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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唐人-第7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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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大唐皇帝仁慈,没有害我之意,我请求给你们提供粮草,略尽绵薄之力。我相信大唐不会像前隋一样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如若不然,那我们党项羌数万勇士就没有活路,只能投靠吐谷浑了,我们会占领野狐峡这样的显眼之地,阻挡你们的去路……”。

    本将拓拔赤辞这样说就是很明显的说明他对大唐服软了,并且心很诚了。

    结果没想到樊兴这厮,心里却是不服气,看到那成堆的金银赐予拓拔赤辞这样的蛮夷,比他数年征战得来的赏赐还要多,奴隶出身的他怎能舒服得了。

    在从党项羌王帐撤军的时候,行至阔水,看见党项羌漫山遍野成群的牛羊,而党项羌人也毫不设防,还对他们颇为热情,这厮竟是眼红了,竟向李道彦建议劫掠一些牛羊回去。

    这是明显很昏头的举措,也不知樊兴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李道彦竟是同意了,于是乎,本来和睦的汉羌关系彻底破裂了。

    劫掠了数千头牛羊,却是彻底惹怒了党项羌,拓拔赤辞也是和说话算数的人,当即大怒兴兵,与唐军开战,结果李道彦二人仓惶迎战导致大败,伤亡一万余人,狼狈逃回松州。

    而党项羌也借此占据了野狐峡这显要隘口,扼守住了松州去往西北的门户。

    在讨灭吐谷浑这个节骨眼,生生将服帖的党项羌逼反了,就是为了几千头牛羊,因小利而忘大义。这样的骚操作真是脑袋进水的举动,待得李道彦反应过来也是后悔莫及,心里只有憎恨樊兴的了。

    而且李道彦还记着李靖的军令,在约定的日期会师牛心堆之下,于是就命令樊兴率领剩余的两万大军绕道前去汇合,自己率领嘉诚军府的数千人牵制住党项羌人。

    心里也是盘算着现在党项羌人扼守住了野狐峡,樊兴匹夫绕道前去西北牛心堆,在约定的日期内定是不能到达,到时候这失期之罪他樊兴就要承担大半了。

    李道彦打的好算盘,心思敏捷、善于投机的樊兴怎能猜不到,大恨之余也是装糊涂,以各种理由推脱不去,面对数次下令催促,只做不知道。

    这下李道彦亲自来质问了,樊兴心中也是冷笑暗骂,面上也只得和煦说道“总管息怒,如今那党项羌人占据着野狐峡,大有进攻松州之势,总管不过三千府兵,敌军可是有着两万余人呢,总管可是大唐宗亲,可不能有失,为了总管安危,末将觉得最好等敌军退兵之后,再去西北不迟”。

    面上虽是说得好听,一副为了李道彦着想的模样,心里却是暗骂老匹夫,失期之罪想要我一力承担,真当我樊兴是傻子不成。

    李道彦听了大怒,眼睛赤红,跳脚骂道“混账东西,大帅规定日期,必须如期到达牛心堆,造成围剿吐谷浑主力之军事目的,你在此抗命拖延,未能如期到达,误了军机大事,获此大罪,你我丢官除爵不说,项上人头亦将不保”。

    。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来人呐退下() 
1239。来人呐退下

    李道彦唾沫星子直喷,怼着樊兴骂了一通,樊兴脸色涨红,垂下的手臂攥紧了拳头,自他愤然摆脱奴隶身份,从军征战之后,已经很少有人如此当面骂他了,即便是李世民,也是对他和颜悦色。这李老匹夫,不过仗着皇室宗亲得了个主将身份,便敢如此辱我,他日寻了机会,必将十倍报还。

    樊兴松开了拳头,将这份仇恨隐忍下来,脸色一缓,挂上笑脸,正欲说话,其身后亲兵却是怒了抢先喝道:“我家将军乃是堂堂国公,李总管何敢如此辱骂?”

    众人看去,只见得那亲兵眼欲喷火,好像受了极大屈辱一般瞪着李道彦,看样子是对樊兴极为忠心。

    李道彦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小的亲兵也敢炸刺?国公又怎的,军中只论军职,他是行军总管,乃是主将,喝呐副将有何不可。

    只是还不待李道彦发怒,樊兴却是先“怒”了,转手一巴掌呼在那亲兵脸上,“大胆,李总管乃是主将,毋说训斥我等,便是将我打杀了亦无不可,快向李总管请罪”。这就是拿话挤兑李道彦了,他樊兴可是国公,不经过皇帝允许,谁敢杀?

    不知道背对着李道彦的樊兴是何脸色,只见得那亲兵脸色一红一白,走到李道彦面前,单膝拜道:“小人冲撞总管,望乞恕罪”。

    “哼,营国公好厉害的手段”,李道彦性子敦实,行事拖沓,这点从他十日前下令让樊兴领兵前去牛心堆,直到今天才忍不住亲自催促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他也从不急怒,为人有些“肉”,也没主见,所以在众多宗室皇亲里面比之李道宗、李孝恭等人并不出色。

    但这也算是他的“好脾气”,从不与人多见怪,樊兴率先服软表态,笑脸相迎了,他也不好再怎样,毕竟那小兵说的也对,樊兴可是爵封国公的,地位尊崇,所以也只是瞪了一眼这小兵便一挥袖转身走到坐骑旁,从马侧的圆筒里抽出一支令箭,狠狠地往地上一扔。

    “本总管再下最后一次军令,命左骁卫将军樊兴令两万人马速去西北牛心堆,与大帅中军汇合,不得延误”。李道彦性子虽“肉”,但却不是傻子,眼下这失期之罪唯有全推到这樊兴身上去,他可是半点不想再沾边的。

    反正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就推在樊兴身上,劫掠党项牛羊是他樊兴的主意,至于失期之罪,我身为主将已经下令让他去了,有军令为证,是他樊兴没有按时去,失期罪过樊兴要承担一大半。

    令箭扔下之后,李道彦就在这儿冷眼看着,看他樊兴究竟接不接,接下还好,只承担一个蛊惑主将劫掠党项之罪和拖延失期之罪,说不定皇帝看在他往日功勋绕其一命。

    但若是当着面不接军令,这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抗命不尊可是军中大忌,军令都不接,你想造反不成,即便是国公,你也得被擒下问罪。

    樊兴低着头,不知脸上神色,良久,“末将遵命”。说罢便是慢慢弯身拾起了令箭。

    见此李道彦得意的笑了笑,“虽已失期,但营国公若是及时赶到,助大帅破敌,未免不可将功赎罪的”。说罢便是一脸微笑的走了。

    他还笑得出来,毕竟他自认为他的罪过并不大,劫掠党项是樊兴的主意,如期会师牛心堆的军令他也是提前数天就下达了,是他樊兴拖延不走,不干我事,这一刻,李道彦心中恐惧散去不少。

    看着李道彦策马离开,樊兴面沉如水,只听得咔嚓一声,巴掌青筋暴露,直将手中令箭生生捏断了。

    “委屈你了,回头再赏你三个女人”。

    良久,樊兴方才转身,拍了拍之前那个被他打耳光的亲兵的肩膀说道。

    “将军,那李老匹夫如此相辱,如今又犯下大错,将军何不另寻他路?”

    樊兴正准备抬腿进营,只听得那亲兵忽的凑上前来低头说道。

    樊兴脚步猛的一顿,眼中射出厉色,看向那亲兵,脸色严厉,甚是慑人,“你想说什么?”

    那亲兵被樊兴这神色吓得一怔,咽了口唾沫,眼带兴奋,低声说道:“先有党项羌一事,后有失期之罪,将军此次回京恐怕重罪难逃。

    既如此,不如……不如逃走。有我等数万兄弟跟随,不管是去草原,还是西域,大可做一个逍遥王爷,便是建国称帝也不无可能,何必受那李老匹夫的气”。

    “放肆”樊兴听罢便是大怒,一脚将这亲兵踹翻,呲拔出腰间佩剑,直向那亲兵,“我樊兴自太上皇起兵之时便为唐将,定关中、下长安、虎牢关一战追随圣人讨灭王窦十万联军,本将身受十余创,为大唐流过的血足以斗量,你竟敢惑我叛国?”

    “将军息怒,我也是为了将军着想,毕竟回了长安……”。那亲兵没想到樊兴反应这么大,剑头锋芒闪烁,再配合那凶恶面目,当真是吓人。

    只是话还说完便被樊兴打断,“闭嘴!回了长安又如何,圣人看我这满身创伤,定不会伤我性命,至于你,心有不臣,那就留不得你了,那三个女人我会让她们去陪你的”。说罢,不待亲兵惊恐,樊兴手腕一挥,便是划破那亲兵喉咙。

    归剑入鞘,樊兴冷脸喝道:“擂鼓聚兵,去西北,杀胡夷,将功赎罪”。其后一干将校亲兵忙不迭应着。

    长安城,皇城之中,两仪殿内。

    刚刚散了朝会的李世民快步走到上首坐下,快速看了看案头奏疏,见得没有想要的,撇头问道:“还没有前线战报吗?”

    一旁服侍的王敬忠掩嘴笑了笑,“陛下太心急了,这一早上都问了两次了,陛下放心,一有消息,保准让您第一时间知道”,

    李世民揉着眉头也是苦笑道:“兵者国之大事,由不得朕不操心呐”。

    不多时,刚刚散朝的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也是联袂而来,这段时间,李世民可谓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前线战事,毕竟他作为一名马上帝王,对于兵事那是非常具有特殊情感的。

    大军出发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在鄯州大军集结之后,大军每一个动向都是有着战报送达长安,可是自从上一封战报之后,这已有近十日没有消息传来了。

    上一个战报是十日前李靖汇报的大军分兵路线图,总体分为南北两部,李靖亲率中军以及李大亮,薛万均等将从北路进攻,而李道宗、侯君集等将从南路包抄,另又北路李大亮所部、薛万彻所部、高甑生所部;南路侯君集所部、李道彦所部又分别从各个方向进击。

    李世民身后悬挂着一张地图,上面详细的表示着敌我兵力部署,以及我军各路进击路线图,这张图,李世民恨不得每天都要看上几百遍。

    “诸位,前线大军已有十日未有战报送达,朕心中着实担忧啊”。面对这几位重臣,李世民也是没有隐匿情绪,揉着眉头直叹道。

    “陛下勿忧,药师乃是百胜将帅,自领军以来,屡战屡胜,未有败绩,有药师挂帅,西征大军定当取胜归来”。长孙无忌也是出言宽慰道。

    “是啊,陛下,李药师用兵之能,当世无双,这份地图上已经是如此清晰,大军南北合围,又分为数路偏师,这是要将吐谷浑兵马分割包围歼灭,一举全歼吐谷浑兵力啊。”刚从霍国公改封谯国公的驸马柴绍咳嗽了两声,也是脸色微白的劝慰道。

    柴绍这脸色看起来就是不正常的,而且又在咳嗽,显然是身体不太好,而事实上也是如此。柴绍年轻时就是花花公子,没少作践身体,而后从军后又多有负伤,如今不过四十多岁,就已经久病缠身,以及属于半致仕状态了,平时也不管事。

    要是平时,爱护臣属的李世民说不定要关心关心这位姐夫,但是此时确实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愁眉不展。

    “陛下,或许是正在征战,不太方便传递战报”。杜如晦也是出言道。

    李世民闻言一笑,“但愿如此了”。

    继而看着地图也是叹道:“如此分兵,化整为零确实可全歼敌军,但也有某一路大军受阻甚至兵败之危啊”。

    李世民是知兵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分兵的弱点,也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众臣一怔,心里也是在计较着这种可能。

    “陛下,老臣虽不懂兵事,但也知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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