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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伯父,此乃小侄制作的手弩,虽然威力不大,但是胜在轻巧灵便,三十步内可保无虞!”
已经是谦虚之言了,项超虽然行动不便,可他的眼力还在,手上的力道更加精准,一把射程八十步的轻弩到他手中足以发挥出最大威力。
只见这位昔日将军不客气的接了过去,熟练的挂弦之后“咄咄咄”射完三箭,看着颤抖的箭羽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虞周:“……”
你闺女的,项超是这么理解可保无虞的?
难怪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重伤之人的脾气也太怪了,算了,看在项然那张笑靥如花的脸蛋上,不作计较,回头问问她有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项伯父,那小侄告辞了。”
“嗯,再给我备下内甲……”
虞周终于笑了,他弄出什么好东西首先想到的就是两个妹子,所以内甲这种轻便的防身之物怎能没有项然的份儿?
项然不缺,那项家就不会缺,项超这是委婉的提醒自己注意安全呢。
小丫头反应倒是快,张嘴就要提醒,虞周赶紧使了个眼色,回道:“那我回去就准备。”
……
……
辞别了项氏父女,天色还早,虞周打算再去各地查看一下,找点对方的蛛丝马迹,忽然发觉遇到的山民神情放松许多,发生什么事儿了?
“子期,你来的正好,魏国老回来了!他老人家不愧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堡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知晓,正找你过去呢!”
匆匆赶到魏辙木屋,发觉今天的老头格外正式,玄衣一尘不染,高髻一丝不乱,自己束发礼那天他都没这样过。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不是好奇对手是谁,有哪些人,来咱们这儿有何目的?!”
“师父已经探明了?”
“不用探,老夫全都知道,他们早该找来了,只是前些年天下战乱无暇他顾,这次……是你自己引来的!”
“他们?他们是谁!”
魏老头轻捻胡须:“你得答应为师,此次决不能杀伤一人性命!”
虞周傻眼了,全指望自己师徒二人护着全村呢,怎么这老胳膊肘子往外拐了?
“恕徒儿多嘴,师父认识他们?总不能弃大伙的安危于不顾吧!”
“山中的乡亲为师自会护佑,至于那些人……老夫跟他们有几分渊源,放过性命也是应有之义。”
“好!徒儿答应了,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墨家!”
虞周吃惊的差点没跳起来,墨家?!百家当中最神秘又让人费解的一家学说,却有着无穷的魅力让人心向往之,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
真要是这伙人,那这次有点麻烦了,墨家留给后世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句“非攻兼爱”,他们秉承着严谨朴素的作风,身着短褐轻礼薄葬,却以守护天下为己任,战国时期的很多守城战都有墨者的影子,他们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好吧,这些全是褒义词,但是从虞周的角度来看就不乐观了,朴素说明墨者个人欲望比较低,那交涉起来就麻烦了,自己不明白对方追求什么啊。
死不旋踵意味着比较执着,不可能轻言放弃,而且墨家最大的本事就是百战之中练就的机关术,总结来说,这是一群爱好和平的雇佣兵,他们的酬劳只是结束一场战争,非常死心眼……
虞周苦着脸,知道了对方的来历,就算师父不说也不好杀伤人命了,只是有点奇怪,如此不求虚名不要权利的一群家伙,什么时候招惹的?他们又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师父,怎么是墨家?”
“从你拿出滑车的时候,他们已经留意了,只是后来诸多变故,今日才找上门。”
“师父,您刚才说徒儿自己招来的,什么意思?”
“你忘记了一个人!”
“谁?”
“徐福!”
虞周这才想起,好像真的很久没有徐福的消息了,自从大伙上了岸,徐福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刚开始还防备他去投官暴漏大家行迹,后来发现徐福并无此意也就慢慢松懈,那个老滑头还跟这事儿有关?
“徒儿啊,你对墨家知晓多少?”
“很少,感觉他们很神秘,徒儿只知道墨家擅长机关术,曾经一分为三。”
魏辙露出缅怀的神色,黯然说道:“是啊,一分为三,墨翟传禽滑厘,禽滑厘传孟胜,一场兵祸钜子亡,也将墨家变得四分五裂……”
这些人名听着耳熟,虞周却不知道都有什么典故,再者说了,传了两千年的事情哪有听魏辙细细道来可靠?
“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昔日吴起变法之顾你总知道吧?
当时吴起得罪众多贵族,所以楚王一死便有起兵逼宫者想要杀死他,不料吴起以楚王的尸身相挡,毁坏王尸罪不容赦,万箭齐发之后,吴起身死,也有七十多家贵族一同被问罪。”
“这些徒儿听说过,然后呢?”
“被问罪的贵族当中,就有阳成君,而当时的墨家钜子孟胜,与阳成君是至交好友,他握着玉璜兵符守护其封地,新任楚王攻来之时,孟胜带着一百八十名墨家弟子慨然赴死!
孟胜这一死,他任命的钜子接任者田襄子不受拥护,这才一分为三,分别是秦墨相里勤,齐墨相夫子,还有楚墨邓陵子!”
虞周咽了口唾沫:“要找我们麻烦的是哪家?!”
第九十七章 墨家秘闻()
魏辙看到徒弟紧张的样子,忽然起了玩性:“你猜猜看?!”
虞周琢磨了一下,开口问道:“师父,这三家墨者有什么区别?”
魏辙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算是问到关键了,相里勤所领的秦墨主张天下归一才可结束战乱,他们帮着大秦打造了一支虎狼之师,秦弩便是取自韩击刹而改进,后来的钜子腹黄享与秦惠文王还是好友,所以这一支可称攻墨。”
“另外两家呢?”
“相夫子的齐墨依然秉承非攻擅守,其中最出众的人物当属鲁仲连!”
“鲁仲连?!那个仅凭一己之力离间乐毅,使他逃亡赵国,然后帮着田单大摆火牛阵,以孤城收回七十多城而复国的鲁仲连!?他是墨者!?”
“是!”
老天爷,自己作了什么孽,看看招惹的这群家伙吧!他们当中都有什么绝世凶人!
正在他心神不宁的时候,魏辙又说话了:“可惜从此齐墨之后一落千丈,历经大秦一扫六国之后,齐墨更是元气大伤,从此销声匿迹。”
虞周听完轻出一口气:“
还有一家呢?”
“还有一家便是楚墨,他们历经宫变之后一直潜藏行迹不为外人所知,不说也罢,如此攻墨、守墨和隐墨,你猜猜是哪家找你?”
要按正常逻辑看来,那侵略性稍强的秦墨可能性最大,不过虞周了解魏辙,他既然这样问了,看上去最像的反而不是。
“是楚地的隐墨?”
“是齐墨!你小子好本事啊,能将销声匿迹的人引出来,秦皇知道了肯定有赏!”
虞周哭笑不得:“师父别再取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咱们身在楚地为何不是楚墨先来?”
“式微之人崛起之心反而兴盛!”
“那他们是如何找来的?还有……”
“先任钜子孟胜身边,有一弟子名唤徐弱,此人便是徐福的五世祖!”
虞周的眼珠子彻底瞪圆了,在他心目当中,墨者都是不重名利心中有所坚持的苦修者,徐福那个老滑头……这也太侮辱墨家了吧?
“徐福也是墨者?”
“不是,但是他与齐墨尚有关联。”
听到这里,事情的来龙去脉算是明白了,徐福见过太多的新奇玩意,什么皮影戏、水车、滑车、曲辕犁……
这么说吧,除了轻易不示人的军器,老滑头把山上的发明几乎看了个遍。
虞周很郁闷,你看就看吧,记住多少传播出去就是了,反正是造福万民的东西,只要不给外族都说得过去,带着齐墨回头找麻烦是要干嘛?杀鸡取卵啊?
琢磨一会儿之后,他忽然打了个激灵,师父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墨家秘闻的?难道他跟墨家关系匪浅?甚至……本身就是墨者?
越想越觉得是,从魏辙事了拂衣去,只留身后名的行径来看,很像帮着一统天下的秦墨啊!
“师父……您也是……?”
“曾有渊源!”
看起来魏辙不想在自身的问题上多说,只用四个字就打发了徒弟,虞周却有了初步判断,魏辙跟墨家的关系基本没跑了!
他自己帮着打下天下就归隐,日后传书的张良也是这德行,很符合墨者淡泊名利的一贯作风啊。
嘿!魏老头可真是个百宝箱,摇一摇就有新发现,虽然百家之间没有明显的壁垒,可是魏辙涉猎这么多学说,别闹到最后被归到杂家去了吧?
魏辙的一生就是个传奇啊!后世的小说主人公都不敢写的这么过分,剑术高超不说,兵家、道家、墨家全都通晓,还有传说这是堪舆的祖师爷属于阴阳家……
“师父,你修过洪荒之力吧?”
“胡言乱语!还不想想此事如何收场。”
看着魏老头庄重的神情,虞周总算相信他不是穿越来的了。
眼巴前的事儿他反而不在意,知道了对方底细,又有魏辙坐镇,不信几个墨者能翻天。
最让虞周心里没底的是,魏辙跟墨家的关系现在怎么样,能帮这些齐墨到什么程度?
只放过性命就行呢还是帮的更多?
转念又一想,自己研究什么东西从未瞒着师父,甚至很多时候为了少出风头还把要挂着他的名义,如果魏辙真跟墨家相交莫逆,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直接拿走也无人知情,借着这个机会让徒弟猜出,反倒是老人家的一片坦荡之心。
“师父,怎么才能联系到齐墨?”
魏辙抚须问道:“知道怎么处理啦?”
“嗯,想好了,反正不是敌人,咱们山上还缺人修坞堡,有这帮守城的高士帮忙,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口浊酒吐出,魏辙不可置信的看着徒弟,他那欢呼雀跃的模样哪是在期盼高人,只记得两个小丫头垂涎美食才这样。
“咳咳……虽然墨分三家,但是彼此间也有关联,不宜开罪太狠……”
“齐墨势力大衰对吧,藏身匿迹很辛苦对吧,人也少所学必定失传不少对吧?
可以跟咱们在一起啊,师父你看,首先,大家都是因秦逃亡,彼此间可以照应一下。
再者,他们找上门来,无非是看中了机关术,可以啊,学问就是在传播中发展的,大家相互印证才能进步,当然了,咱们不能白教,这坞堡得修缮吧,孩子得有人管吧?
说到孩子,你看看,又一条他们得利的地方,人少总是要找传人的嘛,那么多稚童还多是齐鲁之人,跟齐墨有着天然的亲近感,没毛病!
最关键的是,我早就为怎么处理徐福头疼了,现在好了,有齐墨这层关联,那个老滑头更不会泄露大家行踪。
一举多得!”
魏辙听完之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好像是这么回事,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他眼白一翻:“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