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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吩咐春阳备下了姜茶,刚才瞧着你出门前没有来得及喝,一会儿好歹喝上一口。”
“多谢婵月姑娘!”
过尚贤双手作揖的样子将婵月给逗乐了,将帕子抽了出来夹在指间捂着嘴笑个不停。
“得了,离老爷越来越近了,还是不要这般玩闹了。旁人兴许未曾发觉,婵月觉得老爷最近明显有些衰老的迹象,就连每日里的吃食都少了许多,夜里也睡不那么踏实,我们在外边守夜经常能听见里边来回踱步的声音。公子得了空也该好好地陪陪老爷夫人了,时间久了他们总觉得膝下没有儿孙围绕很是空虚,如果玄牝夫人这次顺利产下婴孩,还是多让她抱着来老爷夫人这儿热闹热闹才是。如今孙子辈的也便只有玄牝夫人肚子里的那个了,夫人之前着急抱孙子也在情理之中,公子还是不要怪夫人的好。”
“我知道了,只是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父亲母亲会有老的那天,他们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么的精神矍铄,我以为只有那些市井坊间的老人还会佝偻着背牙齿掉光,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虽然这个想法很是可笑,一点也不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能说出的话,可我确确实实那么想了。今日你一这么说,我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了一下一样,虽然不是疼,却难受得很。”
婵月收敛了笑容,低眉顺眼的样子也算温婉。这么一位年纪轻轻的女子竟然能掌管这么大一家子的衣食住行,安排得妥妥当当很少出差错,有时候过尚贤都有些佩服她。
“罢了三公子,今个儿该高兴的,都怪我一大早的扫了这么多人的兴致,你说我这么大岁数了竟然还不知道管一管这张嘴。”
婵月伸手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垂手站在了门口,声音虽然不大,屋里的过太师却听见了响动,在屋里咳嗽了几声。
“谁在外边?大清早的噼里啪啦的干嘛呢?”
婵月冲着过尚贤做了一个鬼脸,她要的不过是这个效果罢了,再说下去真怕自己不知道轻重的搅了老爷一大早的好心情。过尚贤反被婵月给气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推门进了屋子。
婵月伸手拦住打算端着早饭进屋子的玲玉,拉着她坐在了一旁树下的石凳上,这个时候老爷怕是顾不上吃什么早饭了,就算玲玉送了进去还得原封不动的端出来。婵月将食盒打开,与玲玉二人一人一块的吃着食盒里的点心,眼眸不时瞟向屋门,不一会儿食盒里的点心便没有几块了。玲玉赶紧擦了擦嘴角的碎末,虽然婵月是管事姑姑,万一老爷一时兴起想要吃上几块,她怕是要抓瞎了。
第288章 谋4()
玲玉开始紧张兮兮的收拾着桌子上的碟子,冲着婵月使了个眼色。婵月以为她在害怕自己会办砸差事而被罚,便拉了拉玲玉的衣角,从盘子里又拈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放心好了,老爷哪次上朝前吃过东西?之前有大臣早饭吃了红薯咸豆,结果在大殿上出了虚恭,当着那么多朝臣的面便被拖出去杖责了五十大板。如今这些大臣可得学得乖点,没有几个敢在早朝之前吃东西的。”
“既然你去朝堂上的事如此熟悉,不如你来替老夫上朝如何?”
“当然可以!”
说完婵月察觉到不对劲,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而且明显不是玲玉的声音,身旁的玲玉已经提着食盒跪了下去。婵月一慌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挤出的微笑比哭还要难看,紧接着跪在了青石路上。
“老爷新春大吉,福寿安康!”
“算你机灵,赶紧下去吧,我们要进宫了,一会儿记得把夫人叫醒,早些收拾妥当。”
婵月赶紧站了起来,转身准备溜走,被过尚贤一把给拽了回来。
“你刚才不是还挺神气吗,怎么现在倒像个斗败的公鸡?母亲醒来的时候一定会觉得脖子不舒服,你们多准备些温水替她敷上一敷,再找个手脚灵活的给母亲按摩一下。”
“知道了公子,婵月一定会安排好的。”
过太师已经开始往门口走去,婵月看了一眼过太师的表情心里一紧张竟然忘了礼数,现在想起来后悔不已。
“还有,以后吃完东西记得将嘴角擦拭干净,你这个样子就算没有亲眼瞧见你偷吃,也晓得你都吃了些什么。”
过尚贤冲着婵月的嘴角抹了一下,转身追上了过太师,不忘回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嘲笑着婵月。
“父亲,马车上已经备下了靠枕跟锦被,要是父亲觉得困意未消先靠着靠枕眯上一会儿。”
过太师嗯了一声,在车夫的搀扶下上马车,脚下一滑竟然险些滑落下来。过槃伸手一搀,手上稍微用力将过太师推了上去。
“行了槃儿,赶紧回马车上坐着吧。”
“是,父亲!”
过槃将手放在过尚贤的肩头,拥着过尚贤往后边的马车走去。
“贤儿,你与我同乘一辆马车,槃儿,你自己一辆马车。”
过槃松开手,推了推过尚贤,几步便来到马车旁,一抬腿便蹦了上去。
“是,父亲!”
眼见过槃上了马车,过尚贤返回到第一辆马车旁,与过槃一般抬脚蹦了上去。马车往下一沉,马受惊动了动,马车及时拉住了躁动的马匹,见马车里的人都已坐好便放下帘子驱车前行。
“父亲是有话要对贤儿说吗?”
过太师盖着锦被靠在马车上打盹,过尚贤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过太师闭着眼轻嗯了一声,往上拉了拉锦被,将锦被的另一角往过尚贤身上拽了拽。
“你昨晚说的那件事,为父想了想,还是打算支持你。不过有一点,为父不想让你孤军作战,在你举事成功之前为父不会离开大衍。为父就算再不济也跟那些老臣有些交情,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你劝说那些老臣,如若我告老还乡了,你行动起来怕是要麻烦许多。”
“父亲!”
过太师抬手阻止了过尚贤的话,睁开眼撩开马车一侧的帘子,一股冷风便钻进了马车,过尚贤往上拉了拉锦被眼眸不由自主地往天空瞟去。夜空中尚有几颗星星挂在那儿,东方已经开始发亮,那颜色有点像石头青,却比石头青要浅上一些。每次早朝都会瞧见不一样的天空,今天的却格外的漂亮,从那将明未明处,过太师仿佛看到了一种叫希望的东西,镌刻在天地相接处,只待那轮红日升起之时将其拉起,越来越高,直到站在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看得见。
“贤儿,你秘密准备的奏折被人转交给了我,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所以来征求我的意见。既然你都计划好了,那为父也没有打断你的意思,为父只想问一句那个人妥不妥贴,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卖了你或者倒戈。毕竟她要去的地方满是诱惑,她能得到的也会更多,她的野心便会变得更大,到时候可能不受你的掌控。当初送你姑姑进宫,全家人只不过想着靠她的荫庇,如今才觉得当初将她推上那么一条残忍的路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也只有你她才会知冷知热的关心上几句,我们都不过是她眼里只知道利用她得到荣华富贵的冷血动物罢了。”
“父亲放心,既然我挑选了她,那一定有选她的理由。只是父亲,贤儿还是不想让您牵扯到这件事当中,就连二哥贤儿尚舍不得让他受牵连。二嫂刚刚归来不久,他们之间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能因为贤儿便再次陷入恐慌。不瞒父亲,贤儿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待皇上一步步地入局,然后顺理成章扫除周边威胁,到时候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过太师将帘子放了下来,盯着眼前这个处处谋划却深藏不露的儿子,从他身上他竟然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过尚贤心心念念的重玄,虽然知道儿子可能早已不知道何时倾心重玄,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那位谜一样的女子。之前忠正王重玄便是在他不知不觉间筹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步青云,身居丞相之位与他并驾齐驱。重玄让很多男儿黯然失色,可是过太师不太喜欢这样的女子,太有心机。有时候城府深起来让他这个久居朝堂的老臣感到惧怕,一个女子本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待在闺阁之中相夫教子,与男儿一般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明枪暗箭的斗着,却依旧显得游刃有余只会引来这天下的男子的不满愤懑甚至是仇视。
“贤儿,水到渠成忽然好,可万一水势过猛只会造成灾难,未雨绸缪还是有必要的。昨天让你在祠堂里罚跪,有没有怪父亲狠心?”
过尚贤摇了摇头,拿出一片薄荷叶递给了过太师。过太师的手还未抬起,过尚贤便已将那片薄荷叶塞进了过太师的嘴里,在平时他是万万不敢这样的,父父子子,那些条条框框已经将他们之间表达爱的方式固定住,逾越不得。过太师稍微一愣,还是将薄荷叶含进了嘴里,慢慢地嘴里一片清凉,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贤儿知道父亲要是不罚儿子的话于礼不合,即便是在自己府里,有些言行还是得注意的。难保府里没有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越是在认为安全的时候越该注意防范,是儿子大意了,该罚。”
还好,过尚贤是明白他的一片苦心的,他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天换地,只不过年岁已大,心便变得软了,也没有了之前凡事都要争个胜负的心。过尚贤是三个孩子里最像自己的,正因为像,才不敢让他一步步踏上自己的老路。过太师赶紧趁着未到宫门口闭上眼小憩,眼皮一直酸涩得很,看来年纪大了连熬夜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马蹄声车轮的吱吖声渐渐变得多了起来,过尚贤撩开帘子时天边已经变得亮了许多,那石青色变得更淡。官员们开始从四面八方赶来,马车前挂着红色灯笼青铜铃铛,随着马车前行左右摇摆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一般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出来活动,就算有人早起在街上走动,听到铃铛声便会远远地躲开,以至于这个时辰整条街道上除了赶着上朝的没有其他人。
“父亲,马上到宫门口了。”
过太师睁开眼打了一个哈欠,将一旁的帘子撩了起来,指了指过尚贤身后,过尚贤会意将身后的帘子也撩了起来,冷风穿过马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过尚贤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冰帕子递到了父亲的手里,自己留下一条向脸上捂去,那感觉比吹了冷风还要管用。
“折子皇上会看到的,你放心。”
“有父亲在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下了早朝皇上怕是要留下儿子单独叙话,父亲先与二哥回府,稍后儿子自行回去便是。”
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颠簸了一阵儿之后停了下来。不知道谁想的这个主意,在宫门口往外延伸了足足千米,马车行走的路上都是一个个的小坑,颠簸了一阵儿之后人也变得精神了不少。那些困的乏的早就被颠得恨不得早些下车,有的甚至受不了这颠簸蹲在路旁呕吐着,有的干脆下车走到宫门口。
过尚贤扶着父亲下了马车,朝臣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宫门口,相互打着招呼问候,过槃则与过尚贤一左一右站在过太师身侧,只是对着众人行着礼。
宫门口的钟声终于在人聚集的差不多的时候响起,众人按照官阶大小排成长队,饶有秩序地迈进了宫门,道路两旁的侍卫今天特意穿上了红色,就连那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