牛奶,又是递面包,还不停的讲着笑话,逗得齐梦不停地哈哈大笑。
“豆豆,你早上还在吵爸爸,怎么这会又和他好上了?”秦雪在一旁打趣道。
“我就是喜欢爸爸嘛。”齐梦麻利的骑到了父亲的脖子上,“所以才会吵他啊。”
“咦?你这是什么理论啊?”秦雪问。
“妈妈,这都是你平时教我的啊。”齐梦很严肃的模仿着母亲的语气:“豆豆,你给我听着!妈妈吵你也是为你好,不然你长大了肯定要犯错误!”
秦雪被女儿憨态可掬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齐格菲尔德颇感无奈的望着这对母女,嘴里多少有些不甘心的嘟囔道:“好歹我也是一家之主,你们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你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母女俩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随之而来是一阵悦耳的笑声。
齐格菲尔德扮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苦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心里却流淌着一股甜蜜。多少年过去了,当年桀骜不驯的将军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柔肠万千的普通男人,那些硝烟弥漫,充斥着阴谋与杀戮的岁月仿佛真的已经离他远去。
如果没有正在万里之外发生的战争,齐格菲尔德或许真的可以延续着自己平静幸福的生活,但是命运注定他不可能是一个平凡的男人,所以接下来的悲欢离合也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2017年1月10日,哈尔科夫外围。
许尔勒在一群随从的簇拥下来到了进攻哈尔科夫的德军部队中间,这是一次规模庞大的战役,野战第六、第九集团军将配合作战,而他们的对手是俄军西方司令部司令邱特金上将亲自指挥的三个集团军。对于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城市,德国人并不陌生,他们在这里曾经有过辉煌的战绩,也有着惨痛的教训;如今岁月再次将他们送上了命运的赌盘,但是却不知终将鹿死谁手。
“阁下,您看,俄国人几乎把整座城市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堡垒,到处都是暗堡和火力点,看来要想拿下这座城市,我们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啊。”
随从的担忧并未在许尔勒脸上制造出任何不安的神情,他依旧冷酷的像块千年来不曾融化的冰。远处的哈尔科夫城中升起了一道道狼烟,松木被战火吞噬的味道从一个个原本幸福的家庭中随着北风无奈的四处飘零,城市中央一座外墙满是弹孔的高楼上孤零零的挂着一面红色的旗帜,仿佛是在宣告绝不会把这座英雄的城市交到侵略者的手里。
“俄国人真是愚蠢,竟然在乌克兰人的土地上竖起本国旗帜,这就等于是在向世人宣告自己才是真正的侵略者,而我们也能因此被乌克兰人视为解放者。”许尔勒微笑道。
“阁下,那是一面苏联国旗,我想这也许是俄国人为了唤起乌克兰人对于卫国战争的神圣记忆的一种手段吧。”随从提醒道。
“这样做纯属白费力气。”许尔勒一脸鄙视:“垮掉的苏联不只是被分解成若干个国家,同时被丢弃的还有勇气、团结和不计得失的红色英雄主义精神,所以我们的战斗会很残酷,但是却永远不会失败。”
许尔勒的随从们面带微笑,因为失败这个单词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但是对于许尔勒来说,失败却有着另外一层含义。
在旁人眼中,许尔勒无疑是帝国元首最信赖的人,无论大小事情舒伯特都会聆听他的意见,甚至有时还会做出很大的让步,而这种殊荣是许多纳粹高官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许尔勒的内心深处却始终笼罩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因为他从来都猜不透舒伯特的内心深处究竟在想些什么,所以他每天都生活在一种无谓的挣扎中。当舒伯特心情愉快时,他便兴奋的游走在酒桌与舞池之间,而舒伯特心情不好时,哪怕只是一句简短的斥责也能让他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以至于许尔勒甚至想过辞职去养老,但是他却没有勇气这样做,因为他知道舒伯特太多的秘密,一旦这种行为被对方视为背叛,那么罗姆的命运便会在他身上重演。
如此一来许尔勒面前便只剩下了一条路——成为舒伯特的继任者,这已经成了他唯一能够摆脱恐惧的途径。然而这条路同样凶险无比,靠时间去等待?舒伯特其实和他同龄,而且身体也比他健康,说不定还没等到接任的那一天,他便早于舒伯特去见了上帝。
靠武力夺权?虽然许尔勒这些年也在德国军队中悄悄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但是德军的精锐部队依然被舒伯特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如果自己发动军事政变,到头也难逃失败的下场。
那么路究竟在何方?
平心而论,许尔勒在第三帝国内部算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才,他曾经出任过地下世界多座城镇的行政长官,治下的每一座城镇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而在他入主帝国保安总局后几乎将触角伸到了德国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坊间甚至有传言夫妻间前一晚枕边的笑话第二天便会传到他的耳中,而由他遥控指挥的“雅利安之剑”更是在纳粹帝国发动的侵略战争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关键作用。毫不夸张的说,第三帝国能有今日的规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功劳可以算到许尔勒名下。
尽管许尔勒的身上写满了赫赫功劳,但是他的人生中却少了一份十分关键的经历——从军之路!尽管他贵为党卫队全国副总指挥兼武装党卫军上将,但是他在战场上的经历却是零,这也让他在以军队势力为主体的纳粹政坛上步履维艰,每当有人在私下里提起他有可能成为舒伯特的继任者时,总会有一些将军轻蔑的说:“这个话题已经过时了,因为元首绝不会将第三帝国交到一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手中!”
每当这些话飘进许尔勒耳朵里时,他的心总是会被深深地刺痛,因此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在战场上赢得所有人的尊重,而机会就在硝烟弥漫的俄国!
“阁下,爱伯斯塔克上校来了。”
128心碎无痕(59)()
许尔勒与戴维的会面地点被安排在了一处武装党卫军的后勤营地里,这里一天到晚人流不断,因此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许尔勒为戴维倒了一杯伏特加,戴维从容饮下,而前者却因为无法忍受那种猛烈的刺激,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酒杯。
“您似乎还不太适应这里的一切。”戴维平静的看着上司,嘴角边挂着一缕似是而非的笑容。
“这酒太烈了,所以我还是喜欢喝点葡萄酒。”许尔勒淡淡一笑。
“若是想成为这片土地的征服者,您恐怕必须学着去改变自己的习惯。”戴维说。
许尔勒微微一怔,却没有去反驳戴维的提醒。
“阁下,我最近正在按照您的命令促使俄罗斯国内的反对势力继续发起反对卡西莫夫的示威游行活动,但是恕我直言,由于卡西莫夫的主战政策得到了绝大多数俄国人的支持,因此我认为反对派在这个时候继续搞示威游行反倒会失去民众的支持,所以我建议暂时停止示威游行,然后静待时局的变化。”
“看来你是想等到俄国战局出现对卡西莫夫非常不利的变化时再去采取行动,这一点我并不反对,但是我们也不能无声无息的等下去,示威游行可以停止,但是对俄国人战斗意志的破坏行动必须坚持下去。”许尔勒说。
“在这一点上我和您的看法完全一致。”戴维颔首道。
望着戴维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许尔勒突然心中一动:“你最近回过雅利安城吗?”
“回去过,看看我的妻子与儿子,只可惜她们不愿意离开地下世界,否则我倒真想换个差事干干。”戴维说。
“对自己现在的生活不满意吗?”许尔勒问。
“关于这一点,也许我们还有共同语言,外面的生活虽然充满刺激,但是这辈子若是没有上过战场,那对于我们来说便是天大的遗憾。”戴维说。
“不要这样想,虽然你没有上过战场,但是你所从事的任务同样也是一片看不见硝烟的战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你面对的危险要远远大于真正的战斗”
“阁下,虽然你我都懂得这个道理,但是在外人看来,我们享受着帝国提供的丰厚待遇,不用在死尸遍地的战场上为了一个活命的机会苦苦挣扎,这便注定了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获得人们的认可。”
许尔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正是这片刻的犹豫让戴维抓住了他的弱点:“阁下,虽然元首这次把您派到了俄国战场,并且担负着维护占领区治安的重要任务,但是我在雅利安城期间却听到有人故意造谣,说您原本想亲自指挥一个集团军群作战,结果大本营里有些人却奚落您只配指挥一个步兵营,而元首本人对您的军事指挥能力也心存顾忌,所以才没有同意您的请求。”
“这确实是谣言,而且非常无耻。”许尔勒说这番话时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尽管他从来没有向舒伯特提出过指挥军队作战的请求,但是骨子里却一直渴望舒伯特能够给他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然而戴维的消息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让他对自己的未来愈发没有信心。
“很抱歉,尽管谣言令人气愤,但是我认为这背后还是有些值得您警惕的地方,比如说元首迟迟不指定您成为他的继任者是否也受到了这些因素的影响”
“我可没有这样的野心。”许尔勒急忙打断道:“而且选择继任者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因此元首在这件事情上保持谨慎也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许尔勒这番前后矛盾的表态,戴维没有丝毫惊讶,因为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阁下,我也赞同您的看法,不过我认为元首对这件事情并非没有计划,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帝国的继任者很可能会在俄国战场上露出真面目。”
“你认为这个人会是谁?”许尔勒心头一紧。
“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元首的继任者除了具备高超的政治手腕外,还必须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劳,否则他就不可能控制住野心勃勃的将军们。”戴维说。
许尔勒闻言稍稍犹豫道:“这个不一定吧要知道元首本人也没有上过战场”
“阁下,正是由于元首本人没有上过战场,所以他上台后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安抚军队中的派系,如果不是因为他在非日耳曼族裔公民们中间享有崇高的威望,恐怕他也很难平平稳稳的座到现在。”
作为舒伯特身边为数不多的知情者,许尔勒很清楚舒伯特上台执政是霍夫曼一直在暗中操纵的结果。后者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纳粹帝国能够继续按照自己设定的路线走下去。在霍夫曼事先的构想中,首先是要让舒伯特成为非日耳曼族裔公民心目中的圣人,接下来霍夫曼在军队中的亲信们会在暗中同时推动舒伯特成为日耳曼人的精神领袖。而舒伯特接下来最终要完成的任务就是维持这两派势力间的平衡,并且在表面上推动实施种族平等的同时,继续维持日耳曼人的绝对统治地位,这样一来第三帝国既可以改变以往黑暗冷酷的负面形象,又能够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