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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
琴笙大笑了起来,那声音在大殿里回荡着,像是在嘲笑墨生。琴笙勾起墨生的下巴,目光如炬,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喜怒无常的主子手里,可是终究她还是活了下来。琴笙放开墨生的下巴,伸手给了她一巴掌,墨生的脸渐渐肿了起来,五个手印根根分明地印在了她的脸颊上。
“善良?!你可知道你所谓的善良不过是愚蠢罢了,要是这天下能以良善而治之,那我的皇兄也不会死,黎的万万子民也不用向大衍俯首称臣!你可知道国辱民死是什么意思?乱世之下,那种自以为是的良善能带给你什么?是尊严还是地位?什么都没有,即便你不残忍,别人也会把你当成鱼肉,任他宰割。墨生,这便是世道炎凉,我当初以掌力助你。只是想让你看明白,如果你不出手,那倒下的便是你,如若你还存有一丝活下去的念头,便不会用可笑的善良来当自己懦弱的挡箭牌。滚出去把,别再逼我动手!”
墨生摸索着身边的墙壁,按了下靠近门口的按钮,那扇门打开后墨生愣了一下。背对着墨生的琴笙感觉到后边久久未曾关门,朝后打了一掌,墨生被打飞碰撞在了石壁上,门哐的一声关上。
“墨生?!”
刚才出现在门口的帝先跑过去扶起了嘴角流着血的墨生,墨生一抬手捂住了帝先的嘴,踉踉跄跄站起身来,摸索着走了出去。身上不断传来刺骨的疼,接连受了两掌,身体竟然有些吃不消,刚出洞口便吐了一口鲜血在知悉堂的假山之上。
“墨生,打你的人到底是谁?”
墨生坐在地上,上半身靠着假山大口的喘着气,听见帝先的问话,不禁笑了一声。好在他并没有看见里边的情况,不然就算主子不杀他,她也会将他灭口的,活着真好。
“我也没有看清楚是谁就被打了出来,还好你在,我怕你也受到伤害,里边的人的功力不容小觑。过公子现在在哪儿?带我去见他,有些事我觉得是时候该告诉你们了,不然说不准哪天我便成了这院中草木的养料,要想找到我,只能对着这些草木撒酒一杯祭奠了。”
帝先扶起墨生,感觉她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一般,他从未想过原来一个女子也可以这么重,以至于他们步行十分缓慢。墨生嘴角涌出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帝先的肩头,慢慢浸湿了一大片。
“冥熹阁”
墨生指了指冥熹阁的方向,艰难地说出三个字便闭上了嘴。帝先点了点头扶着墨生向冥熹阁走去,刚到大门口月界便推开了大门。看到身受重伤的墨生赶紧搀扶了过来,又看了一眼墨生身边的帝先。
“他是过公子的朋友,刚才见我受伤扶我过来的。月界,你身上带着的上次我吃过的药丸呢?给我一颗。你去瞧瞧如今过公子人在何处,让他们来知悉堂,顺便沏壶茶给这位公子。”
月界用手比划了一下,往陌生手心里塞了一个小瓶子便走向了冥熹阁的内殿,帝先吃惊地看了一眼墨生,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墨生将月界递给她的药丸扔进嘴里,艰难咽下,神色却好了不少。
“你想的没错,她跟龙城都是哑巴。不过不是天生聋哑,而是没有了舌头。师父还在的时候她们与我同为师父的弟子,知道了许多庵堂里的秘密,在师父去世后怕世人来庵堂里滋事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便自行割断了自己的舌头。同样没有了舌头的还有夏无,羽锦,眠风,露痕。身为师父弟子的还有南烛,不过南烛跟着重玄师妹离开了庵堂,也便没有了后顾之忧。我之所以还留着自己的舌头,不过是料想到这么大的庵堂总归要有一个全人罢了,我身为大师姐原本应担起庵堂的重任,可是我自认能力不如重玄师妹,便只是待在庵堂里看管着罢了。”
“那你为何当初不跟着重玄走?还有,既然重玄已身为丞相,为何不在你师父没了之后庇护着安定庵?难道她真的对大衍图谋不轨,只是借着这个身份来做掩饰?”
师父,墨生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句,她的师父没了,那个待她与这个主子不同的师父殒命于那个大雪天里,与小岱不同的是再也回不来了。墨生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冥熹阁曾经是师父待的地方,如今师父的棺木尚埋在安定庵未曾离开,却感受不到她在的气息。人死影灭,那种说不出来的苦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感受。在安定庵的这几年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个跟着师父修行的寻常女子,过着寻常女子的平淡而快乐的生活,师父给她的不仅仅是缺失的母爱,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可是如今这些道理将要变成随风而逝的烟雾,她该如何去解释给九泉之下的师父听?
“重玄,应该有自己的考量吧,毕竟此时身为丞相,有太多的不得已。我身为大师姐未能守护住庵堂已经是惭愧不已了,哪里还有脸来请重玄师妹去庇护庵堂?我辜负了师父的一片苦心,也辜负了多年来陪伴我的师妹们。这些都是些不值得提起的,等过公子过来我便带你们去找些兴许对你们有用的东西。我有进入凌云阁的办法,可是不保证十分的安全,所以刚才未敢提及,也并未敢告诉过公子我懂南国文字。能否请公子答应墨生一件事,万一真的找到重玄对大衍不利的证据,能不能放重玄一马,不要伤她性命?毕竟她是我的师妹,为了大衍我不能包庇她,但作为师姐我有责任去保护她的安全。如果公子不能答应墨生,那墨生刚才的话就当没说过,咱们就此别过,墨生随后便跟龙城她们一般自行割去舌头,安安静静地守着庵堂度过余生。”
本章完
第98章 扇面美人49()
重华殿的大门被推开之时,过尚贤恍惚间看见孟小岱正趴在前殿的桌子上,双眼紧紧盯着对面的自己,双眸似是会发光一般,那种谜一般的笑容让自己宁愿沉醉其中。
“道人合伴,本欲疾病相扶,你死我埋,我死你埋。
然先择人,而后合伴。不可先合伴,而后择人。
不可相恋,相恋则系其心;不可不恋,不恋则情相离。恋欲不恋,得其中道可矣。”
过尚贤不禁出声说道,和光推了一下愣在门口的公子,待过尚贤反应过来再看向大殿的时候里边已是空空如也。终究不过是幻觉一场罢了,自己亲眼看见小岱死了,如今却还未能从那场劫难中走出来。
“没事,只不过想起曾在这儿看过一本经书里提到了这几句而已,如今再次归来,竟然陈设依旧。”
“公子,和光有几句话也许此刻不适合讲,可是不说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不适合讲的话就憋回去,难受就先难受着,我可没有当你派遣内心郁闷的闲情逸致。不过你可以说给同尘听,如果他愿意听的话。”
过尚贤大步迈了进去,伸手摸了一下那张桌子,竟然是一尘不染,看来这院子也是有人看顾的。后架上的经书整齐的放着,连案几上的茶具都一应俱全,茶罐却已经换了一个描着水墨兰花图案的,看着比之前的似是新添了几分意境。
“公子,您过来一下!”
后院里传来同尘的喊叫声,过尚贤跟和光赶紧赶了过去,只见原本在院子里长得好好的古槐树已经有大半变得枯萎,剩下的少半枝叶也是在逐渐变得枯黄。树根部被埋了一些暗红色的残渣,看着像是干了的添了浓墨的朱砂,更像是血过尚贤捏起一些碎末儿放在鼻端闻了闻,虽然像是倒在这儿时间不短了,可依旧有血腥味。
“公子,这棵树咱们上次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成了这幅样子,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
“这些残渣里有毒”
过尚贤突然一回头,有个人影快速消失在重华殿的门口,虽然未能看清容貌,可是那一身道袍却出卖了她。看来这几个待在安定庵的道姑确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之前月圆之夜被杀害的女孩都是这些人所为?残渣在此,那其他的血是不是用来炼药?之前倒是听说过以人血炼药以求长生的,可那只不过是一个荒诞的传说罢了,这里的道姑不可能如此愚蠢的把那个当成真的,不惜以人血来试验。
“重玄”
同尘不禁纳闷,公子这个时候提到丞相是什么意思,遂拉着和光离开古槐下,站在了原本小岱居住的屋子门外。
“公子,你不会是以为这个庵堂是在丞相的庇护下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过尚贤没想到和光竟然跟自己想到了一块,起身摘了一片枯了的叶子放在手心里瞧着,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清,如今手里的叶子近乎透明,就像是将里边掏空只留了外边的空壳一般。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之间帝先扶着墨生走了进来,墨生看着过尚贤手里拿着的叶子,不禁明白他在想什么。
“过公子,刚才我们正打算请你去知悉堂,可是龙城瞧见你来了重华殿,便回去告诉了我。相信过公子一定是在怀疑这棵树成为现在这样子跟这树下的残渣有关,也许我可以解开你心里的疑惑。公子只猜对了一半,这颗树下的东西是一个月前从师父棺材里接出来的,早先师父下葬之时太师叔祖曾让我们半年之后重启师父棺木,将里边渗出的液体洒在重华殿的古树下,待上月余便会来庵里看情况,到时候便什么都明白了。我们一直怀疑师父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说白了就是怀疑师父死之前曾经中了毒,而且所中之毒跟小岱是一样的。”
过尚贤手里的枯叶已经被碾碎,原来小岱生前竟然中过毒,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小岱所中之毒是何人所为?”
帝先扶着墨生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墨生咳嗽了几声大口喘着气,待平静之后,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过尚贤。
“我以为这件事过公子会是最清楚不过的,原来连过公子都被蒙在鼓里。那日公子与小岱还有过小姐下山的时候是不是被人行刺?行刺之人中途逃脱,可是小岱胳膊上的伤口却过了很长时间才愈合。你可知道孟氏的血能起死回生,有着孟氏血统的人更有一项异能,受伤后不久伤口便能自行愈合。小岱死后,她胳膊上沾染着血迹的帕子被人收了起来,后来溶下的血水倒在将离枝下,不出三日那将离便枯死了。师父原本也是孟氏后人,同样可以伤口不药而愈,可是师父死后在给师父净身的时候发现,师父身上也有一个不曾愈合的伤口。太师叔祖怕被别人知道后毁尸灭迹,便想出了这个办法。”
“行刺之人到底是谁?你说了这么多无疑是在说弗盈真人跟小岱都是被他人陷害中毒而已,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你还是没说明白,还是说连你也不知道他们是被谁所害?”
过尚贤一听到小岱被害心里像是有个巨型的刺,每一次呼吸都能牵扯得那根刺狠狠地扎向周围的血肉,那种痛让他不能自已。当时记得小岱特意嘱咐过他,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有些大意了,原来那时候小岱便已经知道自己中了毒未曾声张而已。
“公子是否见过那个行凶之人身上的刺青?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凌云阁,你们到了之后便会明白了。不过刚才这位公子已经答应墨生,不管查出什么,以后放重玄一条生路。”
墨生说完,过尚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