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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流离,不知道这会儿来这儿干嘛。”
渊兮凑过去摸了一下,流离习惯性的往旁边一躲。
“呦,原来真的是上次见过的那只,瞧这小性子,还不让我碰了。”
重玄将胳膊举了起来,那只流离便振翅一飞,又钻入树冠之中藏匿了踪迹。
“姑娘流离是什么?我怎么瞧着跟猫头鹰一个样。”
重玄噗嗤一声笑了,拿出帕子擦了擦身上被抓脏的衣袖。
“可不就是猫头鹰,就像你,说你是人是没错的,说你是女人更没有错,这都是一个道理。而这只便是流离,你也可以叫它猫头鹰,或者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渊兮似是明白了些,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树冠深处,此刻已经看不出任何有东西藏在里边的痕迹。
“可是流离为何往你身上落?像是认识你一般,我碰的时候便像看见什么仇家一般,头上的毛都竖起来了。”
“这个我便不清楚了,估计是看我长得比你好看吧!”
这解释让渊兮心服口服,长得漂亮的一般都比较受欢迎,这点却是无可非议。
“别愣着了,赶紧去找找湛兮,这时辰才准备吃午饭本来就有些迟了,再磨蹭下去估计祖母该饿坏了。”
渊兮做了个鬼脸跑了出去,重玄笑笑,待渊兮走远,将袖中的纸条拿了出来,又将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将头上拧开取出一些药粉放在随身携带的鼻烟壶里,让瑶光拿着来到树下的石桌前。
“瑶光,将这粉撒进这石洞处搅匀。”
瑶光捡了根细树枝一并拿着放在了石桌上,小心翼翼的将药粉从鼻烟壶里倒出,用树枝搅拌着。待搅拌均匀,重玄将纸条在石桌上铺好,用树枝蘸取少量搅拌均匀的药粉汁水涂抹在纸条上。
“后山石佛洞!”
重玄看完立马将纸条撕毁,这个人到底是谁?不只对自己要做的事一清二楚,竟然也将自己的处境摸了个透,心里不禁隐隐不安。
“瑶光”
“小姐放心,瑶光什么都没看见。瑶光只是陪小姐去花厅路上看了会儿鸟儿耽搁了而已,其他的便没有什么了。”
重玄不禁心里疼了一下,如今瑶光变得如此的谨慎到底是好还是坏?估计去年归来之后她没少受委屈,用没用刑虽然无从得知,可是这骂是必定少不了的。
“你想多了,我并没想要瞒你,我只是想让你一会儿到花厅之后去告诉渊兮一声,我们不去扇庄了,一块儿去石佛洞瞧瞧。既然如今你跟了我,我便会信你,刚才不让渊兮看见只不过怕是收到湛兮出事的讯息,她要是知道了会一时受不住的,毕竟是亲姐妹。”
瑶光长长吐了一口气,脚下的石子路突然不像刚才那般难行,跟着重玄脚步稍缓。走到半路重玄觉得两边的蔷薇有些不对劲儿,不知道为何原本开得一朵挨着一朵的,如今却稀稀松松地都能透过花架看见对面的假山。突然想起祖母去煮雨阁的时候与佩儿一人提了一篮蔷薇,嘴角不禁往上勾了勾,上了年纪的人也跟个孩童一般,只顾着采这一处的,都快采秃了。
“小姐在笑什么?是不是瑶光有些过了?”
“你这丫头一直想那么多,原来你不是挺单纯的吗?苏妈妈一直都说青鸾要是如你这般便她会省心不少,心里一直装着那么多事,让人看不透猜不到的,城府深不可测会给人压抑感的。”
重玄摘了一朵蔷薇嗅了嗅,转手递给了身后的瑶光。见瑶光接过蔷薇拿在手心,眉眼低垂,语气里似有若无的掺杂了些感伤,虽然只是淡淡的,重玄还是被触动了。孟家作为一个大户人家,府里的下人不说几百也有几十,她与青鸾跟着小岱出去,却与青鸾俩人归来,孟老太太碍于有人传话来不会过于苛责,可是其他拜高踩低的就说不定了。没有了正经主子的奴才,不过是个看别人眼色打杂的角色,能有一日三餐便不错,哪里还敢奢求跟之前一样?
“原来苏妈妈这么说过我,我竟然不知道原来曾经的幼稚也可以这么被人看中。最近一段时间在府里,虽然名义上依旧照管着青竹院,可是实际上不过是自生自灭罢了,能见着几个平日里交好的,也是碍于别人都有正经事做不敢多做攀谈。这么久了,听见小姐如此说竟然有些不习惯。青鸾如果还在的话兴许还有个伴儿,可是青鸾被老太太派到了庄子上,我们已是许久未见过面了,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可好?会不会也有人欺她侮她”
重玄没再言语,苏妈妈最近确实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之前说的时候是自己尚未去安定庵之前。可是那样的自己跟现在的自己哪个才算是真正的自己,她都分辨不清楚,说不来难免会吓着她,所幸闭嘴不言。瑶光的那个也字让她心里很不舒服,明明她是无辜的,如今却受了这么多苦,原以为这府里的下人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至于这么过分,原来是自己想错了。那些不可逆的悲伤跟痛苦,不止会出现在回忆跟梦境里,当它们在现实中张开黑色的翅膀之时,所掩盖住的不仅仅是恐惧与不忍,更多的是对未来的绝望。
到花厅时佩儿已经在门口候着,见重玄走过来赶紧掺了一把。瑶光见佩儿将重玄掺了过去便在门口站立候着,重玄回身拉了她一把,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不能进入花厅的闲杂人等,作为重玄的贴身丫头,她已经可以跟从前待在小岱身边一样出入厅堂。
绣帘半卷,凭栏落笔嫌墨少。三更过后,泪痕胶着太萧条
本章完
第89章 扇面美人40()
过府内,过尚贤站在窗前逗着挂在廊下的鸟儿,帝先从廊尽头走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院子里的垂柳枝条垂入湖水中,随着风摆动将原本平静的湖面搅得涟漪不断。帝先从路边捡起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扑通一声响后,鸟儿被惊得胡乱扑腾着翅膀,过尚贤擦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湖水用余光瞥了帝先一眼。
“尚贤,你是真的有这闲情逸致还是因为紧张故作姿态?你可知整个过府都快忙疯了,只有你在这儿偷得浮生半日闲,也不怕让太师夫人瞧见狠狠的收拾你。午饭前我瞧见孟府的苏妈妈跟着婵月回过府了,是不是你让婵月过去瞧某人的?你说你,马上就要成亲的人了如今还对外边的花花草草那么地上心,你可知这朵花儿你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得的。”
帝先走近鸟笼,折了根柳枝逗着笼子里的鸟。过尚贤夺过他手里的枝条扔到了湖里,拽着他的衣袖往前走着。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这可是在过府,我可告诉你,我来之前可是许多人都瞧见了的,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有龙阳之好的。哎,我说过尚贤”
过尚贤狠狠瞪了一眼帝先,那眼神里似是有杀气,扫过帝先时不禁像是刀锋般锋利,似是要将他就地斩成数块。
“如果识相的话最好住嘴,我可不想拖着一具尸体去见玄牝。”
玄牝,帝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自从安定寺一别他已经小半年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这次相见会是怎样的情形。
熏衣台上,一位水绿色衣衫的姑娘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栏边瞧着水里的鱼游来游去,还不时地往水里扔着饵料,身边的丫头见到来人屈身行礼。那位姑娘便回头看了过来,容颜未改,只是神情不似以往,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贤哥哥,这位是谁?不会又是你的某位知己吧?”
某位知己?帝先不禁在心底里嘲笑了一番,就过尚贤这人品能有以为知己便是不错的了,还几位知己。一抹冷笑后笑容凝在了帝先的脸上,她竟然说自己是过尚贤的某位知己,虽然自己与她许久未见,可是不至于容貌变得彼此不相识,看来她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了。原本伤在胸口,怎么会连带着失忆?帝先不禁疑惑地看向过尚贤,之间过尚贤一脸轻松地走到玄牝跟前,接过她手里的饵料放在了旁边丫头的食盘里。
“朱雀,你带着她们下去吧,我们还有些话要说,一会儿会送她去母亲那儿的。告诉母亲一声,帝先来了,准备些茶点过来。”
站在玄牝旁边的姑娘屈身行礼后带着众丫头离开了熏衣台,玄牝站到过尚贤跟前好奇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帝先。
“师妹,我是玄鉴师兄,你当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玄鉴”玄牝重复着这俩字,突然像是了然一般,“玄鉴我晓得,在安定庵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可是我不是玄牝。我也知道你将我认作玄牝情有可原,可是我不想欺骗贤哥哥,我当真不是玄牝。安定庵那次救玄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站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事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在安定庵的重华殿内,站在孟小岱的跟前看着床上的女将军有种想哭的感觉。后来殿内的人都晕了过去,待我醒来之时便成了现在这样子。”
帝先不可思议的笑笑,伸手抓了把饵料撒在了栏下的湖水里。过尚贤扯了一下帝先的衣角,点了点头。
“帝先,她说的都是真的,之前我也怀疑过她可能是失忆,可是她除了不知道之前的事外,竟然记得小岱救玄牝的全过程,而且还说自己曾经在安定庵里住了很久。玄牝之前没去过安定庵,而她却记得庵内的每一个殿名,却唯独不记得自己是谁。”
“那为何你不早说?我都回来这么久了竟然才告诉我,过几天你们大婚,师父师母都要过来的,你让他们怎么接受这个事实?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说体内住着的是另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魂魄,师父师母只会以为他们的女儿魔怔了。当时在大殿里的人,咱们都是见过的,况且除了弗盈师父跟小岱故去之外没有人失踪,也没有任何人出现这样的情形。尚贤,是不是玄牝在跟我们开玩笑?”
过尚贤转过身看着玄牝,冲她笑了笑,拉着帝先坐在了栏上。玄牝走到熏衣台中央轻移莲步,广袖长舒,这舞姿虽是好看,却不是大衍所有,帝先这次真的明白她不是自己的师妹。
“其实我拉你过来部位别的,就是不想让她父母难过而已,唯一熟悉玄牝的便是你,如今也只有你才能将玄牝的习性一一列出,瞒过大婚便可。之前你离开安定庵后便没了踪迹,最近才回来又恰逢府里的丫头出了事,丞相追查扇阁的案子,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其实还有件事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小岱的尸体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当时不是送进过府的墓地了吗难道还能复活自己跑了不成?最近可没听说小岱出现,即便是出现也是该回孟府,或者来找你才是,如今孟府里并无她的踪迹,过府更别提了。”
过尚贤凑到帝先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帝先推开过尚贤,一个踉跄跌坐在栏上。玄牝往过尚贤身边靠了靠,过尚贤握过她的肩将她搂在了怀里。
“你们都疯了,我不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琴笙胡闹也就罢了,你身为过府的三公子怎么也可以这般?他胡闹是为了给小岱报仇,你呢?尚贤,别忘了你的身份,如今你即将为人夫,这等荒唐事还是莫再提!”
玄牝以为在过尚贤怀里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惊恐地看着咆哮的叫自己师妹的帝先。之前过尚贤告诉她这个人城市对自己呵护备至,就像照顾自己亲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