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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俗的肮脏交易中收取报酬,可是为了保卫基督,向异教徒宣示上帝的教诲,让更多的蛮族沐浴天国的荣光,必须武装一支强大的军队,所以教皇霓下勉强收下了这笔款项,并且全权委托我负责此事……陛下您的意思是,我这么做有错?”我惶恐的瞪大了眼睛,水汪汪的眼角似乎有泪水在盘旋,充分展示出一名虔诚信徒身陷迷惘的彷徨。
“这个……”虽说教廷在帝国的保护之下,但没有哪位皇帝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把上帝和教皇放在眼里,亨利皇帝张口结舌的傻了眼,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可能是信差偷懒了,我不并知晓此事,既然如此便就不追究了……话说回来,你可是承认自己违背了集结军令,主动要求责罚的。”
“没错陛下,请惩罚我吧!”我用双手支着木桌探出身子,那态度诚恳的连自己都骗了,“奈梅亨绝无怨言!”
“很好。”亨利皇帝眯着眼睛,对于我突然变得如此老实感到十分满意,捏着下巴正斟酌着处罚的力度。
“陛下,在此之前,请容许我向您,德意志帝国至高无上的皇帝献上自己从波兰掳回最精致的战利品。”我笑眯眯地推开椅子站起来,哈着腰拍拍手,帐篷外等候已久的科勒便搀着菲古拉的胳膊,将她带进来。
“一个女人?”亨利皇帝挑了挑眉毛,被我刺痛了敏感的神经,语气中隐隐有些不满。时年二十八岁的陛下同自己出生在卢森堡的库尼贡德皇后结婚十年却仍未繁衍出子嗣,贵族圈子私底下都讥讽他“白身”,甚至有传言皇帝害了胆石病,很有可能终生不育,但也有传言将矛头指向经常出入教堂的皇后,声称她和某位不检点的神职人员有染,受到上帝的惩罚,再也没办法怀孕。这些传言在坊间流传已久,尤其是亨利登上皇帝的宝座之后,传宗接代的问题变得愈发重要,不育已经成为亨利皇帝除了跛足之外的另一大笑柄,但是为了笼络皇后在下洛林庞大家族的支持,陛下一直没有表态,库尼贡德皇后也减少了去教堂表示虔诚的次数,双方倒是相安无事。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米耶什科大公的掌上明珠,尊贵的菲古拉公主。”我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拉着胳膊几乎是用拽的才把菲古拉扯到皇帝面前,她执拗的撅着嘴,似乎还在生我的气,但含怒的美人更像一朵火红的带刺玫瑰,成功勾住在场每位贵族**裸的贪婪眼神,当然包括正中央沉默的亨利陛下,他早就被菲古拉火辣玲珑的曲线弄得神魂颠倒了,眼神迷离的差点让我找不准焦距。
“让您受惊了,公主殿下,请接受我诚挚的歉意。”亨利皇帝定了定神,转过脸数落我,“您将娇弱的公主殿下带回来,难道不是对骑士不欺负妇孺这一准则的亵渎吗?我需要一个解释,兰迪大人。”
开始装大尾巴狼了,想在美女面前撑场子,那我索性陪你把戏做足,刚刚自己突然冒出个想法——怂恿亨利皇帝休掉库尼贡德娶菲古拉为后,表面看能拉拢波兰大公成为亲家,加强自己的统治实力,实际上既得罪了下洛林的卢森堡家族,又让嫁女儿做二房的米耶什科大公自觉受到羞辱,到时候夹板气可够他受的——打定主意,我赶忙说:“实在是两国交战兵荒马乱的,我害怕刀剑无眼伤了公主殿下,不得不派专人将她保护起来,想等到战事结束后将殿下礼送回国,但陛下您的召集令过于紧急,只能带着公主殿下同行了。”我苦恼的皱着眉头,摊开双手装作无可奈何地模样。
“一派胡言!”亨利皇帝震怒的拍了下桌子,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别为自己找借口,你‘卑劣者’的名号早就叫的响当当了,龌龊的行径有目共睹,竟然拿尊贵的公主殿下做挡箭牌!”陛下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仿佛发生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我斜眼瞅着菲古拉,后者跟我一样对皇帝的拙劣表演嗤之以鼻,不过聪明如她隐隐猜到我想绕什么花花肠子,也拿眼睛盯着我,忽闪忽闪的好像在说,丫的够阴险啊,乱点鸳鸯谱的就把我许给了神经质的矮瘸子!
“对不起陛下,请原谅我愚蠢的行为。”我低着头不安的搓着手指,“这次出征的所有费用奈梅亨将一力承担,远征波兰所得也会如数奉上作为大家的战利品,至于您还有什么责罚,我悉数接受。”
还没等我说完,贵族们便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连连惊讶抽气,亨利皇帝也暂时把目光从菲古拉身上转到我这边,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有说。我满意的看着所有人的反应,知道自己又逃过一劫。金钱美女双重诱惑,饶是皇帝陛下有心为难也不好再鸡蛋里挑骨头,最主要的是我认错态度很端正,给足了他面子,也为下一步找其他理由治治出工不出力的贵族们开了个好头,亨利皇帝顺着台阶舒舒服服漂漂亮亮的下了台。
“既然公爵大人勇于承担,那这件事就这么办吧。”皇帝吩咐侍从请菲古拉公主下去歇息,毕竟帝国的内部会议不方便外人在场。他的做法算是默认了我将菲古拉献出的事实,至于说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两个人在所难免有些“交流”,会如何发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众目睽睽所见,奈梅亨公爵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更没有掺和皇帝陛下的私生活,只是尽到封臣将最身份最尊贵的俘虏献给封君的义务。
“兰迪大人,鉴于您明事理识大义,我倒有个想法。”亨利皇帝在侍从放下帐篷的帘子后笑岑岑的把脸扭过来,用手指敲着桌面像是斟酌自己的措辞,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您很擅长同蛮族打交道,又受命教皇霓下承担组织护教军队的使命,这样吧,皇室在比伦马尔科边区有块靠海的小地产,就拨付给您作为教军的产业吧,在虔诚侍奉上帝这点上,萨克森家族向来不遗余力……”
玩阴的是吧?知道我把易北河沿线的斯拉夫部落得罪个遍,故意给块孤悬于领国之外的小封地,那地界靠着丹麦海盗和波兰人的土地都不算远,气急败坏的米耶什科大公肯定天天堵门口跟我“活络感情”,去了绝对没好果子吃,可丢了还是项宗教罪名,进退都是坎,丫的用心险恶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丰收在望的喜悦()
贵族们的大聚会经过三天漫无目的的相互指责和扯皮之后,终因消耗干净当地的粮食库存而宣告结束,会议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倒是让闲坐了三天的贵族们小肚子上又添了层肥膘,听说消息云集在德累斯顿的商人和妓女也赚得笑靥如花,多余精力无处发泄的士兵几乎每天都酗酒打架,眼看就要变成一场闹剧,皇帝陛下厌倦了同泥胎塑像们毫无生趣的谈话,不得不宣布结束这次冗长的会议。
大家只是草草的约定了一个秋收后出兵的协议,但聪明人都知道,这个笼统的时间不过是让亨利皇帝下台阶的引子,真正等到颗粒归仓以后,天气晴朗适合出征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天,深入敌境进行惩罚性的战争必然旷日持久,谁也不愿意喝着西北风在冰天雪地里摸爬滚打,皇帝陛下的期望很可能再一次落空。
士兵们通过伫立在马格德堡的荆棘门算是解除了战争征召令,大家挥手作别各自打道回府,我和汉诺威公爵同行了一段,作为现在追随奈梅亨脚步最紧的领国,公爵大人时刻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在会议上奈梅亨的表现大出所有人意料,汉诺威公爵自然也憋了一肚子疑惑,趁着返程的机会细细的追问,生怕自己没能跟上我的思路,到时候没办法利益均沾,丫的尝到合作的甜头,现在欲罢不能了。
终于在布伦瑞克同问题宝宝一样追问不已的汉诺威公爵分手之后,秋高气爽的温热气候和落英缤纷的森林让我心情大好,公爵大人临走前特意交代可以让奈梅亨士兵在他所有领国的树林里打猎,所以我们放慢行进速度,开始了一段自在惬意的旅程,秋日养足肥膘的各种动物稍加烘烤便香糯可口,很是让奈梅亨的一班饕餮大快朵颐,随着距离家乡越来越近,大家都开始兴奋的唱起歌来。
送走了一个问题宝宝,我差点忘了自己身边还藏着另一个,科勒在赶路的时候常常跟在身边,找个机会便张嘴提问:“大人,我还是不明白,您在开会之前不是说想好了搪塞皇帝陛下的借口吗,为什么后来您却主动承认错误,并且将最有利用价值的菲古拉交给陛下,自己反倒两手空空?”
“人要学会随机应变。”我讳莫如深的点点头,摆足了高深智者的谱,唬得科勒表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其实很简单,亨利突然那么**裸的针对我,想必这次失败确实很折他的面子和威信,定然要找个足够分量的人来当替罪羊,我没想到他把目光盯准了奈梅亨,也怪我自作聪明,给了人家一个那么大的把柄;本来贵族们对于奈梅亨闪电般的崛起均深为不满,有机会敲打敲打不守规矩的新人,谁都没有异议,奈梅亨便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这种时候我不主动站出来承担罪责,等到人家再往你身上扣枷板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古代智者有言:退一步海阔天空。”
科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公爵大人的思路有时候跳跃的比田垄里的蛤蟆都快,自己实在跟不上,他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又问我说:“既然您主动认了错,为什么还要提出承担所有的战争费用,岂不是便宜了皇帝陛下和那些忘恩负义等着看咱们笑话的贵族们?我搞不明白……”
“古代智者又说:欲想取之必先予之。”我摇头晃脑的咬文嚼字,科勒纠结这个古代智者的????拢?晨熘宄煽喙希??木窖?旱梦夜??笮c?拔宜懔怂悖?蟾抛苁?谀艹惺艿姆段e?冢?笞迕嵌际俏共槐サ陌籽劾牵?炖锍宰乓膊豢赡艿爰悄愕暮茫?业哪康牟2皇侨盟?悄芗亲∧蚊泛嗟亩骰荩??侨盟?橇私饽蚊泛嗟牟拼笃?郑?皇撬翟勖锹6仙搪纷?毡├?穑亢茫?揖鸵?媚忝强纯茨蚊泛嘧?硕嗌偾??降子卸嗝辞看螅∷?窍衷诔韵氯サ模?绞焙蚨嫉贸杀冻杀兜耐鲁隼矗?倚睦镆恢痹诳悸且桓龃蟮u募苹??枰?日故鞠履蚊泛嗟牟屏c?庋?拍苁盏皆は氲男Ч?!?p》 “计划?”科勒闹着后脑勺,不解的瞪大眼睛,公爵大人的计划向来天马行空,既刺激又稳当,他很想先窥窥究竟。
我调皮的勾起嘴角,眨了下眼睛:“秘密。”说完,信马由缰的跑进万类霜天竞自由的秋风里,马蹄踩碎落叶吱嘎吱嘎的脆响弄得人心里痒痒的,真想滚进去抱着自己痛快的骨碌两圈,就像《挪威的森林里》绿子诉说对渡边的喜欢——抱着毛茸茸小熊在春光灿烂的草坡滚下去的那种感觉。
瑟琳娜作为奈梅亨的主母组织了一场盛大的凯旋宴会,热情款待每位参战士兵和他们的家属,宴会桌摆了望不到边的常常一条,人头攒动的热闹非凡。住在奈梅亨这么久,虽然出身贵族的她刚来时还有些不适应这里轻松自由的主从关系和生活氛围,但时间长了也开始慢慢习惯,尤其是当她发现每个人脸上终日洋溢自信满足的微笑之后,才发自肺腑的理解奈梅亨之所以强大的原因所在。作为公爵夫人,她很自觉地选择同自己的丈夫站在一边,在宴会上特意邀请了许多常年驻站的坐商代表和阵亡烈士的遗属,让暗地里观察的莱昂纳多频频欣慰的点头赞许。
都说小别胜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