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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听信了这种说法,大家都准备将银币换成银子,魏忠贤将东厂调查的情况报了上来。朱由校听完后淡淡地说道:“不要管他,总有他们后悔的时候的。”
银行开业两天,门口鸟都没有一只,因为新式钱币根本还没有出来。十日开饷后,大量的人涌进银行,要用银币和铜币换白银。银行里先跑出一队锦衣卫,让人按顺序排好队,不听的就是一棍打翻,然后逐出大门。大量的官平银堆在柜台上,只要交手续费即可兑换。
十日一天,基本上将官员俸禄所发银币的九成又收了回来,十二日,皇帝下旨:日后北直隶赋税收取,军饷发放,皆可以用银币和铜币。京师分行将于北直隶每县设一支行,专管钱币兑换。钱币兑换收取手续费降为一厘(千分之一),白银换银币依然免费。
换了银子回来的官员后悔也已经迟了,虽然俸禄不多,但一下子减少了百分之一,心里还是很痛的呀。
经过这么一波,新币迅速地在京师流行起来,既然可以用来交税,那当然就没问题哟,特别是新币样式精美,还不用象银子一样因为成色而被人骗,傻子才会不用新币呢。至于原来说的八成银的问题,根本就没有人在意,能交税就是最大的保障。左光斗已经请了病假,因为实在是没脸见人呀。
十一月八日,大明皇家银行南京分行成立,同时南直隶各县均有支行成立,同时皇帝下旨:南直隶赋税收取,皆可用新币。官饷军饷发放,均只能用新币。南北直隶各级税务机构所收取税款都存入大明皇家银行。银行兑换手续费均降为一毫(万分之一),白银换新币如超过十两银亦要收费。
手续费的变化是朱由校制定的,他觉得先让人上一个当,应该能加深记忆,然后逐渐减少,至于为什么不甚至变为不收手续费呢?还有白银换银币也要收费呢?朱由校是这样回答李之藻的:“朕是怕有人闲着没事干,天天换来换去,你们就不用做其它事了。”
另外,银行新增了两项业务:存储和放贷银两。一两起存,不论银两多少,均可存在银行中,不收取费用。一次存取最少要间隔一个月,十两以上白银如果想换成银币,则存储三个月后可免除手续费兑换。
至于放贷,则规定极其严格。需要有抵押,有保人,息钱可以分月或者分十天一计,十天就是一分(百分之一),一月就是三分,一年结算,一年之内,利息不重复计息,超过一年,则前一年的利息作为本金来计算。
第一项业务,几乎没有人来办理,而第二项业务则是差点将银行的门挤破。一年借贷利息不过三成六到三成九,而且没有利滚利,这和钱庄比起来简直是在做慈善,所以大量的商人或者是家有急事的人都想来借贷。不过朱由校交待过李之藻,这项业务最重要的是稳妥,一定要先做好抵押物的评估,从户部来的老吏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每天忙得象陀螺一样,不过脸上的笑容却也是越来越灿烂,因为银行规定,每一笔借贷安全还款后他们都有一份评估金可拿的。不过客户的红包他们倒是不敢收的,收了也不敢乱来,因为银行还有规定,如果借贷不能还款后又发现抵押物不合评估数的,那都是要他们自己掏腰包赔的。
这一天上午,正是热闹的时候,一乘八抬大轿后面跟着一辆马车慢慢来到棋盘街大明皇家银行总行门前,马车深深的辙印让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旁边有人道:”这不是张国丈家的马车吗?“
轿子停在银行门前,一个长随上前对门卫大声喊道:”张国丈前来存银子,特请行长接待。“周围的人听到,哄的一声,议论得更热烈了。
轿中的人这时也下了轿子,旁观的人中有声音道:”真的是张国丈哟。“
立即有人反驳:”说得好象你认识国丈一样。“
那人急了,大声辩解道:”我大舅爷和张国丈曾经共过事,上次外甥生了娃,我在酒席上见过的,我为什么就不能认识张国丈。“
这时李之藻急步出来,迎向张国纪:”不知国丈亲临,下官有失远迎,恕罪呀恕罪。“
张国纪拉住李之藻的手,不让他拜下去:“行长这话言重了,皇上上次赏赐寒家一些银子,放在家里也是无用,听说银行可以帮我们保管银子,还不收钱,这就来麻烦行长了。”
李之藻连连感谢,延手请国丈入内,随从们则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个银箱,银行内的杂役过来帮手,一箱箱地抬了进去。
这件事以后,银行的存储量立即大涨,很多人都觉得国丈都把钱存在银行里了,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所以将家里藏匿在各处的银子拿出来存进了银行。朱由校接到报告后,狠狠地表扬了张嫣一番:“皇后的法子,可真是妙得很呀!来,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张嫣啐了他一口道:”又没正形了,为什么要他们把银子存在银行里呢?最后又不能变成银行里的?存与不存有什么区别吗?“
朱由校没有得逞,很是不爽,假装冷着脸不作声。张嫣见惯了他这种样子,嫣然一笑,走上前去,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在他抱住自己之前迅速地逃离。
朱由校笑了道:”银子必有要使用才会有用,堆在地窖里就和土块一样,而存在银行里虽然不会变成银行的钱,但就和银行里的钱差不多。朕现在真的是很差钱呀,看到钱都恨不得亲两口才好。“其实他也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义,不过后世银行存钱还要给利息都赚得盆满钵满,那自己当然也要这样做呀。
第76章 东林分裂()
张嫣道:“皇上,既然现在内帑差钱,那不如削减臣妾等的用度,这样也可以聊胜于无呀。”
朱由校看着她,确认她说的是真话,倒是大为感动:“宝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把宫中的宫女年龄稍大的都放出宫去,不要误了她们的终身大事。魏伴伴说宫里内监已经有了九千多人,所以我准备下旨不准民间自阉,也不再招收内官,这样应该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你们就不用再削减用度了。”
“皇上,妾身一个人,哪用得了这许多衣食,能够少一点,皇上不就会多一点吗?皇上用这钱做些于国于民有利之事,不也就有臣妾等人的功劳在里面吗?请皇上恩准。”
朱由校道:“她们两个会不会和你一样想呢?”
张嫣回答:“上次我们三个闲聊时就说过这个问题,她们也觉得一餐饭吃那么多菜完全没有必要,宫中用度太过奢侈,这件事情上她俩一定会和臣妾意见相同的。”
第二天皇帝下旨:大幅削减宫中用度,宫女年满二十三岁者,或入宫八年者,均可申请出宫,并按入宫年限给予一定的补偿。从即日起,民间不准自阉,宫中停止招收内官。情有可原而法理不容被判死刑者,如本人愿意,可经刑部和礼部联合会勘,再上报御览,可将死刑转为宫刑。受宫刑者如愿入宫,可自行申请,经审查后可成为内官,不愿入宫者按年龄可用钱币赎买。
这封圣旨,让很多宫女激动得泪流满面。有些人进宫几十年,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却蹉跎至老,连家人都不能见。而宫中流传,这是皇后和段妃王妃给皇帝提的建议,于是大量宫女离宫前,都来给皇后三人叩头,祝福皇后皇妃祝寿绵长,多子多孙,倒是搞得三位都成了大红脸。
有些宫女已经没有办法找到家人或者是家里后辈不愿意接回去的,皇帝让先住在宫内养老,不可缺了衣食,而且按各自擅长的物事进行分类统计,主要分成三类:管理类,会计类,后勤类。并分别请来商行里的老人来教他们学习专门的技能,先做好准备,等以后有机会再行安排。
而圣旨中规定民间不准自阉,却引起了很多人不满。第二天的朝会上,左光斗就出列发言反对了(杨涟安静下来后,他就代替了杨涟,常常第一个出来反对皇帝):“陛下,天下穷人太多,自阉进宫乃是他们的一条出路,断了这一条路,他们就有可能因为无路可走而铤而走险,请皇上深思。”
朱由校被他的理论气得要笑了,不过看大臣们的样子,有很多人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于是说道:“身为天子,治下之民竟然因为贫穷而宁愿自阉,忍受这无后之苦痛,这是朕之失德,是朕的耻辱,也是大明朝的耻辱。”
又来了,又来了,群臣无奈,只好一起跪下:“是臣等无能,不能替君父分忧,死罪死罪。”
朱由校接着道:“朕准备巡行天下,看一看朕的子民到底生活得如何,为何会有这么多人穷到宁愿自阉的地步,请首辅和各位阁臣商量个方略吧,第一站就选陕西吧。”
方从哲膝行而前道:“陛下,万万不可呀。陛下新登大宝,中枢方定,如果巡行四方,则朝中无主,恐有不测之祸呀。朝廷本来就有巡行御史,职责本就是报告地方民情,他们失职,怎么敢劳动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臣等万万不敢奉旨。”说完连连叩头。
掌都察院事左都御史李宗延开口道:“是臣等无能,都察院有负圣恩,请陛下准许臣等将功赎罪,臣将亲率十三道监察御史,于全国查找民众贫穷原因,再回报陛下,请陛下恩准。”
朱由校缓缓说道:“各地应有不同原因,就由李卿安排,各地御史查一下为何有民众竟然穷困如斯,各地官员到底在做些什么,可有想办法减少贫困。朝堂上每天吵吵嚷嚷说这个是奸邪,那个是小人,有什么意思?朕觉得为官一任,富民一方,这样的官才是好官,朕要各位爱卿帮朕治理大明天下,是要让朕的子民富足有余,不是要你们互相指责,朋党为奸的。吏部以后要注意,评判官员,要看实绩,不要听些虚文,更不能结党相攻,切记切记。”
李宗延和吏部尚书赵南星前行叩头领旨。朱由校道:“都起来吧,另外派兵科都给事中杨涟,前往延安府,视察延安府民治军治情况,并检阅孙传庭所抽练的新军,带回京师加入近卫军。”
杨涟无奈,只能上前领旨。他自上次李三才的事以后,已经和东林党内一些人有了隐隐的疏离,现在皇帝又让他去延安,他身为兵部都给事中又无法拒绝,却会让东林人更加对他不满。
晚上在杨涟的书房里,左光斗,赵南星、公鼐、黄尊素静坐在内。杨涟开口说道:“各位同道都是好意,但当日李公之事,各位亦是亲见,说好是涟秉持公正即可,如今事已至此,却又说是涟应对失措,前后不一如此,又岂能让涟心服。道歉之事,毋须再提。”
原来这几位是要杨涟写封信给李三才认个错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但杨涟坚持认为自己没有错,而这几个人也知道杨涟没有错,但都不想东林一脉就此分裂,所以想劝杨涟先低头再说,不料杨涟强硬如斯,坚决不肯认这个错。
左光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文孺兄,如此一来,我东林一脉可就有了裂痕,日后想要修复,那可就难了。”
杨涟想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道:“如要涟行委屈求全之事,方能防止东林分裂,那这种分裂,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今天皇上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每天吵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