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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
就这样,青演被迫踏上了不归路,跟着鸿钧四处游荡,哦不,闲逛。鸿钧是主,说去哪就去哪,如此飞了段时间,青演发现鸿钧果真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往哪走完全没有目的,几乎是随心所欲。
青演是真的无语了,好几次想开口,然鸿钧那冰冷的眼神一射过来,他顿时就没勇气了,只得像个委屈的小媳妇,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跟就跟吧,反正鸿钧没出现之前,他也是整天飞来飞去的过日子,而且有鸿钧这么个强大的后台撑腰,他捕食更加厉害了!
鸿钧笑起来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不笑的时候威严庄重,冷的时候会让人心惊胆寒,但如果再时不时抽风,那就只能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了。
这不,青演刚喜滋滋地捉了条幼龙回来,就见鸿钧绷着脸走过来,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似是在琢磨什么。
青演的心顿时悬在空中,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羽毛蹭到脸上,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是鸟态,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化形?”鸿钧皱着眉头问道。
青演警惕地倒飞,皇帝不急太监急,我都还没急着想办法变成人形,你倒是着急起来了。
“等我成年了自然可以化形。”青演想了想,如是回答道。
“是吗?”鸿钧怀疑地看着他。
“当然,这种事我难道还没你清楚?”青演哼了声。
鸿钧似乎相信了他的话,但目光依然有些游离。
青演狐疑地绕着他飞了两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鸿钧眼神微微闪烁,神色间难得现出一抹囧色,移开视线,盯着别处不自在道:“没事。”
你这样的表情可不像是没事啊?青演更加好奇了。
鸿钧脸上的表情很少有变化,以前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气质温文尔雅,对万事万物很有包容心,十足的圣人风范;如今却经常绷着一张脸,好像自己欠他似的,语气也恶劣到不行,拽的跟二百五一样,看着就很欠揍。像现在这么秀色可餐,哦不,羞涩赫然的模样倒是少见,不怪乎他如此惊讶。
不过鸿钧明显不想说,青演见好收好,不想把他逼急了,否则估计要翻脸对自己放冷气了,而且来日方才,总能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的,毕竟对方的心事貌似跟自己有关。不是他自恋,实在是古人心思很好猜,像鸿钧这么君子的人心思就更加好猜了,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了。跟现代人的阴险狡诈心机深沉相比,这未来的道祖心思单纯多了。
青演不问了,然而鸿钧却不高兴了,心想,我这么烦恼你怎么能这么悠闲呢,莫非是在心底嘲笑我?思及此,鸿钧神情微敛,冷然道:“修道之人切忌杀生,本着为你着想,这条幼龙就放了吧。”说罢,不给青演辩解的机会,袖手一挥,那条被青演折腾的死去活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幼龙被一道白光裹住向天边飞去,眨眼间变成一颗闪亮的星星消失不见了。
“……”尼玛自己不捕食不知道捕食之辛酸!青演目瞪口呆了一会儿,而后回过神,愤怒地看着他,两只眼睛几乎快脱眶而出了。
“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可耻的行为?!”青演语气尖锐地朝鸿钧咆哮道,“劳资花了那么大力气捕来的猎物,你有何权利替我做决定?敢情你心情不好就来折腾劳资啊,劳资不是你的出气包!”
鸿钧自知理亏,又拉不下脸,绷着脸浑身散发冷气,沉默不语。
青演愤怒地道:“别不开口说话,你不就仗着武力值比我高么?你牛逼什么!想当初劳资也不是一枚善茬,谁见了我不低头哈腰的,要是在现代,劳资稍微动动手指,分分钟灭了你!”这话说的……有点大言不惭了。
鸿钧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也能想象不是什么好话,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头一遭,就算是自己有过在先也有些绷不住脸了,目光犀利地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灭了我?你确定?”
“……”喂喂喂,那不是重点好么!……青演脑袋一缩,顿时心虚了。
“比起不听话的坐骑,果然还是杀了心情比较好。”鸿钧微微勾唇,语气危险地道。
“……我错了。”青演哭丧着脸。
“错哪了?”鸿钧眼睛一眯。
“不该对你大吼大叫……”如果劳资实力变强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囚禁起来鞭子伺候!
“还有呢?”
“……都听你的!”青演咬牙切齿地道。
“我走累了。”鸿钧神色淡然地道。
“……我!背!你!……去哪?”
“看到那座最高的山脉了吗?”鸿钧负手而立于鲲鹏背上,遥手一指。
青演抬头看了一眼,无语道:“这次又是随便指的?”
鸿钧淡定地道:“你知道就好。”
青演不满道:“你到底要找什么?”
鸿钧沉默良久,青演以为他这次终于有目标了,正要惊喜自己再也不用被折腾来折腾去的时候,只听鸿钧缓缓说道:“不知道。”
青演:“……”
这一定不是真的!
第19章 住不周山了()
南山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
鹊山桂玉充沛,青色连绵,岩土布满五彩华石,光芒四溢,放眼望去,全山被精芒笼罩,别有一番风情。然鹊山桂玉浑天然而成,草木丰茂尚无奇珍之处,故无所有用,只作观赏之。
正值此时,山脉某处人影攒动,两道身影穿梭于山间,时而停驻时而飞驰,挑挑拣拣岩土中的五彩华石。
“师兄,炼器材料已准备齐全了。”其中个子稍矮的道袍少年停下来,转身对身后之人道。
“找一处清静之地,我为你护法。”
两人一前一后搜寻良久,在鹊山某处找到一处山洞,矮个子少年入内盘膝而坐,双眼微闭祭出体内本命法宝,法宝状若树干,干上伸出几根枝桠,光秃秃尚无一片嫩叶。高个子少年立于洞外,靠着山体偏过头盯着浑身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道袍少年,嘴角微勾,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矮个子少年从乾坤袋中拿出七彩华石,催动法力祭出炼器真火,法宝悬于半空之中,玉石围绕法宝旋转,炼器开始了。
山中无岁月,不知过去多久,炼器真火逐渐熄灭,法宝早已与玉石融为一体,矮个子少年收起损耗无几的法力,缓缓睁开眼,看到闪着七彩光芒的宝树,不禁长舒一口气,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连忙起身拿着宝树走向高个子少年,高个子似有所感,缓缓收势,睁开眼,含笑地望着一脸笑靥朝自己走来的少年。
“师兄,法宝炼成了。”准提兴奋地道。
接引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笑应了一声,而后惊讶道:“师弟,你又长高了。”
被接引这么一提醒,准提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高几乎与师兄齐平,他嘿嘿一笑,道:“师兄,你这下摸我的头可就不顺手了吧。”
接引眉毛一挑,道:“不管你长多高,在我眼里始终是小孩子。”
“我已经不小了。”准提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道。
两人相互打趣,正在这时,一道阴风夹杂着戾气袭来,接引道法比准提深,率先察觉,猛地揽着准提朝旁边躲开,那股戾气在空中转了一圈又重新锁定两人再次袭去。
接引眉头一皱,刚想祭出自己的法宝,却见准提将新鲜出炉的宝树横在两人身前,只见宝树遇戾气后突然变大,化作一颗参天大树,散发出的光芒形成一道厚实的防御屏障将攻击挡在外面,戾气不甘地撞了两下,遂烟消云散。
“是谁?”接引警惕地打量四周,眉眼中含有些许愤怒情绪。
“这法宝不错,我要了。”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师兄弟两人,脸上露出桀骜的表情。
“哼,阁下的口气未免太大了。”接引冷冷道。
“大不大用行动来说话。”说罢俯冲而下,手中出现一柄魔枪,气势凶恶而嚣张。
接引看到魔枪,眼神一凝,神色凝重地嘱咐准提收起法宝,然后祭出自己的法宝,只见一阵金光闪烁,法宝现出形态——乃是十二品金莲。只听一声呛,魔枪的锋刃抵在十二品金莲撑开的防御结界上,十二品金莲微微晃动,而后金光大盛,嘭的一声将魔枪连同黑影弹出几仗远。
罗睺神色阴沉地盯着十二品金莲,眼中露出贪婪之色,而后转眼道:“你居然有如此法宝,不错,不错!”罗睺连说两个不错,而后又邪魅一笑,狂肆道,“看来今日运气不错,不仅能得一宝树,还能收获十二品金莲。”
接引眯着眼道:“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呵!”罗睺轻笑一声,手持魔枪再度朝接引攻击而去,接引不屑道,“你就是再来十次也破不开我的防御结界。”
“是吗?”罗睺忽然出现在结界面前,手腕翻动,只觉一股滔天魔气夹杂着毁灭之力撞击在十二品金莲上,接引只觉心神一震,待看清罗睺手中之物,顿时脸色骤变,将准提往后一推,猛地收回法宝,大喊一声:“快跑!”
“想跑?”罗睺阴冷一笑,十二品灭世黑莲急速飞去,接引仓促回身祭出法宝抵挡,只听咔擦一声响,同为先天法宝,然十二品金莲竟被撞得裂开了一条缝隙。罗睺趁虚而入,魔枪直指接引后背。
准提自是不愿丢下接引独自逃跑,看到接引性命受威,不禁牙关一咬,祭出七宝妙树与魔枪抗衡,堪堪接住那毁灭一击。然那能划破虚空的毁灭之力岂是一后天法宝能抵御的,七宝妙树同样没逃过十二品金莲的结局,七宝毁去一宝,而准提本人也心神受创,体内气血翻涌,喉咙腥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接引睁眼欲裂,心知今日是碰到钉子了,愤怒地看了眼罗睺,而后反身搂过准提的腰身,收起两人的法宝朝西北方向仓皇逃窜。
罗睺冷哼一声,也不急着追击,悠哉地跟在两人身后,戏耍意味十足。
西北海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话说鸿钧与青演来到不周山,不周山终年寒冷,长年飘雪,饶是皮粗肉糙的青演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倒是鸿钧裹衣单薄却无半分冷意,看得青演一阵唏嘘。
“要上山?”青演见鸿钧面不改色地往山里走,浑身又打了个啰嗦,倒不是真冷,而是为人时潜意识的反应。
“这里灵气充沛,为修炼最佳之地。”鸿钧道。
还在山体外围的青演轻拍了下翅膀,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灵气分子,纠结道:“话虽这么说,但要住在这儿也忒受罪吧。”
鸿钧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怕冷?”
青演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咦?咳咳,我这不是不习惯么?”青演讪笑,本体对温度的适应能力很强,除了最初感觉到冷意,现下根本就是温暖如春……大概是身上的毛太多有抗寒作用吧?但是在天热的时候也没感觉热啊,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这身皮囊还自备冬暖夏凉的空调功能?
“既如此,别再废话。”鸿钧说罢便率先上山了。
青演在空中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