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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柱王也是一拍脑袋,怒骂一声,知道自己的这个命令昏头了,导致前锋后军相撞,但是此时再行下令整军是不可能的,因为唐军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苏定方一杆长枪,犹如蛟龙出海,左刺右挑,充当着锋锐的箭头,锐不可当,其后三千名精挑细选的唐军精锐骑兵,更是拧成一股绳,在这锋锐箭头的带领下,直接插入吐谷浑兵马的腹心,直把本就大乱的吐谷浑阵形冲撞的更乱,吐谷浑军士七零八落,昏头转向,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往这边走,与本部人马相撞了,朝那边跑,又是正迎着勇悍的唐军……四面八方好像都不对,吐谷浑士兵这时候简直要奔溃了,辛亏是军心坚韧,有着天柱王的这些名王的威望压着,还没有溃散。
面对着后方苏定方等人的突击,许多的吐谷浑将领拼命的试图聚拢士兵,但是兵败如山倒,已经慌神无措的士兵大乱阵脚,哪有那么容易聚拢。
而且吐谷浑只要是将领职位高就可以指挥军士,之前吐谷浑士兵已经被薛氏和高甑生两部人马给冲得大乱了,已经重组了一次战团,换了一次长官,现在又乱了,又要换指挥的长官。
左边一看,是一名百夫长在呼喝着,这名吐谷浑士兵正要前去汇合,右边又是一声呵斥,只见得又是一名百夫长在命令着,该听谁的,这一犹豫就是离死亡更近一步。
面对着这样的混乱,绕是天柱王如何嘶吼指挥也是没有用了,已经有肝胆具丧的吐谷浑士兵直接拨马逃跑了,去你娘的,我不打了,逃命要紧。
苏定方带着三千精锐杀得那叫一个顺心如意,根本没有遇到什么有效的阻挡,一路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直奔那面歪歪扭扭的吐谷浑大纛而去。
天柱王嘴角都在哆嗦,声音已经喊得嘶哑了,手中弯刀指向苏定方等人,“拦住给本王拦住他们……”。
说着也是毫不犹豫的调转马头,呼喝着身边的护卫赶紧突围,老辣如天柱王怎能不知道败局已定,老命要紧。
天柱王头也不回的打马奔走,心中也是无限苦涩,心头都在滴血,这些可都是他的本部精锐啊,这都是他称霸吐谷浑的依仗啊,可汗慕容伏允为什么倚重他,为什么任由他在吐谷浑横行霸道,还不是因为他实力强大。
现在倒好,大略一看,三万精锐骑兵,此时围聚在一起的不过数千人,其余人不是死,就是跑的漫山遍野,这些溃败逃跑的如果没有被杀死被俘虏,那也会被别的部落收编,再不是他天柱王的勇士了,势力此消彼涨,天柱王恨呐。
天柱王也是有些心思,并不是高调的逃跑,而是一边呼喝着指挥,一边慢慢远离苏定方所部,在调遣中,数位名王都被他派去阻击苏定方所部了,那些名王虽是心惊胆战,但一方面慑于天柱王威望,不敢违命,一方面也是看见天柱王在身侧督战,天柱王都没有跑他们就更不能跑了,只得硬着头皮指挥部下作战。
苏定方率领所部从山上冲下,在杀散了数个吐谷浑战团之后,已经冲到了离天柱王所在不到五百步的地方,如此距离下,吐谷浑士兵也是拼命的阻挡着,不仅仅是要保护身后的名王,也是为了自己,都到眼前了,跑无可跑。
一声嗯哼,苏定方手中长枪一甩,直把长枪做长棍,枪头拍打在一名吐谷浑士兵的头颅上,那皮质毡帽或许很御寒,或许能够抵挡住一些四处飞溅的流失,但是绝对挡不住这一拍打的,闷响之后,便是一脸鲜血,红的混着白的,苏定方直接一枪头将其脑袋开瓢了。
而其身后的三千精骑也不含糊,手中长刀挥舞,阵形紧密,往往一名吐谷浑士兵要面临几名唐军的攻击。
在惨烈的叫声之中,战马的嘶鸣声中,距离更近了,在这片山脚,苏定方所部的马速虽然有所减缓了,但是后面地上躺着的一溜尸体,和那四处游荡不安的无主战马,足以证明他们的战绩。
苏定方座下战马乃是李破军从在突厥缴获的上十万匹优良战马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自是万中无一的,马蹄抬动之间,数丈距离眨眼可到。
这是一位名王,苏定方知道那装扮是吐谷浑名王所特有的,一般人不能穿,就像中原的黄袍蟒袍一样,苏定方一踢马腹,战马嘶鸣,一个跃起又是向前几步,苏定方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这位名王脸上惊恐的表情了。
吐谷浑最近数十名也并不平静,特别是伏允继位以来,征战频繁,所以这名王也并不是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废物,好歹有些能耐,见得唐军主将冲到面前虽然恐惧,但也是强撑着大喝一声来壮胆,举起来手中长刀便向苏定方当头劈去。
这一刀还是有些讲究的,苏定方战马跃起而来,马蹄方才着地,马上之人尚未坐稳,这一刀便当头斩来,若是一般人说不得丧命在此,但是苏定方又岂是庸碌之人,只见得苏定方不慌不忙,长枪后发先至。
直将长刀往一侧一带,手中长枪一递,直朝这名王胸口而去。
这位吐谷浑的名王大骇,收刀已是来不及,好在马术精湛,一个侧身躲过了枪尖,堪堪刺破了腰间衣角,惊起一身冷汗。
苏定方嘴角一扯,只把长枪一摆,砰的一声嗯响,打在其腰间,这位刚刚显示了精湛马术的吐谷浑名王还来不及庆幸,就被打落马下,摔得晕头转向,还没爬起来,便是看见自己的身体在地上躺着,原来头颅已经被砍飞了,只留一个无头尸身在疯狂的喷涌着血水。
这名吐谷浑名王似乎还是有些地位的,只见得他一死,周边的吐谷浑士兵便是哄然溃逃,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苏定方长枪一抖,又是朝着下一位名王而去,今天,他只为杀戮,因为来的时候,某人告诉他必须要让吐谷浑换一批领导者,要让他们知道疼,所以尽可能的杀,他们不主动投降,我们也不主动招降。
李靖此时已是捻须危险,库山之战,已经胜了,现在只有收尾了。
目光再次看向那左冲又突的苏定方所部,李靖却是忽的眉头微皱。
看了一会儿,李靖直喝道:“传令招降”。
唐军开始山呼招降的话语,动摇着吐谷浑士兵那本就绝望低迷的军心,打不赢就投降,这在游牧民族看来是很正常的,换个更强大的主人效力,也不丢人。
于是乎,霹雳乓啷的,地上扔遍了武器。
日头西落,草原上一片霞红,库山之下,已经平息的战斗让这片草地显得格外的压抑,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鼻息之间,只要是正常人都是不愿意继续在这待着。
唐军大营挪到了库山之上,在天柱王原先驻扎的地方扎营了。
唐军将领也是忙碌的,诺大的战场需要清理,那些武器甲胄虽然品质低劣,但好歹也是铁器不是,拿去回炉重造也行啊,至于那漫山遍野的无主战马,更是最宝贵的战争收获,一匹都不能落下。
李靖也是一脸严肃的在四处巡视着,打扫战场这种活计并不用大军主帅来的,李靖之所以亲临,那是因为有一个最重要的战争收获还没有找到。
苏定方压着三四个人来到跟前,也是一脸凝重,“报告大帅,又找到了三个吐谷浑名王,还有一个万夫长,只是……还没有天柱王踪影”。
胡须灰白的李靖威严不凡,闻言也是淡定的点点头,“继续搜寻,方圆百里派出斥候追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罢之后,眼里透露出一丝严厉和疑惑的光芒盯着苏定方,继而转身,走向一旁,“苏将军随本帅来”。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党项羌的客人()
1269。党项羌的客人
唐军将士继续打扫着战场,苏定方随李靖来到一旁偏僻地方,李靖摘了头盔,寻了一块石头杵着剑坐下,布满皱褶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些许疲惫。
见得苏定方肃然站立着,李靖也是摆手道:“定方坐下说话”。
摘下头盔,如此没有威仪的席地坐着,还称呼苏烈的表字,这就说明现在是论私了,方才公事公办的时候是称呼苏烈为苏将军的。
苏定方见状也是应着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些肉干肉脯,“恩师吃点”,对于李靖这个授业恩师,苏定方是很尊敬的,毕竟他不是像侯君集那样的白眼狼。
李靖见状笑了,拿过肉脯吃着笑道:“你倒是机灵,还随身带着吃食”。
苏定方也是赧然一笑,“我这都是从神策军学来的,殿下说在外行军作战多有意外,每个人必须带着这最后的保障,也不须多带,足够一两天饿不死就成,这样也好在粮草有失的情况下不至于慌乱”。
李靖闻言嘴巴一停,脸上也是思索的表情,微微点头道:“确有道理”,继而也是叹道:“殿下虽不过弱冠之龄,然胸中沟壑不知凡几啊”。
说罢之后却是脸色一肃,直看着苏定方喝问道:“早在战前,鄯州集结之时,为师便说过,不可多造杀孽,尽可能擒其王,俘其兵,为何我方才看你肆无忌惮的大开杀戒,甚至有名王已露投降之意你也是将其斩杀了,若不说出个所以然,即使是吾徒,亦要将你军法从事”。
李靖毕竟多年挂帅,身上的威慑可不小,又是授业恩师,被李靖这么一呵斥,苏定方也是一慌,赶忙起身站直回道:“恩师息怒,且听徒儿解释”。
见得苏定方态度,李靖眼底闪过几丝欣慰,果然是事出有因的,对自己也很尊敬,要是搁着侯君集那个逆徒,遭了如此呵斥,定是要横眉顶撞的。
李靖就这样瞥眼看着他,苏定方也是直说道:“徒儿这是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尽可能的杀尽吐谷浑高层,尽可能的将吐谷浑杀怕,让其闻唐丧胆”。
“胡闹”李靖听得花白胡须都哆嗦了,“吐谷浑乃我大唐附庸,其子民自我大唐子民,子民不顺,稍加惩戒即可,岂能大肆杀戮”。
李靖可不是发善心的圣母,他杀死人也绝不含糊,例如北灭东突厥的时候,就曾暗中指使军士劫掠草原,烧其牧草,杀其母牛羊,可谓是把草原的祸害得很厉害,李靖冒着被御史言官弹劾的风险这样做,就是为了彻底削弱东突厥。
而对于吐谷浑,不仅是李靖,估计朝廷百官都是不支持大肆杀伐的,这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吐谷浑乃大唐附属国,世世代代都是附庸于中原王朝,其国土子民在法理上是属于大唐的,毕竟吐谷浑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是向大唐称臣的。
而东突厥却是正儿八经的别国,与大唐敌对的,不仅没有向大唐称臣,反而在大唐建国之初,还曾逼着李震与其签订兄弟盟约,论起来利可汗还是李世民的长辈,这样的敌对国家,就是可以杀戮的。
就好比吐谷浑是自家的一个干儿子,虽然是调皮了一些,时不时就炸刺,但是毕竟是法理上承认的儿子,固然可以打,看在平时朝拜进贡的份上也不能打狠了啊,而东突厥就完全是个外人了,还是个完全没有友善关系的外人,当然可以打狠了。
听得李靖这样说,苏定方也是眉头微皱,直回道:“恩师,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徒儿认为太子殿下这是永绝后患之举”。
说着将袖口一撕,夹层里有一封信,已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