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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
“听着,这图有八水之秘不可小看,算是老夫数年都水丞心得,我若身死你便以此报仇,切记,切记!快去!!!”
屠占割破面颊抹在屈旬额头,重重的行过大礼扭头就走,只是一阵尘土飞扬便已不见踪迹。
徒留屈旬捶打一把老骨头。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失败的刺杀()
按理说最恨屈旬是就是楚人,可他从不担心死于楚人之手,因为太了解那种骨子里的冲动自负,所以对于同乡的手段都能猜出一二。
两年前捅了自己一刀的那个族侄,恐怕就是他们肚子里最曲折的弯弯绕了。
不过没什么用,屈旬依然好端端的活着。
说好端端也不尽然,楚人恨之入骨,秦人视如粪土,这样的日子很难过,就连身边的门客也越来越少,最终只剩下屠占一人。
屠占是个仵作,没人知道他也是个盗墓贼,屈旬知道,正是因为这点,两人才能逃出数年前的国难,关系才比其他主客跟更亲近些。
换作以前,门客救主家性命只会被认为理所应当,经历过众叛亲离的屈旬不这样看,他觉得上天留下自己苟活一定还有因由。
送走屠占之后,屈旬经坐于席作思考状,心神刚一恍惚边便有行人在外施礼:“屈典客,又有客来。”
屈旬笑了,这是怎么了,往日里狗都不来的,今天居然接二连三会客,看来随着进入楚地,越来越多的人想在自己身上下心思。
“哦,又是哪家客来?!”
“来者自称是您的族侄,有要事相商。”
屈旬双手捧于腹前:“你去告诉来人,老夫的上一个族侄已被我亲手斩杀,问他还要见否?”
那名侍者肩头抖了两下,弯腰躬身倒退而出。
没过一会儿,那侍者去而复返,站在门口不出声。
屈旬见状眉头大皱:“李丞相不是留下人手了吗?你去调拨十余名军将来者拿下,只当刺客看待!”
命令下了,却没听到回应,屈旬一下子警戒起来,手搭案几沉声问道:“此地不远便是陛下行辕,尔等是要自掘坟墓吗?”
话音刚落,三点寒星直冲他面门而来,门外人扔完暗器并不急着跑,又从袖口抽出柄短匕欺身就刺,看那色泽蓝绿的模样竟是淬了毒!
“来人!抓刺客!”
被刺杀多了同样长本事,屈旬一脚踢翻案几挡在身前,叫人的同时快步急退,看那速度竟与方才大相径庭。
咄咄咄三声过后,暗器稳稳的扎在木案之上,那人显然没想到一个老叟反应这么快,被阻了一阻失却先机,匕首硬是一往无前。
“老贼纳命来!”
“当”的一声再次出乎意料,那人感受着手腕反震便知不好,只得变势反向再往屈旬脖颈挥去。
匕首落下去了,却落到了地上,同样落地的还有那人一条臂膀,屈旬再怎么受尽冷遇现在也贵为九卿,身边总有些拱卫,再加上李斯刚刚调派人手,让刺客混进来已经是大出随料,听到呼救岂能不快?
刀枪剑戟分列屋外之时那人便知有死无生,愣是忍着肩头剧痛继续往前扑,只用单手去抓屈旬,状若疯癫形似恶鬼,不死不休的架势让人心头一滞。
“老贼,我与你拼了!”
“留下活口!”
嘴上喊的不如手快,两柄战戈一探一勾,已经把人完全架住,小枝入腹几不可见,肩头喷的、嘴里吐的、胸腹伤处往外流的,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身躯因为剧痛开始抽搐。
“屈典客,末将从没接到活捉刺客的军令,您还是自己担待吧,想问什么赶紧的,趁他现在还有口气。”
说话的是个白眼仁比黑眼珠还多的军士,看那绛帕也有点地位,屈旬不理奚落直接开口了:“你是何人?与那项氏有何关系?说出来老夫给你个痛快,否则就等血流光吧!”
“呸!”
一口带血的污痰直接代表回答,白眼球军士见状继续揶揄:“屈典客,都说你日间食人夜饮鲜血,不如给我这厮杀汉开开眼?”
感到那人的气息越来越弱,屈旬回道:“此人当是楚人,老夫不食。”
“这还有挑口?”
谁知他竟认真回复:“那是当然,老夫当年坑害数万人马,至今有余毒未清的也说不准,不食用为妙。”
直言不讳到了没脸皮,认真的态度又让人头皮发麻,白眼球军士终于闭嘴不言了。
“拖下去葬了吧,把这屋子也清洗一番。”
“喏。”
经常被刺杀已经习惯,屈旬查看一番之后就放弃了,此人陪带着楚人常见的艾囊,除此之外再没什么身份讯息,跟以往那些人都一样。
……
……
而此时此刻的云阳县外,一个少年重重的把拳捶到地上,远远望着秦皇连绵不绝的行辕,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怎么了?失败了?”
“应该是,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成了早该大乱了。”
说话的是另一个少年,面白星眸背着一把长弓,一番话说的不情不愿。
“再等一个时辰,天黑之前还没动静咱们就回去。”
白面少年摇了摇头:“不能等了,景寥,以我打猎的经验来说,一击不中就该远遁,如果真没成功,这会儿秦人的斥候已经悄悄散布了。”
景寥拿过司徒羿的箭筒往地上一拄,侧耳听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什么动静,但是我的感觉很不对,咱们走吧,把这地方收拾一下。”
两人一边四下张望一边掩去人迹,司徒羿忽然笑道:“幸亏来的是咱俩,要是龙且来了,光他吃的那一地狼藉就够收拾一阵的。”
“哼,挨揍挨轻了,以前我家出去打猎,养的猎狗总吃猎物,打过几顿就好了。”
司徒羿摇了摇头:“你就不能像原来那样说话吗,非弄成现在这样孤立。”
“原来?原来大楚还在,现在呢?”
司徒羿不欲与他争论,束身说道:“走吧,马在五里之外,你先想想怎么应对亚父吧,他老人家本来就不同意,现在被咱俩搞砸了,打草惊蛇不说还搭进去个景氏门人,这下不定发多大火呢。”
“又不是折损项氏人手,何须交代?”
司徒羿苦笑:“你还真打算跟项羽较劲啊,那家伙异于常人不可力敌。”
景寥踏步就走,却在司徒羿跟上的时候回道:“都是将门之后,凭什么他就压我一头。
最看不惯他号称万人敌的样子,军法兵略岂是光有勇武就行的,我景氏也不落人后!”
第一百一十三章 病来山倒去抽丝()
虞周在赶路,从黄山往五湖赶去,因为前几天那帮不省心的小兄弟干了件大事,他们找屈旬那个老匹夫算旧账去了。
结果不太好,范增难得出了个慢主意,想把人引出秦军大营再动手,一时不察被两个毛小子坏了打算,景寥司徒羿提前下手失败了,漫山遍野的秦军搜了整整一夜。
还好他俩进退的准备还算周全,没有被秦人抓到,可是以前两次巡游秦军都像车轮一样滚滚碾过,这次却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秦皇龙颜大怒,誓要找出祸乱楚地的贼寇。
本来这种事跟虞周没关系,因为刺杀失败之后必定引来大索,正是该藏身匿迹的时候,可是范增病倒了,他前段时间就露出不对迹象的身体,在经历了一场恼火之后终于倒下。
听钟离昧说有点严重,具体症状就是形体消瘦,背上生了一个痈疽,已经起不来床了,这才专门请公乘阳庆前去一看。
虞周一听说是背疮大惊失色,年头不对啊,按理说范老头还有十几年好活,怎么提前发病了?
疑惑之下他顾不上其余,匆匆辞别项然就跟着一起出发了。
结果刚到五湖差点没被气死,因为最先映入眼帘的龙且四肢各拴一根绳索泡在水中,绳子的另一头就是樊哙。
大胖子玩木偶似的来回牵动,小胖子在水里扑棱扑棱,这点子的灵感来自于皮影戏吧?!他俩可真是举一反三啊!
“这是做什么?!”
“子期救我……咕噜咕噜咕噜……子期……咕噜咕噜……”
虞周皱起眉头:“樊大哥,范老的病症怎么样了?”
樊哙是个粗人,可他并不傻,基本的察颜观色还是明白,虞周只问范增那就是隐含不满了:闹出这么大事情你俩还有心思玩?
“嘿嘿,子期啊,可别被你这小兄弟给骗了,俺早就教会龙且游水了,都是他偷懒惹的。
范老的病情好多了,人也精神了,也吃得下喝得下了,一点小病,真的,俺不骗你,督促小胖子游水便是他的意思。”
虞周闻言心中稍定,再看龙且果然是那么回事,樊哙绳索全松了也没见他沉底,不时的踩着水往这偷瞧。
“这么干不行的,你得在他身上捆一块石头,越来越重这水性也就越来越好!”
“对啊,俺刚才咋没想到!”
“虞子期你不是人……”
看来小胖子的水性是不错了,还能从小舟一侧潜入另一侧,既然不是虐待,多游游泳减减肥也没什么不好,省的日后被人扔进潍河下饺子,韩信下手可狠多了。
“你们继续,我跟公乘神医去看望范老。”
……
……
公乘阳庆把脉的时候,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急于互相探问的少年只好来到屋外,虞周有点不敢抬头,因为挨得最近的就是浓眉重瞳……
项籍比以前稍微黑了些,看来风吹日晒都没阻碍他们操练,人家在这用功,自己趁兄长不在瞒着当爹的跟妹子甜言蜜语,有点不厚道啊,该不该跟他说?
“羽哥,最近怎么样?这些军士什么水平了?”
“勉勉强强,最差的便是那群船工,一个个箭都不上靶。”
“不是吧?船工属于技术人员,你怎么把他们一起练了?”
项籍的眸子低沉一下:“师父常习剑术尚且一朝病倒,五体不勤如何能行?”
虞周恍然大悟:“所以你开始折腾龙且?”
“是!”
“行吧,那家伙是该减肥了,不过对待船工不可一视同仁,他们毕竟不是战兵,跟着强身健体一下也就罢了,千万别强求。”
“我晓得,你放心吧,山上没什么事情吧?”
看着那双眼睛,虞周很想说我把你妹子预订了,动嘴的时候却是一句轻飘飘的话:“没事,还多了一些人呢,是墨家。”
非儒即墨哪个没听过?但凡知道诸子百家就知道墨家,项籍很惊异:“墨门哪一家?怎么找到他们的?”
“相夫氏的齐墨,是他们自己找来的,咱们的藏身之处只能仗着地势偏僻躲避大军,有心的游侠还是能找到。”
项籍点头称是:“足够了,天下游侠又有哪个可以入山全身而退,项籍早该谢过魏老的收留之恩,免去许多后顾之忧。”
虞周听完咧嘴一笑,这家伙的性子还真是别扭,别看他现在这么说,到了魏辙面前肯定提不都不提,这话多半都说给自己听的,还拐了好几个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羽哥,我下山的时候伯父腿脚已经有了些起色。”
“此言当真?父亲能下地行走了?”
“还不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