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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团包围之后,军士们并不急于进攻,这些家伙的装备比起王卒显然差了许多,很多人只有皮甲没有头盔,手上的武器也五花八门,看来养他们的不是个富庶主公。
也许是见对方人少,两个家伙分开众军,打马走上前来,只是看样子一个像是领军的头领,另一个居然一身锦衣,也不知是什么来路。
“呔!大军已到,尔等还不早降,大王仁慈,只诛首恶,其余人等只要放下武器,或可活命!否则大军一动,势必踏为齑粉!”
看那领军头领年岁不大,居然也是个分化人心的高手,只是一夜就弄清原委不说,还借机挑拨钟离眛他们跟陈婴一伙的关系。
魏老头嘿然不语,陈婴见众人有动摇之色,沉声说道:“怎么,弑杀三老形同谋逆,陈某人记错了大楚律法不成!”
这话一出众人再不迟疑,那个小校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的锦衣白脸男子说道:“某家乃是王宫谒者,大王有令,项氏孤女被拐于外,涉及人等一律不留活口,帮助逃脱者与之同罪!”
小校不满的看着身边人,谒者这种官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相当于王命的传令官,他本以为自己一番哄骗能少费些力气,哪知道被身边的蠢货全毁了。
钟离眛一声大喝,怒道:“休得胡言,在下乃是上将军府上家将,奉命带女公子投奔亲友,大王误听谗言逼迫项将军,才有了这场祸事,识相的速速退去,否则上将军一怒,就是大王也护不住你们!”
天天跟着个老妖精,钟离眛悟性也不差,本来嘛,将军出战还讲求个有道伐无道,来的人实在太多,而且又不是对大王最忠心的王卒,能动摇对方军心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眼见许多人投来质疑的目光,锦衣谒者大急:“他胡说,大王英明神武,上将军国之栋梁,怎么会有龌龊,此乃歹人奸计!快放箭,放箭!”
上官嘴里的才叫军命,这是一群私兵,没有上官发令,别说只是个谒者,就是王后也休想命令三分,钟离眛一边回想广陵一带是谁的封地,一边喊到:“在下有凭证!有我项氏家令为证!”
“家令不足为凭,假的!肯定是项府遗失的!”
那名谒者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了,眼见小校还在迟疑,魏辙目露寒光,他轻轻一碰钟离眛:“宝剑借我一用。”
钟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是听话的双手奉上。
魏老头人如弯弓身似闪电,长军剑刚一到手,顿时激射而出,就像一条从树洞里探身的毒蛇,周围的军士别说反应了,连看清的机会都没有,那名吱哇乱叫的谒者已经默不作声。
只是微风一阵,马前居然多了一个白发老者,小校吓了一跳:“你是何人!”
魏辙收剑入鞘,一指锦衣谒者:“杀他的人!”
扭头一看,五百多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还端坐马上的锦衣人,此时竟然连人带马被劈作了两半!
更可怕的是,没人看清这个老头是怎么出手的,那剑居然快到了杀完人之后,人马依然是原来的模样,直到这名不知深浅的老剑客收剑入鞘,才忽然一分为二!
第一百零三章 蒹葭苍苍()
小校脖子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私兵是从各自的封地城邑征集而来,其中的统领很多都是贵族门客,这名小校就是如此,他甚至也有一手不俗的剑法。
可是谁家的剑能杀人于无形啊,根本看不清如何出手,更何况能够连人带马一起劈成两半,别说他能不能做到了,这种剑术就是听都没听过。
不客气的说,这样的高手就是国君见了也得以礼相待,小校已经知道这趟是白来了,人家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说个难听的后果,一旦惹怒此人。
这区区五百军士能不能保住不知道,但是肯定留不下人家,就算自己能把这群人杀光又怎么样,一个国手级别的剑客,谁能挡住他的复仇?
那名小校心里都快开锅了,可算明白那队王卒是怎么失陷了的,这个小老婆生的,断子绝孙的混蛋,报信都不说全,这不是坑人么,那一箭怎么没射死你!
真要仔细说他反而冤枉了那名中箭逃脱的王卒伍长,那家伙在钟离眛发威的时候就已经打马而走,根本没见过魏辙的本事,否则也不会只是这点人前来。
再三思量之后,小校客气了许多:“在下景氏门人冉石,家主乃是柱国将军景骐之子景崇,获封广陵首邑,此番前来多有误会。”
魏辙一剑震慑了众军就懒得动弹,既然对方已经好言相对,他再多说只能自降身份。
老头懒得说了,冉石可不敢乱动,他自忖没有接下一剑的能力,这种面对面的情况跟把脑袋放在剑下没什么区别,还好钟离眛适时而出。
“在下项府家将钟离眛,此乃上将军家令,还请一观。”
钟离手里拿的,正是之前项燕给虞周的那枚家令,担心众人路上周折,项梁交给了钟离保管,此时正好用到,项燕家令要比项梁令有说服力的多。
冉石勘验之后宽心许多,四处眺望道:“原来真有内情,钟离壮士,不知项氏女公子何在,容冉某拜见一番。”
“女公子安然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不宜见人,还请冉将军放我等离去。”
兴师动众而来,轻飘飘把人放走,别说王命没法交差,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没面子,特别是武人,冉石可以怕,却不能让别人说他怕,否则他以后有何面目立于军中?
“钟离壮士何必推脱,我主的父亲乃是大楚柱国将军,尔等随我回去,也好在大王和上将军之间斡旋一番。”
“这……多有不便吧,柱国将军身居要位,不宜在此事上涉及过深,现下国难当头,将军们岂能多费心神,家主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才叫钟离带着女公子躲避。”
来来回回闲扯了两句,冉石见钟离眛心意坚决,也就不再多劝,这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鬼知道大王跟上将军之间怎么回事,一旦大楚出现变动,捡便宜的只能是秦军。
冉石要真把这一行人带回去,那才是进退两难呢,柱国将军把人交给谁都得得罪人,还不得记恨自己?
做完了面子工程,冉石挥手收兵了,实在忍不住好奇,他拿眼神打量着魏辙,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国老……”
钟离眛苦笑一声:“别问了,连我都不够资格知道。”
这半真半假的话语唬人不轻,冉石按捺下了心思。
“倒是冉校尉,回去之后如何交差呢?”
“嘿,这还不简单,早就看王卒不顺眼了,区区伍长就敢耀武扬威,其实他刚到景府就已经伤重不治了!”
钟离不再多言,相互拜别之后,众人继续赶路,只是魏辙在大伙的眼里越来越高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广陵侯打过招呼,接下来的旅途顺利了很多,一行人再没有遇到拦截追击,不过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楚王再次下令也只是来回的时间问题,大伙必须在那之前尽快脱身,把安危寄托于王侯们的犹豫是不智之为,只有脱离其掌控才能心安理得。
※※※
三天之后,大家终于赶到了璧瓦湖,与其说是湖,不如说水泊更恰当些,山水相间的水泽比附近城邑地势还略高些,不过水量并不丰富。
倒是挺适合藏身,很多湖泽并不相连,即使楚王派来舟师也无济于事,广阔的水域中有许多周旋空间,足够消耗掉追兵所有的耐心。
只是有一点不尽如人意,水泽里面漂浮的烂木头一样的家伙让人不寒而栗,这把虞周想要戏水的欲望打消的一干二净。
丫的,都快忘记了,这里可是扬子江附近,这种名叫猪婆龙的猛兽还不是保护动物,体型再小,那也是鳄鱼啊,到了水里就是王者一般的存在。
倒是遍地丛生的芦苇给了虞周不少好心情,九月中旬的芦苇正是开花的季节,总让他想起《天下无双》里面梁朝伟冲向花轿的那个镜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多导演喜欢在芦苇丛里诉说一场厮杀,让死亡都带上了几分诗意。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紧张的逃亡之后,虞周总想着抒发些什么情绪,想来想去,也就这首出自诗经的秦风比较应景,太阳逐渐落山,映衬在芦花上有一种萧萧之色,感觉整个天空都是因为秋风才暗淡下来。
难怪我们的祖先可以留下华美的篇章来歌颂一切美好,这样大好的河山无论在谁眼中都像一个绝世美女一般,山养人水育人,即使是在纷乱的战国都阻不住先人们对生活的向往。
这种心态转变让虞周回家的感觉更加强烈,虽然他前世的家乡并不在此,但是比起边境的穷山恶水,祖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有非凡的魅力。
高门大院可以养出娇羞的淑女,广阔的天地更给人开放的心胸,虞周觉得,如果楚国灭亡之后让项籍多走一走,那家伙可能会提前造反。
大好的河山太容易培养野心,对于英雄的吸引力不亚于让一只猫走在渔场,虞周不敢自诩英雄,可这一会儿工夫,心底的念头蠢蠢欲动了起来。
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扎好营地,篝火和柴米油盐再次充斥脑海的时候,他就已经把下午的杂念统统扫进垃圾堆,山好水好,不如两个妹子的笑容好。
现在还算不得安全,只有渡过长江才能高枕无忧,偶尔的放松可以,要是满脑子诗情画意只会死的比手上这只野鸭还快,就在他嚼的正香时,魏老头一句话差点给他噎住。
“徒儿啊,你怎么这么小,就惦记起伊人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魏亡()
几天下来,众人对于魏老头的身份依然讳莫如深,只知道这个老家伙是个不世出的剑术高手,就连遇到的将军小校都得称一声“国老”的人,可是具体此老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样的过去,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猜测会给人无限的想象力,这样一来,这位钟离眛口中的魏老在大伙心中的形象越来越神秘。
有说他名门之后身负血海深仇最后大仇得报隐居山林的,有说他其实是荆轲师父爱徒死后灰心丧气再收新徒的,更有甚的说法,连虞周听了都心惊肉跳,说这老头其实不是人,是山精鬼魈化身惩恶扬善的。
纷纷扰扰的说法让陈婴都将信将疑。
真是佩服这群古人的想象力了,一点都不比后世某点的作家们弱。
不管外人怎么看,在虞周眼里,魏辙依旧是那个老不正经的顽童,所以师徒二人的相处还是比较随意的,就像现在魏老头贱兮兮的跑来打趣自家徒儿,丝毫没有为人师表的庄重。
这样的话题不能纠缠,魏辙属于人来疯类型的,再说下去只会更加尴尬,好在陈婴及时打断了师徒叙话。
“魏老,咱们已经到了璧瓦湖地带,再有一天的路程,就能抵达邗沟,只是……”
“但说无妨。”
“如果走水路,可能更加安全些,但是要走两天,而且舟船难寻,如果走陆路,只需一天就行,就怕追兵去而复返。”
“那就走陆路好了。”
这样的事情其实陈婴跟钟离眛就能做主,只是一来走陆路的话就要仰仗魏辙许多,打声招呼比较好,二来陈婴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