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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眼细看郭靖时,见他浓眉大眼神情,朴实一身粗布衣服就如寻常的庄稼汉子一般,实无半点异样之处,不禁呆在当地做声不得。
杨过见二道对郭靖又打又踢,郭靖却不还手不禁生气,走上喝道:“你这两个臭道士干么打我伯伯?”
郭靖连忙喝止道:“过儿快住口,过来拜见两位道长。”
杨过一怔心想:“郭伯伯没来由的,何必畏惧他们?”
两个道士对望一眼,却是‘刷刷’两声从腰间抽出长剑,矮道士一招“探海屠龙”刺向郭靖下盘另一个使招“罡风扫叶”却向杨过右腿疾削。
郭靖对刺向自己这剑全没在意,但见瘦道人那招出手狠辣不由得着恼:“这孩子跟你们无怨无仇,何以下此毒手?这一剑岂非要将他右腿削断?”
当下身子微侧左手掌缘搁上矮人剑柄‘顺手推舟’轻轻向左推开。矮道人不由自主的剑刃倒转‘当的’一声与瘦道人长剑相交架开了他那一招。郭靖这一手以敌攻敌之技,原自空手入白刃功夫中变化出来。莫说敌手只有两人,纵有十人八人同时攻上,他也能以敌人之刀攻敌人之剑;以敌人之枪挑敌人之鞭借敌打敌,以寡胜众。
两道均感手腕酸麻虎口隐隐生痛,立即斜跃转身向郭靖怒目而视。心下又是惊骇,又是佩服,当下齐声低啸双剑又上。
郭靖心想:“你们这是初练天罡北斗阵的根基功夫,虽是上乘剑法,但你们只有二人剑术又没练得到家有何用处?”
生恐杨过被二人剑锋扫到,侧身避开双剑伸右手抱起杨过叫道:“在下是丘真人故人两位不必相戏。”
那瘦道人道:“你冒充马真人的故人也没用。”
郭靖道:“马真人确也曾传授过在下功夫。”
矮道人怒道:“贼子胡说八道,却来消遣人。只怕我们重阳祖师也曾传授过你武功。”
当即挺剑向他当胸刺来。
郭靖眼见二道明明是全真门下,何以把自己当敌人看待?实是猜想不透。他和全真七子情谊非比寻常,又想杨过要去重阳宫学艺,不能得罪了宫中道士,是以一味闪避并不还手。
二道又惊又怕,早知对方武功远在己上,难以刺中人家一剑。两人打个手势,忽然剑法变幻,‘刷刷刷刷’数剑都往杨过前胸后背刺去,每一剑都是致人死命的狠辣招数。郭靖见这些不留丝毫余地的剑法都是向一个小孩儿身上招呼,此时也不由得不怒。但见矮道人一剑来得猛恶,右手倏地穿出,食中二指张开平挟剑刃,手腕向内略转右肘撞向对方鼻梁。矮道士用力回抽,却没抽动长剑。却见他手肘已然撞到,知道只要给撞中了面门,非死也受重伤不可,只得撤剑后跃。
此时郭靖的武功,真所谓随心所欲,不论举手抬足,无不恰到好处。他右手双指微微一沉,那剑倒竖立起,剑柄向上反弹。那瘦道人正挺剑刺向杨过头颈剑锋被那剑柄一撞,‘铮’的一声,右臂热全身剧震,也只得松手放剑向旁跳开。
两人齐声说道:“淫贼厉害走罢!”
说着转身急奔。
郭靖一生被骂过不少,但不是“傻小子”,便是“笨蛋”,也有人骂他是“臭贼”、“贼厮鸟”的。“淫贼”二字的恶名,却是破天荒第一次给人加在头上。当下也不放下杨过,抱着他急步追赶奔到二道身后,右足一点身子已从二道头顶飞过,足一落地立刻转身喝道:“你们骂我甚么?”
矮道人心下吃惊,嘴头仍硬说道:“你若不是妄想娶那姓龙的女子,到终南山来干甚么?”
他此言出口,生怕郭靖上前动手,不自禁的倒退了三步。
郭靖一呆,心想:“我妄想娶那姓龙的女子?那姓龙的女子是谁?我为甚么要娶她?我早有了蓉儿怎么还会娶旁人?”
一时摸不着半点头脑,怔在当地。二道见他呆心想,良机莫失,互相使个眼色急步抢过他身边上山奔去。
杨过见郭靖出神,轻轻挣下地来说道:“郭伯伯两个臭道士走啦。”
郭靖如梦初醒,“嗯”了一声道:“他们说我要娶那姓龙的女子她是谁啊?”
杨过道:“侄儿也不知道,这两人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动手,定是认错了人。”
郭靖哑然失笑道:“必是如此怎么我会想不到?咱们上山罢!”
此时,赵毅在一旁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心中暗叹:“这可比地球上的3d电影来得刺激得多,只可惜没有瓜子或爆米花什么的,下次一定要弄出来。”
赵毅这一年多都是在修炼,何曾看过如此精彩的打斗?而且,他修习的又是杀人的功夫,没有什么技巧可言。是以,郭靖与这两个道士的这次打斗,倒是让他受益匪浅。
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这一大一小却是就这么将他给忘了,向着终南山上走去。赵毅心中一急,当即叫到:“郭大侠,等等我。”随即便赶了上去。
听见身后的叫声,郭靖转过头来,待看到是赵毅时,当即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赵兄弟,不好意思,却是将你给忘记了。”
赵毅笑了笑道:“没事,是我自己没跟上来。却是不知,郭大侠为何走这么急?”
郭靖皱了一下眉,答道:“刚才那两位道兄误会我是‘淫贼’,说我想要娶那个什么姓龙的女子。我想应是全真教不知出了什么事了,在导致如此误会。我心中焦急重阳宫的状况,所以便走快了些。”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走快点吧!”
赵毅有些惊讶,没想到郭靖比之书中聪明得多,居然因为两个道士骂他‘淫贼’,猜测到全真教出事了。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武功能练如此高深,兵法又用得如此好的人,怎么可能会笨到哪里去。原著中,郭靖之所以不聪明,或许只是为了衬托出黄蓉的聪明而已。
同时,赵毅在心中吐槽到:“我正是为了小龙女而来的,这算是淫贼吗?”
第二十二章 天罡北斗阵()
虽是这般想着,但赵毅还是决定紧随郭靖的步伐。待得赵毅走近,却见杨过将二道遗下的两柄长剑提在手中,剑柄上面赫然刻着“重阳宫”三个小字。
三人一路上山,郭靖因为心急,所以将杨过夹于腋下,运起轻功行走。赵毅有凌波微步傍身,虽只是第一层,却也比之郭靖丝毫不慢。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已至金莲阁,再上去道路险峻,蹑乱石。冒悬崖屈曲而上,过日月岩时,太阳刚至中天,再至抱子岩,三人见那抱子岩生得甚是奇特,也没多想,继续前进。又走了一阵,只见迎面一块大岩石当道,形状阴森可怖,自空凭临宛似一个老妪弯腰俯视。
杨过此时毕竟还是个小孩,虽是胆大,但心中难免有些害怕。忽听岩后数声‘呼哨’,跃出四个道士,各执长剑拦在路上,默不作声。
郭靖见此,上前唱喏行礼,说道:“在下桃花岛郭靖,上山拜见丘真人。”
一个长身道士踏上一步,冷笑道:“郭大侠名闻天下,是桃花岛黄老前辈令婿,岂能如你这般无耻?快快下山去罢!”
郭靖心道:“我甚么事无耻了?”
当下沉住气道:“在下确是郭靖,请各位引见丘真人便见分晓。”
那长身道士喝道:“你到终南山来恃强、逞能,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给你些厉害瞧瞧,你还道重阳宫尽是无能之辈。”
说话中竟是将适才矮、瘦二道也刺了一下,语声甫毕,长剑幌动,踏奇门,走偏锋一招“分花拂柳”刺向郭靖腰胁。
郭靖暗暗奇怪:“怎地我十余年不闯江湖世上的规矩全都变了?”当下侧身让开待要说话,另外三名道士各挺长剑将他与杨过、赵毅三人围在垓心。
郭靖道:“四位要待怎地才信在下确是郭靖?”
那长身道士喝道:“除非你将我手中之剑夺了下来。”说着又是一剑。
这一剑竟是当胸直刺。自来剑走轻灵,讲究偏锋侧进,不能如使单刀那般硬砍猛劈。他这一剑却是全没将郭靖放在眼里,招数中显得极是轻佻。
郭靖微微有气心道:“夺你之剑又有何难?”
眼见剑尖刺到,伸出中指扣在大拇指之下,对准剑尖弹出‘嗡’的一声。那道士把捏不定长剑,直飞上半空。郭靖不等那剑落下,‘铮铮铮’连弹三下,‘嗡嗡嗡’的连响三声,三柄长剑跟着飞起,剑刃在日光映照下闪闪生辉。
杨过大声喝采叫道:“你们信不信了?”
赵毅也在心中感叹,郭靖内力之深厚,弹指神通之精妙。
郭靖平时出手,总为对方留下余地。这时气恼这长身道人剑招无礼,才使出了弹指神通的妙技。这门功夫是黄药师的绝学,郭靖在岛上住的这些年,已尽得其传。他内力深厚,使将出来,自是非同小可。
四名道士长剑脱手,却还不明白对方使的是何手段。
那长身道士叫道:“这淫贼会邪法走罢。”说着跃向老妪岩后在乱石中急奔而去。其余三道跟随在后,片刻间均已隐没在黑暗之中。
郭靖第一次给人骂“淫贼”,这一次又被骂“使妖法”,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对着杨过说道道:“过儿将几柄剑好好放在路边石上。”
杨过应声道:“是。”依言拾起四剑与手中原来二剑,并列在一块青石之上,心中对郭靖的武功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口边滚来滚去的只想说一句话:“郭伯伯,我不跟臭道士学武艺,我要跟你学。”但想起桃花岛上诸般情事和黄蓉那对自己的成见,终于还是将那句话咽在肚里。
“郭大侠刚才使的是‘东邪’黄药师黄老前辈的独门绝学——弹指神功吧?”
此时,赵毅却是出声问道。
“不错,赵小兄弟好见识,这真是我泰山大人的独门绝学——弹指神通。”
“呵呵,却不是我好见识,而是我根据郭大侠的身份猜测而出的。”
赵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郭大侠,我们继续上山吧!”
语罢,三人继续前进,转了两个弯,只见前面地势微见开旷,但听得兵刃铮铮相击为号,松林中跃出七名道士也是各持长剑。
郭靖见七人扑出来的阵势,左边四人,右边三人,正是摆的‘天罡北斗阵’阵法。心中一凛:“与此阵相斗倒有些难缠。”当下不敢托大,对着赵毅说道:“还望小兄弟带着我侄儿到后面大石旁边等我,走得远些,以免我分心。”言语中竟是不打算再解释,准备一路打上重阳宫,到时误会自会澄清。
赵毅点点头,却是打算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并没有提醒郭靖,神雕中正是因为他如此一闹,才使得杨过在全真教中受尽欺辱,最后叛离全真教,投入古墓派。一则因为他本就看不惯全真教,不想解释;二则,他可是盯住了杨过这上好的胚子,想将他发展为自己人。
此时,杨过却也是不甘寂寞,不愿在众道士之前示弱,解开裤子,大声道:“郭伯伯我去拉尿。”说着转身而奔到,后面大石旁撒尿。
郭靖暗喜:“这孩子聪明伶俐直追蓉儿,但愿他走上正路一生学好。”
接着又看向赵毅,说道:“小兄弟,拜托了。”
赵毅再度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向着那大石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