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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驻长安金城坊会昌寺,游行化缘至此,方才本欲去府上化缘,奈何府上之人不肯施与”。张嵩又是微微颔首说道。
“原来是长安的大和尚,还请看看大师的度牒”。听得这和尚是长安的大和尚士卒又是尊敬了几分,毕竟能够进驻京城寺庙的僧人都是不一般的。
待得查看了度牒,没有丝毫问题,那士卒也是恭敬还回,“大师请便”。
张嵩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听见了前院那惨烈的厮杀声,应该是张忠在拼死抵御了,赶紧开溜。
没想到才走两步,那士卒又是喊道:“等等”。
张嵩心里一咯噔,握紧了袖袍里的匕首,转头仍是慈悲的和颜悦色。
“大使,我娘信着佛陀,这点钱就当我为我娘祈福了”。那士卒从怀中扣扣搜搜的掏出了十几个大钱递给张嵩。
张嵩又是暗送一口气,双手合十道谢了方才快步离去。
这时,刺史府内的战斗已经平息了,张忠所率领的数百刺史府卫士死的死,伤的伤,“快,找出刺史张嵩”。
刘仁轨也是面色恼怒,没想到这上百的卫士还挺刚烈,应是堵在门口死不退让,再凭借刺史府的墙又高又厚,愣是地挡住了他们几刻钟时间,若是这诺大的刺史府内还有其他的通道,那就完了。
果然,待得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搜遍了刺史府之后,刘仁轨脸色不太好,扬州刺史张嵩跑了!
会义里,陈府,李破军恼羞成怒,一脚踢翻一个上好的楠木案桌,“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密道给我搜出来,另外,张文瓘,将捉的活口包括陈不害在内,给我审,一定要把漕帮总堂给我找出来”。
堂下张文瓘等人应着,陈府掀起一阵烟尘。
“戴国公,还请节制好麾下士卒,我不希望看到有人顺手牵羊偷拿或毁坏赃物。事后,我自会有重赏”。李破军看着一阵打砸破坏的宣州士卒,也是向左难当说道,
左难当脸色一红,铿然应着,下去监督士卒去了。
正在这时,一名暗影人员匆匆来报,“影首,江都军府折冲都尉刘景之几刻钟前带着一千五百多人出了扬州,其中有五百骑兵”。
“什么?刘景之跑了,往什么方向去了?”李破军听了也是又惊又怒,这可是一千五百训练有素的府兵,若是刘景之狗急跳墙,去祸害地方,那可就闹大发了。
“往东边海安方向”。
“海安……传令高季辅,特令他暂领海安军政之权,务必截住刘景之所部”。李破军想了想迅速写了一张手令,盖上了他扬州大都督兼黜陟使的印玺说道,暗影忍着领命离去。
暗影方才离去,又是急匆匆跑进来一名军士,“禀殿下,刘副使来报,扬州刺史张嵩已逃窜”。
李破军听了一愣,差点气炸了,一剑劈翻案桌,喝道:“传令江都三县,封锁全城,严格盘查出城人员,贴出张嵩画像,举报张嵩者,赏万贯,活捉张嵩者,赏五万”。军士领命而去。
“殿下,张嵩竟是跑了?不若臣率人全城搜索,定将其抓获”。左难当是全程参与的,自然也是知道张嵩所犯罪行了。
李破军坐下来,摇了摇头直道:“不可,扬州城太大了,他张嵩往哪个犄角旮旯一藏,便找不到了,全城搜索的话还容易扰民,扬州不能折腾太狠”。
扬州划分的江都,江阳,扬子三县一接到李破军命令那是丝毫不敢耽搁,生怕牵连到自己,衙役全部出动,堵在各个出城要道,全城张贴告示,捉拿他们昔日的扬州最高长官。
然而,张嵩到底是经营扬州多年的老狐狸,尽管全城人民都被那高额的悬赏给调动了激情,但是一整天过去了,仍是毫无踪影。
而此时,位于扬州之东两百里外的海安,这座安宁的滨海小城,也是没有平静了,海安是重要的盐产区,盐铁副使高季辅一来就是大刀阔斧的开始改革,形式一片良好,众多盐户们纷纷拍掌叫好。
第一千一百零四章:无题()
1104。无题
海安,这是一座滨海小城,城名取自“海水永不扬波”之意,历史悠久,多产海盐,较为富有,但是城池却很小,只有矮小的城墙,也没有驻军,并无军府驻扎在此,所以高季辅接到李破军的命令后,也是迅速征集了全县的捕快,衙役还有盐场护卫等,五百余人的队伍,开放府库,发放武器。
矮小的城墙墙头,高季辅领着五百临时军士在此布防根据暗影传来的情报,刘景之叛军足有一千五百人,他只要五百人,还都是未经过训练的衙役捕快护卫组成的,自然不会自大到去迎战的,只能在此堵截。
海安县令一脸苦色的看着高季辅直道:“副使大人,那刘景之可是扬州的都尉啊,此来上千人,若是攻破海安,可该如何是好啊?”
“卢县令放心,叛贼刘景之只不过一千五百人,又是远道而来,孤立无援,我有五百壮士守城,定是无碍。另外,殿下亦会出兵来援,县令勿忧”。高季辅手扶着腰间剑柄淡然笑道。
想他也是自幼饱读兵书战策,一身武艺,怎么会惧怕这么千余叛军呢。
卢县令心事重重的下了城墙,高季辅看着卢县令的背影,眼神捉摸不定,转身来到墙角,见过一名身着皂衣的仆从,“盯紧了城中梁员外”。那皂衣仆从应命而去。
与此同时,海安以西二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丘,刘景之颇为焦急的走来走去,往前是海安城,可是据探子来报,海安城上已经是防守严密,一向自以为足智多谋的刘景之此时有些慌乱,不知该何去何从,又不知老师张嵩是否出了扬州城。
终于,等到次日一早的刘景之有些慌了,等不下去了,直接纠集人马往海边去了,他知道,海安沿岸有许多的渔民船只,待他劫一些船只,直接去东海平沙岛投靠海上飞去了,至于老师张嵩,只能让他自己想办法了。
扬州,州衙大牢,张文瓘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直挥手道:“放他出来吧”。
张文瓘审讯这七八个被俘虏的漕帮帮众,奈何手段使尽了,贴加官也用了许多回,可是这些人就是不招出总堂位置。
不过土影人员的手段总是多的,一番运作下来,八人中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但也是不知道明确地点,只说了每次帮主去总堂都是通过他的卧房。
绕是如此,张文瓘也是如获至宝,直去了陈府,陈府中堂,李破军在此坐镇了一夜,搜了整整一夜,仍是一无所获。
“殿下,有结果了,卧房,密道在陈不害卧房里”。张文瓘急急进来看见坐在椅子上假寐的李破军便是急急说道。
李破军一睁开眼睛,眼里满是血丝,当即站起来便向后院走去,来到这间陈不害的卧房,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连地板都掀起来了,桌子都翻了个底朝天,墙上也是被划了一层灰下来了,绕是这样,也没有发现密道所在。
然而李破军一进这间房间,就是看向了那张床,床上被褥也都被翻乱了,李破军走上前去,将被褥一拽,看着那结实的床板,看了看张文瓘,张文瓘上前敲了敲,发出了清脆的空响声。
“靠,那些人怎么搜的,这么明显的搜不出来”。李破军两眼一翻,直接脏话骂道。
一旁的紧随而来的左难当脸色一红,这间房子是陈不害的卧房,他还是作为了搜索重点亲自来搜了的,也曾检查过这张床,可是他没觉得什么不妥啊。
只见得李破军用手一拍,床板空响,但是毫无反应,应该是另有机括。
但是等了一夜的李破军不想再慢慢找了,直叫道:“憨娃,砸了它”。
“嘿嘿,好嘞”。史进揉揉眼睛,从背后取下那只锤子,举起来就是对着床板一砸。
砰的一声响,厚实的床板应声而碎,露出一个大洞。
“殿下,我带人追过去”。左难当一见密道露出来了,也是解下横刀恨声道,这小小的漕帮让他差点丢人了,左难当现在只想下去杀尽这些江湖逆贼。
他可是最讨厌这些贼寇的,毕竟当年他就是保卫猷州杀贼寇出身的。
“小心为上,恐有埋伏,如遇反抗者杀”。李破军点点头直道。
左难当应着当即就领着军士带着灯火鱼贯而入。
李破军转身看向张文瓘,“稚圭,速写封奏报禀报朝廷”。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让正则按着名单上的抓,反抗者杀”。
张文瓘接过名单一看,也是脸色一变,直斟酌道:“殿下,这样一来,扬州诸衙可就瘫痪了,不如慢慢来吧”。
“有这些尸位素餐的跟瘫痪了有什么区别,再慢一个个的都叛逃了”。李破军直摇头道,眼中尽是狠厉。
安排了这些,李破军终于是回了行署,但却也是休息不得,当即又是命陈子通调安宜军府全部人马前去追击刘景之。
刘仁轨得了名单便是领人一个个的去抓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长史邱文忠,然而等他来到城南邱府之时,邱府却是哭声一片,很是慌乱。
刘仁轨眉头微皱,直喝道:“邱文忠何在?奉命捉拿扬州长史邱文忠,闲杂人等速速退让”。
“这位将军,呜呜,我家老爷他……他去了”。一个头发花白的管事上前躬身哭道。
“什么情况?”刘仁轨一脸不解,直接冲了进去,现在邱文忠可是重犯。
然而一进中堂,便是见得一堆女人在啜泣。
而后一阵询问,刘仁轨也是明白了,原来邱文忠在昨夜自缢了。
正当刘仁轨愠怒之时,邱夫人哭哭啼啼的从袖口掏出一封书信,直道:“将军,这是我家老爷绝笔,是留给太子殿下的”。
刘仁轨接过一看,只见得信封上写着“太子殿下亲启,罪臣邱文忠泣留”。
刘仁轨也不敢拆阅,当即也不待多说,吩咐军士围住邱府,不准随意进去,当即揣着信去寻李破军去了。
陈府,左难当下了密道之后,便是见得了那宽阔的大堂,然而里面空无一物,当即又是沿着另一端的通道直追了下去,密道那头,也不知道通往哪里,只是一片黑洞洞。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李世民心中的疙瘩()
1071。李世民心中的疙瘩
李破军赶在宵禁前回了东宫,然而屁股还没有坐热乎,便是被小内侍传召,李世民在甘露殿召见他,又是屁颠颠去了甘露殿。
一进甘露殿李破军还没来得及行礼,李世民便是劈头盖脸的呵斥道:“一天到晚到处瞎跑什么,你可知道我一日寻你三次皆不见人影,你太子殿下事务繁忙哈”。
李破军讪讪捏着鼻子陪笑,随手拉过一个坐垫坐下直问道:“阿耶找我啥事啊?我不在宫中就在翠华山的”。
李世民瞪了他一眼,直说道:“今日与诸公商议了盐法,皆言若无可行之法则不可妄动,既然这“民制官收,商运商销”之法是你提出的,那你速速写个陈条出来,明日再行商议”。
李破军听了脸色一苦,但也知道这事他推辞不了,他提出的盐法“民制官收,商运商销”之法乃是百来年后才出来的盐法,虽然李破军不太了解盐法,但是见多识广再怎么也能说出点划时代的建议来。
在李破军的记忆中,好像后世盐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