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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评价,让周遭的众人都为之一惊。
这可是柳七郎的评价,在诗词上,柳永的话。绝对是一锤定音!
薛涛在听完赵允让的词后,已经面如土色。
他也是个识货的,这样的一首词,别说他。就是柳永,恐怕也很难超越了!
“若是单单是描写元夕夜景,也就罢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实在是画龙点睛之笔!”
“虽有满城灯火,满街游人,火树银花,通宵歌舞,也只能在一旁孤芳自赏,清高而不落俗套,颇有高士之风,真是绝妙好词啊!”
众人再度掌声雷动,这一次,却是送给柳永的。
薛涛面如死灰,眼神完全黯淡下去。
司琴在一旁笑道:“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七郎这一番解读,也就不在小王爷之下了!”
赵允让微微颔首,柳三变就是柳三变。
辛稼轩的青玉案元夕啊。就算是加上苏轼,也得说是压箱底的大招了。
这首词的境界,虽说是辛弃疾为自己身世感怀之作,可是与柳永的遭遇,也是若合符节。
柳永此刻,想必感慨颇深,眼中竟然有泪光闪动。
“小子献丑了!”
四美的眼神开始有些莫名其妙,既像是赞叹又像是欣慰。
小眼神乱飞,弄得赵允让心里七上八下的。
薛涛虽然脸上一副颓败的神色,心中却恨不得把赵允让吞下去。
这首青玉案一出,加上之前已经传遍京城的诗句,赵允让的名气估计是彻底盖过他了。
从此,逐浪之名付之东流不说,在广文馆中,自己恐怕也要背上恶名。
就算是一向欣赏他的晏殊,也不会否定这首青玉案的价值。
薛涛又恨柳永不给力。不能替他出了这口恶气。
正好画舫下的声音给了他一个借口:“下面是什么人?”
“大辽耶律雄!”
辽人!
画舫上顿时一阵大哗,众人议论纷纷。
竟然是辽人!
赵允让也很是纳闷,这汴梁城中,哪里来的辽人。
而且听这辽人的语气,对大宋似乎很不友好,开口便是嘲讽的话!
赵允让很是不高兴,因为对一个民族或者说国家的歧视,首先就是一种文化歧视。
说白了,就是瞧不起你,以至于觉得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浪费资源。
所以赵允让向来对这样的语气十分敏感。
之所以不搭理他,就是想着先冷淡对方一下。
没想到,薛涛竟然主动和这个辽人答话!
薛涛也没有想到,下边说话的,竟然是个辽人。
这下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实在是有些坐蜡,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耶律雄大喝:“你又是什么人?”
薛涛竟然不敢出声!
真特么是个废物!
赵允让不禁对薛涛心生鄙视。
技不如人,乃至于小肚鸡肠,甚至搬来救兵。想要挽回面子,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是这畏敌怯战,就是德行有亏,大大的不该了!
没错,在赵允让的心里,这辽人就是敌人!
虽说老话讲,五百年前是一家,生活在现代的赵允让也知道,五百年后也是一家!
五千年的文明史,也融合了太多的恩仇!
可是澶渊之盟的耻辱,时刻刻在每个大宋人的心中。
大辽不胜而胜,大宋不败而败!
北宋的澶渊之盟,就像大清的镇南关大捷之后李鸿章签订的条约,都是民族的耻辱!
“不懂就说自己不懂,因为不懂就一概瞧不上眼,倒是你家的作风!”
这不咸不淡的几句话一出口,耶律雄顿时哑然。
他的确不懂,不仅不懂,他能认识的汉字也没几个。
这一次来汴梁城,是和使节团一起。来催运岁币的!
没错,就是澶渊之盟约定的岁币!
当初在澶州,北宋已经射死了辽军主将,取得了战争的优势。
可是,就是在这种优势之下,被寇准逼着御驾亲征的宋真宗居然答应了辽人的议和。
他找寇准商量说:“割让土地是不行的。如果辽人要点金银财帛,我看可以答应他们。”
而寇准不但反对议和,还想着借此收复燕云十六州。
但是。宋真宗一心要和,不顾寇准的反对,派使者曹利用到辽营谈判议和条件。
曹利用临走的时候,宋真宗叮甚至嘱他说:“如果他们要赔款,迫不得已,就是每年一百万也答应算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有钱任性了,简直就是有钱败家啊!
寇准在旁边听了很痛心,一出门,就一把抓住曹利用的手说:“赔款数目不能超过三十万,否则回来的时候,我要你的脑袋!”
曹利用知道寇准的厉害。到了辽营,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由宋朝每年给辽朝银绢三十万。
曹利回来详细汇报。
当曹利用说出答应的银绢数目是三十万的时候,宋真宗高兴得简直要跳起来,还称赞曹利用办事能干。
这澶渊之盟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还真未必是坏事,宋辽之间百余年的和平,也算造福了两国百姓。
可是在大宋的百姓看来,这澶渊之盟那就是丧权辱国!
所以,这年年来上一遭的岁币使。就像是一次次揭开大宋百姓心头的伤疤,实在是不招人待见。
而辽人素来勇悍,就算是在汴梁城内,也敢出言不逊。
赵允让的话很是提气。
你不是觉得你很牛叉吗?
那就告诉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耶律雄性子暴躁,听得赵允让奚落他,顿时暴怒,就要往画舫上冲。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六子跨步上前,站在耶律雄面前。
耶律雄比小六子要高出差不多一头,大狗熊一般,一看有人挡路,挥手直扇过来。
小六子身法灵动,伸手一格,顿时觉得手臂有些发麻。
不由得暗自心惊,这辽人好大的力气。
于是跨步转身,游鱼一般绕到耶律雄身后,一扳一推。
本来以为耶律雄必然失衡摔倒,没想到耶律雄下盘极稳,晃了几晃,居然没倒!
耶律雄转身又扑,小六子侧身,抬腿侧踢。
这也是赵允让教给他的,人的小腿迎面骨是极为脆弱的,如果遭到重击,疼痛异常。
这和反关节技是一样的道理。
小六子时刻记在心中,今天用在耶律雄身上了。
耶律雄虽然身材高大,这小腿骨却是一般的脆弱。
被小六子一脚踢中,顿时疼得抱着小腿摔到在地。
这还是小六子脚下留情,否则这一脚,就能把小腿踢折。
小六子正要踏步上前,继续进攻。
赵允让在画舫上轻喝一声:“罢了,这等蛮夷之辈,不必与他计较!”
给个教训就得了,这种两国之间的外交,最容易弄出事情来。
一旁的众人掌声雷动。
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这莫非就是大宋的待客之道?”
赵允让闪目一看,人群中走出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
身着的是辽人的服饰,那满头银饰微微晃动,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夺目!
女子生的肌肤胜雪,宛若江南女子,眉宇间却带着几分英气。
赵允让点点头:“不错,这就是我大宋的待客之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长枪!”
第五十三章 大辽国书()
女子一窒:“但不知在小王爷的眼里,我们辽人,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
这问题很是有些犀利。
赵允让放声大笑:“是敌是友,取决于你们,你们要做朋友,那便是朋友,你们若是要做敌人。那自然就是敌人!”
女子伸手拉起勉强起身的耶律雄:“那就要看小王爷的手段了,我们走!”
众人都看向赵允让。
赵允让哈哈一笑:“别让这些琐事扫了兴致,柳老先生,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柳永自来风流不羁,酒中仙人一般:“回京路上,早就听闻碧落春的大名,不知今日能否得见?”
“小六子,上酒!”
赵允让挥手。自然有随从送上酒来,这可是精品碧落春。
今天本来就是拿来给四美显摆的。
既然柳永在此,自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而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薛涛,已经灰溜溜地跑了。
没脸。不仅没脸,这次薛涛还被赵允让震慑住了。
大宋中的官员,特别是文官,少有见到辽人不腿软的。连带着文人风气也是如此。
这也是辽人的勇悍所致。
而辽人之所以看不上这风花雪月的诗词,与这点也不无关系。
可是看赵允让今天风轻云淡又慷慨激昂,薛涛也真是有几分羞愧。
元夕之夜,有灯有酒有佳人!
赵允让大醉,柳永大醉!
元夕过后,碧落山庄的希望书院也开学了。
学生暴增!
都是附近村庄的孩子,听说碧落山庄的书院免费,纷纷托人打听。
结果赵允让表示,只要希望书院可以接纳,孩子条件允许,有教无类!
所以,这学生直接就到了一百多人!
好在当初学校建的屋子不少,而且,赵允让也没打算小班授课!
不就是两个教学班嘛,正好一套老师,就解决了!
可是。欧阳修却表示很是抱歉,因为十五一过,眼看就是二月,春闱即将开始了。
秋天的时候,欧阳修已经在乡试中,中了国子监的解元。
这乡试每三年一次,因为时间在秋天,故叫“秋试”,又叫“秋闱”。
一共九天,农历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
三场,每场三天。
而二月举行的,欧阳修即将参加的,就是全国的省试科考。
也是每三年一次,都是在乡试的次年二月,所以叫“春试”,又叫“春闱”。
也是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
三场,每场三天。
而这次考试,就是四月殿试的基础。
成绩好坏事关前途命运,欧阳修自然不得不慎重。
赵允让表示理解,前世参加高考的时候,就紧张的不行。
没事还转发点诸如做什么车都到站的毒鸡汤,给自己减减压!
其实,有高铁商务座,谁愿意在绿皮的厕所里蹲着啊!
而且,就重要性而言,这省试比高考重要多了。
要知道殿试录取之后,起码也是个县级干部的待遇。
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更是直接赐予官职。
更不用说,还有胥偃这样的高官,拿着女儿盯着的主儿了。
其实赵允让特想告诉欧阳修,省试不用担心,省元都是你的,没跑!
状元就别想了,那是人家王拱辰的!
高考这种事多了去了,平时考第一的。高考未必就能考第一。
成绩第一的,将来也未必就一定会比成绩差些的混得好。
人生这回事,实在是有些复杂。
可是也不能直接说,你就来我这儿放心教书,你今后的人生是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