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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一根原木狠狠地撞在塔姆达的左肩,把他撞得飞往黄胜的方向,也同时躲过了另外几根原木。黄胜吓坏了,这个建奴的武力值太恐怖了,如果让他恢复过来,自己几个人安有命在?
黄胜不管不顾了,和身扑了上去准备跟建奴拼了,一下子正好扑在建奴的脚上,黄胜也不管是什么部位对着建奴就是乱砍乱剁,一斧一斧又一斧,状若疯狂,一直到自己没有了一丝力气。
那个建奴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原来黄胜的运气太好了,第一斧就劈在了建奴的裤裆,巨大的疼痛让建奴失去了战斗力,然后每一斧都是剁在建奴的胯下,他几乎被黄胜把下面剁烂了,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黄明理和黄明道也被原木砸伤了,还好没有性命之忧,两人惊魂未定互相搀扶着爬了起来,走路一瘸一拐的。黄明理的肩膀挨了一下,现在左手都举不起来了。黄明道好像是腿折了,走不了道了。
两人都羞得无地自容,貌似两个建奴都是自己家那个文弱少爷斩杀的,要不是少爷,今天大家都要完蛋了。再看看少爷,两人吓坏了,已经看不出来少爷的模样了,完全是一个血人傻傻的坐在地上。
两人挣扎着扑到黄胜身边摸索着问道:“少爷,您伤哪儿了?您快说句话呀!”
现在只有黄东山全须全尾的,他也紧张坏了,身子还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强自忍着,赶紧来看黄胜的伤势,刚才的恶战他都看在眼里了,想不到公子一个读书人,竟然这么厉害,杀起建奴一点也不含糊。
这时黄胜才缓了过来,大怒道:“你们这两个混蛋,不听将令。老子要宰了你们,以正军纪。还有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男人在我身上乱摸。”
黄明理两人见黄胜说出话来了,才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黄胜旁边。两人无话可说,他们本来以为自己有了强弓,躲在掩体里把建奴近距离射死应该不在话下,谁知事与愿违,建奴太猛了,不是少爷随机应变,大家都会丧命于此。
黄胜还余怒未消,道:“以后你们再敢违抗命令,我会真的杀了你们,免得把大家都给坑死了。”
黄明理陪着笑脸道:“少爷,咱们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肯定唯命是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刚才我也是吓坏了,要是少爷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到了九泉之下如何跟老爷交代。”
黄明道羞愧道:“我们以后要苦练武艺,原来还以为自己有两下子,谁知几个人都不是一个建奴的对手,太惭愧了。”
黄东山这时已经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他跳起来,对着那个建奴的尸体狠狠地踢,一边踢还一边骂道:“狗建奴,你也有今日!”
看来他认识这个建奴,黄胜问道:“黄东山,这个建奴是什么人?他怎么如此厉害?”
黄东山道:“他就是公子上次打死的建奴塔骨堪的哥哥,他的名字叫塔姆达,就是他杀了我两个哥哥,虐死了我的母亲,抓了我给他们家做牛做马。”
黄胜道:“他就是建奴的正兵?怪不得明军打不过他们!武力值也太恐怖了。”
黄东山道:“公子,其实建奴像这样的正兵也不是很多,塔姆达现在就是马甲,马上就可能选上巴牙喇了,建奴巴牙喇是他们最好的白甲兵,一个牛录也只有一二十人而已。”
黄胜有些黯然神伤,建奴的武力值太高,怪不得能够把大明朝给灭了。自己几人同心协力,也不缺敢战的勇气,在自己预设的战场还靠着运气才侥幸取胜。以后看来自己不能用冷兵器跟他们蛮干,十有八九干不过这些从小就经过严格训练的深山猎人。
第六章:虚惊一场()
几人精疲力尽,正准备挣扎起来简单打扫战场后逃之夭夭,有三匹马出现在不远处。
黄胜眼尖最先发现了敌情,慌忙抄起斧子,一个箭步躲到大树后对大家道:“不要管这些东西了,快往林子里逃,不要管其他人,自己逃命,能够逃出一个算一个。”
建奴的骑射黄胜已经领教了,自己连皮甲都没有,建奴一箭就会把自己这个单薄的身子射穿,没有大树的掩护简直就是找死。
黄明理伤在腿上,走路已经成问题了,他双手握住塔姆达的斩马刀,往旁边的几根木头后滚去,大声道:“你们快跑,不要管我,我反正跑不了,让我来拖住建奴!”
黄胜发现好像不对,马是有三匹,人好像只有一个,而且是牵着马,好像也不是建奴骑兵,是一个穿着棉袄的建奴阿哈。黄胜赶紧重新下命令道:“不要慌乱,敌人只有一个,好像连铠甲都没有,咱们齐心协力把他干掉。”
那个牵着马的阿哈已经发现这里情况不妙,把马背上驮着的东西拖下来,扔在地上翻身上马就要逃窜。这时黄东山飞快的奔了过去高声叫道:“狗儿哥哥,不要跑,我是万东山啊!”
已经上了马的那个阿哈听到喊声愣了愣,回过头看见了黄东山,大喜,立刻跳下马来,迎了上去。他道:“是东山兄弟吗?主子总算找到你们了!”
黄胜听了他们的对话心里已经有数了,也跟着黄东山往那个叫狗儿的阿哈那里疾奔。狗儿先看见了黄东山还没有来得及问明情况,就看到一个血人如一阵风般冲了过来,吓得一哆嗦,傻站在原地了。
这时一只胳膊受伤的黄明道也单手提着虎枪跑过来了,他绕到狗儿的后面堵住了他的退路。
黄东山大惊道:“公子,千万莫要杀他,他和我一样也是跟建奴仇深似海,不会对公子不利的。”
性命攸关的时候黄胜可不敢怠慢,扬起斧子对狗儿道:“后面还有没有建奴?快说!”
狗儿吓坏了,他哆哆嗦嗦道:“建奴?哪里有建奴?就只有我家主子跟莫录喀两个。”
黄东山走到狗儿身边安慰道:“狗儿哥,莫怕,咱们得救了,你的主子被我家公子杀了,还有那个莫录喀也是。真的没有其他建奴跟在后面?”
狗儿还有些不敢相信,黄东山干脆拉着他来到塔姆达的尸体旁,狗儿看见了尸体立刻激动起来了,扑上去一阵厮打,然后嚎啕大哭。
黄胜有些晕菜,连忙道:“哎、哎、你等一会儿再哭,先回答我的问题,后面还有没有建奴?有几个?大概离这里还有多远?”
狗儿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才道:“真的没有建奴,他们在几天前就回去了,辽东已经开始农忙,大家都不敢误了农时,如果今年收成再不好,又会饿死许多阿哈了。”
黄胜道:“那么这个叫塔姆达的建奴马甲为何还在这里?他家就不要种田吗?”
狗儿道:“他是为了找弟弟塔骨堪,求牛录额真让他在这里留几日。”
原来如此,黄胜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了敌情,消除了戒备状态,此时只感到浑身酸痛,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听见黄明理的声音:“黄明道你快来,这位明军兄弟好像还有口气,应该还活着。”
随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黄明道的声音响起:“没死也跟死了差不多了,我掐人中这么久都没有反应。”
黄胜道:“黄明道,你把那位明军放平,暂时不要动他,等我休息一会儿去看看他。”他累坏了实在懒得动。
大家休息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黄东山给大家拿来了食物。大家吃了些东西后,黄胜恢复了些体力,安排所有人开始打扫战场。
他自己来到那位明军身边看伤情,体温正常,呼吸也正常,身上中的几支箭已经被拔出来了,箭矢入肉不深,血也流得不多。
黄胜试着按了几个穴位毫无反应,判断他是后脑遭到重击深度昏迷,运气好自己能够醒来,运气不好就成为植物人。至于何时能够醒来只有天知到。这小子有血性,总不能就把他抛弃在这荒郊野地。
黄胜想了想做出了决定,现在自己已经缴获了八匹马,完全有能力把这位明军送到宁远中左所交给那里驻守的明军,而且他有可能就是那里的兵丁,明军总应该有随军医生才对,或许医生有办法救他一命。
黄胜洗掉了满身血污,换上了文士服,佩戴了象征有功名在身的文士巾。其他几个人知道要去城里了,也都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黄东山把狗儿的猪尾巴剪了,两人都戴上了帽子。
两次伏击战,有惊无险,收获巨大,银子就搞了六百多两,还有些金首饰,珠宝之类的东西。有骑弓、步弓各三张,斩马刀一把,虎枪两杆,顺刀两把。锁子甲两副,棉甲三副,铁甲两副,还有许多东西不急细看,统统带走。
黄胜一行来到离宁远中左所五里,被一大群明军骑兵发现,他们马上就被团团包围了。还好黄胜一身大明士子打扮,很醒目,明军没有乱箭齐发,把他们射死当场。
天启二年八月,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孙承宗老大人被任命为辽东经略。他虽然心里实在不愿意蹚辽东这个浑水,多次上奏本提出辞呈,无奈木匠皇帝就是不准。
此时辽东战局糜烂兵无战心,老大人无可奈何只有采取守势。一到任马上着手实施保正山海关固若金汤的大计划,他认为欲保关门,必先固辽西。欲复辽东,亦必先固辽西。他制定了战略计划,积极部署关宁防线。
天启三年九月,孙承宗老大人命祖大寿修复宁远,并令驻军尽速恢复山海关至宁远沿线被焚弃各城。召辽人回故居,垦荒屯田,重建家园。又发展采煤、煮盐、海运等事业,以充实民力。
随着宁远城防的日渐巩固,他想把明军防线往前延伸到被建奴攻取后搞了一次拆迁后放弃的锦州城。如果能够恢复锦州,政治意义可就不简单了,那可是光复故土的功劳,虽然建奴根本没有要这个地方。
所以今天黄胜正好一头撞上了,护送辽东经略孙老大人一行亲自来前线实地考察的关宁骑兵。一瞬间人喊马嘶闹哄哄一片,黄胜不慌不忙一个人大摇大摆走到那些骑兵队伍前。
他昂着头大声呼喝道:“我乃大明广宁府士子,带家丁四人报全家二十余口被建奴杀害之仇,经过血战斩杀真奴三人,并且救得一位大明兵丁。”
黄胜接连高喊几遍乱糟糟的声音才渐渐地小了,一个百总军官越众而出来到黄胜面前。他眼睛斜了黄胜几眼狐疑道:“这位相公,你真的杀了三个建奴?救了大明兵丁?那位大明兵丁何在?”
黄胜见在场的人马火红一片,大明的军队崇尚红色,战袄也是红色的。一时间也搞不清有多少人,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这小子不敢黑了自己。
他大大方方让黄明道把建奴的三颗脑袋扔在了地上,那个百总看见了人头,喜不自胜,跳下马拎起仔细查看真伪。他把三个建奴首级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放心了。
百总恭恭敬敬来到黄胜面前一抱拳道:“公子真不简单,有如此厉害的家丁。首级都是成年男子,个个都是真奴。公子你立下大功了,今天孙老大人也在这里,得了这个彩头应该会给公子厚赏。“
他看了看地上的人头又道:”公子,能不能打个商量,由本官带着这些首级去回禀大人?公子放心有这么多人看着,某不会吞没了公子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