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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揉着左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关系,多亏娘手下留情。”
中年美妇走近,替她揉搓一阵,方始放心,嘘口气,道:“你也真是,左腰再用点劲,不就可以闪过娘的攻击了吗?”
心儿歉然道:“孩儿疏忽了”
“下次小心点,来,我们再练!”
说着,母女俩又再次重练此招。两次下来,心儿倒也能避过她娘那一腿,功力更趋成熟。
同时,两招下来,林三也学得差不多,他自信还能舞得比心儿好,更是沾沾自喜。
心儿母女俩并未因而停止,已第四次再度练习。
林三志得意满的轻描淡写比划着,口中含有“指点”意味着:
“抱元守一,足撑天金趾大动,身飞掠,再来一个回转阴阳,倒转乾坤,现银光”
两人每舞动一个动作,他就念一句,果真学得奇快无比。
然而怪招又生了。
当双方抽出匕首,现银光时,攻击该是左边才对,现在心儿却以左手劈出匕首,攻向右边,中年美妇也不再踢其左臂,改扫其中宫,如此一来,心儿纵能逼退中年美妇,仍免不了挨上一脚而身受重伤。
这是不要命的打法。
林三照着招式练习,谁知比划方起劲,心儿就来这么一招,害得他耍至一半已不知如何接手,已情不自禁的探头举手指责心儿,激动急叫道:“喂!小丫头你到底会不会耍”
话方出口,他已察觉自己一时忘形而露了行迹,赶忙掩口急叫声“糟了”,立时收回脑袋。
然而他太过激动的“指责”,身形已爬向门顶,还探过上半身,门扉承受不了重量,已往屋内垮去。
轰然脆响,两人一高一矮随着门扉砸向地面。
“这下真的糟了!”
林三哪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哪还顾得再偷学功夫?苦笑不已,人方落地,已拉起宋钟往回就跑。
他急叫着:“宋钟快溜,门垮了!”
宋钟瞪他一眼,叫道:“跟你在一起,没有一次好事!”
林三干干一笑,道:“我哪知道那丫头那么笨?快走吧!这次要被逮到,包准要盖鬼门关的大铁门!”
两人一拖一拉已快捷溜向西院,消失雾中。
心儿母女俩突遭惊变,更是愕然,然而箭已出弦,人在空中,想及时撤招追向林三已是不可能。两人只有在惊愕之下过完此招,双双亲身落地,才有反追余地。
除了林三,谁又会如此神经兮兮的“指责”心儿?
不必想,中年美妇已猜出来人是林三和宋钟,怒容顿现,咬牙切齿道:“这小子竟敢偷学我们功夫?我非杀了他不可,心儿走!”两人化做两道疾风,追掠向西院而去。
第八章 杀(上)()
林三和宋钟似乎知道潜逃无望,只有尽力伪装自己,逃回西院,已认真而拚命的工作……盖楼房轮回古镜。希望能逃过此劫。
中年美妇和心儿已追至,乍见两人仍在,中年美妇已放心不少,也不急于施出杀手。
她冷森走前,道:“小鬼你刚才去哪里?”
林三汗流满面,上气接不着下气,扛着一根斗粗木头,架于木墙上才道:“还能去哪里,最近连夜赶工,走不开的!”
中年美妇冷道:“赶什么工?叫你盖房子,你在这里给我排木桩?你不要活了?”
林三以一种内行人在看外行人的眼神瞧向中年美妇,道:“这就是我特别为你精心设计的房子,希望你能满意!”
宋钟接口道:“保证天下只此一间,别无分号!”
中年美妇早已将两人当作死人,而送饭的心儿也只是将饭菜挂在远处,全然不把两人放在眼里。她俩哪想到两人盖的房屋会是此种模样……树干编成的兽笼,乍见之下,怒意更炽。
中年美妇已目露杀机,恨得咬牙切齿。
林三轻轻一笑,又道:“虽然难看一些,但很实用,除了保用十年以外,还可以绿化环境。”
心儿叱道:“你胡扯,这什么房屋?根本没有墙没有门,树枝还带枝连叶,你分明是在胡搞!”
林三笑道:“哎呀!小姑娘你何妨再往远处看呢?留着枝叶也不全没用,那处碍你眼,你就砍那处,不就得了?”
顿了顿又道:“至于门嘛为了不破坏美观,我准备开在地下,以后钻进钻出,倒也别具一番风味啦!”
宋钟突有所悟道:“这不就等于老”
“鼠”字未说出,林三已封住他嘴巴,叫道:“说话客气点!老鼠有资格住这么大的楼房吗?你没看到她们是母女两人?这是袋鼠住的!”
此语一出,心儿母女俩脸色已变,心儿喝道:“林三你找死!”
一掌已奇快无比的捣向林三胸口。
林三似有防备,一个闪身已侧身溜入“兽笼”内。心儿一时大意,竟也拿他没办法,不禁将气出在宋钟身上,举掌叱喝已攻向宋钟。
宋钟可就惨了,过高的身躯想挤入缝隙可得有一番挣扎才行,情急之下,已嵌在缝隙中,进退两难龙魂特战队。
他急叫:“林三快拉我进去啊!”
“别急!我已很用劲了!”
林三也着实揪着宋钟左手,双足顶着树干,猛往里边拉扯。
如此一来,心儿倒楞住了,除了方才一掌扫中宋钟外,根本拿他没办法。若想再出掌击向宋钟,无疑是在“推”宋钟而帮了林三的忙,若想伸手扯出宋钟,但男女授受不亲。怎好伸手?
她的对敌经验终究比不上狡黠的林三。
中年美妇见状,立时出掌击向树干,掌风过处,拦腰粗之树干竟然硬生生被劈断,如此一来,林三也自身难保了。
中年美妇冷森道:“还不给我出来?”
林三苦笑不已,向宋钟道:“现在进不进来都差不多,你先出去吧!”
他已放掉林三左手,不再扯拉。
中年美妇冷眼瞪视林三,说的更冰:“我说的是你,不是他!”
林三暗道一声“苦也”,仍装做若无其事模样:“我里边住得好好的,又何必出去?你把我关在牢笼里不是很好吗?”
他似乎又想到什么,道:“你放心,虽然现在我能侧着身躯出去,但过个十年、八年,等桧树长粗了,我就出不去啦!”转向心儿:“小丫头,你现在该明白这屋子的‘墙’在哪里了吧?”
心儿哪晓得林三会以活树当“墙”,而且歪理又特别多?禁不住被捉弄之感觉,怒喝一声“你找死”,已然从缺口罩向林三,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林三倒也不将心儿放在眼里,见其出招,已想及方才若非她突然来这么一下,也不会弄成现在此种地步。已心存教训。
“好吧!你老是练错功夫,我来纠正你一番,替你娘分点辛劳。”
林三不再躲开,已迎掌攻向心儿。
他虽出招“教训”心儿,但事实上他已想过今日状况,恐怕不能善罢,也只有暗中过招,以利用机会偷学功夫了,是以一对上手,他用的全是怪招(自己乱耍),以搅得心儿招式大乱,非得再出新招不可。
中年美妇见及两人对招,愈看愈是心惊,以她经验可以看出心儿处处受制先机,招式全落人小痴眼中,她之所以能站上风,全是以内力取胜。而林三之胡缠拦打,虽然费劲,但他体内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供给其力道,绵延不绝,似乎永远都用不完似的。
她已喝道:“心儿退开!”
不等心儿退下,她腾身一掌击碎两支巨树,人已罩向林三,用的正是方才所练之招式,威力自非寻常。
林三虽感压力大增,但也禁不住一丝喜悦,也尽全力迎了上去。
心儿则稍带气喘的退出“兽笼”外,凝神而立,在旁掠阵。
宋钟也挤出了缝隙,观看战圈,心中一点焦切也没有,他充满信心,相信不久,林三就能学会中年美妇所有的招式,他也落个“坐地分赃”的好处。
双方交手已渐激烈,厉风阵阵刮啸,使人肌肤生寒,而林三自始至终都处于挨打的局面。
突然一声叱喝“纳命来”,中年美妇已使出那所谓第四种功夫,左足弹地而起,凌空旋转,当真如仙人般罩向林三。
林三也不落后,有样学样,叫声“纳命来”,照样飞升而起,迎向中年美妇,除了因内力不足,跃得不够高外,其灵活度竟然不在心儿之下,看得心儿惊诧不已。
突然中年美妇身形一变,银光已闪出,整个人如匹练银河流窜,刷然似要追向时光尖端,奇快无比的噬向林三那团血肉之躯。
心儿已禁不住尖叫:“娘……”
在她眼中,她娘此时已动了家伙,以林三血肉身躯而且功力又相差如此悬殊,岂能阻挡得了?此举无异已宣判林三死亡。
未见过人杀人的她,难免会如此惶恐而不安。
宋钟也看出中年美妇所化出那道银芒,是把利刀,要是戳入林三身躯,不死,那是幸运。一颗心此时也悬在嘴里。
就在此时,在空中两人已一触而分。
林三闷哼一声,倒撞而退,摔落地面,不动了。
中年美妇则原处飘落地面,右手拿着一把七寸长,手指宽闪闪生光的匕首,一脸不信而骇然的瞧着林三……这不要命的小家伙。
宋钟惊惶的奔向林三:“林三你可不能翘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做啊”
一扶起如死人的林三,宋钟已不停掴他嘴巴,似要把他打醒似的。
心儿脸色发白的走向她娘,含有颤意道:“娘您杀了他”
中年美妇没有回答,双目仍盯着林三不放。
空气沉闷了许多,只有宋钟焦切的拍打着、叫着。语音流露无限感情。
“林三,你千万不能翘啊!快醒来,醒醒吧”
宋钟就快急出眼泪,终于林三闷呃吐了一口气,幽幽醒了过来。
宋钟已破涕为笑,狠狠的掴他一个巴掌,笑骂道:“***!我还以为你咽了气、翘了头,永世不能翻身了呢?”
林三的醒来,不但松了宋钟紧悬于口的心,似乎也为心儿和中年美妇带来一丝喜悦,她母女俩脸上那层常年的冰霜已解去了不少。
林三挪动一下身躯,坐了起来,甩甩头,摸摸左胁“章门”穴,啧啧叫痛,可见着衣衫已被剌出一个小洞,他已从小洞中挤拉出一个业已凹曲的铜币。
他苦笑着:“妈的,有了这铜板,还挡不了老太婆这一刀,害我差点憋了气?”
明眼人一看则知林三早算准中年美妇施展此招时,会用利刃刺向其“章门穴”,而在此穴放置了一枚铜币以阻挡,谁知利刃劲道过猛,虽然锋刃被阻,但劲道仍然透过铜币而震伤穴道,憋昏了林三。
宋钟一扫方才悲切心情,笑不合口,道:“醒来就好,这种气多憋几次也没关系!”
林三白他一眼,叫道:“什么没关系?很痛也!”
撕开衣衫,腰际已红肿一块。但来不及审视,中年美妇已冷沉走了过来。
林三苦笑不已:“妈的!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宋钟也知事情不妙,已然暗自运劲,必要时狠命一拚,以让林三有机会逃走。
谁知中年美妇此时却未再痛下杀手,走至林三身前三步已立于该处,眼眸扫向其“章门”穴红肿一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