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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下轮到小丫头紧张了,怯怯的抓着虞周的袖口:“锅锅……”
项籍柔声的问道:“小丫头,你几岁啊?”
“四岁……”
“哦,比我妹妹大些,不过我比你哥哥大,叫大哥。”
“大个儿……”
众人忍不住的哄笑起来,项籍有些讪讪的挠着头皮。
虞周心里可是急得不得了,虽然认识不久,但是项籍给他的印象是那种粗放豪爽之人,再加上出身贵族,武将世家,只认同强者为尊。
这样一个人,会带着温柔的基因?他怎么对我妹子那么轻声细语的?!一心急,手上的碗给打翻了。
碗碎的时候啪啦一响,虞周就激灵一下冷静下来了,见众人都看过来,打了个哈哈:“这可不怪我妹子,她也没叫错嘛,要怪就怪你自己长了个大块头。”
栾布随之笑道:“哈哈哈,小周,你可真是护着你妹子,反正错的不是悦悦就是了!”
虞周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被栾布一调笑,冷静下来之后他发现,貌似自己有点反应过激了,项籍看上去已经是个大小伙子,可他的实际年龄放在后世,也就是个刚上学的孩子。
一个小屁孩跟另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豆丁?别扯了,太玄幻了,这么一想,虞周心态放平不少。不过他还是暗暗提防,不管怎么说,这俩人还是少接触为好,不说俩人历史上的命运,只说项籍那性情,就绝非良配。
现在虞周也真真正正见过其人了,不说史书记载的那些残暴的真假,如果让他给项籍贴标签,骄傲、自我,你指望一个破釜沉舟的男人能过日子?跟着他肯定要受不少委屈的!再说了……反正就是不行!
项籍还不知道他刚才难得的心思细腻了一回,反倒让虞周紧张的胡思乱想半天,更不知道虞周开了半天脑洞之后他划了个大大的叉,自负的一笑:“大块头也比小鸡仔一样的家伙强!”
虞周顿时脸就黑了,打叉!打叉!恨不得把心里的叉划到那张洋洋自得的脸上去……
第二十一章 心有千千结()
饭食过后,虞周开始指挥着众人蒸起酒来,劈啪作响的木柴,一坛坛的米酒秫酒倒进去,很快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酒香,众人更是一个劲的咽着口水发馋。
楚人好酒,可喝酒是件奢侈的事情,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谁舍得将宝贵的粮食酿酒喝?这次更是将项府的存货都清光了,别说缺吃少穿的众百姓,就是项籍也从没见过把这么多酒倒在一起蒸酿。
清亮的酒液从竹管中滴下的时候,众人都眼巴巴看着,不舍得移开视线,个个都被酒香勾的馋虫大动,眼见着盛满一碗,酒香四溢,再也忍不住的季布仰头便喝,心疼的虞周眼疾手快的换上个空碗。
季布只喝了一口就停住了,满脸通红,含在嘴里想咽又呛口难咽,想吐又舍不得,没出息的仰着头拿手捂嘴,生怕浪费一滴酒液。
项籍劈手夺过,见着季布的反应,他越是好胜,也是仰头一口,嚯,双目圆睁,眼珠子像是要瞪出眼眶一般,神情十分的狰狞,咬着牙将碗递给了宋木匠。
见着两人反应,木匠老练的抿了一口,在嘴里频频回味起来,也不知他品味到了什么,摇头晃脑的像是个教书先生,一脸的陶醉。
季布这时才将口中酒液吞下,仰天长吼:“好酒!”
早就跃跃欲试的少年们再也按捺不住,围着宋木匠,眼巴巴瞅着酒碗,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要尝尝,老曹拖着伤腿不好去争抢,频频咳嗽却可怜没人理。
哄哄呀呀都去吵酒喝,一时间没人干活了,给虞周这个气呀,咬着牙添木柴换酒坛,拿指头蘸了点酒尝了尝,差不多有后世三十度的样子了,看来得蒸三次才行,三次之后再蒸就得不偿失了,度数提升有限,反而损耗太大。
见着虞周蘸酒,几个少年反应过来,对啊,好酒还有的是啊,顿时围着蒸具粗手粗脚的忙碌起来,又一碗酒出来,几人你争我抢好险没打翻当场,腿脚上吃亏的大江更是连蹦带跳。
忍无可忍的虞周啪的一声将个空碗摔碎在地,拉过晕头晕脑的项籍挡在身前,吼道:“干什么?都干什么?!想喝好酒有的是机会,今夜你们若是醉倒一片,我拿什么给曹爷爷治伤用?”
虽然是斥责,但是虞周说的很隐晦,表面上说的是担心几人醉倒无人可用,有隐含着本就酒水短缺,你们都给我少糟蹋点的意思。
被个小孩子吼了,几个少年顿在原地,都有些不好意思,可虞周说的确实在理,他们也不好羞怒。大江不用说了,这可是关乎他亲爹的事情,栾成性子温和,季布大大咧咧不放心上,倒是栾布虽然面色讪讪,还是忍不住嘟囔道:“小籍与季布尝过,凭什么我们就喝不得?”
项籍虎目圆睁,强词夺理道:“我喝了长力气,你若胜得过我,尽管来喝!”
栾布可是见过项籍神力的,自认不及,缩了缩脖子,还是不服气道:“你那身力气也不是喝完这碗酒才有的吧。”
项籍刚要接话,被虞周拦住了,这大块头脾气太急,话赶话迟早得动起手来,况且酒是项家出的,项籍出面说话,容易让人往其他地方多想,刚结识一天的伙伴,心里落下芥蒂就不好了。
虞周卷起外衣,开口道:“栾大哥,不然我们两个角力一场可好?”
虞周能胜得过栾布么?小孩子之间,除了项籍那种逆天的,几岁的年龄就是天差地别,肯定胜不过,虞周傻了要找揍?肯定不傻。
栾布见状也是卷起袖口,刚一伸手,停住了,他身上还穿着粗麻孝服,重孝期间,饮酒作乐已是过分,再对乡族伙伴拳脚相加,再加上以大欺小的名声……
见栾布木在原地,虞周又道:“栾大哥,酒水实在有限,还是给曹爷爷治伤要紧,这样,再接三碗,一碗给项叔父送去,主人家的酒,自然先送品尝,一碗你们没尝过几个哥哥的分喝掉。”
“最后一碗,给曹爷爷治伤要紧,今夜酿酒,谁最卖力气,就当作奖赏,如何?”说着,接了一碗酒,递给栾布。
一番话连消带打,栾布不再言语,接过酒碗,唇齿一沾,递给大江,抱拳道:“是做兄长的不懂事了,小周的说法极为妥当,如此甚好。”说完头也不回,卖力的添柴倒酒去了。
几个少年也学着栾布,唇齿轻沾,一抱拳就继续埋头干活去了,一碗酒反而没见下去多少。
宋木匠见着几人吵闹,本打算出声呵斥,被项籍抢了一步,再后来见着虞周妥当处理,也就不再插手,此时一切太平了,随即笑道:“如此大家都心服口服,我这做长辈的就不掺和了,小子们好好干!”
无人理睬。
宋木匠尴尬的一笑,接过一碗酒,递给项籍,打发他给项梁送去。
虞周见木匠冷场,趁机跟宋木匠嘱托,让他帮忙看护,火不要太旺啊,勤换顶盖上的冷水啊等等,旋即又大声跟众人道:“好酒不过鸡蛋而已,都是大家蒸酿出来的,这手艺可是下蛋的母鸡,只要兄弟齐心,哪里酿不出好酒!”
季布手上不停歇,转头笑骂道:“谁要你来说教,你当兄弟们真为了明日那碗酒呢,等我们熟悉了就自酿好酒来喝,还不带你!”
少年们再次闹成一团,一边嬉笑,一边看虞周跳脚骂季布无耻。
看着嘻嘻闹闹的少年们,曹皮匠觉得腿伤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上过战场的人,早已将生死看淡许多,唯一担心的,就是儿子腿伤之后总是不合群,看着大江最近越来越多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即便死也能瞑目了,只可惜见不到儿子成亲,要是能再见到孙子就更好了……
“曹爷爷在想什么?”
讨厌的童音,真是不合时宜,老曹心想着,急急的揉了一把眼眶:“小鬼头,跟你兄长们显摆完威风,连爷爷的事情也管得么?”
虞周笑道:“爷爷说笑了,我是为爷爷处理伤口来的。”
第二十二章 酒精考验的项梁()
项燕一共三个儿子,跟随父亲出征的长子项超,悍勇无双,不知变通。因为父亲领兵,幼子项缠早早便在寿春为质,几年未见,听说常常流连于各种酒席中,整日的对着些歌姬醉生梦死。
因此,生性大气的项梁早早便扛起了项家门户,结交乡间好汉,教导幼侄习武,因此,项家在当地的好名声,有一半是项梁闯下的。
可项梁现在很好奇,项籍兴师动众,不可能完全不惊动他这个项家的话事人,不过得知项籍不过是搬些酒水的时候,就告诉下人不必来禀报了,对于项家的长房长孙多结交些朋友门客,他是乐见其成的。
直到项羽端着一碗酒站在他面前,他才惶然失色。
“什么?你把家里的酒窖搬空了?!”
项籍不屑的撇撇嘴:“家里那些也叫酒么!”
项梁两眼圆睁:“你爷爷存下的好酒你都看不上了,你这是琼浆喝多了吧?酒窖里你一坛都没留下?”
“那些泔水留之何用!”
“混账,过几日就要春祭了,这可如何是好!”
项籍也不会争辩,满面酡红的将酒碗一递:“你喝!”
项梁将信将疑的接过酒碗,闻了下,酒香浓烈,醇馥幽郁:“哪儿来的?”
项籍不耐烦的一伸手:“你喝不喝,不喝给我喝,正舍不得给你呢。”
侄子的酒量项梁是知道的,看着他现在摇头晃脑,一脸醉意,项梁笑骂道:“喝那么多酒,也不怕腹胀难耐。”说罢小饮一口。
没有以往米酒的绵柔,也不像秫酒一般清淡,入口辛辣,冲的项梁心里就是一个跟头,拿舌头细细的品味,酒气香醇厚重又烈性难驭,绝不是家里的藏酒。
“到底哪儿来的?”
项籍鼻孔冲天:“我酿的!”
“胡说,你有这本事?”
“就是我酿的啊,栾大季布他们当帮手,小周的主意,我酿的!”
跟喝醉的人没法较真,项梁脸色稍霁:“怎么想起酿酒来了。”
“曹老伯不是伤重嘛……”
项籍这会儿已经有点迷糊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项梁更是困惑了:“今日天晚了,明日再去请巫医,哦,你们是要酿来敬献给大巫么?鬼心思!”
“不是,小周说,要以酒治伤,还说什么,酒是食粮精,驱邪又祛病。”
项梁坐不住了,眼前的侄儿已是化身醉鬼,越问越疑惑,叫人来将项籍扶回房间,项梁向着安顿众人的院落而去。
此时他早已不在乎糟蹋了多少酒,也不在乎请不请巫医,酒能不能治伤,他最想见的就是侄儿口中的小周,那个孩子给他的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股沉稳,已经超脱了他年纪。
项燕的家令极少给人,想来也是了,门客也分三六九等,能持家令的和不能持的不一样,持项梁令的和持项燕令的又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项梁不收回家令的原因,能让项燕令眼相看的家伙,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只是见到他这么小的时候,项梁疑惑过,不过项梁能操持门户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眼光出众。这群人一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军伍的味道,特别是那受伤的皮匠,手上的茧子都快刀切不入了,那是常年制作皮甲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