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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祀没有回话，只是抱着猫猫离开时，脸色明显没有来时的好。
聂管家看着车尾消失在黑夜中，才转身上了书房，聂老爷子正在桌案前练字，看到他上来，似不在意的问道：“走了？”
“走了。”聂管家恭敬地点头。
聂老爷子将毛笔放下，叹着气坐下来，从抽屉中拿出一份咖啡色的纸袋，递给他道：“这份文件，明日交给律师。”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158章 为毛（）
回到祀居，聂祀将睡得深沉的聂幺幺放到床上，掖好被角，进了书房。
电脑打开，视频的那端坐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他，立马恭敬地坐直了身体，喊了声聂少。
聂祀淡淡的点点头，问道：“怎么回事？”
“下午五点多，聂先生从c市回来，出事地段是在b市和c市的交界点，聂先生住院后，我们检查过车子，不像是人为的，应该纯属意外，只是……”说到这里，视频那端的人有些欲言又止，看了聂祀一眼，见他脸色不算太差，又接着说道：“聂先生进院前，聂夫人已经在医院了，是在妇产科……”
聂夫人是汤小妹，在妇产科，这意味着什么很明显。
闻言，聂祀眼神一暗，低垂下的黑眸里是一闪而过的阴冷，抬起头时，却什么都不剩下了，他只是淡漠的点点头，低声吩咐道：“继续暗处看着。”
“是。”
“李郁悒那边有什么异常？”
“没有，李先生现在在m国，每周一次走秀，一直没有回国。”
“嗯，继续盯着。”聂祀吩咐完，起身合上电脑。
回到卧室，暗色的大床上，聂幺幺还睡的很熟，聂祀转身进了浴室洗漱。
出来时，是一身白色的睡衣，短短的头发有些凌乱，粘着水珠垂在额际，他走到床边，斜靠在床头，床头晕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比起白日里多了几分暖意，少了几分清冷。
墨色的黑眸无意识的落在了身边的聂幺幺身上，眉宇温柔。
聂幺幺翻了身，将身上的被子夹在了两条小胖腿中间，小嘴嘟嘟喃喃的，也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娇娇软软的小声音比别人撒娇还要黏糯。
聂祀怕她受凉，将被子扯出来，她不到一分钟又将被子夹在了腿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聂祀温柔的俊脸，哼哼唧唧的蹭过来，小手揉上他的睡衣领口，模模糊糊的撒娇：“咬宝宝，睡觉觉。”
聂祀看她睡得小脸蛋红扑扑，心软软的，忍不住揪揪她的脸颊，将她抱进怀里，问道：“猫猫喜欢今天的太爷爷吗？”
小家伙黑眼珠儿转了转，点头：“稀饭。”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聂幺幺嘟着，皱眉，最后摇了摇小脑袋瓜子。
“他是我的爷爷，你以后要像喜欢我一样喜欢他，好吗？有空，我们就回去陪陪他。”聂祀道，这样做不但是为了陪伴老人，更是为了猫猫，猫猫可爱，就是他也忍不住想要疼爱，他相信和老爷子相处久了，老爷子也会喜欢她，以后对她也是一道保障。
“可素……”小家伙抬起头，大眼珠儿灵动的转了转，一脸为难的道：“猫猫包稀饭四四丫。”
“嗯？”聂祀低头，眼神危险。
聂幺幺古灵精怪的嘻嘻笑，脑门上小毛发一点一点的：“咬素四四给猫猫次糕糕，猫猫就稀饭四四。”
聂祀冷哼，将怀里的胖娃推出去，直接道：“那你还是接着不喜欢吧。”
剧情不按自己的想象走，小家伙横眉竖眼，气鼓鼓的问：“为毛？”
第159章 成型的狐狸精（）
为毛？
聂祀听着这两个字，嘴角就开始不停地抽搐。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字她从哪儿学来的，至今未止，他除了聂家老宅，不曾带她去过别的地方，怎么学来的？
“四四？”见男人久久不说话，聂幺幺伸出小胖手戳戳男人的胸膛，胖嘟嘟的小身子肉虫一样的蠕动，又钻到男人的怀里，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温度，一双大眼儿满足的眯起来。
“好了，不闹了，睡吧。”聂祀回神，拍拍她的小背脊，轻声道。
“尼讲滴包稀饭猫猫，猫猫包开心。”小家伙委屈的嘟嘴，哼哼唧唧，还想着之前的事。
“那你还说不喜欢我啊。”聂祀没好气的戳戳她肉鼓鼓的小脸蛋。
聂幺幺眼一眯，赶紧道：“稀饭，稀饭……尼稀饭猫猫咩？”
“不喜欢……”
“为毛？”
“睡觉！”
“包咬，尼讲稀饭猫猫，快讲。”
“……”
“猫猫包开心……”
“……”
“猫猫……”
夜色慢慢沉寂，在一片娇声软语中，祀居里也渐渐归于平静，聂祀关了床头灯，吻上怀中小人儿的额头，眸底一片温柔，这个小笨蛋，如果不是喜欢，又如何会将她如此呵护着……
——
第二天一早。
和往常一样，两人用完早餐，坐在客厅的沙发里认字，聂幺幺对着早教机，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除了个别的字，基本上都是带着某个地方的口音。
聂祀听得直皱眉，又忍不住想笑，但聂幺幺的视线一投过来，他就一本正经的低头看手上的文件。
聂幺幺一双小眉头都快要拧成一个小疙瘩了，皱着小脸，一脸的纠结。
在第三次发现聂祀的嘴角勾起后，小家伙鼓着腮帮子，将早教机一鼓作气的摔到了地上，软绵绵的地毯上只发出一声闷响，早读机连一个边角都没有坏。
“尼素坏银！”小家伙生气的控诉。
聂祀起身将早教机捡起来，装不知情的问：“怎么了？”
“尼笑饿，饿听到鸟。”气呼呼的说完，瞅了男人一眼，又有些委屈：“饿耳朵很灵滴。”
聂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将气红了小脸蛋的猫猫从地上抱到腿上，笑着道：“我给你请个老师？”
“老丝？”新鲜的词汇，聂幺幺皱着小眉头跟着学，翘舌音差点让她舌头打结。
“嗯。他会教你发音，不然你这口音出去会被人笑话的。”聂祀笑道。
聂幺幺嘟嘴，哼哼一声，想到在聂宅的太爷爷，又看看跟前笑得开心的男人，只能翘着小嘴答应。
聂祀摸摸她的小脑袋，将她放到一边，起身去打电话，不止是教文化课的老师，连礼仪老师也请了，虽然按照小家伙现在的外貌看，似乎是五六岁的年纪，可以去上幼儿园，但到底是刚成型的“狐狸精”，聂祀没法估计她的智商程度，只能尽量往低了算，让她从头学起。
当然，不去学校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现在她虽然是人身，但谁也不能保证她下一秒是不是，在学校那样的地方太不安全了，所以只能将人请回来。
第160章 人之初（）
一个老爷爷！
一个穿着长袍大衣的老爷爷！
一个穿着长袍大衣，胡子头发花白的老爷爷！
聂幺幺抬着小脑袋瓜子，默默的瞧了眼，穿着大衣两边踱步，脑袋还不停一摆一摆的老爷爷，漆黑眼珠儿转了又转，粉嫩的小嘴严肃的抿着，可爱的小眉毛也皱着，小表情那叫一个肃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头发花白的老爷爷脑袋一摆一摆的，念得很是陶醉。
“小姐，你有在听吗？”老爷爷放下书，将手在小家伙跟前晃了晃。
聂幺幺严肃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又摆摆头，脑门上的小毛发跟着在空气中到处妖娆的晃荡，小眉毛倒竖，似听懂了，又似没听懂。
老爷爷叹气，语重心长的：“小姐，你不要分心，认真的跟着我，这段很容易的，多念几遍就好了。”
聂幺幺坐在高椅上，眨眨眼，认真的点点头，表情还是肃穆，跟在干什么大事一样。
见此，老爷爷很欣慰，接着道：“小姐，来跟着我一起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头又跟着一摆一摆，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比墙壁上的摆钟还要准时。
聂幺幺瞅着他，犹豫了一会，小脑袋跟着左右摆摆。
“呃，不对，你要跟着念啊，不要只摆啊。”老爷爷脑袋摆到一半，停了，有些搓火的看着面前的小娃娃。
聂幺幺跟着停了，小嘴嘟嘟喃喃：“呃，包腿，尼咬跟着年丫，包咬只白鸦。”
“……”
老爷爷傻眼，脑门上顿时划下三根黑线。
“小姐，您是故意的对不对？”老爷爷怒气冲冲的问，不然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毕竟五六岁的娃了，不可能连话也听不懂。
聂幺幺瘪嘴，无辜的望着，仿佛不懂他在说什么。
老爷爷看着有些心软，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么小的娃娃能有什么心眼，认真的想了想，试着问道：“小姐，你是觉得我念的太快了，太多了？”
“那我一句句的念？”打着商量。
聂幺幺点头，小眉头似乎放开了一些，仿佛真的是因为他念得太快，跟不上一样。
老爷爷很欣慰，笑了笑，故意将速度放慢，一个一个字的说清晰：“人之初。”
聂幺幺咬咬唇，在老爷爷相当鼓励的眼神下，拧着小眉，憋着气儿，跟机器人一样的摆着头跟着念：“人——是——猪——”
老爷爷看得嘴角直抽抽，脸都绿了。
“人之初！”怒气冲冲的更正。
“人是猪……”小家伙口齿不清的跟着念。
“人之初！”
“人是猪……”
“……”如此反复十来次后。
“人之初！”老爷爷。
“人之初。”聂幺幺。
“人是猪！”老爷爷念完就傻了。
“叮……”
聂幺幺眼睛顿时一亮，撅着小屁股，踮着脚尖儿爬下椅子，屁颠屁颠的就往书房跑，撞开书房门，趴在聂祀的腿间，仰头，笑眯了眼：“四四，人是猪！”
身后的老学者爷爷心中泪流满面：“我才是猪吧！”
第161章 小脸蛋被揪住了（）
将满口之乎者也的老爷爷送走后，聂幺幺猫在聂祀的怀里，笑得眉眼弯弯，眼睛里尽是贼亮的光线。
聂祀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又低头若有所思的看怀中那颗毛乎乎的小脑袋，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个老师教的不好？”
聂幺幺摇了摇脑袋：“包好。”低垂着的小脑袋，大眼儿里尽是欢快的光彩。
“哦？哪不好？”男人的声音有些上扬，但得意的某萌物没发觉。
抬着头，大眼儿亮晶晶的，咧着小嘴儿笑好，猫猫包稀饭。”
“是吗？”
“素滴。”大眼儿继续笑眯眯，自以为那些小得意没人知道。
但……
嗷呜——嘶——
小脸蛋被揪住了。
聂幺幺被迫抬起小脑袋，眼泪汪汪的，白嫩嫩的粉红脸蛋上是赤果果的一个手指印。
“说实话！”看着那手指印，男人丝毫不心疼，语气反而还冷了些。
小家伙仰着头，咬着小唇瓣，眼睛里泪光闪闪的，撅嘴撒娇：“四四，猫猫腾，腾……”
男人不为所动，继续捏着那肉乎乎的小腮帮子，一点心疼的意思都没有，他自然是有分寸拿捏着力道的，但他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