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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休转身进了院子,渊兮看着有些颓废的念休心里顿时感到不适滋味儿,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子在那么多的身份之间变化着,到底该做什么样的自己。
“姑娘,渊兮听说了一件奇怪的事儿,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听到过。前段时间咱们的淑妃娘娘突然怀孕了,你说明明咱们都给了她避子汤药了,而且咱们的皇上终日里沉迷酒色丹药,这淑妃娘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便怀上了呢?而且最近淑妃娘娘那边也没有什么信儿传出来,就连南姑姑跟溯洄来了也未曾提起过其中的缘故。您说会不会是皇上对她起了疑心,有人放着有人在背后搞鬼?”
“皇上?就凭他?不是我小瞧他,他那些表现上做的事不过是给有心人看罢了,既然他们说淑妃怀了那便是怀了,说不定过不了几个月淑妃娘娘便能顺利诞下皇子,那样的话咱们的大衍便后继有人了。”
渊兮扶着念休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站在念休的身侧将斗篷往上拢了拢,这天儿眼见着热起来,姑娘体内的寒毒却依旧随时都可能复发。
“姑娘说的是,咱们的皇上总是这么防着别人,不成想别人也会防着他。要说淑妃怀孕,其实对咱们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他会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端倪而继续想法子遮掩,咱们只需要在合适的时候推上一把,兴许里边的谜团便会不攻自破。只不过接下来姑娘想要对付的人着实不太简单,过丞相毕竟曾经……”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如果没有了他在前边挡着,咱们也能顺利一些。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现在的他一直在帮皇上打掩护,从前的他可是对咱们这位皇上不是很满意的,我记得他还怂恿过王叔取而代之。不过眼前儿的事儿罢了,他却突然之间变了,虽然我也不是非除了他不可,只不过不想让他在跟前碍眼罢了。如果皇上派出去的人能顺利除了他,那便是天意,如果没能除了他,那我就得想着后招让他回府闭门思过一段时间。”
念休随手摘了一朵将离捏在手里,将花瓣一片片的摘下摆在身前的桌子上,或深或浅的颜色不规则的排列在一起,看着倒很是养眼。转眼间一朵好好的花儿成了一片片排列在桌子上的花瓣,念休手里的花托被她随意捻动着,就像是一场美轮美奂的飞天舞。
“莫邪最近怎么样了?自从它回到我身边,总觉得它有些闷闷不乐的,有时候大白天的打着盹儿也就罢了,竟然连吃东西也不像之前那般吃得香了。这个小东西不过在丞相府里待了一段时间,便这么快生出感情了吗?如此多情的一只鸟,倒比人还要强上几分。渊兮,一会儿你去寻湛兮,要是焰展还在的话顺便告诉他一声,以后咱们府里来往的人会比较多,让他们避讳一下。”
“我还是这会儿过去吧,姑娘您先在这儿稍坐片刻,我怕一时半会儿寻不见他们,又该到了用饭的时辰了。”
念休点了点头,托着下巴往四周打量着,不远处的花圃里将离花开得正盛,偶尔有蜜蜂在花间飞来飞去。念休皱了皱眉,平日里她是最怕蜜蜂这种小东西的,蛰了人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止疼不说,那红肿的包短时间内是下不去了,火辣辣的疼钻心入骨。
念休觉得甚是无趣,低下头猛然间看见不远处的蚂蚁费力的爬上一棵将离花株,风一吹,那根花枝便随着风摇来摇去,那几只蚂蚁紧紧抓住花枝,风势稍减便卯足了劲儿往上爬去。最后那几只蚂蚁爬到了花心里,小腿儿飞快的忙着着,那样子就像是在采蜜一般,惹得念休不禁莞尔一笑。这些小东西倒比那些蜜蜂好玩多了,看着不那么讨厌,在花朵儿中间忙活的样子虽然有些东施效颦之嫌,却依旧没有因为旁人一样的眼光而放弃。
“念休……”
念休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便四下望去,却未曾瞧见人影,想来是自己听错了,将下巴放在手背上继续瞧着那些小蚂蚁,时不时地笑上一笑。
“念休!”
一只猫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跳到了念休压着的桌子上,与念休面对面的站着,那双绿色的眸子正好与念休的眸子相对。念休吓得将头缩了回去,双手紧紧抓住桌子的边沿儿,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猫。
“是你在叫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念休?”
猫用爪子挠了挠头,趴在了念休的面前,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念休伸出手摸了一下它身上的猫,只觉得就像是摸在一块锦缎上一般顺滑。对于猫,念休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觉得它的爪子有时候有些过于锋利,保护自己的同时会误伤到别人,反而让人不容易亲近罢了。
“念休,我是织染,你对这个名字还有印象吗?”
织染?这么独特的名字念休的印象里确实没有听到过,遂摇了摇头,看着这只会说话的猫,它柔柔的语气倒让人心里多了一分踏实。
“念休念休,一念休,何时休?”
那只叫织染的猫眯着眼,张嘴吐出的几个字却让念休很是熟悉,曾经似梦似幻的见到过的场景,听到过的话就像是在眼前重现一般。
“这句话我记得,只是念休这个名字不过是我借来用的罢了,我之前的名字叫……”
“叫重玄,取自《道德经》中第一章: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你出生在九月初九,那日是重阳,所以你的父君认为你是上天赐给他的,对你十分重视,特意请人算了八字批了命才定下来的名字。”
织染的一番话说得如此透彻,有一些竟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开始对这只猫生了好奇之心。
第328章 谋45()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声,过尚贤这个人目前死不得,你的计划需要改上一改,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如果你还想打到语气的目的,最好是听我一句劝。念休,不管你是叫孟小岱,重玄还是念休,你是你,这点总不会错的,曾经我跟着她走了几世,如今我的大限眼见着就要到了,能帮她的也只有你了。”
念休有些不明白它口中的他是否是过尚贤,如果是,那怎么会跟着他几世都不曾放弃,难道他也是大有来头?
“织染,如果我相信你,你能告诉我一件关乎未来的秘密吗?我想知道我最后是怎么死的,渊兮曾经告诉过我,我的每一世都活不过三十岁,最惨的一次好像十八岁都未到便重入轮回。为什么会这样?既然你能未卜先知,能否为我答疑解惑?”
织染将两只前爪往前伸着,身子使劲贴近桌面,又重新站好,往念休跟前凑了凑,那双绿色的大眼睛看着神采奕奕。
“为什么每一世你都要问这个问题?也罢,过了这一世你便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了,再说一次也无妨。你的真身是冥界的冥王,而过尚贤便是你的姨母念休,至于你为何会叫念休,那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念休当初跳下轮回隧道,你不顾一切的要陪她往生,以至于耗尽灵力,伤了仙身,所以你的寿元这边是这般光景了。十三这个名字你应该是熟悉的,念休之前喜欢唤你十三,总是用那种甜甜的语调缓缓唤出,有时我都怀疑你们之前是有情的。念休身边的丫头眠宿江枫渔歌也都来了凡间,不过后来被人给带了回去罢了。”
念休摸着织染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这才明白渊兮苦苦追寻了几世的恩人竟然是她的夫君,怪不得每当问她的时候她的表情都会显得很是落寞。渊兮身为狐族公主不可能认不出自己是谁,织染都能明白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她只是在装糊涂,只是为了守在自己身边罢了,那所谓的为了赎罪只不过是借口罢了。念休冷笑了一声,手再次摸向织染,柔柔的,就像是一阵微风略过,不着痕迹。
“过了这么多年,原来自己竟然一直活成了别人的样子,我与她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竟然连我也分不清楚了。可恨的是身为凡夫俗子的我竟然将那些过往忘得一干二净,一个冥王怎么可能活得如此糊里糊涂?那魔君是否也是为了我的身份而可以接近我的,为的便是护住他姐姐的主子念休?你这么告诉我不是泄露天机吗?”
织染舔了一下自己的前爪,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趴了下去,将头放在两只爪子上。
“当然是泄露天机,猫有九命,如今我的命也不过剩下这一条了,告诉你这些之后怕是要身归混沌了。不过那又有什么好可惜的,有时候活得长了,本身便是一种负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念休一心向善,从未想过要害别人,她为何会跳下轮回隧道,我相信至今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她们孟氏一族的记忆是永生不灭的,直到身归混沌方得始终。”
织染突然惨叫了一声,身子开始变得绵软起来,尾巴处竟然开始变得透明,就像是被烧成灰烬一般。织染将爪子伸出,用力向桌子上按去,爪子瞬间折了下来,整只爪子变得鲜血淋淋,忍着疼痛将那只断爪往前推了推。
“将这个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算是我酬谢你暂时不杀她。念休,如果你回到冥界,记得不要去望乡台上回望人间,因为那时的人间已经不再是你所熟悉的人间,以后你有你的职责,不可因为曾经生而为人便对人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最多也就十来年的光景,你便会回到属于你的地方,记得护着她,不要再让她因为旁人而受伤,这根断爪……”
念休将那根断爪拿起,上边的血渍还是那么的清晰,眼前的织染却已经随着声音的消失而变得无影无踪,这便是所谓的身归混沌?一根断爪能做什么,它甚至还没来及告诉自己,自己将它留在身边到底是福还是祸?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对这个人间动不该动的心思呢?这么多的疑问慢慢在脑海里堆积,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压着,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念休再次看向花圃时,花朵上早已没有了蚂蚁的影子,就连蜜蜂也不见一只,周围闷热得厉害,不远处的乌云黑压压的翻滚而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念休起身往寝殿走去,还未走到一半,豆大的雨点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脸上身上湿得就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般。
“姑娘!”
渊兮举着伞朝念休跑了过来,将伞撑在念休的头上,用帕子为念休擦拭着脸上的雨水,扶着念休继续往前走去。雨势凶猛,来得亦是如此突然,以至于府里的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一个个缩在走廊里不敢随意走动。惊雷乍起,吓得那些小丫头捂起了耳边,却依旧阻挡不住那雷声,直直往耳中灌去瞬间耳鸣一般。
渊兮打开房门,将念休轻推进去,赶忙找出换洗的衣物服侍念休换上。此刻的渊兮在念休眼里不再是那个处处周到的贴身丫头,而是一个贤妻,默默地付出着却不曾表露一丝一毫。
“渊兮,你这般陪着我,我该如何感激你呢?”
渊兮不禁一愣,不知道为何念休会说这些,之前她可不是这般语气的,听起来像是有着淡淡的忧伤,虽然那几个字都是感激之词,让渊兮心里很是不舒服。
“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渊兮做了什么让姑娘觉得为难了?渊兮赔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