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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弟,这个事儿要怪小时候部落里来的汉家茶叶商人,他将我名字的胡语发音翻译成汉语伊健妓妾,那时没人懂什么意思,很快就叫开了。后来才知道被那商人调侃,但大家都叫的顺口了,也就不改了,一直叫到现在。”
陈龙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我却有一件礼物,要送给妓妾兄弟。”那伊健妓妾不解道:“什么礼物?”
陈龙道:“既然是名字的发音,我就送给兄弟两个汉字做礼物。这两个字就是吉庆,代表吉祥喜庆,欢乐祥和,是大大的好词,可代替妓妾这两个字。”
伊健妓妾喃喃念了几遍吉庆,大喜道:“多谢槐杨兄弟赠名之德!如此我以后都叫做吉庆了!”那治元多也欢喜道:“吉庆兄弟,恭喜恭喜!!来来来,改名字乃是大事,当喝一大碗!”三人笑着一起喝了一碗葡萄美酒。
放下酒碗,陈龙主动说道:“在下在汉中经商多年,见过不少流民进入,大部分都是因为中原战乱前来避祸的汉人。先时,五斗米教主张鲁虽然怀柔,但采用驱赶到益州的政策,后来,马超进驻汉中,采用南乡候的政策,给流民荒地耕种,同时轻徭薄赋,让他们自己用劳动解决温饱。两位兄台,小弟有一言相劝,那南乡候陈龙的青龙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若是到了汉中安顿族人,有块牧场自给自足最好,千万不要得陇望蜀。”
这得陇望蜀的意思,本意是已经取得陇右,还想攻取西蜀;比喻得寸进尺,贪心不知满足,贪得无厌。东汉初年,隗嚣割据陇地,公孙述割据蜀地,都自立为王,二人相互勾结,对抗朝廷。建武八年,光武帝刘秀与大将岑彭率军攻破天水,岑彭又与偏将吴汉把隗嚣包围在西城。公孙述派兵来援救隗嚣,驻扎在上邽,光武又派盖延、耿弁包围之,自己回兵东归。回到京都,刘秀给岑彭去信说:两城若下,便可带兵向南击破蜀虏。人若不知足,即平陇,复望蜀。意思是平定陇后不应满足,紧接南下平定蜀。后来既平陇,复望蜀就演变为成语得陇望蜀,意思也变成形容得寸进尺,贪心不足了。
陈龙用这得陇望蜀的典故,用在这兄弟俩身上倒也贴切。那治元多眼珠连转,消化着陈龙话语里的意思。汉中虽然富足,但却有青龙军坐镇,李虎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若是能划一块地给全族活命,又何必非要造反抢掠?不过,若是自己在汉中安分守己,整个事件背后的那个人,会让全族人安稳度日吗?正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治元多不由微微叹息,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几番言语之后,各人心情各异,羊肉和美酒已堪堪用尽,诸葛瑾站起身道:“主公,天色尚早,何不出发去找主母?”那治元多闻听道:“刚才我为槐杨兄弟打算,若想进入天水,恐怕你的属下需要化整为零才好。而且,你们这身行头,恐怕也禁不起盘查。”
伊健吉庆说道:“我等且一起出发。路上遇到族人,一面探听劫匪行踪,一面更换服装便了。装扮成我族之人,要进天水就容易多了。”
陈龙心中一颤,问道:“卢水胡人远道而来,难道可以自由进出天水?”伊健吉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补救道:“城内富人需要奴仆,养牛养马,粗重活计,经常有雇佣外地流民者,只因价格便宜,求口热饭就行。”
陈龙点头,心中暗暗猜疑,这卢水胡人远道流落至此,不但没有被人驱赶,天水守将竟然会任他们在此等河谷居住,还放任城内人雇佣他们做工,这背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百零四章 天水羌笛()
第五百零四章天水羌笛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唐。王之涣凉州词
话说陈龙、诸葛瑾与伊健吉庆、治元多一番围炉叙话,在美酒和羊肉的催化下,四人得以称兄道弟,言谈渐渐融洽。酒肉堪堪用尽,诸葛瑾提醒陈龙出发去天水,四人遂结束了这场对胡汉之争意义重大的饭局。
四人齐齐上马,望渭河边小路向着天水方向进发,吕常等四十骑遥遥跟在后面警戒。沿路果然有不少卢水胡人的聚居地,伊健吉庆和治元多带着陈龙前去了解情况。陈龙注意到除了卢水胡人之外,实际上还有些不知道名字的部族也在渭河边搭设营帐落脚,吉庆和治元多都是骑马直接经过,并不停留。
趁着撒尿的功夫,诸葛瑾终于有机会与陈龙单独说话。两人并排站在杂草前,诸葛瑾一边掏出丁丁一边道:“主公,这伊健吉庆和治元多说话不尽不实,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陈龙知道诸葛瑾绝不是笨蛋,皱眉点头道:“子瑜,看出什么来了?”
诸葛瑾道:“首先,治元多说族人要去汉中就食,这话破绽很多。武威郡大旱,天水郡没有,你看刚才他们占据的渭河边草场,足够他们族人畜牧放羊。既然此处有草有水,已经满足需求,为何偏要去汉中?难道是必须去汉中闹事抢粮抢地才算完成任务?那汉中和天水的区别,不就是土地上所属的主公不同吗?”
陈龙微微点头,问道:“还有呢?哎呀,你都尿我鞋上了。”
诸葛瑾赶紧把丁丁换了个方向,结果那个方向是逆风,结果一泡尿倒卷回来,又撒了自己一裤管儿。诸葛瑾连忙一边抖着裤子一边继续道:“其次,天水驻军对如此多胡人压境,竟然能不急不躁、和平相处,想来也是奇怪。不但任由他们抢占了渭河边天然草场,还任其出入天水城郭不加约束,他们就不怕胡人趁机闹事吗?主公一直对胡人出现在汉中忧心忡忡,而天水主将却不急不躁,不由令人心生疑惑。”
陈龙此刻尿完,盯着诸葛瑾道:“子瑜,你口误了,我可不是你的主公。”
诸葛瑾登时以手掩鼻,脸色由白转红,连声咳嗽掩饰尴尬。忽然闻到手上一股尿骚味儿,才想起来刚刚用手擦抹过裤子上的尿液,不由呸呸呸吐了几口,脸上皱成了八十岁的老头儿,盛开了一朵儿菊花。
陈龙忍住不笑,叹息道:“子瑜真是良臣,比你弟弟不遑多让。你说的一点儿没错,这背后还有没有更深的阴谋,我们需要时时警惕,以免被人算计。而且,你看渭水河边,并不止是卢水胡人一族,还有不少其它部落的胡人、羌人,聚集到了此处。不瞒子瑜说,来天水之前,吾在长安已经让马超、徐庶火速回汉中,以备李虎部众为患汉中。”
诸葛瑾挑起大拇指道:“主公。。。。。。。大司马真是高瞻远瞩。这治元多如此热情,似乎想招揽大司马为他所用,想是看到你武功高强之故,正好将计就计。”
陈龙点头掩住口鼻,哈哈一笑道:“多谢子瑜提醒。你这只手顶风臭过十里,快去河边洗洗吧,哈哈哈!”诸葛瑾这才红着脸去了,心想哪有这种臭法,主公。。。。。。大司马说话真夸张。唉,这顺口叫主公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沿路几番问询,还真有牧民看到过李儒小队约百余人,却没有人看清楚马队里是否混有女人。初步确定,李儒等人确实是向天水方向去了。既然有点眉目,几十人加快了马速,天黑前终于看到了天水城郭。
天水城在渭河北麓,城墙压着渭水而建,形成天然护城河。城墙虽不甚高,却十分坚固,每个城垛上都留有三个箭孔,若要是野战攻城,必然遭到守军密集的箭雨伺候。西凉铁箭本就威力强大,西凉军箭雨更是名扬天下,拥有强大的战力。陈龙仿佛看见密密麻麻的青龙军填平了渭水,爬上城头之际,被密集的箭雨射穿身体,万千尸体不断滚落云梯的惨景,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如果能不打攻城战,还是尽量不要打,用谋略或者用政治来和平解决,胜过白白牺牲自己青龙军士兵的生命。
四十余人早已换好胡服,化整为零,趁着即将关闭城门的刹那,成功混进了天水城,守门士兵果然没有留难,马匹都留在了渭河南麓的一小片密林之中,交给几个特战队员看管,预留了逃跑后路。
由外城门穿过葫芦状的翁城,内城门右手是个大棚,有不少穿着破烂的胡人聚集,显然是用于给胡人奴隶临时栖身之所。诸葛瑾和吕常二人也是一身破烂胡服,到已经闭锁的城门边查看。伊健吉庆和治元多拉着陈龙,进入大棚中查找。甫一进大棚之门,传来一股腥臭,原来不少胡人找不到工作,就在这里席地过夜,可谓屎尿不禁。陈龙一眼望去,发型、服色、肤色、体型真是形形*,口音也是奇奇怪怪,心想这西凉地方民族之驳杂,也算绝无仅有。
吉庆找到几个族人问起劫匪一事,那几个族人显然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回忆道:“有啊有啊!大概就是五日之前,天水城里有个张将军,似乎亲自将几十匹人马迎接进城,我等几人当时就在这大棚里,不准外出。想不到他们竟然是劫匪?”
陈龙心想这年头兵匪不分,你们胡人现在老实,一转头对汉人不也是烧杀抢掠。开口问道:“可看到队伍中有一个美貌妇人?”
其中一个族人似乎陷入回忆道:“似乎是有的。那一日我偷偷透过大棚的破洞向外窥看,确实见到一匹马上有个素装妇人,不过脸上蒙着重纱,看不清是否美貌,身材倒是不坏。”陈龙心知很有可能就是貂蝉,不由且喜且悲。喜的是事情终于有点儿眉目,自己终于可以设法营救爱妻,悲的是貂蝉还在劫匪身边,也不知有没有受到过李儒的侵犯。
与此同时,那伊健吉庆和治元多却在旁边窃窃私语多时,此刻治元多走过来道:“槐扬兄弟,且借一步说话。”
三人走出大棚,陈龙喘了口气问道:“两位兄台有何话说?”
那治元多有些难为情道:“槐扬兄弟,不是我们不帮兄弟这个忙。但是,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些你口中的劫匪,却是被张将军迎接进去的。这事情就不那么简单了,我们决不能用整族人的生命去冒险。恐怕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陈龙顿时明白过来,如果说治元多和伊健吉庆是卢水胡人领袖,还不如说他们整族一直仰西凉军鼻息而活,说不定这次南迁还是西凉军高层的授意。既然是张横将李儒迎接进去,说明自己口中的劫匪,在胡人眼里很可能和西凉军根本是一伙儿的。因此,伊健吉庆和治元多为了族人着想,只能赶紧置身事外,能不去张横那里揭发他已经是很讲义气了。
陈龙微微点头,正要说话,那伊健吉庆忽然走了过来,刷的拔出他那把波斯刀。陈龙肌肉为之一紧,只听那伊健吉庆说道:“槐扬兄弟,是我兄弟不讲义气,理当谢罪。这把刀随我多年,今天就转赠给你,万望笑纳。日后若是有缘也好兄弟相认。兄弟啊,以后凡是遇到卢水胡人,可出示此刀,我族人无不认识,一定会给您提供帮助。”说着,将波斯刀塞入陈龙之手,与治元多转身进入大棚,消失不见。
陈龙想不到看起来阴暗狠毒的伊健吉庆竟有如此义气,手握刀柄不禁喉头一酸,恰好大棚里一股羌笛之音升起,笛声忽而幽幽咽咽,忽而明亮清脆,忽而惆怅婉转,忽而又铁马金戈,令人不由得陷入虚幻迷离,闻之实在动人心魄。那笛声仿佛是诉说羌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传达着羌人对无尽草原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