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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记得了,只要项然背上的雏凤仍然在,虞周就能想起那场过往,不是都被项家斩断双脚舌头了么,这里面还有那废人的事情呢?
“那家伙命硬得很,居然被报仇无望的屈旬暗中带走,之前女公子的画影图形,就是来自此人!”
虞周觉得脑门一阵阵发疼,这都什么事儿啊,虽然大楚战败全是必然,可是其中的几项败因全都跟自己息息相关,这就有点不能接受了,难怪项籍刚才神色复杂的看他,没当是扫把星就不错了。
虽然从未见过屈旬,想不到也是个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的主,他那个儿子就是被这么骄纵坏的吧?
“屈旬犯下这等祸事,大王没缉拿?!为何还要项叔父出手?”
“那老匹夫早有预料,事还没发就已经逃亡秦国,大王有心无力,只能对着烧毁的县府破口大骂。”
真他娘狠啊,把一切后路全断了,不用想了,一旦日后秦国统一天下,追杀项氏最狠的肯定是这老东西。
“项叔父去了秦国?”
“是!”
这可糟了,事情好像从自己穿越以后就变成了一团乱麻,刚来时候的路边冲突竟然引发这么多后续,项梁也去秦国,按正理说他不是应该在大楚亡国之后才带着侄儿逃亡的么。
经过一段时间平复,项籍好了些许,插口道:“不止他二人,还有三叔也一起前往。”
嗯?三叔?除了季三叔的三叔?
“项三叔?”
“嗯,他本就在寿春为质,现在秦国大军压境,寿春早就成了一团乱麻,三叔趁夜袭杀成世之后,与二叔一同去了。”
乱了乱了,全乱了,项梁项伯一起追杀到秦国去了,以后会怎么样?就连虞周也说不清,这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历史了。
“你放心吧,项叔父艺高人胆大,一定能全身而退,对了,我怎么没见到你师父?范老哪儿去了?”
眼见气氛越说越压抑,虞周打算说点眼前的,再这么下去,项籍只会更沉闷。
“师父一来就被魏老拉走了。”
“你们如何来的?这地方知道的人多么?”
钟离眛坦言相告:“是我之前回报过女公子消息,除了家主跟在下,从未有人得知。”
虞周长舒一口气,拍着项籍的肩膀说道:“既然来了,就好好休养几天,这山中还算清净,等你除服之后,咱们一起习武,对了,我看项夫人怀抱婴孩,是男是女?”
项籍脸上总算出现了一丝温情:“那是家中幼弟,刚刚一岁,你们走后不久,叔母就将他诞下。”
“天气渐寒了,可要注意保暖,这样吧,一会儿让项夫人跟小然她们住在我那屋,师父不常回来,我去他那居住,至于羽哥你……”
“我就在此洞呆着!我要给大父守丧!”
马上就要入冬,虞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虽然居丧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他能理解项籍的一片孝心,可这也太艰苦了,万一冻出个好歹,日后的西楚霸王变成关节炎怎么办?
“要不把然然也送来?”
这家伙本来就不是个听人劝的主,再加上现在家破人亡,满腔悲愤之下格外执拗,虞周打算出点正话反说的馊点子。
“不用!我才是长子嫡孙,就我一个人!”
“那这样,你先在此冷静一下,我跟钟离去帮大伙,一切等安顿好了再说,就算你真打算在这守丧,那也要结个草庐吧。”
整个项氏,老家主身亡,三位公子一个下落不明的,两个深入敌国的,在这里的就剩下项籍当顶梁柱了。
“少主!初来乍到,你就听子期安排吧!”
倔强的大块头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置可否。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本心不正的大道理()
安顿都是小事,几个少年按后世的宿舍模样一挤,项夫人跟龙母带着小姑娘一凑合,剩下的男人们怎么住都不重要了。
现在要紧是,大楚的擎天柱石倒了,柱国将军景骐被阵斩,上将军项燕自刎而亡,后续将有无数的麻烦和变故,对山中村落的众人来说,一场盛大的丧葬之礼,才是迫在眉睫的。
在外的青壮们都回来了,在虞周的强烈要求下,连韩铁匠也封堵矿洞回山了,钟离眛每天都在打探外界消息,大楚的倾国之兵被踏为齑粉,秦人很快就要占领楚地了,这是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的。
几天的时间,大伙准备了无数的殉葬,特意折断的兵刃,栩栩如生的镇墓兽……只是项老将军尸骨无存,只能以衣冠冢的形式聊表敬意,这让项籍更加气闷起来。
当爷爷的临死都在记挂孙儿,给他取好了字,项籍也是一片孝心,把这用在了爷爷的镇墓兽上面,重木雕刻的羽人高大威严,连模样都跟项籍有几分相似。
羽人,是远古传说里面长有羽翼的神人,在屈原的《楚辞·远游》中就曾描述:“仍羽人于丹丘,留不死之旧乡。”意思是随着飞仙升到丹丘仙境,在神仙的不死之乡息停。
项燕的心意是让将来的孙儿能够像天神一样威武不凡,项籍也是寄托出爷爷只是出门远游,流连在不死仙境的哀愿。
最让人心疼的还是一身素缟的项然,小丫头虽然跟爷爷相处时间并不长,可是心思格外敏感,刚刚得知丧讯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的,这几天大伙从不敢在她面前说一个爷字,生怕惹她伤心。
好在有叔母相陪伴,总算舒缓一些,站在爷爷的衣冠冢前,小姑娘默不作声,豆大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魂兮归来!
去君之恒干,
何为四方些?
舍君之乐处,
而离彼不祥些!
魂兮归来……”
篝火燃了一夜,悠长婉转的楚歌一直飘荡在夜空中,上次听到这样的音调,还是公羊虽死去的时候。
没有尸身没法收殓,葬礼简单又不失庄重,逝去的人再也无法回来,活着的人继承前人志向,努力的挣命。
项籍终究还是没有住到山洞里,虞周花了一整天的唇舌劝解了项夫人,由她出面说服那个顽固的家伙,冰冷的石洞只会让他更加离群,这怎么能行。
身边的伙伴正在居丧,少年们沉闷了许多,可是也能够给他些许温暖,早日走出阴影才是。
不得不说项籍这样的人有点钻牛角尖,费劲心力的拉出来,他又一头扎进了别的地方,就在虞周打造陪葬的时候,这家伙几乎寸步不离,眼神炽热的可怕。
“子期,你会打造铜器?”
“那当然了,别忘了咱们的三年之约,我这一年多可从没闲着,别说铜器了,就是精铁我也能锻造一二……”
话还没说完,虞周就上了天,项籍激动的抓着他的双肩,颤声道:“给我打一副兵甲,我要为爷爷报仇!”
“好,你放开,我给你打!”
项籍小心翼翼的把他重新放到地上,静等着虞周动手打造。
“羽哥啊,你现在身型并未长成,我打完之后,你第二年就不能穿用了,而且项夫人肯定不同意你去的,要我打也行,你得取得范老跟项夫人的首肯才行。”
项籍又要来抓,虞周早有防备,飞快的跑了出去:“我今日还有课业没完成,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一溜烟的跑了,他还得去天都峰转一圈呢。
只留下项籍独自站在窝棚,大块头拎起锤子,在虞周留下的铁毡上敲打两下,结果青铜不但没有变成他期待的模样,反而成了一堆烂泥,顿时满脸懊恼。
卖油翁都能唯手熟尔,走过几次鲤鱼背之后,虞周已经熟练的许多,虽然还不能做到如履平地,可是青天白日的也能稳如那次云海漫步之时。
一到山顶,就看到范增跟师父正吵得不可开交,老头们最好的休闲方式就是下棋,沙盘仅仅让他惊叹两天就失去了兴趣,半辈子都在天下走动,整天演兵也太过无趣了些。
这让虞周很是费解,还以为两人会手不释卷的围着沙盘打转,谁知道他们对象棋的兴趣更大一些,难道这也算是兵演仿真方面的“恐怖谷效应”?
“范老,您到底怎么回事啊,自家徒弟都不看护好,这不,都开始跟我闹着要兵甲复仇了。”
“嘿嘿,老夫在项府的时候累死累活,你们倒好,在此躲清闲,现在好了,我也让你们尝尝头疼的滋味。”
范增说完,继续跟魏辙吵闹着要悔棋,这师徒俩都是不让人省心的。
“范老,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伤心呢,上将军一去,这大楚可是岌岌可危了。”
范增怪笑道:“那我是该伤心上将军,还是伤心大楚呢。”
真是没心没肺啊,知道他老人家世事看的通透,懒得去惺惺作态,可这何尝又不是情商低的表现,项籍正低落的时候,还有心跑来下棋,他要是这会儿多收收徒弟的心,日后说起话也更管用些,哪至于两人总是针锋相对。
善于谋事不善谋身就是说的他吧?否则怎么会中了陈平简单的离间计愤而回乡?
“我觉得,范老应该伤心徒弟,羽哥家中忽逢大变,已经与大伙有所离心,不知您在项家的时候,对大楚的裨益又有几何?”
范增的脸色顿时不那么好看了:“哼,小小顽童,你这是质疑老夫么?须知危国无贤人,乱政无善人,大楚倾颓在即,老夫即便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
他倒是不客气,直接拿着魏辙的《素书》训斥虞周,那意思自比贤人,政体混乱即将灭亡的国家是不会得到他辅佐的。
虞周算是摸清这个老家伙的脉门了,对他越是恭敬反而不受重视,所以也不否认质疑的说法,只是说道:“范老既然拿安礼考校,岂不闻同声相应,同气相感,同类相似,同义相亲,同难相济,同道相成?”
范增满脸讥讽:“你是要我一个当长辈的,与后辈同义相亲?”
要不说钻牛角尖的人都讨厌呢,范老头这个样子,他那徒弟也不遑多让,明明一番好意,他也能咬文嚼字的理解歪了。
虞周打算把这老家伙狠狠的得罪一番,反正项籍就是这么入了他眼的,就是起了反效果也比被他无视的强。
“神没神于至诚,孤没孤于自恃。”
最神奇的在于用心至诚,最孤独的念头,就是目空一切。
这还了得,两人的辈分摆在那,这跟指着鼻子骂没什么两样了,果然,范增听完脸色大变,恨声说道:“魏老,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哼!”
倔老头说完之后就拂袖而去,只留下师徒二人在山顶面面相觑。
“师父?徒儿是不是做错事了?”
“当然做错了!”
“哦。”
“看你似乎没有悔意?嘿嘿,依为师看来,你错就错在本心不正,明明是为了躲清闲,非要一堆大道理,不过甚合老夫心意,哈哈哈……”
还未走远的范增立马一个趔趄。
第一百二十五章 昨日黄花落满地()
本心正不正的且不说,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在项夫人和范增一起告诫之下,项籍报仇的心思淡了一些,不再吵着要兵刃铠甲了,只是每当虞周打铁的时候,他重瞳透出的炙热从未熄灭。
又是寒冬将至,去年的时候大伙找到这片世外之地,在此定居下来,这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