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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少主还没正式拜师,若是我劝不动范老,又该如何?”
“那你就拿些饼金,带着然然出去躲避一年半载,东阳陈婴与我有旧,他为人谨慎诚信,你们可以去暂时安身。”
听大公子说得严重,钟离眛不再迟疑,道了一声珍重就打马而去,项超这才松了一口气,神巫面前是没有多少道理可讲的,当卜尹站在大王的一方时,信巫的楚人们只会指谪项家的不是。
一旦项家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受害的只能是整个楚国,到时项氏会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女儿也会背上祸国殃民的名声,既然不能硬来,那就只能暂避一下,等大王忘了这件事再说。
就在大楚上下普天同庆的时候,身在下邳的屈旬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杀害独子的真凶找到了,他却无可奈何,因为门客们带回的消息是项家插手了。
这半年来他时刻承受着煎熬,既希望大楚击退强敌,又不希望项氏再立新功,自从半年前他上门要人,却被告知查无此人的时候,屈旬就知道,项家是铁了心的庇护凶手了。
项氏的声名已经足够显赫,现在又有了力抗强秦之功,报仇的道路越来越看不到希望了,屈氏已经大不如前,区区旁系更是没有多少话语权,想要项家服软,除非能有落井下石的机会……
屈旬痛苦的捂着胸口:“此仇不报,老夫誓不为人,项氏,我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第八十七章 男人的浪漫()
自从用过一次弩,虞周越来越喜欢这东西了,之前的那架弩已经拆了,在回来之前就变成了零件,连丁固都没有见到,用曹皮匠的话说,那家伙的嘴巴太大,一架可以媲美秦弩的凶器容易给几人招来灾祸。
虞周对这话深以为然,不过依然挡不住他对弩的热爱,特别是上门要人不成的屈旬又派人谋划了几次绑架,长辈们就对几个小家伙看的极严。
狩猎的机会少了很多,空闲太多的虞周只能随着大伙一起习武,唯一让他心烦的是,这半年来,两个小丫头越来越喜欢粘着自己,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慢慢的虞周发现,小姑娘也有不喜欢的地方,那就是韩铁匠的小窝棚,叮当的打铁声,炙热的气浪都会让她们躲得远远的,所以每次挡不住小丫头的纠缠,他就会随着铁匠打打铁练练力气。
记得刻板又严苛的德国人有句话,说工具箱是男人的浪漫,这个热衷于机械的国家,家里可以没有任何装饰,却不能没有一套完整的工具箱,德国人的浪漫甚至是连求婚礼物都是亲手打造的。
虞周现在对这句话的体会更是深刻,在一切都需要手工打造的年代,顺手的工具成了必不可少的装备,特别是他下定决心要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手弩之后。
严格说来,铁匠应该叫做金匠,这时候的铸铁工艺还相当的繁琐又不完善,青铜是金,铁是恶金,铁器虽然已经出现,但是上好的铁剑少之又少,大多时候,铁还是被用来制作农具。
虞周好几次蠢蠢欲动的想要改良冶铁工艺,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因此,一套青铜所铸的小手钳,锉刀等等的小玩意成了他从不离身的宝贝。
再一次修整望山之后,虞周长出了一口气,期盼已久的手弩终于可以成型了,一尺多长的弩身小巧玲珑,掂在手里无足轻重,完全可以藏在宽大的袖口。
只是对这东西的威力,他还有些心里没底,吃力的将弦挂上,再搭上一支特制的小箭,虞周对着远处的树干瞄准起来,一扣机括,弩箭飞驰而出。
箭矢飞哪儿去了虞周并不知道,只觉得半个膀子都被震的有的发麻,上次那架弩他是架在地上发射的,不像这次直接端着击发,整个弩的后坐力完全被自身承受。
就这股子力道来说,虞周已经很满意了,威力小的弩才不会这么吃力,虽然挂弦有些费劲,不过他不打算再改良了,过多的装置只会携带更加不便,而且越是精细的东西越容易损坏,不如现在这样好上手。
拎着手弩正打算找找弩箭哪儿去了,项籍满眼羡慕的走了过来,嘴里酸溜溜的说道:“你折腾了老长时间就弄出这么个破玩意?我看也就五十步的射距,根本不中用!”
不理会这个欲求不满的大块头,自从跟着范增学习以来,老头对他的要求越来越严格,繁杂的楚篆一天一白多字,连虞周都奇怪他哪儿来的耐性,居然坚持了下来,代价就是项籍摸刀枪箭弩的时间越来越少。
“拿来,我帮你看看,哪里还能改进一下!”
一把将弩丢给项籍,虞周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闲了,一百多字写完了?”
项籍爱不释手的摆弄着,随口说道:“我把你那套劳逸结合的理论说给范老听了,他深以为然,现在我只需每天写八十个字就行了!哈哈!”
虞周斜眼看着项籍,这家伙傻乐什么呀,被人当作猴子一样调丶教了,还不自知,也不想想一天一百字,半年下来是多少,不过他也真心佩服这年代的孩子,后世的应试教育比起来都弱爆了,就算一百个字里面只记住十个,半年都学够一千多字了。
“小周,你现在认得多少字了,亏魏老他们还夸你聪明,我敢说你现在肯定不如我识字多!”
这话项籍倒是说了个正着,楚篆在虞周看来,跟往符箓上面画的那东西差不多,看一眼就头晕眼花,半年下来,他也只认得几百简单的常用字。
想到日后楚国的命运,虞周总回忆起都德的那篇《最后一课》来。
“你特地跑来到底什么事啊,不会就为了嘲笑我吧?”
项籍爽朗的一笑:“那倒不是,再过几日就是重阳,又逢爷爷前方大胜,叔父决定府中要好好庆贺一番,特命我去置办酒水,咱们正好借机游耍一天!”
“酒水这种小事交给下人不就好了,怎么会让你包揽?”
“是我主动跟叔父说起的,你也知道,季布那家伙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天天围着刘掌柜的酒肆打转,自从他上次差点被屈家门客抓走,就被几个叔伯严令禁足,现在好容易有个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虞周叹了口气,项籍这家伙还真是后知后觉,连龙且那吃货都看出季布是围着刘掌柜的小女儿打转,他居然以为这是中了邪,说起来几人当中,稍小一些的栾布都变成公鸭嗓子了,季布的躁动纯属正常。
反应迟钝也好,不然他有样学样,自己还得担惊受怕。
半年多的相处,虞周对于项籍已经不是那么的提防了,这家伙比刚见面的时候又窜了半头有余,跟悦悦站在一起就像拎个暖水瓶似的,他真心不觉得这样的组合能擦出什么火花,何况还是如此幼小的年纪。
等他开了窍,自己早带着妹子远走高飞了。
“上次来了那么一出已经让刘掌柜后怕不已,你也不担心季布再出什么差错么?”
项籍傲然道:“那是因为没有我!若是当时我在场,区区刺客一个都逃不掉!”
“你这半年可是没怎么摸过剑……”
“怎么,你要比试一番么!”
虞周忙摇了摇头,开玩笑,虽然自己也长高不少,可是跟天生的怪胎还是没法比。
说起身高,虞周对于这个时代更加的疑惑了,比起后世,这里算是缺衣少穿的,少年们也没见吃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个个的蹭蹭直窜,就连虞周自己都长了一大截。
也许是因为气候环境的差异吧……
第八十八章 一诺千金()
刘掌柜家的闺女叫什么不知道,这年头除非是通家之好,女儿的闺名是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只是听老掌柜三丫三丫的叫着,让众人知道这是个在家行三的小姑娘。
不过照虞周看来,季布这家伙肯定是知道的,不然他凭什么一有空闲就到酒肆帮手,还乐得眉开眼笑的?
刘掌柜其貌不扬,生的闺女倒是眉清目秀的,圆圆的脸上总带着一抹酡红,跟个苹果似的,一看就特别喜庆。
虞周不信刘掌柜不知道季布的小心思,也不知道老头是乐见其成还是艺高人胆大,总是用闺女吊着这个傻小子,使唤起来毫不客气,也不怕把人赔进去。
看着小姑娘没长开的眉眼,虞周忍不住问道:“她到底多大啊?”
季布眼珠子时刻不离倩影,不耐烦道:“小孩子家家的问这做什么,不知道女儿家的年龄不能乱问么!”
“哦,那你比她大几岁?”
“大一岁啊,怎么了?”
季布还没反应过来,少年们已经笑成了一团,只有项籍傻乎乎的不明所以,连龙且都笑岔了气,怀里的干果噼里啪啦往外掉都顾不上了,跟个松鼠似的。
“无耻!”季布满脸涨红,急忙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栾布挤眉弄眼的说道:“哪样啊,我们什么也没问啊!”
季布自知失言,气咻咻的坐下不再说话,几个少年就数栾布和虞周最损,跟这俩人只会越来越说不清。
“刘二叔!这几日项府需要些好酒,您这分不开身,让小贞阿姊帮我们送到府上,怎么样?”
一把梅子砸在小胖脸上,季布吼道:“就你知道的多,你就不能只吃不吐么!”
刘掌柜更是手握藤条:“你这缺德鬼,再这样少来我店里,只会偷吃不说,还长了一张大嘴,小心落得丁四的下场!”
来的多了,少年们早就知道了当初丁固落难的真相,只是从没跟几个长辈提起,心底暗暗对这位丁四叔不齿。
听刘掌柜提起这茬,小胖子正襟危坐,硬捱了季布两下,说道:“多谢刘二叔教诲。”
小胖子认了错,刘掌柜丢给他一点零食,拍了拍肥脑袋,忙活去了。
只有季布闷闷不乐,现在大家伙都在,又经过刚才那么一闹,他暂时拉不下脸去小姑娘那里凑趣了。
栾布见刘掌柜走远了,这才压着公鸭嗓子道:“季大哥你也忒小气了,兄弟们是那种闲言碎语之人么,若你正大光明说出来,我们只会帮你出谋划策,就是看你这般不爽利,才做此戏谑之言。”
季布听完,脸色稍霁,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也没想的那么长远,只是我上次得救多亏了阿贞,这才回报些许。”
“咦?当时怎么没听你说起,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次屈家派门客来酒肆落脚打探,恰好只有阿贞在,几个恶徒动了歪心思,被我撞见了。”
“所以你就来了个英雄救美?”
被打断了很不爽,季布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只是我没预料他们另有人马,这才陷于敌手。”
项籍恍然大悟:“上次去府上报信的分明是刘掌柜,你的意思是阿贞告诉他爹的?”
见季布默认了,虞周心中叹了口气,故事很老套,但是对怀春的少年来说,一次机缘的碰撞足以擦出火花,少年人的初恋总是纯情又难忘的,更何况是在这种没有多少机会接触少女的年代。
看他一时难以自拔的样子,虞周问道:“那人家呢,知道你的心意么?”
季布脸红道:“我和她从未说明,只是几番接触下来,她也并不反感。”
在刘掌柜的酒肆探讨人家女儿,虞周总有一种作孽的感觉,心虚的张望一下周围,继续道:“这样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