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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唐人-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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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将士尸骨皆是腐臭了,更令人生恨的是,将士皆是残肢断臂,更无头颅,头颅被薛贼砍下来在那甬道口筑成了一座高达两三丈的京观,京观啊,那全是兄弟们的项上人头啊”。说罢竟是嚎啕大哭,而身后玄甲军士卒也是被他说的眼眶通红,眼神愤恨,咬牙切齿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凭吊“古”战场(四)() 
144。凭吊“古”战场(四)

    众人听完了赵严哽咽的讲述,也是眼眶通红,目疵欲裂。

    古时虽是没多少民族概念,可能也没什么民族大义,但是百姓普遍有些乡土情节,更有着乡党情义,那些被割了首级的唐军将士可都是这关中大地的汉子啊,都是一个地儿的,说不得就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呢,却是被那西凉人士如此残杀,这群朴实且有血性的汉子,自是难以忍受。

    李破军也是听得惆怅的很,心里真不是个滋味,都是好男儿啊,那薛仁杲的将士也是汉人啊,都是华夏人,何苦如此,自古宅斗最是伤本吧啊。但他也明白,这却也是没办法的。

    李破军自是没办法去安慰赵严的,只得拍拍他的肩膀,默默无语,继而转身看着这片英魂满野的土地。

    良久,李破军转身,吩咐道:“将车上的祭品拿上来”

    。

    自有将士去拿了,不一会儿,几个将士便从马车那边抱着东西过来了。

    李破军所站之地乃是这浅水原的最高处,他想到,这地方登高望远,地势最高,当年那薛举应当就是让薛仁杲诈败引殷开山等人来进这甬道,而薛老贼应该就是再这高处设伏,而后便是包围追歼了,可惜了那几万英勇士卒,便是在这种地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主帅死的死,逃的逃,被俘的被俘,也是没办法啊。

    将一案桌放好,摆上香烛火台。这时却是有一士卒说道:“殿下,却是没准备那瓜果蔬品啊”。

    李破军一皱眉,继而喝道:“此处乃我袍泽兄弟英魂安处,要甚瓜果,好男儿当饮烈酒,取酒来”。

    那将士也是脸色一肃,去马车上取来了一坛子好酒。

    李破军手持香烛点上,身侧后位,右苏定方,左赵严,皆是点上,等着李破军这老大的动作。

    忽的,李破军手持祭香竟是一下子跪下来了,身后众人皆是大惊,殿下居然……居然行跪拜大礼,苏定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赵严也是很惊讶,毕竟这个时代可不像是辫子王朝那时候,动不动就跪的,这个时候平日见了君王,只要不是盛大重要场合,也就揖拜行礼就可以的,跪拜却是只需跪天地君亲师的。

    苏定方等人张了张嘴,也没说话,却是随即也是跪下了,后面将士也是跪下了。

    众人随着李破军行礼完,三人插上祭香,李破军一掌拍来酒坛封泥,酒香四溢,这是一坛豳州城里的好酒。

    一口没喝,高举酒坛,便是绕地一倒,酒水随着坡年徐徐流下,不一会儿,便被这干燥的土地吸收,只有一溜湿迹。

    李破军也是没多说话,其实他也不会说祭词啥的,那玩意儿咬文嚼字太深奥了。

    祭拜从头到尾众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没有语言上表达对阵亡将士的哀悼,也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只要寂静,一片寂静,在这初晨的热烈阳光照耀下的寂静,倒是显得严肃的很,从众人那肃穆哀痛的脸色上,便是可以出一切尽在不言中。

    祭拜完了李破军便是转身了,只留那案桌稳稳当当的摆在坡顶,香炉里的祭香迎风四散。

    众将士默默无言的跟上,翻身上了吗。

    李破军也是不想在这地儿多待,眺望了甬道那头,那曾经惨无人道的京观所在地,京观已经被朝廷收厚葬了,方圆寸草不生,不知是土质原因还是那草木也是不忍践踏将士英魂。

    看了半天,李破军也只得喟叹一声,一将功成万骨枯,到头来,还是百姓受苦,一想到,十万余青壮汉子便殒命于此,尸首分离,十几万户家庭便是支离破碎。

    大喝一声,打马便走了。刚走没几步,赵严便是跟上一步,似乎欲言又止,李破军见状,心情也正不好,只一个字出口,“说”。

    赵严一咬牙,言简意赅的说道:“殿下,你走反了”。

    …………嘎嘎嘎…………

    李破军气息一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深吸一口气,更是言简意赅的一吼:“带路”。

    赵严只得屁颠颠的去带路,若非此时气氛正压抑,身后那俩脸色憋得难受的将士说不得就要放生大笑。

    众人在赵严的带路下,向西疾驰,不一会儿,便是看见一片连成片村庄,此庄颇大。

    李破军不由得好奇,这浅水原之西怎还有这么个大庄子,都快赶上了一个镇子了。

    便是问道:“此地是何处?”

    赵严也是不知,只吩咐一个士卒去问,李破军等人正好驻马停歇一会儿,喝点水。不一会儿,那士卒回来说此地名为鹑觚。

    李破军一愣,鹑觚?这地名,嗯?似乎有些意识啊,似曾听过的样子啊,嗯?鹑觚?浅水原啊?西北之地?啊,鹑觚西北地鳞鳞。

    李破军记起来了,前世老爷子逼他背诵唐诗宋词的时候,好像有这么一首诗,就是凭吊浅水原之战的,作者是那个时候的,呃,这个他倒是忘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时候这首诗肯定还没出来,毕竟这时离浅水原之战只有区区八年而已。

    嗯,既然有首诗,那盗吗?不盗白不盗,只不过是对不起哪位他还记不起名字的作者大大,不过好歹这首诗还是华夏文化的就是了。

    正好,一般祭拜都有祭词的,刚刚我却是啥都没说,正好这首吊古诗补上。

    不要脸的安慰了一下自己,便又是皱眉了,后面几句是啥,我艹,,,可别忘了哈。

    幸好李破军重生后记忆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想了半天,终于是想起来了。

    眉头一松,掉转马头,看着那已远在“天边”的浅水原,逼格十足的压声吟道:“鹑觚西北地鳞鳞,此处当年起战尘。

    见说如今沟垅下,断锋残镞属耕民。”

    众人一听,嗯,殿下这是在做诗?好文采啊(尽管他们一帮子军汉听不懂)。

    苏定方也是读过诗书的官宦子弟,品味了一番,便是称赞不已。

    继而苏定方却又是说道:“某家方才还疑惑殿下怎会不记方位走反了方向,还无事问此地名,原来殿下是心中构思诗作啊,某家佩服”。

    李破军一听,愣了。啥玩意儿?构思诗作?我了个去,我那是构思诗作?

    我特么就是不知方位走错了好不好,问这儿地名也只是纯粹的闲的蛋疼好奇又想歇会儿而已啊,咋就成了构思诗作啊。

    嗯?不过这样一说,倒是显得我更加英明神武了哈,嘿嘿,还佩服我,我才是墙都不fu,只服你啊。

    看不出来苏定方还这么会说话啊,一句话便是提升了自己的形象啊。

    果然,李破军一看众人,包括赵严,都是一副很佩服很钦佩的样子,就差眼冒小心心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刺杀(一)() 
145。刺杀(一)

    李破军看见众人这一崇拜样,也是逼格十足的委婉一笑,只是不说话,不说话,哥就是不说话。

    继而一拍马,转身就走,只留给众人一个迷之背影,神一般的背影。

    众将士心中想到,不愧是王爷啊,不愧是秦王世子啊,不愧是名传关内的神童啊,就是神仙放屁一样的,不同凡响啊。

    众人继续上路了,按照赵严说来,今晚应该可以在那原州投宿了,也就是赵严的故乡,听闻赵严还有个老母亲和一个小妹在哪儿生活,他老爹早就在兵乱中遇难了,只剩赵严这个家中唯一的男丁维持着这个家,每月里大部分饷银赏赐都是寄回了家中,丰厚的赏赐饷银倒是能让母亲妹妹好好生活。

    且不说李破军他们正走在西凉之路上,延着丝绸古路一路向西。

    这长安城里,西市董记瓜果铺里大早上便是迎来了一位贵客。

    那贵客自是我们的大侠剧容,一早便来到了这董记铺子里。

    陈皮阿四也是热情的将剧容迎进去,介绍一个机灵的吊眉毛的瘦削汉子说着,这是店里的一名外送瓜果的伙计,名叫张五,直接叫张五郎便是,这是跟剧容一起送瓜果去尉迟府的那个人,只是这人肯定是不可能知道剧容进尉迟府是干嘛的,包括陈皮阿四也是不知道的。

    陈皮阿四又是跟那张五郎说道:“这是陈容,我的一个本家兄弟,此番你二人一同去尉迟府送那红葡萄,但是你要知道,此行以陈兄弟为主,你只是伴当,一切皆要听陈兄弟的,他的话便是某的话,你可记住了。”

    张五郎一听,吃了一小惊,以他为主?他在这董记干了许多年,早已经是管事价格的人了,出行外送之类的,那些伙计可都是听他的呢,只是这次却是不知怎的,冒出来一个陈容,还是掌柜的本家,上来便是要我听他的话,哼,看来这看起来板荡的汉子却是个吃后门饭的懒汉。

    张五虽是心中不服气,看不起剧容,但是也是多年的看人眼色行事的人,脸上却是笑容不减,直拉着剧容的手说道:“自是自是,我一定听从陈大哥吩咐,陈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就好,可别生疏,呵呵”。

    这混迹市井的狡猾伙计果然是现实影帝啊,说出来的话那是糊弄的剧容这豪爽汉子也是深信不已,不一会儿便是称兄道弟的了,只是陈皮阿四却是眉头一皱,那张五郎是何人,他却是知道的,不在他跟前的时候,愣是倚老卖老的吼喝得那帮伙计一愣一愣的,只不过自己看他是个元老员工,做事也得力,才没有管教,这么一个人怎会这样听从剧容的话呢。

    摇了摇头,不管恁多了,只希望他不要坏事就好。

    因为顾虑到张五郎机灵奸滑,有些事又不方便明说,陈皮阿四就以整理货物,准备周全为由先打发了那张五。

    拉着剧容近身坐下,细声说道:“剧兄弟,你实话跟哥哥说,此行可是行那险事”。说着就是以手掌从脖颈划过,这手势都明白,不就是杀人见血吗。

    只是这能明说吗,这陈皮阿四却是个老狐狸,只可合作却是不能深交的。

    剧容也是心思一转,只问道:“兄长切莫问那些许,某只问你,你可想搭上东储那高枝,可想得那贵人赏识?”说罢便是眼神奕奕的看着。

    陈皮阿四也是心里直抖擞,被剧容这番话说的直心里痒痒的,搭上东储那高枝?谁人不想啊。

    自己说破天了再有钱也只是一个有些臭钱却是没地位的商人罢了,出去都是被人看不起的,甚至那些低贱佃农有些都是看不起他的,想起这来,心里就痛的很,特娘的,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想着那钱来捐个官身,咋的到了我这儿头就不行了呢。

    没事装高雅看史书的时候,心里就甚是羡慕,那汉灵帝时代是多么的爽啊,直接明码标价的卖官卖爵的,按照市价算来,我要是生在那时代少说也要捐一个司徒三公了,那是何等威风,哎,生不逢时啊。

    陈皮阿四心里想难受的很,眼睛红红的,特娘的,咋就这么想哭嘞。

    这时,剧容心里也是直突突,这是咋的嘞,咋还突然就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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