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一个手持雁翎刀的年轻人,不声不响地站到前排。观其脚步沉稳双目有神,显然是个练家子。渠家祯心中警铃大作,左手早已暗暗用劲,准备随时应战…
在大同边军咄咄逼人的压迫之下,卫队士兵不自觉地,结成了卫队特有的九人尖角防御阵型,将皇上紧紧包围其中。就算今夜被人剁成肉泥,也要拖两个垫背的…
而赵赫平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准备一旦有变,就第一时间杀掉眼前的副总兵,为皇上赢得逃跑的机会。而且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没有见过能在其手下走两招的好汉。
王允儿见哥哥姐姐昏迷不醒已是焦急万分,此时见朱由校没法证明自己是皇帝,心中忧虑更甚。难不成今夜就要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
她两手无意识的掠过哥哥腰间之际,猛然想起与傅山签订的契约,就在哥哥腰囊之中。而契约上,有一枚皇家科学院的印章!!而傅山说过,科学院印章只有皇上才有…
………………………………………………………………………………………………
“这少年人刚才说他是谁?皇上?我特么还是太上皇。”
“得了吧,还太上皇。就你那怂样,怕是见了皇上连屎尿都夹不住。”
“汝二人说话怎如此粗鄙,若不是这少年公子挡住了官兵,我等皆成鱼肉尔。”
“我说你个秀才,都什么时候了,嘴里还在往外倒陈醋。你要有法,倒是支个招啊?”
“狗屁的皇上。皇上说话谁敢不听?我看啊,这八成就是一个骗子,说不准偷了什么东西,正准备溜到城外。这边军里面,偷鸡摸狗的事多了去了。”
“哼,今夜城东大火,城南爆炸,该不会就是这小白脸所为吧。俺老娘说过,这年头长得漂亮的没几个好人。”
“哎,小白脸。你他妈装什么好人,该不会是做了亏心事吧?你要真是皇上,就让这些丘八闪开条路,好让大家伙逃命。”
“就是,皇上在京城好吃好喝待着,怎么会跑到大同来?”
“哎,说你呢,傻愣着干什么。哟,说你两句就甩脸盘子?你他妈还蹬鼻子上脸啊。”
四周百姓的质疑声逐渐变成了谩骂声,惊慌的大同百姓仿佛找到了撒气筒一般,把所有怨气和怒火都集中在了朱由校身上。一些情绪激动之人,甚至还和卫队士兵推搡起来。
………………………………………………………………………………。。
朱由校又气又怒,却无法为自己辩白,急得两眼通红站立不安。这时,王允儿又惊又怕地将一份契约塞到了他手里,轻声说道:“皇上,这契约上有皇家科学院的印章。”
朱由校一拍脑门,让赵赫平将契约交到渠家祯手里,缓缓说道:“渠副总兵,这契约之上的印章,乃皇家科学院独有。也只有朕才拥有这印章。如此,你可满意否?”
渠家祯借着火把,将契约细细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印章,脸上阴晴不定。随后,他将契约卷成一卷交到侍卫手里,冷冷笑道:
“总兵前几日曾告诉末将,近日来有批贼子,冒用皇家科学院的名声,在大同招摇撞骗。末将还以为是笑谈。哼哼,如今人赃俱获,看你还有狡辩之言,众军听令,列阵,迎敌!!”
大同边军齐齐一声惊天怒吼,撼天动地。边军长枪如林钢刀出鞘,列成锋矢阵,准备拿下眼前的乱臣贼子。
朱由校神色俱变,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劳资又被算计了???…
而躲在洪福楼上的范永斗,轻轻按下右手,示意黑衣人放下手中弓弩。他靠在墙上,伸手擦掉额上细密冷汗,两腿如筛糠般乱抖:
幸好刚才没有动手,不然就是替他人背锅了。这大同总兵,不是素有贤名吗?他怎么也来插上一手?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
第七十一章 救驾()
范永斗到底不是杀伐决绝的将军,也不是腹黑手辣的政客。见到朱由校即将横死街头之时,精于算计的他,很聪明的将自己排除在危险之外,而不是生生将机会抓在手中。
他变成一只觊觎猛兽猎物的狡猾狐狸,瞪着血红的眼睛,带着狡黠的微笑,心情忐忑地猫在窗户的阴谋面,贪婪吸允着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
对他来说,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收益才是正理,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处世之道。当血勇之气变成叮当作响的铜板后,范永斗再无一丝舍命相搏的念头。
他并不明白,朝堂之争岂是简单的收益二字可以衡量。一个习惯了投机取巧的商人,根本无法理解政治争斗中,蕴含的博弈与利益的大智慧。
眼中只见方寸之地,便以为世界不过如此。手抓一副金算盘,就想扒拉清楚天下事。视野,思维和认知,与财富无关,与年龄无关,与性别无关,只与胸怀有关。
………………………………………………………………………………………………。。
听见渠家祯发出的进攻号令,朱由校心中紧紧一拧:这就要死了?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妈的,好容易中个穿越大奖,却落个这种下场。艹!
当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某一个结局后,有的人会自怨自艾,有的人会破罐子破摔,而有的人,会鼓起最后的勇气,就是死,也会选择人死鸡儿球朝天。朱由校,属于最后一类…
朱由校将脸色惨白的王允儿拖到身后,回过头对着卫队士兵一笑,随后将雪亮的军刀自眉间向上刺出,沉声说道:“朕说过,皇家卫队生来就是被包围的。今天,血战到底,不死不休!!皇家卫队,结阵,迎敌!!”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五十名皇家卫队少年士兵,列好军阵举枪握刀,右脚重重往下一踏,整齐而沉闷的脚步声中,传来他们撕破咽喉的三声怒吼:“结阵,迎敌,杀,杀,杀!!”幼虎声虽弱,奔雷撼山岗!!
这些少年士兵尚显稚嫩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了渠家祯耳朵里。他只是微微一笑,高举的右手重重落下:“众军听令,四面围攻洪福楼。包护卫队先行撤退!!”
朱由校:“…”
范永斗:“…”
百姓:“…”
双方士兵:“…”
…………………………………………………………………………………………
没容卫队反应过来,边军弓箭手已经对洪福楼发动了第一波压制射击;刀盾手迅速举盾上前,将卫队与洪福楼隔开;火枪手压实弹药准备随时发动第二轮射击;长枪手列阵在后已做好了冲锋准备。
范永斗见形势忽然来了大逆转,此刻后悔也无济于事,便慌忙指挥手下进行抵抗。但没容黑衣人靠近窗口,边军的火枪队就发动了进攻,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乱飞,哀嚎声不断。碎裂的木屑和破裂的人体,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四处乱跳。
枪声刚停,又是一阵破空声响起,边军弓箭队发动了第二轮攻击。此时“杀”声四起,明军刀盾手率先发动了进攻,长枪手紧随其后迅猛扑向了洪福楼。
钟迅不知道从哪儿抢了个盾牌,一个侧身挡在朱由校面前,急切催促道:“皇上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朱由校拉着王允儿正要撤离,却听见洪福楼上传来一片急雨般的火枪声,密集冲锋的边军队伍,顿时被打了几个缺口出来。明军士兵的惨号声还未落地,一阵“嗡嗡”声响起,楼内又射出了密密匝匝的箭矢。
朱由校一看大事不好,抱着王允儿一个懒驴打滚躲到了一边,没容他站起身来,几个盾牌已经如同龟甲般摞在眼前,将他牢牢保护其中。其中一人竟然是渠家祯。
“渠副总兵,你究竟是何意?”朱由校将王允儿挡在身后急急问道。
“没啥意思,虽然本将目前还不能做出明确的判断,但本将相信,你们是皇家卫队的人,绝对不是今夜作乱之徒。”渠家祯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是为何?”朱由校再问。
“两个月前,本将在草原巡边之时,见一支部队使用过这种独特的九人阵型,那支队伍的将领名叫马金泉,乃皇家卫队的少年将军之一。如今再见这种阵型,岂有不明白之理。本将认为皇上就算不在大同城内,也一定距离大同不远。”渠家祯一板一眼地回答。
朱由校闻言稍稍心安,又听渠家祯说道:“当然仅凭这点还不够。契约之上,有国土资源调查科特有的暗号,本将恰好识得。因此才会略施小计,将卫队保护起来。”
朱由校心中一阵狂跳:难道渠家祯是使徒?他正要详细询问之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城西方向又开来了一只队伍,人数足有千人之多。借着火光辨识其旗帜和衣着,却是代王府的卫队。两人对望一眼:代王的卫队?他们怎么来了?
这时,城门外忽然传来了一片厮杀之声,中间还夹杂着城门关闭时发出的闷响声。
……………………………………………………………………………………………。
渠家祯将盾牌交给朱由校正要起身询问,就感觉地面一阵轻微地晃动,北城楼上发出了令人心惊胆战的滚雷声,一片耀眼的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渠家祯脸色大变,有人在城楼上使用了大将军炮!!!
一颗带着火星的铁炮弹,从朱由校的眼眸中闪过,如同九天坠落的陨石一般,狠狠砸中了大同边军。
在一片骨骼碎裂的“喀啦”声中,无数士兵如同失去了控制的布娃娃般,带着各种奇怪的姿势,拖着悠长的惨叫声,在空中乱飞。
炮弹砸出了一条血路后,不知碰到了什么高高跳起,从一个士兵的脖颈处飘过,带着脑袋不知飞向了何处。一股热血自脖颈处断裂处汹涌地喷出。士兵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诡异地走了两步后,软软地瘫倒在地,双腿还不时抽搐一下。
“啊…”王允儿发出一声凄厉地尖叫,瞪着失去焦距的双眼,双手死死抠住朱由校的胳膊。
允儿的尖叫声中,又传来一串带着“梆梆”铁音的炮声。朱由校亡魂大冒,这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急忙大喊:“虎蹲炮!!全部散开,趴下,趴下!!”
朱由校话音刚落,头顶上便刮过一阵狂风,无数铁粒和石块带着呼啸声,凶狠砸向了队形密集的大同边军,一个巨型的U型缺口,豁然出现在朱由校眼前。早已不自觉缩成一团的逃难百姓,也在炮声中倒了一大片。
北城墙上的十多门虎蹲炮,又发动了第二轮炮击。闪烁的火光之中,一朵朵血红的桃花,不断从周围人群身上崩裂而出。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尖利而绝望的惨叫声里,转眼变成了一滩冒着热气的碎肉,被混乱的人群踩得“呲溜”作响。
朱由校两世为人,何时见过此等人间惨剧。他呆坐于地,双手死死按住膝盖,脑中一片空白…
一片猛烈的炮火中,渠家祯站在了十字路口正中,浑然不惧横飞的炮矢。他拔出腰刀狠狠砍翻了两个逃兵。随后钢刀向城楼一指,怒喝一声:
“众军听令,甲字营在左,乙字营在右,弓箭手居中,火枪手居后,给老子拿下北城楼,天字营继续进攻洪福楼!!所有叛军一律就地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