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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堂审……”萧瑾瑜的语气倒是十分的平淡。
书中寻不见答案,眼前却有历史事件正在上演,他为何不去看看呢?
萧瑾瑜问无尘道:“你想去看?”
无尘猛得点了点头,道:“是,先生,无尘想去看。”
他继续问吴婶道:“吴婶,你去吗?”
吴婶这次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点头答应,道:“我一个人老是干活偶尔也会厌烦,去看看也行。”
其实,吴婶是担心萧瑾瑜的身体,无尘年纪又太小,万一出了什么事,怕他应付不过来。
“那好,那我们走吧。”
三人稍稍整理准备,便出了门,直奔湖州府衙而去。
至十全街上,竟是少有行人,那些摊贩大多垂头丧气、一脸愁容,甚至有一些摊位都是空的。
一路上,便会见到许多人向湖州府衙的方向跑去,口中也都谈论着这一稀奇事。
岭南巨盗流窜于西川、闽粤道,数年内犯案七十余起,还是唐门高手榜上有名的人,多地官员抓捕未果,如今被自己的父母官给抓获,这难道不算是稀奇事?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父母官——湖州别驾王远清王大人决定公开堂审,如此良机,他们又怎么会错过。
待到三人加快脚步,行至湖州府衙,已是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
府衙大门口挤满了人,用人头攒动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几十名官差持长棍尽力维持着秩序,却还是被节节逼退,几十人被堵在了一个小口子中。直到官府又投入了三十几人,局势才算是真正平稳下来。
无尘张大着嘴,有些失望道:“这么多人,看来我们看不到了……”
萧瑾瑜摸了摸无尘的脑袋,安慰道:“放心,我们有吴婶。”
吴婶和蔼可亲的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道:“对,少爷说的没错,放心,有吴婶呢。”
她提着自己在外不离身的大菜篮子,像一只固执的穿山甲,挤进了人群,无尘与萧瑾瑜紧随其后。
在一片抱怨声中,三人最终还是到了人群的最前沿,离着堂审的内堂只隔着持长棍的官差。
内堂之中只有警戒的官差,王远清还未出现,那名岭南巨盗也未现身。
一人等的实在不耐烦了,抱怨道:“都这么久了,还审不审啊,等得我都快急死了!”
另一人安抚道:“你说说你,那岭南巨盗又不是你家里人,急什么?更何况,告示上都写明了辰时开堂,现在不过卯时六刻,还早着呢,再等半个时辰吧。”
那人无语:“……好吧。”
无尘安静的等着,眼中的期待愈发的深了。
萧瑾瑜沉默不语,神色十分淡然。
吴婶时不时看一眼萧瑾瑜,布满皱纹的眼眶中暗藏着忧色。
(本章完)
第59章 堂审()
刘猛自内堂偏门走进,大声喊道:“升堂!”
台下站着两排官差,皆手持长棍,有节奏地敲击地砖,口中喊道:“威……武……威……武……”
便见一人,仪表堂堂,着三章纹四品官服,从偏门快步走出,此人正是湖州别驾王远清。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王远清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其上有一牌匾高悬,上书“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他拍了拍惊堂木,道:“来人,带犯人刘怀清。”
刘猛大声道:“带犯人刘怀清!”
未几,便有两名官差押着一名犯人从另一侧偏门走出。
那犯人双脚戴着极重的铁镣铐,镣铐上还连着两颗实心铁球,上身则戴着铁枷锁,走起路来,十分的笨拙,还会发出极大的响声。
对付刘怀清这般轻功了得的大盗,这阵仗也算不得夸张。
……
“原来这就是岭南巨盗!”
“岭南巨盗好年轻啊!”
“岭南巨盗不是会飞天遁地吗,看来遇到咱王大人,飞也飞不起来咯!”
刘怀清一出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他。本已平稳下来的局势又开始出现波澜,围观的百姓推搡着官差,想要离得更近一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得益于群众的力量,萧瑾瑜三人也跟着进了内堂,离着刘怀清只有十步之遥。
无尘有些失望,他努着嘴,道:“原来这就是岭南巨盗……看着也不是很厉害嘛。”
萧瑾瑜微笑着说道:“难不成你还以为岭南巨盗长了翅膀不成?若论武功,可能他连我们无尘都比不上。”
“真的吗?!”无尘一双大眼望向萧瑾瑜,眼中除了失望,更多的是惊喜。
萧瑾瑜点了点头,道:“书中确实是这么写的。”
刘怀清的出场,引发了百姓的热议,小小的内堂顿时变得热闹非凡,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王远清皱了皱眉,惊堂木一拍,喊道:“肃静!”
大部分人立时没了声,只有几位爱唠的妇女还在喋喋不休,不过,声音也压低了许多。
刘怀清低垂着脑袋,沉默地立在原地。
“见到别驾大人,还不赶紧跪下?”见刘怀清一直没有动作,刘猛极为不悦。
两名官差想要让他跪下,却是按不动他。
“一个犯人,架子还如此之大!”刘猛生气了,他吹着胡子,快步下了台,准备亲自动手。
王远清发话了:“算了,刘猛,别浪费时间了,进入正题吧。”
“是,大人。”刘猛回到了台上。
王远清拍了拍惊堂木,肃声问道:“台下站的是何人?”
倒不是他明知故问,堂审的确要按流程走。
刘怀清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王远清,答道:“岭南侠盗刘怀清。”他的声音不大,但内堂之中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楚,他的语气极为的轻蔑。
“刘怀清,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不知!”刘怀清眸中似划过几颗火星,道:“别驾大人,刘怀清不知自己犯了何罪!我应该无罪!”
“大胆犯人!”王远清用力拍了拍惊堂木,怒目相向,一一说道:“你退仕为贼,西川犯案七桩,已违大周律第七条;闽粤道犯案共计七十六桩,侵扰民居,已违大周律第十四条;多次潜入官府衙门盗窃财物,已违大周律第二十一条。三桩大罪,桩桩属实,你还敢说,自己无罪?!”
“好!”
说这话的不是刘怀清,也不是刘猛,乃是外边围观的百姓在为王远清拍手呐喊。
刘怀清耸了耸肩,但身上负担太重,弄的他忍不住咳嗽了几下,他冷笑着说道:“大人与我说大周律?那好,我们便说说大周律。大周律第三条,凡官员贪腐者,一律重罚……大周律第四十条,地方敢有巧取豪夺者……,大人,我说的没错吧?”
王远清点了点头,道:“嗯,不错,一字不差。”
“那敢问大人,我所偷的那些人,要么是贪污腐败的官员,要么便是巧取豪夺的地方士绅,有哪一个是穷的连饭也吃不起的百姓?你们官官相护,不去惩治他们,那我来替天行道,这又有什么错呢?”刘怀清正视着王远清犀利的目光,话中底气十足。
“好!”
这次,百姓却是在为他呐喊。
“肃静!”王远清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见其余人安静下来,他才道:“大周朝自有法度,贪官污吏、巧取豪夺的地方士绅自会有朝廷来惩治,自会有大周律来惩治,而不需要你来做什么岭南巨盗!”
“法度?”刘怀清又咳嗽了几声,问道:“大人,那为何西川还有这么多土豪鱼肉乡里,还有那么多百姓生活凄苦?为何闽粤道内还有如此多的贪官污吏?至于法度?我只在大梁太宗时见过,大周嘛,从未有过罢了!”
“大胆!”王远清怒拍惊堂木而起,训斥道:“莫要在这里妖言惑众、污蔑朝廷!”
妖言惑众这词用的实在太重,王远清气上心头,也只是脱口而出罢了。
刘猛问道:“大人,要不要对他用刑?”
呼出一口长气,王远清冷静下来,摆了摆手道:“不用。”
刘怀清说的都是事实,他所偷之人皆非善类。细细分析,刘怀清说的话的确有道理,都是那些官员不争气,堕了朝廷的威压和声名。但即便如此,维护朝廷声威也是他作为官员的本职,无论这个朝廷是好是坏。
围观的百姓被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弄的不敢出声。
王远清缓缓坐下,理了理衣摆,道:“那也就是说,你承认,那些案子都是你做的,那些财物也都是你偷的,是吗?”
“大人,用偷恐怕不妥吧,我看,用取字比较合适。他们偷抢之于民,我便取而还民。”
“不管是偷还是取,总之这些财物都被你拿走了,那本官问你,这些财物如今在何处?”
“大人,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全都还给了百姓。”刘怀清抬着下巴,像是如数家珍般列举道:“黄兴十一年,西川大旱,官府赈灾不力,哀鸿遍野,我将取来的宝物换成米粮施粥百姓……黄兴十三年,雷州府大火,三十余户房屋燃烧殆尽,官府无力安抚,我将取来的宝物换成钱暗中给了那三十余户……”
刘怀清断断续续说了十几件事,件件详细无比,围观的百姓听的十分认真,便连一旁的官差也听的入了神。
百姓有难,大周朝的官员们却无所作为,反倒是被他们日日喊打的飞贼做着善事,这怎的不让人心生怨愤,围观的百姓中又是响起了热议。
(本章完)
第60章 账簿()
“唉,这世道,贪官污吏这么多,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怎么活啊?”
“是啊,你看看,这刘怀清做了这么多好事,还不得被抓吗?”
“唉,我现在倒觉得他十分可怜,官府十分可恨了。”
……
“……可这和王大人没关系,王大人是个好官。”
“对对对,王大人是好官,这几年湖州城的治安好转不少呢……”
“要不是王大人,我丢的那几匹羊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众人说了一圈,竟绕到了对王远清的评价上来。
内堂中,王远清与刘怀清沉默了许久。
刘怀清听着不远处百姓们的议论,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抬起头,道:“王大人,我岭南侠盗栽在你手上也算是心服口服,这条命我肯定是保不住了,但素闻湖州别驾王远清大人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我这有样东西想要托付给您。”
刘怀清说的是“托付”,王远清忽觉蹊跷,疑道:“什么东西?”
刘怀清淡淡答道:“大人莫紧张,只不过是一本账簿而已。”
“账簿?”王远清忽的想起石台县的那桩案子,问道:“难道是你在石台县偷的那本账簿?”
“正是。”
王远清问道:“本官一直未能想通,你为何要费尽心思偷一本账簿?”
“大人看了那账簿便会明白,”不待他多问,刘怀清手指了指刘猛,道:“账簿在昨夜搜身时便被你的侍卫收走了。”
王远清看了刘猛一眼,刘猛会意,快步进了侧门。
未几,刘猛快步从侧门中走出,手中已是拿着一本厚厚的账簿。
“大人!”刘猛双手捧着账簿,十分恭敬的递至王远清的身边。
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