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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前传-第5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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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香琳柔声道:“怎好再麻烦公子?”

    “不麻烦,不麻烦。”

    程宗扬热情地自去倒茶,阮香琳坐在椅中游目四顾,这水榭她原是来过的,想起当日的事,不免有些心虚,看了几眼,便垂下头,装出娇弱的样子。

    屏风後飘来茶香,片刻後,程宗扬端了茶过来,笑道:“这是御用的龙凤团饼,正好前些天有客人送来几饼,夫人尝尝。”

    阮香琳心头微动,竟然是御用的茶饼,这年轻人来往的客人却是非富即贵。

    阮香琳饮了一口,果然香气扑鼻,不由赞道:“好茶。”

    那年轻人坐下来,和气地说着话。话题无非是生意,绕来绕去说了一刻钟,始终言不及私。

    阮香琳暗暗心急,趁程宗扬说得口乾,举杯饮茶的工夫,扬起玉颈,一手在胸前扇着风,柔声道:“好热……公子这里可有扇子么?”

    程宗扬一拍额头,“我怎么忘了?”说着从袖中取出折扇,递了过来。

    阮香琳为难地说道:“折扇是男人家用的……公子可有团扇吗?”

    程宗扬恍然大悟,起身道:“我去找找。”

    趁程宗扬绕到屏风後,阮香琳飞快地将衣领的钮扣解开两颗,露出胸前一片白腻的皮肤。在水榭中坐了一会儿,她也着实热了,若不是为着矜持,直想除了衫子,只留下贴身的小衣。

    片刻後,程宗扬拿了柄小小的团扇过来。阮香琳接过扇子,轻柔地扇着风,一双妙目如水般在程宗扬身上打着转。

    那年轻人藉着喝茶掩饰,一双眼睛却不停偷瞄她的玉颈。阮香琳心下暗笑,正要开口,却听他乾咳一声,说道:“方才说到如今的粮价——今年粮价比往年足足高了六成,一是夏粮收成不好,其次是朝廷推行的方田均税法,各地富户唯恐被官府强买良田,宁愿抛荒,也不肯耕种……”

    阮香琳听得发急,只觉阁中越来越热,手里团扇摇得蝶翅一般,还禁不住香汗津津。这程员外枉自担个好色贪花的名头,却是个绣花枕头,不解半点风情。

    眼见他又要长篇大论,说起宋国的粮铁价格,阮香琳忍不住道:“程公子,奴家脚踝痛得厉害,能否帮奴家揉揉?”

    程宗扬一脸憨厚地说道:“啊?好啊。”

    阮香琳就等他这句话,轻轻翘起纤足,放在程宗扬腿上。

    程宗扬摘下她的绣花鞋,张手握住她的玉趾,温暖的触感使阮香琳娇躯轻轻一颤,身子升起一股异样的温热。

    程宗扬一手握着她的足尖,一手托着她的足跟,缓缓扭动着,给伤处活血。阮香琳用团扇遮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美目,火辣辣地看着程宗扬。

    可她这番俏媚眼全作给瞎子看了,那年轻人竟是个榆木疙瘩,只一脸憨厚地朝她傻笑,没有半点非礼的意思。

    阮香琳又是着急又是好笑,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呆子,真不知道梁夫人是怎么和他做成好事的,难道生米做成熟饭,盛到碗里放在眼前,他才知道吃吗?

    阮香琳柔声道:“公子一人在外,难道没有妻室随行么?”

    程宗扬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没娶亲呢。”

    “是吗?”阮香琳瞬了瞬美目,轻笑道:“莫非公子看中了梁夫人?”

    程宗扬尴尬地说道:“她只是请我帮忙办点事。”

    阮香琳娇笑道:“若是奴家请公子办事呢?”

    程宗扬立即露出一副商人市侩的嘴脸,“只要夫人出得起价钱,什么生意都好说!”

    阮香琳心下暗啐一口,眼中却露出幽怨的眼神,“奴家流年不利,至今还欠了钱债,哪里出得起钱呢?”

    “这样啊……”程宗扬仰着脸想了一会儿,却不见下文。

    阮香琳等了半晌,眼珠一转,一手捂着胸口道:“哎哟……”

    “夫人怎么了?”

    “奴家心口痛,”阮香琳皱着眉头道:“公子帮奴家揉揉可好?”

    “好啊。”

    “这里?”

    “旁边一点……”

    阮香琳扶着程宗扬的手腕放在自己**之间,腻声道:“轻着些……”

    程宗扬手掌在她乳沟间揉着,脸色越来越红。

    阮香琳一手摇着团扇,将自己的体香扇到他鼻端,一边道:“公子的手好暖和呢。”

    “夫人的胸……好大……”

    阮香琳暗暗舒了口气,这呆子终于开窍了,口中却道:“哪里有梁夫人的大呢?”

    程宗扬嘿嘿笑了两声,却不答话。

    阮香琳这会儿身上香汗淋漓,肌肤一片火热,索性揭开伪装,媚声道:“公子可想揉揉吗?”

    “在下……在下正帮夫人揉着……”

    “奴家说的是这里……”

    阮香琳**一合,两条丰满而又圆润的大腿夹住程宗扬的手臂,一边挺起小腹,在他臂上柔柔磨擦。

    那年轻像是吓了一跳,半晌才道:“夫人……是让我揉这里?”

    阮香琳水汪汪的美目瞟了他一眼,“你想揉哪里便揉哪里。想用什么揉,便用什么揉……”

    “这……这不好吧……”

    阮香琳柔声道:“公子肯送奴家来家,又给奴家揉足摩胸,足见公子心存仁厚,是个难得的好人。纵然终身相托,想来公子也不会负了奴家。”

    程宗扬心虚地说道:“可你是……你是师师的娘……”

    “那又如何?”阮香琳用团扇掩口轻笑道:“奴家只是见公子独身寂寞,为公子排忧解闷,又不会与女儿争宠。”

    程宗扬小声道:“你这是红杏出墙啊。”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哪里会有旁人知晓?”

    程宗扬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越来越大,最後哈哈大笑起来。

    在阮香琳惊疑的目光下,座榻後方的屏风忽然分开,露出两个人影。

    阮香琳瞪大眼睛,失声道:“阿凝!”

    失踪多日的妹妹竟然在自己最不愿被人见到的时候出现,想到自己方才的作态,阮香琳羞窘得恨不得有条地缝可以钻进去。

    阮香琳脸色时红时白,不住变幻,她扭过头,看到程宗扬戏谑的眼神,终于意识到自己上了这个年轻人的当。一想到自己刚才那番言辞都被妹妹和陌生人听得一清二楚,阮香琳不禁无地自容,急忙掩住衣襟,一手扶着座椅,起身欲走。

    “想走么?”那道姑轻笑一声,抬掌按住阮香琳的肩头。

    她那一掌看似轻柔徐缓,可阮香琳用尽浑身解数,仍被她轻易按住,接着便半身酸麻,无力地坐回椅中。

    阮香琳惊骇欲绝,她本身修为已自不低,谁知这道姑出掌时看似平淡无奇,修为却高得惊人,一掌拍下,真气沿着自己的经脉直入丹田,将自己的气海牢牢封住,而且气息纯正,竟然是正宗的道门玄功。

    程宗扬笑道:“阮女侠何必着忙呢?”

    阮香琳接连催动真气,丹田却像凝固一般,毫无反应,她压下心底的恐慌,勉强说道:“奴家……该回去了。”

    望着阮香琳惊惶的眼神,程宗扬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微笑,“阮女侠,想让我把你幹的醜事一件件摆出来吗?”

    阮香琳脸色发白,最後还咬着牙关低声道:“奴家……不知道员外说的什么意思。”

    程宗扬笑道:“这天香水榭想来阮女侠不陌生吧?当日阮女侠在这里独战群雄……啧啧,那一幕好生香艳呢。”

    阮香琳只觉身下升起一股寒意,禁不住颤抖起来。

    “还有……”程宗扬道:“那日被陆虞侯吊在树上的不知又是谁呢?”

    阮香琳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程宗扬托起阮香琳的下巴,“我如果告诉你,当日把你救下来送到客栈里的就是我呢?”

    阮香琳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般僵住,呆呆看着这个男子。

    “偷情算不得什么,想给你男人讨个官当当——这点儿心思也算不得什么,但是,”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把我当成傻子,装模作样来骗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卓雲君道:“何必和这贱婢饶舌?待奴婢封住她的穴道,主子爱怎么受用便怎么受用。”

    程宗扬大摇其头,“那和姦尸有什么区别?一点情趣都没有。”说着他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帮阮女侠把那十万贯的债免掉,阮女侠既然执意要走,就找高衙内慢慢还吧。”

    眼看程宗扬转身要走,阮香琳急忙道:“等等!”

    程宗扬回过头,笑着扬了扬眉毛,“阮女侠想通了吗?”

    阮香琳终于失去信心,她用心布了局,指望钓一隻金龟婿,谁知这金龟婿倒是一钓就上,钓上来的却是吞舟之鱼,半点由不得自己。如今自己把柄落在他手中,反而被他牢牢拿住。

    阮香琳讷讷地难以开口,可那年轻人只戏谑地看着自己,摆明了让她自己说出回心转意地话来。

    阮香琳只好垂下头,低眉顺眼地柔声说道:“都是奴家的不是,还望公子原谅奴家则个。”

    看着阮香琳英姿飒爽的面孔,程宗扬心里道:真是人不可貌相。虽然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嫡亲妹妹的蛊惑,但若非她心底对功名利禄的热切,也不至于作茧自缚,越陷越深。

    “阮女侠刚才说的话——这会儿不会是想反悔吧?”

    阮香琳咬了咬唇瓣,满面羞红地说道:“奴家……从了公子便是……”

    说到後来几个字,阮香琳声如蚊蚋,如果不是程宗扬耳力够好,几乎就错过去了。刚钓上来的鱼,不好逼得太紧。程宗扬大笑两声,大模大样地张开双手,卓雲君过来,俯下身帮他解开衣带,除去外衣。

    看着他的举动,阮香琳有些着慌,小声道:“去房里吧。”

    程宗扬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这里多好?又宽敞又亮堂……”

第二章 杂事秘辛() 
第二章

    临安。大内。万寿宫。

    程宗扬一早便赶到大内,可他来的不是时候,通报时宋主刚入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自己只好在宫外的偏殿等候。

    童贯一边给程宗扬捶着肩,一边道:“也就是员外有这面子,通了名就能传见的。换作旁的大臣,便是贾相爷,也被拂过面子。”

    “贾太师常来吗?”

    “也不常来。一年最多一两次。但陛下不喜欢见他,通常都是来觐见太皇太后。”

    “郭公公还好吗?”

    童贯低声道:“小的听说郭公公是被打发出去看守皇陵了。至于是哪处皇陵,小的却不知道了。”

    程宗扬沉吟了一下,“你如今在哪儿当值?”

    童贯道:“小的每隔两日在垂拱殿伺候。”

    “不是在选德殿吗?”程宗扬道:“我记得你上次在选德殿。”

    “员外说得再对也没有了。”童贯陪着小心道:“朝中的规矩,大朝会在崇政殿,常朝在垂拱殿。一般召见臣子议事是在崇政殿旁边的延和殿,又称便殿。便殿形制太小,里面和平常人家差不多大,连陛阶都只有一级,多几个人便坐不开。陛下嫌气闷,才改在选德殿。”

    程宗扬明白过来,大朝会相当于举行全体员工大会,偏重于礼仪性质,在崇政殿举行;常朝是经理人会议,各部门负责人汇报各自的工作,在垂拱殿举行;选德殿则相当于董事长办公室。这三处殿宇,哪一处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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