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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见两个侍卫押着一名犯人来到张松面前。
“张松,看清楚了,可认识此人?”
“不认识!”
“还嘴硬,他就是从逆的庞乐李异的手下,东门外哗变的新军士卒。”徐庶喝了一声,然后转向那名被俘虏的军卒道:“说,你们接到的命令是什么?”
“回大人,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一见到张家来人,就哗变举事,然后占领成都东门。”
“那你认识他吗?”徐庶又问。
“认识,他就是张家二老爷。”
“张松,你还有何话讲?”徐庶寒声质问。
“徐元直,徐黑子,你要诬陷于我,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不知道他们要哗变举事。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儿戏了吗?随便找个叛军来指认我,你觉得主公会相信你这套说词吗?难怪你要偷偷摸摸的杀人,难怪你要抢在主公回来之前杀人。”
“你知道吗,按照咱们卫尉署和法曹审讯的规矩,我现在就可以定你的罪了。你去了军营,然后他们看见你就开始哗变,然后你还毫发无伤。现在证据确凿,事实俱在,你还在这里死扛着不说,你难道不知道我蜀中的律法,最不怕的就是你不开口交代吗?
张子乔,你真以为我真在乎听你坦白认罪吗?
我不在乎你认不认罪,我在乎的是你背后还有没有人。
只要你老实交代了,交代出其他同谋人员,我就可以酌情减轻你的刑责,也许免你一死也是有可能的。”
张松惨笑一声:“你若认为我有罪,那就立即行刑杀了我好了。你是主公治理蜀地的实际操作者,蜀地这诸多问题,你才是罪魁祸首。你治政无能,如今把怨气撒到我们头上了,撒到卫尉署审计署和我法曹头上了,想拿我们当替罪羊,拿就拿吧,但你想让我认罪,痴心妄想!”
张松抵死不认罪,让徐庶有些意外。
“拿你们顶罪,你以为我有那个闲心思?看看吧,”徐庶啪扔下两份供状,“仔细看看,这是杨松和阎圃的供词,他们早已供认不讳,是如何的串通赵韪,串通几个世家,如何的密谋叛乱,还有如何的搅动钱粮券风波。赵韪就是你们这些人居中的联系人。你以为现在赵韪不在这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来人,带张家的人!”徐庶再次喝了一声。
又有侍卫带了两个人过来。
一个是张府的管家,张旺。
一个是张府的大老爷,张松的哥哥,张肃。
而张松却充耳不闻,正爬在地上,就着火光,看杨松和阎圃的供状。
真相真的很触目惊心。
他没想到杨松阎圃等真的有问题。
杨松若是有问题,那他当时站出来为杨松仗义执言就无疑给自己增加了很多嫌疑,再加上新三军哗变之事,难怪徐庶会死死咬住他不放。
嫌疑太大了。
张松倒不是怕死。
张松是怕自己一死,蜀中的法治就荡然无存了,甚至法学院能不能再办下去都成问题。
可是,这诸多疑点,他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
说不清楚,徐庶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张旺,眼前之人你可认识?”
“回大人,认识,这是我们家二老爷。”
“那你说说,他和赵韪之间有没有联系。”
“有过。叛乱爆发前几天,赵韪还来府上找过。当时两位老爷都不在。隔天又来了,就是二老爷接待的。”
“君矫,眼前之人你可认得?”
“回长史大人,认得,正是我家二弟。二弟,为了咱们张家,为了主公,为了益州,你就坦白承认了吧。赵韪贼子来找你,府上上上下下都是瞧见的,你这样抵死不认,只会连累我们张家,连累我张家有灭门之虞阿!”张肃跪倒在张松面前,痛哭流涕。
张肃如今是广汉太守。
张松看罢杨松阎圃等人的供词,又听了管家张旺和自己哥哥这番话语,忽然有所明悟。他忽然有些不恨徐庶了。
“徐元直,别婆婆妈妈了,该动手就赶紧动手吧,这样的话,赶在主公回来之前,你还可以多杀几批。”张松说着话,从地上直起来身子。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徐庶一看,也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得对张肃道:“君矫,请暂且回避一下,待会再派人过来收尸。”
张肃闻听,惨叫一声,抱住张松的身子不放,涕泪横流道:“二弟,你就不能说句软话,坦白认罪了吗?都是那赵韪贼子蛊惑的你,你只是一时不察。你深受主公信任,怎么会行此背主之事。你只要坦白交代了,长史大人是明事理之人,不会不给你优待的。如今事实俱在,你越是不认,罪孽越是沉重,就是为兄也救不了你了!”
“大哥,”张松看着眼前自己的兄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唇蠕动了半天,方道:“我可以伏法,但不能认罪。若是认了罪,岂不真的带累了张家。”说完,又对徐庶道:“元直,我记得主公说过,杀人容易救人难。这些天你杀了很多人,可知这些人也是我蜀中的菁华?我记得主公还说过,我们需要不同的声音,需要有反对的声音。你难道想让蜀中变得只有一个声音吗?
我最后的话说完了,你可以动手了。”(未完待续。)
第59节 言信4()
“看来我只能成全你了。”徐庶叹了口气,吩咐下去,准备行刑。然后又对张松多解释了一句:“杀人容易,那说的是杀自己人,想杀敌人就不那么容易了。菁华虽好,但若是敌人,那就更糟糕了。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你是冤枉的,就算这些人里有冤枉的,只要他们中有更多的敌人,那你们就算我蜀中杀敌该有的损耗吧。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不要。
再有,我也不是容不下反对的声音,更不是要将蜀中变成一个声音,早在两年前,主公就要求法曹开始着手制定相关的律法,允许大家就官府施政官府政策官府行为等,发表不同看法,甚至允许大家游行示威抗议等,但是这不代表就能容忍叛乱。你可以反对主公,可以反对官府,可以反对我或者任何人,这都没事,但你要是叛乱造反,那我就绝不能容你!
准备行刑!”
徐庶说到最后,再无可说的了,一声断喝,下令行刑。
狐笃闻听一震,立即高声喊道:“预备!斩!”
一声令下,刀光闪处,鲜血飞溅。
等刘璋风驰电掣的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杀完了。
不但活人没见到,死人也没见到。
尸首已经草草埋了,要么是给家里人收尸拉回去了。
只有满地凌乱的血渍,还有空中浓重的血腥气。
这个气味很熟悉。
只有在残肢横飞的战场上才闻得到,没想到现在在成都城也能闻到这种气味。
杀戮如此之近,腹心之近!
刘璋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放手了,太过放任徐庶了。
他有点儿闹不明白,徐庶为什么就不能等他回来再处理这些人,为啥一定要赶在他回来之前,先行处决这些人。就算这些人十恶不赦,就算这些人该杀,也不用急这一两天啊?
“主公,要不先去学府休息一下吧。”黄忠看刘璋脸色难看,过来劝慰道。
刘璋抬头看看天,天光将亮未亮之际,这个时候回去,怕是要打扰阿奴她们休息了。“算了,我们进城,去州衙看看。”
“诺!”黄忠无奈,只得领着大家,悄悄进了成都城。
这个时候,成都城内还是一片安静,街面上基本没有人。只有一些做早市生意的,开始点起了的灯光,准备一大早的生意。
几个人骑着马,来到了州衙前面。
州衙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工地了。
原来的州衙,前衙、后院全都烧没了,徐庶回来以后,就责成工曹规划设计,准备重新在原址基础上,盖一座新的官衙,当然也包括刘璋一家老小的住处。
现在正在打地基阶段。
工匠们还没上工,所以工地上一片漆黑。只有临时州衙的房屋里,还亮着灯光。临时州衙还是那几间用木板拼起来的几间屋子。
现在州衙的政务,其实不算多,多的就是抓人、审讯、杀人等,这些繁重具体的工作,都被新三军临时给接管了,反而州衙这个最高机构,其实事情不是很多,就算是有事情,很多也被暂时压了下来。
正堂亮着灯,门口立着两个侍卫。
刘璋冲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推门走了进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刘璋一个人走了进来。
徐庶正埋头在公文堆里看公文呢,听到动静,抬头一看是刘璋,简单应了句:“回来了。”然后就又埋头到公文堆里了。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看公文,不会是害怕杀人太多,回去睡不着吧?”
“那倒不至于。”徐庶看刘璋走了过来,于是放下手里的公文,给刘璋沏了杯热茶,放在了桌案上,示意刘璋坐下来边喝边聊,暖暖身子。“其实就是怕身上沾了血腥气,回家影响了老太太休息。当然,主要也是想等你。”
“等我?”刘璋端起茶杯来,呷了一口。
徐庶头也不抬,道:“没错。我是在验证我的一些想法。你连夜赶回来,不急着回去看你的老婆孩子,却跑来州衙,想必是为我下令秘密处决的那批犯人而来吧?”
“我想看看处决的犯人名单。”
刘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问徐庶要处决的人犯名单。
徐庶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公文,递给了刘璋,然后又埋首到公文堆里去了。看来他是早就给刘璋准备好了。
刘璋坐在徐庶对面,两人共用一张桌案,就着灯光开始看名单。
名单第一个,就是黄三。
刘璋一阵头大。
黄三是他最亲信之人,他把家眷安危都交给了黄三,这徐庶却第一个杀的就是黄三。刘璋一阵眩晕。
定了定神,问道:“黄三身犯何罪?”
声音有些发干,有些嘶哑,还有些空洞。
刘璋自己都吓了一跳。
徐庶抬头看了一眼刘璋,确认他没事,然后从一堆卷宗里面,抽出一份来,递给刘璋,“自己看吧。”
卷宗内容挺多的,有审讯记录,有供词供状,有联调局的调查讯息等。
刘璋不耐看这么多,直接翻到后面,看结案罪行。
罪行有二:其一,背主叛乱;其二,泄密。
刘璋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眼花了。
“是不是弄错了?这黄三不是还在叛乱中被叛军砍伤了吗,不是说伤得还很严重吗?”
刘璋很难接受这个事实:黄三会背叛自己?
黄三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自己把整个内宅的安危都托付给他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曹贼的奸细,怎么可能背叛自己?黄三是自己的家将,从刘焉到自己,服侍了自己父子两代人,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
不可能!
肯定是搞错了!
刘璋觉得自己身体在颤抖。
“当初我也不信。可事实就是事实。现在知道我为啥要在你回来之前,把他们秘密处决了,我就是害怕你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