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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汉一边换着行装一边说道:“莫要争论,出城赶紧追赶他们去,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几人顿时安静的收拾行囊。
※※※
快马甩掉百越人,一直到看到县尹府衙,雍学才觉得自己的心重新回到胸膛,回身看了一眼,顿时觉得不对了,只见屈庆在马背上左摇右晃如同喝醉酒一般,一个劲的翻白眼仁,若雍学晚回头看一眼,只怕屈庆就要坠下马背了。
雍学将马勒停,扶着屈庆焦急的摇晃:“少主,少主,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屈庆“咕咚”一声跌落战马,努力的蠕动没了知觉的嘴,想要说些什么,一张嘴,“呜哇”一声吐了一地。
雍学急忙拉过一个小童,随手扔给几个钱:“去前面县尹府衙报信,就说少主身受重伤!”然后俯到屈庆身前:“少主,你忍一忍。”见屈庆目光迷离的点了点头,抓起他舌头上的竹签,一使劲拔了下来。
屈庆抽搐两下,顿时满嘴污血横流,雍学心急如焚,将耳朵凑到屈庆嘴边,努力的想听清少主想说什么,屈庆蠕动着青紫的双唇:“报……本公子……报……”
雍学大气不敢喘,却再也没听得一个字,抬头看时,屈庆已经满脸青紫,十指如同鸡爪一般痛苦的抓着胸前衣衫撕扯,两腿也不停的踢腾,只眨了几下眼的工夫,身子再一弹顿,没了声息……
听闻报讯,屈旬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却只看到雍学浑身筛糠一样抱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摸去,浑身已经冰凉,顿时就眼前一黑,仰头就倒。
周围的门客下人七手八脚搀住屈旬:“主公节哀,我等誓死为少主报仇雪恨!”
屈旬已经到了天命之年,独子的离去他哀痛难当却又方寸不乱:“来人,搀起雍先生,抬少主尸身回府,再细细分说。”
※※※
回到县尹府,雍学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给屈旬,屈旬只是攥着手指直愣愣的看着儿子尸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大堂中针落可闻。
雍学更是冷汗直流,仿佛要喘不上气来一般,就在他忍不住要跪倒之时,屈旬揉着眉心开口了:“这么说来,你也并未看清何人下此毒手?”
雍学一揖到低:“启禀主公,雍学句句属实。”
“那少主最近与何人有嫌隙?”
雍学为难的说:“主公,雍学自投入门下极少与少主来往,还是前日里少主因募兵无果,我才与少主拿了些主意,至于少主最近行程以及是否与人结仇,雍学实在不知,怕少主的随从知晓的更详尽。”
屈旬脸色寒霜一般:“少主的随从都成了肉泥了……”
雍学低头不语。
稍一思量,屈旬对身后人说道:“传屠占,公羊虽二人前来。”
雍学头更低了——屠占只是个下等门客,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验勘尸身的本事,公羊更是屈旬门下刺探的好手,众门客中地位拔尖,甚至屈氏本家也时有指派。
二人来后,屠占抱拳说声得罪,便细细勘察起来,屈旬趁机低声跟公羊虽交代着什么。
“主公,少主所中竹签形似竹箭,内里中空,闻之淡淡腥臭,空囊内必是填有剧毒,只是……”
“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在下浅薄,不知是何手段射出这么细小的竹箭,听闻百越中人却有这样的手段,内填剧毒之物隐有海腥气,只能得知是海毒,具体哪样,无从得知。”
楚国多地临海,自然知晓大毒莫过于海毒,屈旬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居然对着公羊虽一揖到底:“屈旬暮年丧子香火骤断,事已至此,全凭公羊先生手段为我下邳屈氏报仇!”
公羊虽时年三旬却一身本事,只是不善言辞,一揖而别:“定当早日告慰少主英灵。”看着公羊虽消失在视线中,屈旬老泪纵横。
第十六章 初到下相()
下相地处相水下游,水路发达,相对比较安稳,再加上此地是上将军项燕故里,虽说上将军很少回来,可当地项氏乃是大族,没几个不开眼的敢横行无道,因此秩序要比下邳好的多,甚至有些个百姓走在路上都有点行伍严整的味道。
虞周一行人行至下相的时候,日头才刚刚高挂,因为老曹有伤在身还受了好一番盘问,因为保护后备青壮,所以持械私斗乃是大罪,甚至想要揭开伤口看看是否刀伤,待看到车上的狼尸,再勘验了虞周手上的项家家令,门卒脸上的一脸严肃顿时变成了热切。
踌躇半刻,热情的门卒一招手,跑来一个圆头圆脸的小胖墩,门卒对着虞周一行人拱手说道:“在下军务在身,恕难远送,这小家伙是项府常客,由他给你们领路。”
小胖子眨着眯缝眼看了看项家的家令,憨声道:“好,魏叔,一只鸭头。”
那门卒翻了个白眼:“鸭头没有,鸭屁股要不要?”
“也行,晚上我来拿。”
几个少年闻言都低声窃笑起来,连曹皮匠脸上都泛起了褶子。
这小胖子贪吃又实诚的可爱,一路上也不知往嘴里塞着什么,就这还不住嘴:“我叫龙且,你们叫我小且就行,看样子你们是投奔项爷爷的门客吧?可不巧,项爷爷前几日领兵出征了,唉,自从项爷爷领了上将军,越来越少见了。”
“不过两日前小籍好像回来了,啊,糟了,项二叔也在,不该领你们去的,前几日刚偷了他一壶好酒……”
虞周暗暗合计,好像喜欢吃的人都有点话痨,这个小胖子如此,大江那个宅男也是,估计他俩有共同语言。
众人本来打算倒了下相安顿下来再让虞周去拜访项家,可是好像被那门卒和小胖子误会成了门客,看龙且像是要领他们去让项家安顿,多少有些忐忑,毕竟那家令是给虞周的信物。
项家的庭院不远,只一会到了,气派的黑漆大门洞开,众人手拉手都能并排走进,庭院之中呼喝有声,龙且鬼头鬼脑的看了看:“我将小籍叫来,让他领你们见项家主事。”
一扭脸,就看到身后一只巨手抓来,龙且像个肥老鼠一样三扭两扭躲过大手,刺溜就跑,边跑边喊:“项爷爷不在,这便是项家主事了,我先走一步。”
要抓龙且的是个浓眉方脸的壮汉,一身短打,大冷的天头上还热气腾腾,虽然一脸的严肃却又满眼笑意,见龙且跑了,转身一抱拳:“在下项梁,众位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
众人进入项府,虞周把项家家令的来源,到下相的来意原原本本一说,项梁打量着诸人,沉吟片刻,开了口:“此事我并不知情,家父已经出征,小籍倒是尚在府中。”说罢摇了摇头,笑道:“这孩子,回来净说打了几个恶汉,也未细说个中缘由。”
“这样吧,来者是客,你们一路行来也是诸多波折,不如在府上暂且住下,休养得当再另作打算不迟,至于些许财物,想来是小籍随手安置了,回头我问他一声你随时来取可好?”
看不出刚刚还满头大汗的项梁,处理起事物来竟然是温文而雅,让诸人感激之余大感贴心,齐声谢过之后,众人们搀着曹皮匠安顿去了,虞周慢走一步,拿着家令迟疑道:“这令牌……”
项梁狡黠的一笑:“家父既然给你,自有给你的道理,你得亲手还给他,或者,你去问问小籍,当日他也在场。”
虞周猜不透项梁是什么心思,也许项梁也会错意,以为项燕真的打算收他们为门客,心里挂着曹皮匠,只能告辞随众人而去。
结果刚到曹皮匠门外,就听里面一个憨憨的声音在出馊主意:“是被狼咬伤的啊,听闻用狼粪涂抹伤口很快就好了……”
进门一看,龙且正自来熟的跟季布他们勾肩搭背,跟这小胖子不要客气,虞周一脚冲着他屁股踹去,谁料竟被他敏捷的闪了过去,小胖脸笑的特别喜庆:“我可没少吃项二叔的苦头,你这一两下差得远了。”
“你怎么进来的,不怕项二叔抓你了啊?”
“跳墙啊,难得见到这么多年龄相仿的同伴,实在心痒难耐。”
栾布抽了抽鼻子,呸的一声:“怕是项家厨房里什么东西让你心痒难耐吧?”
龙且讪讪的从怀里掏出个荷叶包:“给曹阿伯补补身子。”虽然这么说着,眼神却难离荷叶包。
这小胖子性情实在讨人喜,让人不自觉的亲近,就连炕上的曹皮匠也是满脸的笑纹:“你这身形若是从军,怕是得被人追的满屁股箭疮。”
谁知小胖子正色道:“我江东子弟,有箭疮也都是在胸口!”
“说得好!”门口一暗,就见项梁领着项籍低头而入。
见着来人,小胖子下意识的把身子缩了缩,虞周下意识的把妹妹抱紧……
项氏叔侄对着众人一抱拳,项梁道:“不请自入,还望海涵,先前见到这位曹老哥伤痛在身,特意请来府上的疡医,或可一试。”
周设四医,疾医拿病,疡医治伤,众人谢过之后,便让医师去后堂给曹皮匠诊治起来。小胖子龙且想溜,门口却被项籍堵了个严严实实,项梁一瞪眼,他便蔫头蔫脑的钻进人群里,大气都不敢喘。
趁着医师诊治诊治的工夫,虞周忍不住打量起少年霸王来,虽是小小年纪,与他叔父项梁一样的国字脸已经有棱有角,宽额浓眉本是极显庄重,腮上的婴儿肥又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捏一把,捏过西楚霸王脸的人,想想这个成就,有点心动……
感觉到虞周眼神,项籍友好的一咧嘴,直笑的卧蚕横堆,别说,这家伙缺了两颗门牙的嘴还有点狮口大张的感觉,谁家换牙的孩子长的一副半大小子的块头?!
虞周指了指外面,几个少年们有默契的溜到庭院当中,没多久,项籍也拎着龙且退了出来,龙且跟个蚕蛹一样扭来扭去:“放开我,我又不跑,我自己能走。”
相互通过名姓之后,项籍抱拳道:“我这兄弟性情直憨,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龙且插嘴道:“什么你兄弟,我比你大好不好,哪有你这样拎着兄长到处跑的……”
少年们一下子哄笑开了,季布边笑边拍打项籍肩头:“项兄弟这身型可真是天赋异禀,不用如此拘束多礼,小且我们都欢喜得很。”
有龙且这一打岔,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众人论过年齿,称兄道弟的闲聊起来,让虞周郁闷的是,算来算去还是他最小。
少年们结交没那么多弯弯绕,看得顺眼,性情相投,没一会就聊的相见恨晚,栾布甚至连他亲弟弟几岁尿床都咧咧出去了,羞恼的栾成更是要跟哥哥决一高下,众人又是一番哄闹。
第十七章 这个变态()
项籍也是来了兴致,掩声道:“好,打,小成你若是能赢你兄长,我将爷爷的好酒偷来给你喝,可不是软绵的糯米酒,是北地正宗的秫酒。”
栾成不屑道:“秫酒什么好喝的,我还是喜欢糯米酒。”
“糯米酒,青梅酒,随你喜欢,都有。”
酒虫作祟,再加上有心在新认识的伙伴面前露个脸,栾成栾布默契的动起手来。
那边季布也是心痒难耐了:“小籍,那个,我喜欢秫酒……”
项籍打量一下季布,两眼冒光的开始活动手脚:“那你得打赢我……”
季布连连摆手,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