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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们倾巢出动来攻黎阳,我们的人可能根本无法抵挡。
在这种情况下,主动出击便是兵家大忌。
因此即便想得再多,也是无益。
子闵指着图上的一处道:“大哥,若我们……”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正指着涿郡想要继续往下说,谁知有军士来报告军情,子闵也就住了口。
原来是罗士信出营探查敌情,在半路与一小拨敌军遭遇,带回了两个俘虏。
我一听之下,便要往外跑,子闵一把拉住我道:“大哥,天气转凉,当心身子。”说着转身拿起一旁的披风给我披上。
我轻轻一笑,道:“多谢。”
来到徐世勣的帐中,帐中跪着两个五花大绑的敌军将士,李靖站在主位,徐世勣和罗士信站在一旁,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帐中竟再无旁人。
我觉得有些奇怪,李靖见我来了,将我让到他本来站着的位置,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俘虏道:“临行前,王先生曾嘱咐过,说你本是有事到此,抓到俘虏,请你审问。”
我心中一动,王珪终究不曾负我们相交一场,我却曾怀疑过他,想到这一点,我只觉得十分惭愧,先谢过了李靖,才问道:“听说你们的主公有一位十分了得的谋士,他是否随军来了此处?”
那两个俘虏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
我想了想,如此突兀的审问,怕是问不出什么,便对李靖道:“他们既然什么都不肯说,先将他们关起来,待我仔细想过再来问不迟。”
子闵见我去而复返,有些惊讶,问道:“可问出了什么?”
我摇摇头道:“这样问,自然问不出什么。我想到一个主意,要请你帮忙。”
子闵道:“什么事?”
我道:“你的丹青之技甚好,我想请你画一幅画。”
子闵歪着头想了片刻,笑道:“我知道了,大哥是想让我画张先生的容貌?”
我点点头道:“不过……不可画得太仔细,意思到了便可。”
子闵点了点头,却有些调皮地道:“可以,不过……大哥若肯磨墨,子闵便画。”
我一笑,走到桌案前将纸铺好,将子闵拉过来坐下,便开始磨墨。
子闵拿着笔想了片刻,开始在纸上轻轻勾勒,我仔细观瞧,她画得果然不太仔细,画了很久,终于画成,却只能从轮廓判断这个人有可能就是张文苏。
我十分满意,将纸在火上烤了烤,正了正色道:“子闵,若能打听出张先生的行踪才好。”
话虽如此说,我却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如果连这两个小卒也能知道张文苏去了哪里,刘黑闼绝对已经派人去找了。
这时李靖走了进来。
我将手中已经的画像递给李靖,问道:“李将军,你看他像谁?”
李靖举起画像才看了一眼,便摸着花白的胡子道:“此人……不是张先生么?”
我道:“正是。他便是那位挂冠出走的重要谋士。”
李靖一惊,反问道:“怎么他会……”
我摆手道:“李将军,张先生深入敌营,表面上看,的确是为刘黑闼做了不少事,但我总以为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其实如今我军按兵不动……我实在觉得有些可惜。”
子闵走过来道:“不错,不知李将军可否派人潜入敌军中去查探一下虚实?”
李靖思忖片刻,道:“好。”
我又道:“拿着这个,可以再审他们。”
李靖会意,与我再去了徐世勣帐中。
两个俘虏被带上来之后,仍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示意了一下,罗士信和徐世勣两人一左一右将将他们的下巴硬是托了起来。
李靖走过来,举着画像问道:“此人,了就是你们主公最看重的谋士?”
那两个人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仍是不做声。
我哈哈笑道:“不说也没关系,看你们的反应,想必便是。他对你们河北的情势了如指掌,如今便在我军之中,你们河北偌大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哈哈!”
那两人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显出几分惧意,我趁势说道:“来人,将这两人拉出去斩了!”
罗士信和徐世勣一人提起一个便要往外走。
其中一人不知怎的,直直地盯着我,也哈哈笑道:“装腔作势!苏先生明明是往北去了,怎么可能会在你这里?哼!”
我和李靖对视一眼,那两个俘虏已经被拖出了帐外。
李靖道:“苏先生?”
我笑道:“化名罢了。”
这个俘虏的话至少说明,张文苏是无恙离开的。
知道这一点,我又想到此前子闵被打断的话头。
她的手指,不是正压在涿郡之上么?
张文苏往北而去,难道和子闵想得一样,是去了涿郡?
李靖道:“太……无伤,你莫非是想趁此机会,一举消灭刘黑闼?”
我思绪一转,道:“李将军是统帅,一切都由将军定夺。”
第340章 肃清河北(二)()
李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可有什么良策?”
我见李靖不再拘泥于行前李玄霸对他说过的话,笑道:“暂时还没有,待我仔细思量一番,明日再与将军商议。”
回到寝帐,子闵仍然看着地图发呆,我走到她面前,她抬起眼睛,笑道:“大哥回来了,可问出了什么?”
我坐到她身边道:“若你是张先生,一月之前,听闻长安异动,挂冠向北而去,会是为了什么?”
子闵闻言,目光一闪,道:“大哥,我早便想说,刘黑闼纵横河北,如今又图谋洛阳,这一切都需要后方支援,这也是为何父皇会如此看重山西,尽管我们如今不必再依靠其力量,可山西终究是父皇起兵之地。”
我笑道:“正因如此,所以玄霸御驾亲征,便不会那么费力,父皇的根基还在,萧瑀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做此逆人心之举,终将自食恶果。”
子闵点了点头,又道:“刘黑闼承继窦建德之余势,其根基仍在最初起兵的河间郡,大哥,如今被父皇派到冀州的,正是罗艺……嗯……李艺。”
我领会了子闵的意思,只道:“父皇策划宫变,传书于旧将,如殷峤、屈突通等,只有罗艺一人,没有回信,我担心他因李世民猜忌,对李唐失去信任。”
子闵摇摇头道:“看来想要荡平河北,实在有些难。”
我道:“不一定。”
子闵看着我,突然笑道:“大哥的意思,难道张先生……”
我点头道:“一个月之前便已经离开,想必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如今两军对峙,我们边守边看。”
第二日,战场上的形势便已经发生了变化。
前一天夜里不知刘黑闼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派士兵乔装打扮混入了黎阳城。
天亮之后,便有刘黑闼手下将领高雅贤突然奔袭到城下叫阵,与城中潜伏的士兵里应外合,竟差点攻陷黎阳。
幸得徐世勣对黎阳守军状况十分熟悉,在城被攻陷之前进入了城中,李靖又在外围合力围剿,高雅贤才终于支持不住退了回去。
两军交战,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经此一事,黎阳城中人心惶惶,高雅贤更是在城外派小股部队不断对徐世勣的军营进行骚扰,将城外守军弄得身心俱疲。
李靖身为主将,尽管已经处处防范,面对敌军的骚扰之势,也只能勉强站住阵脚,至于还击,却是根本就心有余而力不足。
全军自上而下,士气渐渐低落,加之天气转寒,马上就要撤军的传言也不知什么时候人人皆知了。
事实上,主将之中并无一人曾说过退兵,李玄霸与萧瑀激战正酣,倘若此时退兵,便是给了长了萧瑀军中士气,也显得李唐大军无能。
罗士信见军中一片低迷,忍不住向李靖请命要带人与高雅贤正面交战,李靖却不允。
过了几日,果然有不速之客前来,却与我预想中不同,来人是卢彦卿。
与此前的潇洒风流相比,被守营士兵拦在辕门外的他显得多少有些落魄,不知何故,他被带进帐中时,衣衫褴褛,风尘仆仆。
子闵一见之下,忍不住问道:“卢公子,如何竟落魄至此?”
卢彦卿一屁股坐在榻上,摇着头无奈地苦笑见面前有茶水,端起来便“咕咕”几口喝完了。
他大口地呼出一口气来,才道:“齐王……齐王殿下,哎!”说着又连连叹气。
我听他说起李元吉,脑中不知怎的,突地闪了一下,忙问道:“齐王……齐王怎么了?”
卢彦卿并不识得我就是长安城中的琴师,只知道我送了他一座舞坊,便道:“这位先生,哎,您有所不知,我被长安城中的那位琴师……害苦啦。”
我一惊,问道:“此话怎讲?”
卢彦卿道:“那位齐王殿下见了我,我告诉他,他身边有神策营的奸细,话才说完,他便命人将我绑了,一直关在晋阳,我……”
子闵和我同时愣住了,以我对李元吉的了解,他虽然性情鲁莽了些,但绝不会如此草率行事,除非……面前这个一身傲气的风流公子惹了他。
想到此处,我问道:“卢公子,齐王不是这样的人,你可有哪里得罪了他?”
卢彦卿将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放,“哼”了一声道:“本公子虽然有些不循规蹈矩,但好歹我也是世家大族之后,到了晋阳,入了晋阳行宫,规矩还是知道些的,我进了宫门,前后说话不超过十句……哼,依我看来,这齐王殿下,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我听了他这番话,恨不得立刻便回长安,如果卢彦卿所言属实,所谓的萧瑀谋反、李元吉逃遁之类的事,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若真是这样,那身在长安的老爹,处境该有多么危险!
子闵与我想到了一处,她扶着我的胳膊道:“大哥,刘黑闼相逼甚极,眼下根本无法抽身而退,长安……”
我想了想道:“若事情果真有变,许世绪……”话还没说完,便猛然记起许世绪还在洛阳留守。
老爹身边……只剩下温振等人。
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数,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卢彦卿见我沉思不语,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哎,幸好本公子学得一套十分高明的逃命本事,否则早就丧命在哪个叫什么宇文的老头子手底下啦。”
便在此时,李靖走了进来,听到卢彦卿说出这句话,走到他面前正色道:“一派胡言!宇文将军已于数月前病逝,你……”
卢彦卿不屑地看了李靖一眼,撇过头道:“病逝?哼,他活得比我可好多了!喂,你这里有酒吗?”
李靖见他态度十分蛮横无理,便要发怒,我一把拉住李靖的胳膊,摆手道:“李将军,多亏了这位卢公子,长安恐怕有变!”
李靖愣了一下,道:“此话……”
我道:“这位公子没有理由骗我们,宇文歆也许真的还活着,而且……”
而且什么,我根本就不敢想。
第341章 肃清河北(三)()
李靖反应了片刻,突然道:“无伤,你的意思,是说齐王殿下……”
我缓缓放开他的胳膊,沉重地点了点头。
在来到洛阳之后,我以为我自己应当收敛锋芒,在帮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