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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毕,只见齐州营中,一阵悉悉索索,走出一个军官,虽铁甲戎装,但无一丝军伍之气,生的柔弱了些,那副铁甲穿戴在身上,倒是给他添了累赘。
并未携带兵器,独自一人行至军营前,并未搭话,深邃的双眸向众人扫视了一眼,迅速的在人群中找到了乌泽、邓杰虞二人。
和乌泽对视了一眼,便看向了邓杰虞,他这眼神动作,都让众人看在了眼里。
邓杰虞看向了乌泽,见他并无恼意,且示意自己,上前问话,只好苦笑一声,走上前去抱拳拱手道:“在下邓杰虞,忝为风狼卫左果毅都尉,还未请教……”
那人却未等邓杰虞说完,便冷漠的抢先道:“某便是齐州郡守鲁冲,你风狼卫无故抢占我齐州城,是何道理?”
听闻此言,风狼骑骚动起来,早在一旁不耐烦的刘牟,当场便开骂道:“你这贼厮,还敢来问都尉,俺且问你,是那个贼子遣平卢军,到我范阳府辖地上劫掠的?你敢说你不晓得?”
周边气不过的军士,也纷纷抽刀、持枪上前,怒目圆睁。
营内齐州营军士,虽有不忿,但却不敢上前力争,而他们的郡守鲁冲却也低头不语,正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倘若是邓杰虞这般儒将,鲁冲却也敢以三寸不烂之舌,辩论一番,但是面对刘牟这种,战场厮杀的莽汉,便偃旗息鼓了。
邓杰虞见状,也只好上前,朗声道:“且让你麾下的军士,放下兵器,走出军营,某便不杀害这些军士!”
此言一出,营内的齐州军士,也已松动,不再坚持。
但鲁冲却依旧执拗道:“在你范阳府掳掠的是平卢军,不干我齐州营的事,为何要我齐州营卸甲,齐州乃是我们齐州人的!”
“鲁大人,可是认为我风狼骑,不敢打进去么?”乌泽冷声道,
鲁冲闻言神色阴沉,当下便不再言语。
低沉良久后,鲁冲缓缓抬头,沉声道:“某要见刘军使!!”
乌泽走上前去,淡声道:“稍待片刻,便安排你前去见我家军使,此刻却是不行!”
邓杰虞怕如此硬逼,引发齐州营的反弹,便也走上前去,缓声道:“鲁大人也是一个明事理的,齐州城如今这般境况,您觉的我们可会容许城中,还有一支不统属的军队?”
顿了顿又继续道:“我风狼骑兵围你齐州营,却未动刀兵,此中奥妙,鲁大人还不能体会么?”
鲁冲霍然抬头,目光熠熠的看着邓杰虞,又转头看向围堵齐州营的风狼骑,声音有些艰涩的道:“倘若某助你迅速的整顿好齐州城,又待如何?”
邓杰虞微微一惊,整合齐州本土人士,本就是此番占领齐州应有之意,但鲁冲未免也太过急切了,他狐疑地问道:“如何助我风狼卫?”
而鲁冲见状到是变得有些坦然,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递上前来,缓声道:“某可以助你们劝降一些齐州子弟的平卢军!”
邓杰虞见鲁冲如此作态,倒也不好拒绝,于是上前拱手道:“那便谢过鲁大人了!”
鲁冲的相助却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内卫早已把齐州城内的要地,驻军重地,都画了出来,有着地图的指引,再加上平卢军兵无将领。
几个时辰后,风狼卫便肃清了城内的一切反抗力量,而也有相当的一部分,是在鲁冲的劝说下,放下刀兵的,平卢军没有了他们那个都尉,一切便只能听从郡守的。
下午时分,齐州城便恢复了原状,除却城北还是一片惨状,城中已有乡民,出门活动了,风狼营攻的急,收拾的快,除却靠近北城墙的乡民有些许损失。
在城中甚至都未引发民乱,便接手了齐州城,那些趁机劫掠乡民的军士、无赖,都已成了风狼卫的刀下鬼,而维护城中治安的却也是经常一乡民打交道的范阳府卫军。
平和的态度,严正的军纪,让齐州乡民稍微放松了对范阳府军的防备,而又鲁冲这个郡守,也在帮着范阳府稳定形势,齐州城内到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
有着鲁冲的相助,乌泽、邓杰虞很快的便接管了齐州的府库、银库等等,大把的银粮发了下去,召集齐州乡民前来修缮北城,清理废墟。
即便没有鲁冲出面,堆着的粮食、铜钱,也足以让齐州城内的乡民动心,不用刀枪所逼,仅是钱粮的诱惑,便让邓杰虞召集的数千民壮,参与修城、掩埋尸体。
刘牟依旧做着恶人,带着麾下军丁,押解一部分俘虏,前往湖城。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各方态势()
夏日的荒野,虽是绿绿葱葱,但却没有多少生气,久经战乱的大地,远没有恢复过来,范阳府三郡到是有了足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齐州城外的荒野,荒芜不堪,齐膝的野草随着夏风飘摇,仿佛感受到了战争的气息,野草也耷拉着头,进出城池的马蹄踏过,到是证实了此地还有人烟气息。
齐州城并没有多少的变动,一切都还井然有序,在“不打无准备之仗”的原则下,乌泽、邓杰虞早已做好了攻下城池后的后续安排,而在城门、城墙紧急修复后,再加之那些战争废墟迅速的得到清理,没人敢相信这是一个在旬月前经历过战争的城池。
不过即便是郡城,齐州的乡民过半还是在贫穷、饥饿中挣扎,这也给乌泽、邓杰虞带来一定的困扰,好在如今范阳府财大气粗,以工代赈的救济方式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齐州城被范阳府一个卫的兵力,一战而下的消息,早已传至四野,在这个时代中,无异于是个奇迹,即便强悍如河东军,战略如郭威,河中城也已被围困半年之久,却至今还未攻破。
而同样的郡城,竟然在连一整日都没有守的住,如何不让人心惊,如此的战绩让青州平卢军的刘经武,也不敢妄动刀兵,在滨州等地加派人手,防御大敌,也遣派出大量斥候,对齐州方向进行调查。
齐州城的子弟兵,齐州营也已被调至武安城参加新兵营训练,而鲁冲也如愿以偿的继续做着齐州郡守,此时在齐州驻扎范阳军队也已有近万人,而风狼卫除却留下了一个营,其他营头便调回至北地三关,但邓杰虞却也留守在齐州。
……
齐州城南,并不宁静,刘峰与刘经武很默契的没有继续在朝堂上扯皮,而是把目光都放在了下一战,战争前的一刻是斥候的时间。
为了得到最为准确的情报,双方的斥候便在这荒野中,展开了厮杀,斥候都头刘牟更是风狼卫中的佼佼者,夏日夜晚,清凉的微风拂面。
数匹战马在这广袤的荒野中飞驰,铁蹄翻起泥土伴随着青草汁。
为首一人,神情彪悍,黑色大氅、乌黑骏马、劲弓、标枪、细长的骑刀,精良的武器配备,让他如虎添翼,这便是刘牟。
他已经在这片荒野上,持续奋战多日,仗着甲坚、刀利,将平卢军的斥候盯得紧紧的,而且数日内共杀伤平卢军斥候数十人。
给平卢军带来极大的麻烦,刘经武只在齐州的溃军中,只言片语的了解到范阳府军中有着攻城利器,投射精准的新式抛石机,还有那震天响的弹包。
然而这一切的消息,他都是半信半疑,面对如此劲敌,他甚至有一刻后悔来锊刘峰的虎须,但如今却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境地。
倘若就此打住不与刘峰再较高下的话,他这个平卢君使如何能震慑,治下的宵小,而如此没把握的战争,他也怕因此一战,损失更多兵力,引发更坏的效果。
……
范阳府,高城港。
因对水军的重视,刘峰便一直在高城港坐镇指导。
而前去龙城的郭崇韬刚刚返回,便快马至高城港,向刘峰禀报。
刘峰把风尘仆仆的郭崇韬迎进议事大厅,如此殊荣,在一旁的宇文嘉佑、李七等人也是异常艳羡,而郭崇韬心中满是感慨,连忙道谢。
刘峰摆手示意无需多礼,便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首位,待郭崇韬略有些定神,便问道:“朝中可有何变动?”
郭崇韬到也见惯了刘峰的随性,只是在规矩等级森严的朝中,待了几日,今日猛地有体验到了,刘峰这种平和的待人方式,到是有些不适从。
拱了拱手道:“朝中风云诡秘,圣上对郭威、史弘肇二位将军,多有提防,且朝中种种行迹表明,圣上有除掉二人之心!”
“权臣难做啊!”刘峰感慨了一句,对于郭威这样的大将,若是圣明的天子可容他解甲归田,做一寓公,若是弱主,却也只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史将军到是一个纯粹的军汉,正直且铁面无双,而他因鄙视朝中的读书人,也遭到文人的极力排挤,倘若当今圣上,有意置他于死地,即便他是禁军指挥使,想来也易于反掌!”
听到刘峰的感慨,郭崇韬对于那个直爽的将军,如此评价道,
“嗯!”刘峰颔首,又接着,沉声问道:“如此说来,郭将军也有危险了?!”
“这到不一定,郭将军身边俊才良多,那一个看不穿当下之局面,定是早已给郭将军做好了谋划,说不定有取而代之之心!”宇文嘉佑抚须道,
厅中众人闻言,到并没有显出太多惊讶之色,当今天下,有兵有权有地,便是一方之主。
郭崇韬淡然道:“君使此番攻占齐州城,到是给朝中诸臣惊到了,不过因事先在朝中议过此事,倒也没有引起众人太大的争议。”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刘峰道:“我们干净利落的拿下齐州城,也是为了让各处不再小觑我范阳府!不过此战的效果确实好的出奇,至今那平卢军刘经武却还是不敢尽起兵马来复齐州城!”
众人闻言畅怀大笑。
但众人畅怀大笑放松时,刘峰、郭崇韬、宇文嘉佑三人却没有太多喜悦之色,刘峰看到宇文嘉佑欲言又止之状,便点头示意他直言。
宇文嘉佑起身,大步的走到挂在墙上的山舆图前,刘峰、郭崇韬也趋步上前,宇文嘉佑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将军,倘若朝中大变,咱范阳府境地可是有些微妙啊!”
刘峰看着山舆图,微微颔首却默不作声。
宇文嘉佑继续道:“倘若朝中要对河东军下手,必定要联合将军才能事成,如今我范阳军士又表现的如此强悍,想来河东军与朝中都要拉拢我等!”
郭崇韬目光一闪,已然猜到了刘峰的心思,微笑道:“将军可是看好郭将军?”
刘峰闻言,思索了一下,淡淡的道:“某只知河东军助我于危难之时,某是恩怨分明之人!”
郭崇韬又道:“属下听闻,郭将军也是信义之人,将军不若与郭将军共起盟约!”
“哦!?愿闻其详!”刘峰朗声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齐州()
“郭威将军在攻克河中城,收复河西三镇之后,功勋便无以复加,当今圣上所能赏赐的并不太多,而北地有将军驻守,郭将军的河东军也只能驻扎在邺都,如此一来到是如我等所期许一般!”
郭崇韬侃侃而谈,细细分析道,
“此后便是朝中与郭将军博弈了,倘若就在此时,将军并不牵绊北地事宜,一心北去,于契丹一较高下,如此一来,也不会与郭将军交恶,也能赢得北地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