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与之前不同的是,针对雍齿的时候虞周并未用心布置,只是顺着秦军攻来的势头把烂摊子一扔,这事儿就成了。
而现在,英布手底下有人背后有靠山,放在外面也能算一方小诸侯了,要算计他,不是那么容易,最主要是收尾难看的话,被不甘心受戮的家伙闹出了事端,那才是得不偿失,还不如一开始直接干一仗。
“燕恒!”
“喏!”
“我跟你说几件事,你去一一办好,如果上将军过问的话你就这么说……”
“好!”
第一百七十九章 精锐是怎样练成的()
楚军当前面临的局势并不缺乏明争暗斗,可这绝不是主旋律,张楚摇摇欲坠之后,项籍作为义军隐隐的领头者,有些东西必须得扛起来。
既是为了反秦大局,也是因为接收陈胜的遗产之前,有些事必须去做,这其中牵扯到一个悖论,就是义军的许多头目其实是不讲道义的,但是义军盟主必须要讲,不仅如此,此人稍有处事不公,大家就会合起伙来把他弄下去……
这情节熟悉吧?楚霸王上辈子就是吃了这亏,被刘邦弄得里外不是人。
……
魏豹逃出升天前来投奔了,没过多久,齐王田儋也是亲自领兵前来,唇亡齿寒的道理,自从齐王建放弃合纵亡国之后便成了齐人的一道心伤,不懂也不行。
没过几天时间,彭城再度变得热热闹闹,什么人都能在街上看到,像魏豹那样蹲着吃饭的家伙就不用说了,相互矛盾的齐人更是让人大开眼界。
都知道山东别称齐鲁,最出名的便是直来直去的大汉说一不二,可是此时让虞周来说,一样的米照样养百样人。
田儋的麾下有那种到了任何地方都闲不住的人,也不想能不能吃得上就开垦荒地种了些韭菜,混不管这是在谁的地盘;还有那种见了人鼻孔比眼睛都高的,也不怕下雨进了水;更多的还是一笑露出两颗“泰山牙”者,热情上来了拦都拦不住。
正如有人评价过:邹人东近沂泅,多质实;南近腾鱼,多豪侠;西近济宁,多浮华;北近滋曲,多俭啬。
很熟悉,无论迁徙过多少次,那山那水总会把后来者变成最适合这片土地的模样;很陌生,两千年的物是人非使得虞周不敢去认这些同乡,甚至称呼多了,连他也以为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楚人,因为他连齐国金文也看不懂,更别说口音千差万别……
“司马?虞司马?”
“哦,抱歉,刚刚说到哪儿了?”
田儋有些不悦:“虞司马若是昨夜未休息好,寡人不敢勉强,只是我军远道而来,见不到楚王也就罢了,为何连上将军也有意推脱?”
虞周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后人,一边猜测谁是田横,一边说道:“让大王失望并非我等本意,乃是上将军实在有要紧军务在身,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虞司马数度分神,为何对寡人的近卫如此上心?”
“常听人说齐之技击冠绝天下,不知大王麾下精锐如何?”
话刚出口,虞周就后悔了,田儋空有个王室子弟名头流落多年,知道个毛的齐之技击啊!就像魏豹那样的,他能弄出魏武卒来吗?
哪想到田儋听完之后兴头大涨,高兴的捋着胡须道:“寡人麾下虽有微瑕,与齐之技击亦不远矣!
如今大秦没落锐士寥寥无几,真是可惜,否则我定领军与他们一较高下,以慰先人之魂!”
“呵呵……”
“司马不信?”
“没有没有……”
“这个好办,你我各自挑一些精干部下,让他们一对一决胜几场,如何?”
虞周看到田儋的“精锐”,心里很是为难,输赢倒是无所谓,怎么输的真、输的让人看不出破绽才是要命的……
至于说赢?呵呵,外交目的的竞技不能太较真的,否则你让人家怎么下台?势力再怎么强弱不等,这也是一个左司马接待一个大王,总得给人留点体面。
但是燕恒点名叫出的几个部下再怎么轻拿轻放,还是不小心给赢了,赢就赢吧,你有来有往也好啊,一赢三场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呵呵……虞司马麾下真是人才济济。”
“哪里哪里,其实他们几个严格说起来都是齐人,当年的往事就不再提了,在下初识这些伙伴还是在峄山……”
田儋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捋须道:“原来是这样,那刚才出阵的三人,哪个是甲士,哪个是乙士、丙士?”
“……”
虞周算是看出来了,对面这个家伙属于死要面子的那类人,这都能想到邹忌赛马上面去,干脆捆住手打好不好?
一边应承着,虞周一边指使燕恒赶紧换人,待到几个穿的光彩夺目的胖子重新上场,局面上才算你来我往有了些看头。
心情好了,接下来的谈话自然能够顺利些,田儋摆弄了一下地图,说道:“秦人围困大梁,楚军欲以多少人相救?”
项籍想带多少人去,虞周没有问过,林林总总的兵力想一遍,他也能做到心中有数,因此回道:“大约两万吧,再多了我们也没余力。”
田儋愕然,然后皱眉:“秦军可是二十万,若是上将军不肯倾力支持,只怕我们这一趟只能无功而返。”
自家的事情自家人清楚,没必要和别人说的太详细,现在的两万楚军能有多少战力,虞周太明白了!
就好比在英布看来只让队形好看一些的练兵之法,最重要的磨练意志作用他却没有看到,还有被视作儿戏的信任背摔,更是加深袍泽之间相互依托的感觉,让配合更加默契!
军队是什么?有人说是熔炉有人说是暴力机关,但是最初成型的时候,它就像把无数的泥土砂石混在一起,是将要制成所用之物的泥坯。
有的人软、有的人硬、有的人开朗、有的人安静……上万个人就有上万种性格,没有亲疏远近之别怎么可能?
有了这种小山头似的疏离感,还怎么相互信任?没有信任怎么称得上袍泽,同袍同泽同戟同戈?
以前应对这种情况也有办法,通通送上战场杀几阵,鲜血便能教会所有人,只有背靠着背才可以活下去……
这是自然的法则,如同野兽一般残酷,虞周看到了心急啊,且不说这样初次上阵的兵卒能够发挥几分战力,就是这样低效率的消耗人命,是个人就看不下去……
于是信任背摔出现了,刚开始有人不接受、不明白,等踹下去几个之后,这项游戏会以自己的规则潜移默化每一个参与者,真正的润物细无声。
偷奸耍滑?使坏摔了同伴的家伙,上战场被捅黑刀子都没人同情!
说到底,虞周没有一出手就让麾下全变成精兵的本事,但是他可以把需要几年血肉喂养才能练成老兵的过程,通过其他手段大大缩短时日,提前催熟!
信任背摔只是其中之一。
“大王放心,两万足矣!”
第一百八十章 发兵()
魏豹好打发,他只会吃吃喝喝顺便哭诉一下秦军多么惨无人道的抢走自己三个爱妾,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楚军快一点发兵救魏,去晚了人就凉了……
田儋也好打发,他给虞周留下的印象有些名不副实,特别是这位齐王为了一时颜面卖弄已知典故的样子,真是难以想象此人诛杀狄县县令的时候有多么惊艳,先骗后杀简直有勇有谋。
可惜事与愿违,后来一问才知道,当初那个主意是他胞弟、现在的齐相田荣出的,此人和虞周一直想见的大将军田横都没来,守在齐地看家呢。
也有不好打发的,比如狗皮膏药一样的刘邦几乎见什么要什么,粮草千斗万石不嫌多、一碗两锅不嫌少,兵器从劲弩到矛戈再到一支小小的羽箭,日常用品如锅碗瓢勺……
总之,这家伙根本不知道不好意思这俩字是怎么写的,如果不是夏侯婴都看不下去了帮忙拦着,恐怕他连虞周的鞋垫儿袜子都不会放过,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邪性。
作为当事人,虞周直想骂娘,气到极处,他恨不得去把大汉文帝、武帝、宣帝通通从坟里挖出来,让这些人好好看看他们家的祖宗到底是什么臭德行……
想归想,实现还是很有难度的,就像刘邦要归要,但是终究没有要到多少东西那样,看在反秦大义和樊哙的面子上,一些常规兵器可以给他用,带弩字的一个也没门。
到了这时候,真正显示萧何貔貅本色的机会来了,刘邦和他相互较劲,一个什么都往怀里划拉,另一个攥得死死地不撒手,记录着着两人相互争执的文书通通摆在虞周案头,厚厚的一摞……
闲七杂八的事情最耗工夫,一来二去,大梁那边已经正式接战了,据斥候传来的消息,章邯所部看上去并未全力攻城,而是在防备着什么一样瞻前顾后,也给魏相周市留出一线生机。
这也难怪,彭城这边的动作没法完全掩盖,秦军本就三面皆敌,当然要准备好后手应变了,哪能全心全意攻打大梁?
不过在虞周看来……
“这是围点打援啊!章邯不简单呐!”
“围点打援?此为何意?”
“呃……跟围魏救赵差不多,都是攻其必救以待援军,放在孙膑当时的情形来说,点就是大梁城,援就是庞涓所率的魏军……”
“围点打援……倒也贴切!”
“不过围点打援和围魏救赵的目的不太一样,前者是为了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聚在敌人城下以逸待劳,而后者是为了迫使敌人退军,说实话,当时如果庞涓不追出去,不会败的那样难看。”
范增瞄了一眼地图:“一个打,一个救,老夫还没老糊涂,我懂!
不过……章邯哪儿来的信心可以击败我军?他就不怕里应外合之下,最后落得一片狼籍吗?”
张良笑道:“范老久在营中怕是习惯了我军的强盛,说实话,张某如非亲眼所见,也难相信这世上有以一当十的大军。”
范增哑然:“看来我还真是老糊涂了,既然是这样,此次救魏便由你和子期去吧,老夫就不折腾了。”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像是赌气,张良忙道:“晚辈失礼,说错了话……”
“与你无关,是老夫不想去了。”
“这……”
“范大师,可是身子又不爽利?”
老头淡然一笑:“休要胡乱猜测,都不是,老夫明说了吧,章邯所部虽然人多势众,可是此人麾下毕竟是些刑徒。
昔日的二世胡亥也好,如今的秦王子婴也罢,都不可能将其视作肱骨加以重用,我听闻章邯军中弩机甚少,岂不正合此理?
所以你们跟他对阵,老夫还是很放心的,少年人嘛,就该多锻炼锻炼才能自立成才,也省的某个小子总是气我,以为老夫是那种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虞周没有在意针对自己的戏谑之言,皱眉问道:“范老是担心九原秦军将会从河北同时发难?”
“蓄势已久的弓箭威力更强,何况那还是个驰名天下的射手?老夫不得不防啊!”
项籍有些不信,自忖之后回道:“出雁门平代赵需要时日,抢渡德水更主要诸多准备,等王离踏上德水南岸,我早已大破章邯回军了,师父太谨慎了吧?”
虞周苦笑:“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