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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所述之景,大致如此。
天上,有一行大雁,齐向南飞,偶尔鸣叫几声。
萧瑾瑜总觉得,似有一层白霜蒙在眼上,窗外的景色看着总有那么些不真切。
光阴似箭,时间如梭。
很快,便至申时六刻。
萧瑾瑜想要再倒杯茶,抬起紫砂茶壶,却发现茶壶轻了许多,再倒一倒,果然已没了茶水。
他摇了摇头,嫌弃地看了茶壶一眼,还是吴婶的那个大水壶好,虽然不美观,但水是够的。
计时水壶静静的待在门口十分的显眼,水壶中的水依旧一滴一滴的流着。
很快,尺上的横线又消失了一根,已是申时七刻,距离酉时只差一刻钟的功夫。
王爽已是等的极为不耐烦,声音比方才大了许多,嘲讽道:“萧瑾瑜,萧公子,你是不是拿不出钱,故意在这里耗时间!”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楼下的人七嘴八舌抱怨着什么,尤以那些贵妇的嗓门最大。二楼则几乎无人张口,他们只是看着萧瑾瑜,眼神之中的蔑意更深。
作为主持者,春水开口了,“各位,拍卖会已经结束,各位若等不及,可自行离开,结果会稍后告知大家!”
她虽依旧彬彬有礼,言语之中却已明显多了几分硬气。
春水一开口,讨论的声音顿时减弱大半,热闹还没看完,他们又怎么会离去?
一直未曾说话,一直未曾有所行动的唐商放下手中茶碗,起了身。
唐商走起路来,步态矫健,虎虎生风,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来到了萧瑾瑜的面前。
萧瑾瑜抬起头,见是唐商,他赶忙起身,整了整衣服后,向着唐商作了一
揖,问道:“唐先生,有什么事吗?”
唐商的语气十分平和,他问道:“钱可给的出?”
萧瑾瑜回道:“唐先生放心,给的出的。”
“实在给不出,也不必勉强,大不了多当几首好诗给我。”
萧瑾瑜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好诗本无价,那日当诗实属无奈,更何况,我的确给的出。”
“真的给的出?”
萧瑾瑜还是那三个字,“给的出。”
“那好。”
唐商的回答也十分简短,抛下两字后,便又折返自己的木案,未曾看其他人一眼。
王爽直翻白眼,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萧瑾瑜。
“还真是个疯子,唐先生给你机会找台阶下,你却还要硬撑下去,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看你最后是怎么死的!哼哼!”
众人看向萧瑾瑜,满是疑惑,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他竟然拒绝了。方才,他说等半个时辰,可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也没见到他说的钱,看来,真的是个骗子!
若只是平常的小偷小骗还好,可他骗的是唐门,他不仅仅是个骗子,还是个傻子,亦或者是个狂妄的疯子。
萧瑾瑜跪坐在木案后,看着一楼大门,自言自语道:“无尘该不会是找错了路吧?”
计时水壶中,刻度尺上的一根线离水面已十分的近,也许只需一百滴水,便会没入水中。
吁……
“诶,小心……你慢点……慢点……没事吧?”
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
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至大门,王爽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说……
“先生……先生……”
一个不算矮小的身影闪进大门,众人一看,正是离开了许久的无尘。
无尘连跑带跳,迅速上了二楼。
咚咚咚咚咚咚………
他跑的十分的快,片刻便到了萧瑾瑜的跟前。
“先生……先生……”
无尘半蹲着,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看着眼前的无尘,萧瑾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无尘头发凌乱,白嫩的脸上满是灰尘,尤其是鼻尖上灰灰的一点,活像只小花猫。
无尘稍稍缓过劲来,疑惑道:“先生,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萧瑾瑜替他擦了擦脸,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无尘红着脸,低下了头,“先生……我……我走错路了……”
“哈哈,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萧瑾瑜拍了拍无尘的肩膀,温声道:“没事,我不怪你,怎么弄得这么脏,衣服也破了?”
“我不太会骑马,骑得太急,停下时,没抓稳,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萧瑾瑜神色一凝,肃声道:“有没有哪受伤了?”他边问,边检查无尘的身上。
无尘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再加上本身底子好,身子虽谈不上强壮,却也是十分结实,从马背上摔下来也没什么事。
无尘连连摇头道:“没事,先生,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萧瑾瑜还是不放心,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事后,心中悬着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要叙主仆之情,回家去叙!”
王爽的尖锐讨厌的声音再次响起。
萧瑾瑜抬头,眸寒如霜,瞪着王爽,冷冷解释道:“无尘与我是朋友,并非主仆!”
王爽被这么一瞪语气软了不少,“我不管,赶紧把钱拿出来,时间就快到了!”
是啊,钱呢?
萧瑾瑜看向无尘,无尘则指了指大门。
“忠叔?”
无尘点了点头。
三万一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自然是忠叔亲自送来。
吁……
未几,从门外走进一挺拔的汉子,那便是萧忠。
萧忠朝着春水作了一揖,春水微蹲还礼。
萧忠快步走上二楼,经过唐商时,向他作了一揖,唐商点头回应。
而后,他便直朝萧瑾瑜而去。
至萧瑾瑜前,他作揖道:“少爷,萧忠已将银票带来!”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四张大大的银票,说道:“少爷,为防万一,我带了四万两来。”
“辛苦了,忠叔!”萧瑾瑜接过银票,朝着侍女作了一揖,恭敬地将四张银票放置在木盘之上。
侍女瞪大着眼,竟然真的是四万两银票!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四张银票不足十枚铜钱重,侍女却觉得自己手中抬的是一座大山。
她微微喘着气,用最快的速度走下楼去。
春水小心翼翼的拾起木盘中的四张银票,仔细看了看,眼中满是震惊,她看了萧瑾瑜一眼,除了震惊更是佩服与看好。
她义正言辞地宣布道:“萧公子以三万一千两竞得《快雪时晴帖》真迹!”
此言一出,犹如热油中泼入一盆凉水,全场沸腾。
谁能想到,一个穿着破烂的穷书生竟然真的拿得出三万两白银!
王爽使劲摇着头,“不不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怎么可能呢……不……不是真的……”
高通咬紧牙齿,面若冻冰,脸色铁青,难看至极。
王近山看向萧瑾瑜的眼神复杂了不少,脸上早已没了狐笑。
唐商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看来他的决定是对的。
那些个贵妇眼中满是青睐与艳羡,有不少人甚至向萧瑾瑜暗送秋波,如刚才一般。
(本章完)
第40章 兵士埋伏()
拍卖会结束,竞得者便可以到春水处领取竞得的拍卖品。
二楼的贵宾已走了大半,高通是最先离开的。
一楼的人则大多还在,留下的原因自然是为了萧瑾瑜。
或者说,是那些贵妇为了能够近距离的看萧瑾瑜一眼。
王爽领了北溟马鞍便很快没了踪影。
萧忠则在得到萧瑾瑜的同意后,匆匆离去,有几家商号还有些事等着他去处理。
萧瑾瑜缓步走着,无尘跟在身后,手中还拿着最后一块桂花糕。
经过唐商所在的木案时,萧瑾瑜停下了脚步。
他还有些疑惑,需要问个清楚。
萧瑾瑜朝着唐商作了一揖,恭敬地说道:“先生,晚辈还有个问题。”
“问吧。”唐商平静地看向萧瑾瑜。
“先生尤喜王逸少之书法,为何要将这《快雪时晴帖》真迹拱手相让呢?”
是的,这不仅是萧瑾瑜心中的疑问,所有人的心中都存有此问。
“原因很简单。我得到它,它仍然只是一副字帖,而你得到它,很有可能将会有第二个王逸少出世。”
唐商看向萧瑾瑜的眼神中满是激励,反问他道:“明白了吗?”
萧瑾瑜愣了一下,明眸眨了眨,点了点头,道:“先生,我明白了。”
不得不说,唐商态度虽然一直很淡漠,但他这句话,在加上那一瞬的眼神,的确让萧瑾瑜的血液有些沸腾。
想起这幅《快雪时晴帖》真迹,萧瑾瑜既欣喜又烦恼,家中还有许多书要看,如今又半路杀出幅王羲之真迹,唉……将大累之兆也!
“先生,那我便先离去了,告辞!”
唐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萧瑾瑜拱手作揖,无尘跟着作揖,礼毕,二人缓步下楼。
“诶,快看……来了……来了……他下来了……”
“就是他,就是他,长的还挺嫩的!”
“还真是个小白脸!”
“难不成……你想养他为宠?”
“想什么呢……呵呵……”
萧瑾瑜穿的是身素白常服,更显皮肤白皙稚嫩,的确算得上是小白脸。
萧瑾瑜听着那些贵妇的言语,浓眉紧皱,干净的脸上隐隐现出一丝愠色。
无尘看了看那些犯着花痴的贵妇,问道:“先生,女子不是应该含蓄内敛、在家相夫教子、至诚至孝吗?”
无尘生在乡村,思想老旧顽固些,倒也不算奇怪。
萧瑾瑜自然明白无尘所指,简单解释道:“大周风化开放,如今又是女帝当朝,女子抛头露面甚至一些家族由女子主持,这般也算正常。”
这个问题其实所涉颇多,一时半会很难说的清,萧瑾瑜继续道:“无尘,这问题,等回去后再与你说。”
看着萧瑾瑜颇为严肃的表情,无尘点了点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贵妇们仍旧在戏谑地谈论着,萧瑾瑜脸色凝重,权当是过耳轻风,他径直走至春水前,作揖道:“春水姑娘,我来取《快雪时晴帖》真迹。”
靠的近了,二人这才算是看清楚对方的面貌。
春水很美,美的迷人。
嗅着春水那股淡雅的芳香,萧瑾瑜白皙的脸还是红了。
脸虽红,心却未动,心只是静了,不像方才般焦躁了。
春水的皮肤很好,但也有些瑕疵,媚眼之下散布着些雀斑。
虽美中不足,却更有韵味。
春水一直保持着微笑,轻柔悦耳的声音像是清脆的银铃般,十分好听。
“萧公子,方才我是我眼拙,没能叫出你的姓名,还请萧公子莫怪!”
说着,春水微蹲施礼,眼眸中满是欣赏,看得四周的男子眼睛都直了。
这个萧瑾瑜,春水竟待他如此的好,可真是上辈子的福气!
萧瑾瑜作揖还礼,“姑娘言重了!”
春水没再多说什么,拿起一个十分朴素的木盒,递给了萧瑾瑜。
萧瑾瑜接过木盒,作揖道谢。
“先生,先生,让我帮你拿吧!”
萧瑾瑜微微一笑,将木盒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