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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
满身血污的熊楮墨疲惫不堪的靠在城墙上,他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惶恐不安的说道:“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说鞑子兵哪来的攻城器械,就凭他们那些器械就是攻打嘉峪关也够了,可他们为什么来攻打茨儿口?
这狭窄的地形根本就不利于鞑子兵展开队形,根本就发挥不出他们骑兵冲锋的优势,就连基本的人数优势也没有发挥出来。”
程宇瘫软的躺在了地上,劫后余生的他胸口高低不平的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说道:“是有违常理,那你说是为什么?”
熊楮墨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表情凝重的说道:“甘肃镇的民变发生的时间点太过巧妙了,在鞑子犯边的同一日不约而同的爆发,这太过巧合了,就如同双方提前经过密谋。
我觉这背后一定有一双我们未曾知晓的黑手在精心操纵着一切。
鞑子兵不走,可能是城中有他们的内应,白天只不过是在掩人耳目做瞒天过海的表面文章,他们早就知晓茨儿沟的城门会有人打开。”
程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道:“我看你小子是弦绷得太紧了,有些杞人忧天了吧?
那我还说白天的烽火是甘肃镇民变开始的信号呢,哈哈哈哈!”
熊楮墨心里咯噔一下,点头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只有烽烟的信号才能如此迅速的传遍整个甘肃镇。”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位满头大汗的军驿驿卒举着火把从城墙下爬了上来,来到熊楮墨的面前心急如焚的说道:“你就是洪水堡的熊守备吧?总兵大人有令,命你率部即刻从平虏堡出城侦查敌情!”
程宇闻言是勃然大怒,怒道:“天黑出城?这他娘的不就是送死去吗?卸磨杀驴,塞外的探马都死了吗?”
说完他附在熊楮墨的耳边,咬牙切齿的悄声说道:“恩将仇报,你当初就不应该救他!”
那驿卒抬起油亮的衣袖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又抽出一封信递到了程宇的手中,苦笑道:“实不相瞒,不但塞外的探马都死光了,就连塞外的军堡也都被鞑子给拔掉了。
你是嘉峪关的程宇程守备吧?省的小的挨个找了,这是总兵大人的调令,你部负责协助,与熊守备一同出塞侦查敌情。”
程宇接过调令借着火光一看,气的面色铁青,怒道:“这就是送死!”
“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熊楮墨用力捏了捏程宇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附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走吧!”
一行人收拾行装顾不得休息,交接了防务之后举着火把向着平虏堡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49章 深入草原()
塞外,阴云密布,打扮成商队一行人策马扬鞭奔腾在枯黄的草原上,一路向东前行。
熊楮墨心事重重的坐在马背上一言不发,诗中描绘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根本就没见到,反倒是吃了满嘴的风沙。
程宇对于李栖凤的恩将仇报耿耿于怀,狠狠冲着马屁股抽了一马鞭,怒道:“麻辣隔壁的,当初咱就不应该救李栖凤那个狗日的。”
熊楮墨摇了摇头,他担忧着洪水城众人的安危,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看留在塞外比守城活命的机会大,茨儿口我看是守不住了,弄不好昨夜已经城破了。”
程宇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你带着我们一路向东,瞎跑什么,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跑下去,我们早晚困死在这茫茫的草原上。”
熊楮墨讪讪一笑,指着远方起伏的山丘说道:“老子的目标明确的很,前面不远处就是目的地。”
越过山丘,一座座洁白的蒙古包出现在眼前,瘦骨嶙峋的牛羊簇拥在羊圈里,抵挡着暴风雨的到来。
在先锋奥观海的陪同下,俄木布率领一队蒙古骑兵亲自前来迎接。
程宇在马上一挥手攥拳,嘴里紧接着打了一声急促的呼哨,那是他们独有的交流方式,只有嘉峪关来的兵丁能听得懂。
他身后的老兵油子们立刻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了熊楮墨一行人。
程宇如临大敌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土默特部骑兵,心生一股被出卖的悲凉之情,怒骂道:“麻辣隔壁的,我当你是出生入死的弟兄,你却跟鞑子出卖我们?”
王破瓢怒目圆睁,立刻举起鲁密铳对准了程宇一行人,勃然大怒道:“卧槽,你们他娘的想干什么?”
双方的人数不相上下,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熊楮墨如同看白痴一般望着眼圈猩红程宇,朗声说道:“来的骑兵是以前顺义王土默特部首领卜失兔的后代——俄木布,他是我们在草原上的盟友。
如果你认为有危险可以在荒野过夜,但是老子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出卖你们。”
王破瓢啐了一口黄痰,骂骂咧咧的说道:“跟他们费什么话,听太爷的一出塞就跟他们分道扬镳,哪里还有这些鸟烦恼。”
小陀螺举着鲁密铳骂道:“姓程的你他娘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子谦带你们来见俄木布是信得过你们。
小爷跟你们说,你们休要乱动,子弹可不长眼!”
熊楮墨挥手示意身后的弟兄们放下枪,王破瓢等人无可奈何的压低了鲁密铳的枪口,但是以防不测依旧没有放下枪。
程宇望着越来越近的蒙古骑兵,将信将疑的问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熊楮墨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的说道:“信不信由你,去留自便,但是我们今夜决定留守此地。
我们人的枪法你已经见识过了,提醒你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程宇慎重的挥了挥手,他身后的兵油子们满是抵触的收起了弓箭。
他是胆小但不是傻,在这茫茫的草原上除了熊楮墨这支明军他们无依无靠,更别奢谈什么补给了。
程宇变脸比翻书都快,就像方才的不愉快根本就没发生一样,脸上堆满了笑容,笑道:“哎呀,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咱们有过命的交情,既然在这茫茫草原上有落脚的地方,我可不许你们独享,哈哈!”
说完比熊楮墨跑的都快,一马当先冲着俄木布等人迎了上去。
不过,他带来的兵油子们却把手放在弓弩之上,远远的吊在熊楮墨一行人的身后,一旦遭遇不测随时准备反击。
他们这些小心思当然没有逃得过熊楮墨的眼睛,不过为了“统一阵线”他权当视而不见。
俄木布热情的为熊楮墨等人献上了洁白的哈达,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仅烤全羊就弄了九只。
熊楮墨微笑示意,接过斟的满满的银碗,伸出右手无名指在酒碗里蘸了蘸,朝天、朝地,沾了下自己的额头,完成了蒙族敬天、敬地、敬祖宗的礼仪。
程宇有样学样的照葫芦画瓢,打量着眼前穿的破衣烂衫的俄木不,心中满是鄙夷之色,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是土默特部的首领。
他满腹狐疑的吃了一口烤全羊,喝了口奶酒,放下酒杯扯了扯熊楮墨的衣襟,悄声问道:“隔着二百里地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穷酸味儿,这个寒酸货真的是土默特部的首领?”
熊楮墨笑着点了点头,悄声说道:“千真万确,只是他的族人都被黄台吉给蛊惑去跟大明打仗去了。”
宾主落座,篝火旁,俄木布拉着熊楮墨的手激动的热泪盈眶,委屈的如同被婆婆暴虐的小媳妇,哭道:“要不是将军雪中送炭,给我们送来了紧缺的食盐和铁锅,我们估计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熊楮墨连忙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程宇眼珠滴溜溜乱转,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举着外焦里嫩的烤羊腿满脸戏谑的问道:“俄木布,你不是归顺黄台吉了吗?怎么混的这么惨?”
熊楮墨转身狠狠地瞪了右手边的程宇一眼,这他娘的简直是在拆他的台,低声呵斥道:“程宇,过分了啊!”
俄木布闻言涕泪横流,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横冲直撞,哭道:“程将军你说是不知道啊,那黄台吉以前是你大明的奴隶,翻身的建奴当了主人以后更他妈不是人了。
离间蒙古各部坏事做绝,动不动就对我们拳打脚踢啊!我要是不装孙子,估计早就被他们给咔嚓了!”
程宇举着羊腿摇头晃脑的笑道:“你要是没有二心,一直坚定的站在我们大明一边,岂会落得如此凄惨的。”
俄木布老脸通红,匍匐到熊楮墨的面前,涕泪横流的说道:“将军,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听说你正在四处收集流民,求求你,就让我们土默特余部加入你们吧!
呜呜呜呜~~~~我实在是被建奴给挤兑的没有生存空间了,连传统牧场都被黄台吉指示和硕特部给强占去了,他这是要一步步的逼死我啊!
我可以死,但是我的部下都是无辜的啊,我不能自私的拉着他们殉葬,我得给他们谋条生路啊!”
俄木布这一跪,“哗啦”一声,四个部落五百多人跪倒一片。
熊楮墨连忙拉起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俄木不,侧身说道:“哎呀,这是干什么?老布你快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俄木不眼中满是殷切,哭道:“你要是不收留我们,今天我就不起来!
我们不吃干饭,这五百多人里能挑出一百多骑兵,对将军还是有用的,求你收下我们吧!”
第50章 各怀鬼胎()
王破瓢冲着熊楮墨眨了眨眼,催促他快些答应下来,在他看来这笔买卖稳赚不赔,这简直是他娘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
一旁的程宇看的直眼红,心中满是嫉妒,心想:他娘的,这种好事怎么就砸不到老子的头上呢?
熊楮墨心中其实早就乐开了花,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说道:“哎,我同意了!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打烂了编制服从管理,否则这事儿没得商量。”
俄木布忙不迭点头,怒目切齿的说道:“我们同意,我们同意,我们同意!
但是请将军一定要让我在军中,因为我要手刃了黄台吉这个老贼报仇雪恨!”
熊楮墨早就料到俄木布会提这茬儿,摇了摇头笑道:“在军中没问题,可是让你一人手刃黄台吉可不行。”
俄木布眉关紧锁,强抑住心中窜天的怒火,气喘如牛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可?”
熊楮墨见俄木布没听出自己话里有话,不容置疑的说道:“因为他残杀我几十万同胞,犯下的罪恶罄竹难书,这笔账我必须跟他算。
所以你可以跟我一同手刃他,但是独自一人手刃他,不行!”
俄木布恍然大悟,激动的把右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心潮澎湃的吼道:“我俄木布对天发誓,愿时代追随熊楮墨熊家!”
他身后的部众声震九霄,纷纷把右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异口同声的表示愿意世代追随熊楮墨。
熊楮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朗声说道:“我熊楮墨对天发誓,保证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你们,此誓,日月为证,天地共鉴,仙魔鬼神共听之。”
程宇满眼嫉妒的望向熊楮墨,眨眼间他便收服了一支一百人的骑兵,让没有满员的他焉有不嫉妒的道理。
疯狂的敬酒开始了,熊楮墨是来者不拒,众人直夸他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