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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十二石的重弩,身背于自己体重相当的负重奔行半日不停歇……
他们是镖局未来奔赴更远的产盐地,所必要的打手保镖。
镖局骑士团青训营已经完成第一期募兵。
事业是男人的春药,自打镖局建立之后,张凯不睡懒觉,不无度饮酒,不逛花街柳巷,不在赌场洒金。
每天雷打不动,按时到镖局打卡上班。
“二公子,早。”
“二公子,早。”
……
张凯来到镖局,一路去往镖局大楼,路上的劳工伙计,纷纷跟他打招呼。
他面露温和的笑容,一一回应众人。
“早。”
“早。”
……
二十几年里,张凯从没享受过尊重的待遇,镖局成立之后,他的身价水涨船高,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可谓春风得意。
“老宋,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张凯从镖局成立,就没怎么挪过窝,对这里的一切人事,都了然于胸。
他心里很明白,这些乃翻身之本,一定要牢牢握在手里。
按当前的形势,自己很有可能取代哥哥,成为下一任张家岭领主。
他那个能作死的大娘与大哥,已经被关在镖局的门外,以两人跋扈的性子,想必不会善罢甘休。
那么老爹与两人必将一战。
他大概率坐收渔翁之利。
“二公子,早啊。”
“这两天,都要去云中城,拉些布匹,还有铁矿,得早起,有一通可忙活了。”
宋圆东是镖局大车队的小掌柜,负责一支车队,来往云中城与张家岭属于他们的线路。
他跟二公子张凯熟络,也觉得这主子人不错,平时待手下人态度温和,为人爽朗大方。
而且现在男爵夫人的魔爪,已经逮不了张凯,宋圆东也敢与张凯来往接触。
宋圆东开起玩笑,道:“二公子,今天要不要跟我们走一趟,惜缘阁那里,我们也要进些胭脂,老板娘说不定想你了。”
张凯来镖局,可不仅仅做做样子,当个摆设。
他头上挂着闲职,心里清楚,老爹和大伯不看好自己。
他便压下躁动的心,从基层做起,跟随运输队的掌柜和伙计,除了干苦力,还维护与客户的关系。
现在镖局所有的路线都门清,还与不少客户打下不错的关系,让这些人了解,自己大概率会成未来的镖局掌舵人。
张凯也想跟车队出去,不过今天有其他事,回道:“今天我老爹和大伯找我开会,就不和你们跑这一趟了,替我跟那些掌柜们打声招呼。”
宋圆东道:“放心,这些事,都替你安排妥当了。”
“上次龙门客栈送咱的礼品,我准备以你的名义,送给供货商。”
“二公子,你看妥不妥?”
宋圆东的车队,经常在龙门客栈歇脚,有时还要过夜,属于客栈的大客户,人家老板逢年过节,都会送些礼品。
他想着这些胭脂,名酒,上好的绸缎,对于他们也没啥用,拿去帮张凯挣些脸面,再合适不过了。
自己也能讨好大概率成为镖局掌舵人,两全其美。
这肯定妥妥的,张凯那是高兴不已,手下人细心为自己挣脸面,求之不得,拍着宋圆东的臂膀道:“老宋,你办事就是细,谢了,等你们这一趟回来,酒我请了。”
张凯又拿出一串铜钱,对着众人道:“这点银钱,大伙路上改善下伙食,吃好才有力气做事。”
“有力气做事,才能干出成绩。”
“我看了一下这个月的单子,咱们第五大车队不出什么问题,业绩就是第一名。”
“我可是投资你们了,到时候奖金下来,可得好好宰你们一顿。”
又获赏钱,伙计们自然高兴,这二公子对他们不薄。
“二公子,到时候可别躲厕所里吐。”
“二公子,酒量还得练呢。”
……
第五大车队是张凯的嫡系,他也很得人心,跟伙计们打成一片,俨然成了大掌柜,而不再是只挂闲职的花瓶。
宋圆东很早就在领主家当伙计做事,以前多是替男爵夫人,往河风地娘家运粮食,大公子张良拿着马鞭催促,拿他们这群手下人当牲口使,甭提多气人。
他现在给镖局做事,给张凯做事,舒服多了。
镖局赏罚分明,靠业绩说话,干得好往上提,干得多拿得多,而且所有的功绩每个月一报,该谁的谁也不能不服。
宋圆东在这里有了奔头,而且很受二公子器重,估计这个月业绩一亮完,自己又能往前迈一步。
车队添车,添人,添活,那挣得就更多了。
这都是眼前看得到的,往后看,那更是一片坦途。
二公子在镖局的业绩摆明面上,众口铄金,将来说不定领主的帽子,便能带起来。
宋圆东陪着张凯打过天下,立过汗马功劳,那时候,会怎么样?
他很期待。
张凯与众人打完招呼,便继续奔着镖局大楼去。
春风得意马蹄疾,看着镖局红红火火,业绩不断攀升,而其中,他张凯贡献可不小。
领主公开募集资金,与领民合作办镖局的创意,他提出来的。
镖局前期筹集资金,他也没少跑腿费口舌。
镖局生意开张,他亲自上阵,下基层跟随车队前往各地去寻找货源。
每当想到这些,张凯心潮澎湃,这些,足够洗清过往的污垢,证明自己的能力。
在镖局里,上上下下,他的呼声足够高。
在镖局外,他不仅维护好老客户,还开拓不少新渠道。
呼声从无到有,越来越大。
张凯相信,老爹会对他改观,会让他接男爵的帽子。
第100章 平衡()
张凯走进镖局的会议室,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男爵张霖,男爵的哥哥张天明。
两人脸色阴郁,静静坐着,不发一言,让本就宽敞冷清的会议室更添一份冷厉。
“父亲,大伯。”
张凯打完招呼,找了靠近两人的位置坐下。
“我问你,开办镖局的主意,谁给你出的。”
张霖打破沉默,质问的语态中带着怒意。
张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低下头,默不作声。
时间,将发生在过去的事情,梳理出结果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张霖不是傻子,一开始就觉得自己只知吃喝玩乐的儿子,怎么可能想出那么颠覆性的创意。
后来镖局搞起来之后,很多人需要游说,很多琐事需要处理,也就慢慢将疑惑淡忘掉。
郁金香当铺在镖局游说各方的阶段便挂起招牌。
镖局完成资金募集的时候,郁金香当铺的生意跟着红火起来。
当铺的生意紧密的跟随着镖局的步调,无一丝一毫分差,这是巧合嘛?
再联系自己的二儿子与郁金香当铺老板张虎交情不错。
再联系张虎一个农奴,怎么可能突然经营起那么烧钱的当铺。
再联系张虎与云中城钱家的密切关系。
再联系最近醉翁楼,张虎与东家钱慧的掀桌提鞋之约。
一堆散碎的拼图,拼接完整,一副画作展现在世人眼前。
这幅画,狠狠地给张霖脸上重重一巴掌。
张虎绘出一幅张家岭繁荣的画作。
张家镖局公募资金,通过股权契约,聚拢整个张家岭全体领民,乃至闻着腥味的外来商人的现银。
再通过郁金香当铺,将收取回来的现银,以放贷的形式输送出去。
这是发行纸钞,周帝国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纸钞发行方式。
张霖却将完美的计划,搞成四处受困的局面。
如果张家镖局与郁金香当铺都揽在手里,他可以不认命张灵鹤为镖局大掌柜,可以不受四大家族制约,更无需担心夫人耍花招。
但现在,张灵鹤手中握着经营状况不错的当铺,质押的镖局股权契约,如同一把利剑,悬在张霖的头上。
张灵鹤若是不爽,做空镖局股权契约,那么捞走领民血汗钱的同时,也让张霖的资产大幅缩水。
一旦镖局股权契约发生崩盘,张家岭红火的局面,将陷入停滞。
张霖开始便左手抓镖局,右手抓当铺,这样的威胁就不会存在。
再想想张虎跑去云中城找钱家要投资,为钱家的惠丰钱庄,从张家岭百姓手里,吸纳五十万贯存银。
张霖在心里狠狠骂自己蠢货。
他丢了个奇才,还丢本该完美的局面。
这一切,归根结底,只是自己儿子虚荣贪功,掩埋了张虎。
“父亲,孩儿知错了。”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张凯掩埋不了,争辩不了。
张凯心里也内疚,愧对儿时唯一敢与自己来往的玩伴。
当父亲与大伯欣喜若狂于自己的颠覆性想法。
张凯犹豫过,想说出创意不是自己的,但这样,还能获得重用嘛?
很难说,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父亲与大伯或许只会给他一个虚职,挂在一边。
他很难有话语权。
镖局红火之后,张凯有了话语权,曾去找过张虎。
可那时候张虎的当铺同样搞得有声有色,连面都不愿意见。
张凯更没想到,自己只知道了镖局的计划,而背后还需要一个票据买卖的当铺,最终形成一套一进一出的体系。
撒了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张凯春风得意时,心底一直压着个东西,如今父亲与大伯已经反应过来,他如释重负。
“父亲,孩儿认罚,只求您能留我在镖局里。”
“哎……”
张霖长长的舒了口气,“罢了,罢了。”
儿子这般诚恳的态度,他不想追究过多。
张霖了解儿子心里的小九九,无非想揽些功劳,将来能继承家族世袭的男爵帽子罢了。
他早有心让二儿子接棒,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最近张凯的表现,张霖十分欣慰。
他愧对张凯,从小便不能给太多教育,任由夫人压制,以至于终日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
罚免了,教育必须进行,张霖道:“你是领主之子,怎能抢夺手下人的功劳,岂不是寒了人心。”
“气量大,方能聚揽人才。”
“如今镖局正是用人之际,以后万不可让人才从手里流失,明白没。”
张凯连连点头,“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张霖虽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绩,但气量足够大。
心中即便对张灵鹤有万般意见,最后还是压回心底。
他明白,作为领主,无才也无妨,但无德,容不得人,用不对人,那才是大忌。
领主要做的不是冲锋陷阵,而是管理冲锋陷阵的骁将。
“父亲,虎子已经与钱家闹翻了,想必现在需要资金支援。”
“我们何不趁机插手郁金香当铺?”
自从醉翁楼掀桌提鞋之约闹得沸沸扬扬后,张凯一直盘算着将手伸进郁金香当铺。
“我们是张家岭的东道主,如今各方财团砸钱进来,无非想捞油水。”
“我们何尝不是捞他们的油水。”
张天明看得更远,更深。
张家岭能有今天,少不了各方财团。
“我们已经捞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