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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韩五说话了:“相公,末将愿领此军令!”
0091、冲锋()
王渊凝视韩世忠,半晌才欣慰说道:“我知此役,非良臣不能胜也!”一句话说得周围的小伙伴们惭愧地低下了头。有一些觉悟高的,纷纷急忙表示“末将亦愿领命!”
但王渊那句话是真心话,他没有责怪其他头领的意思。而是凭他对战场的了解和部队的把握,的确认为只有韩世忠能胜任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不过,一百人的小分队实在拿不出手,要捅老虎屁股,起码也得把棍子弄得粗一些才行。用草根,老虎能感受得到吗?
所以王渊还是决定,从比较精锐的其他几个队里,每个队抽出五十人交给韩世忠指挥,完成这项敢死队任务。一共抽了四百人,加上韩世忠的人马,共五百。
这五百人的要求很简单:能听话,会骑马,跑得快。
韩世忠喜滋滋地把这个好消息说给了宁泽听,他认为好兄弟一定会替他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宁泽却呆呆看了他半天:“你有病?”
“没有啊?”
“那为什么别的营都不吭气,你跳出来充好汉啊?”宁泽跳起来骂道。
“不是你一直嘴里念念叨叨要助我立功的么,这一仗下来功劳不小啊,你这是怎么了?”韩世忠愕然看着他。
宁泽抓狂道:“那得是我不在的时候啊,现在特么我跟你在一起,难道我也要一起去嘬死吗?”
韩世忠淡淡一笑:“哪里至于?来,把你的软甲给我。”
宁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解下软甲递给他。韩世忠接过软甲,平平铺在榻上:“看着。”刷地抽出腰刀,手起刀落朝甲上猛劈下去,只听嘭地一声闷响。韩世忠提起软甲:“看看,再看看那儿。”手指着榻上。宁泽朝榻上看去,只见他刚才劈过的地方完好无损,褥子上几乎连个痕迹都没有。再看软甲,更是毫发无伤。
韩世忠的力气宁泽是知道的,这时真是惊喜万分,他娘的,还以为只是个荣誉奖状一类的没用家伙,谁知道居然是件刀枪不入的宝贝!
“有了这个,你害怕伤着?”韩世忠淡淡笑道:“放心,这次打头阵,我只把你放在最后,去时你压阵,跑时你带头,怎么样,没事了吧?”
“吼吼,稍微舒服点了!”宁泽憨厚地笑道。
天快亮的时候,大坞岸边的营帐外,火光通明,照得半天都又红又亮。韩世忠这回是真正的全副披挂走在前边,他左边是一样全副武装的宁泽。
这是宁泽头一回穿盔甲,真的,很难受。想想看,才二月天气,还是春寒料峭时分,一身冷冰冰的铁甲,任谁都好过不了。何况这玩意儿又那么重,据说盔甲里每一块甲片的净重就是四两,一件山字甲就净重八斤多啊!再加上什么兜鍪、披膊、护臂、束甲带、笏头带、袍肚……若是连腰部以下的全部算上,整个应该在五十斤以上。
所以他不愿意打仗呢,光穿这个就够受的。幸好,韩世忠说这次去时冲锋的,完了还得往回赶路,穿太重了估计速度不行,还是简省一些好。于是把腰带以下的就给免了,上半身也只用了兜鍪、披膊、护臂和山字甲,这样就轻了一半,也就是二十五六斤左右。
“嗯,你穿上这个,还真有些白袍小将的味道!”韩世忠看他换上甲胄,忍不住夸奖道。这小子颜值不错,穿上这个很好看。虽然他不懂什么叫模特儿,但脑子里隐隐约约觉得要是大宋的士兵都像宁泽这样子就好看多了。
宁泽得意之余,更佩服韩世忠的威武和雄壮,人家那范儿,特别是双眼如电,眉目深沉开阔,刀削一般的棱角分明,加上黝黑健康的服色,简直没谁了!
两个人就这么互相欣赏着走到点兵台,五百个寒光闪闪的士兵,一手拿着朴刀,一手按着箭壶,背上斜斜挎了长弓,每个人身边都立着一匹也是全服披挂的战马,寒风中神色凛然,列队直立。
韩世忠不太会做什么动员工作,只是冷冷扫视一番,觉得满意之后,鼓足中气叫道:“儿郎们,今日我等为前锋上前掠战,务要听我号令,临行禁止不得有误。若有违抗军令,杀无赦,听清没有?”
“是!”轰然答应。
韩世忠满意点头,沉声叫道:“上马。”
一阵整齐的铁器撞击之声过去,五百兵士全部上马。韩世忠双腿一夹,胯下青鬃马步态从容带头走去。
宁泽骑着小白静静立在原地,等部队全部掉头,他才缓缓跟上。这可是说好了的,冲锋的时候他压阵殿后,等到韩世忠要撤退了他又变成领头羊。嘿嘿,真的是领头羊。宁泽惭愧地笑笑,别人都配了朴刀弓箭,只有他,腰里挂一把腰刀充数。不是不给他,是给了他也不会用,还碍手碍脚,危险得很。
队伍以不疾不徐的速度小跑迂回来到盐塘边上,此时方七佛的两路大军已经开始集结。韩世忠路线把握得很好,只从侧面靠近,一个有一个的小丘挡住了方七佛的视线。此时的他还来不及派出斥候观察敌情,便给了韩世忠很好的靠近机会。
大概距离敌军四五里的地方,韩世忠右手高举,全军停止前进,等他命令。他派出曾经差点打断王六斤命根子的那个王三泰上前探看敌情。才冲出二三十丈,迎面小丘上已经露出人影,对方也看到了他们。
“呜呜——”号角之声大作。方七佛的斥候发出警报。
韩世忠提起插在马前腿侧的朴刀,大喊一声:“杀!”带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小丘,朝盐塘边方腊的大军发起了冲锋。
接着就是五百人齐声呐喊“杀!”震得宁泽耳朵一阵发懵,他也顾不得什么了,唰地拔出腰刀,跟在大队后面,一提缰绳,小白也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越过小丘,展现在宁泽眼前的,是一望无际、密密麻麻的黑点,太阳已经缓缓从他们身后升起,洒在方七佛部队身上,泛起闪闪的光芒。
几乎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韩世忠立马横刀,熟练地一扯背上硬弓,弯弓搭箭,嗖地一声,那支箭脱弦而去。接着就是一阵骚乱,不知哪个倒霉蛋被他一箭钉在地上。
五百人有样学样,个个弯弓搭箭,如雨点般洒向方七佛的大军。
0092、成功()
五百支箭射出去,紧接着宁泽听到的就是一阵战马的悲鸣。原来韩世忠把箭全招呼到了方七佛骑兵的身上。
这简直是必须的,射人先射马呀,何况自己是作为挑衅的前锋部队。
方七佛的队伍一阵大乱,却因为战线太长,远处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近处一片黑压压地出现了拥挤和凌乱。
那么好,按照宁泽的美好想法,就在这里等着吧,等着敌人整装杀出,他就作为领头羊,掉头便跑。占了这优势,应该跑得过对面那几十万人,然后功就立了,大家都安全了。
可是韩世忠再一次让宁泽失望了,他一箭过后,收起长弓,奋然高举朴刀,狮吼虎啸般的喊出:“杀!”就冲向敌阵。
五百匹战马五百个人,如同一滴水珠拼命要融入大海一样,朝敌军冲过去。宁泽没办法了,因为在战争这架机器里,不管你是否愿意,是主动还是被裹挟,只要它开动,你就只有跟着随波逐流的份儿。小白都不用他招呼,自己就跟在她那些兄弟姐妹屁股后面,居然也很勇敢地冲了过去。
宁泽没办法,只有左手紧紧抓住马鞍,右手拔出腰刀,寒光闪闪,匍匐身子,跟着队伍向前冲。他的心有些慌乱,然而瞬间就传来一阵刺激的兵戈相交的声音,他们已经冲进方七佛的队伍。
韩世忠在前面是怎样的情形宁泽已看不到,只看见自己前面的弟兄们一个个红了眼睛,双手举着朴刀,见人就砍,毫不留情。惨叫和愤怒的吼声同时发出,对方显然也被激怒,短暂的混乱之后便是大举朝官军包围过来。
棍子,又是可笑而可恶的棍子。宁泽终于看清楚,包围他们的贼兵,绝大部分都是手拿棍子和锄头等普通家庭常备器械,要找一根发光的枪尖似乎都很难。因为我们知道,赵家对他的统治区域是很用心的,盐铁专卖,甭说没兵器,连造兵器的原材料都没有。看着声势很浩大的造反,他们连临时组建个小兵工厂的条件都不具备。
所以棍子就是他们从头到尾最方便的武器。
宁泽正在百忙之中抒情感叹这些造反的人士们很可怜,哪知黑影一闪,咚地一声,自己的后背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这一棍子打得他差点晕马,胸中翻起浓烈的恶心,本能地更加伏低身子。也就是这一瞬间,宁泽回头一瞥,只见三五条汉子跟在自己马屁股后面,用大棍子在抽打他的小白。小白很可怜,前面有同胞们堵着冲不过去,后面一群人使劲抽打她,她只有悲鸣着不住地原地蹬腿转圈。
宁泽愤怒了,猛然坐起,想也不想,拼尽全力把手里腰刀朝后面抡过去。唰地一下,宁泽明显感觉到肯定抡中了什么。然后就是一个黑衣汉子仰后倒去。他心里一阵抽搐,自己居然杀人了!
还不等宁泽过多的反应,对方又拥了上来,宁泽已经不及细想,挥舞腰刀,勒转马头,面朝着几个人一阵没头没脑的乱砍。瞬间又是两个人倒在地上,其余的似乎有些害怕,后退了几步散开。
他以为这是好事,起码也可以平复一下翻腾的心里,忽然之间,迎面一把闪亮的钢叉无声无息朝自己过来,如毒蛇般幽静、神秘、快速。这一叉太出乎意料,他呆住了,忘记了应该怎么办。
“铛”,旁边伸出一把朴刀砍在钢叉杆上,那钢叉在距离自己不到两尺的地方偏离了目标。宁泽一身冷汗,想都不想赶紧挥舞腰刀再一次把叉子劈落。想扭头去看是谁救了自己,人家又已经回身杀敌去了。
于是宁泽便只好在这混乱的厮杀之中,毫无章法地乱抡腰刀,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攻击还是防守,只晓得靠近的人都砍、都杀。。。。。。
队伍一阵躁动,口令一个接一个地传过来:“退!”
宁泽如蒙大赦,提缰纵马,随着自己的队友们一个转弯,开始朝浮山方向跑去。
经过韩世忠主动地撩拨,对方终于集结起了队伍,有秩序地朝他们五百人杀来。
诱敌之战,难在要懂得分辨混乱的抵抗和有组织的反攻。刚才韩世忠从射箭到掠阵,对方的反应都是慌乱的、本能地抵抗。只有等他冲入对方阵脚闹得天翻地覆之后,对方才会从愤怒和茫然里缓过劲来,组织有效地反攻。
目的达到,队伍可以后撤了。
如韩世忠所说,宁泽虽然不是领头羊,但好歹也是进入了撤退序列的前面,后面一大票兄弟帮他抵挡敌军,他暂时安全了。这厮胳膊已经酸痛无比,右手垂下,附身低头朝前跑。跑了没多久,听到若干声嗖嗖嗖嗖的声音,他娘的,感情他们也会放箭的说。
铛地一声,宁泽背上一阵剧痛无比,双眼有些发黑,他知道自己肯定是中箭了。想不了那么多,还是跑吧。
这时候一个让人惊讶的现象发生了,他胯下的小白,居然速度越来越快,宁泽只觉得两侧的参照物不住地后退,真的腾云驾雾一样轻轻地起伏,小白竟把部队甩开了好一截。
这种感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