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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在群芳院中调教出的各色女儿,无不是色艺双馨,活色生香,远年闻名。
但今夜来的这么多人,她可比谁都清楚,都是奔着今天晚上的这个角儿的。
白月瑶,这位名闻天下的艺姬,真正的乐舞大家,更被称为“才情西子”,容颜可比西施,望之可醉,自然不是群芳院这些女儿们可比的。
白月瑶之所以会挑选群芳院,无非是看上离梦台这么一个绝佳的位置。
这位大家的到来,立即引发了全城的轰动效应。
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才是,有大把的银子要收,大把的人情可卖。
但偏偏这白月瑶的号召力太强烈了,群芳院的门外,从早到晚已经堵了一千多号人。
婉娘将一百五十桌分作三六九等,各配了一支红签,以便对号入座。
上等的位置,自然早就留给了王公贵侯们,但剩下的位置,也不好分配,平日不见面打招呼的,突然间一下冒出这个世袭王孙,那个名将后人,更别说那些个富商熟客了。
左右不是得罪人?
“唉,我的红签丢啦,但我真的是卫君亲赐的男爵呀!”一名身着锦服玉冠,身形微胖的灰胡子老爷嚷道,“哎哟,愁死我啦,我本来就是瞒着夫人偷偷跑出来的,你还让我回去拿爵印?你这不是要我老命吗?”
众人一阵大笑,这种伎俩,相比前一个嚷着要上吊的人,显然在效果上并没有好上许多。
“你要相信我呀,不信你让我进去找康伯爵来作证!”灰胡子老爷又叫道。
婉娘哪有闲功夫搭理此人,叫了两名壮汉将其打发出去,又招呼来七八个娇媚的姑娘们,帮忙梳理名单,分发红签。
不到半个时辰,只剩下十来支红签。但一眼望去,外面还站着六七百人,队伍已经排到濮水桥上去,分抢这么一点红签,甚至又出现有人“百金求购”的疯狂现象。
常羽几人,倒是没有这些烦恼,如今已经递交了红签,悠闲地坐在三楼品茶吃点。
三楼是赏舞的最佳位置,仅有二十桌,以屏风帘布格挡起来,每桌均是一处小包厢,包厢内装饰华丽,颇有私密性。
这个位置好得常羽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这可不是因为常羽位比公侯。
“展大哥真是利害,就跟那个胖老爷走路撞了一下,就把红签偷来啦。”毛三对展跖赞叹道。
“咳咳。”展跖挺起胸脯,故作正经道,“你是怎么说话的,明明是他掉地上的嘛,怎么能叫偷呢!”
“这个……”毛三伸手抓脸,疑惑道,“展大哥,不是你把那个胖老爷身上的红签撞出来的吗?”
“耶,你这人,真是个死性子!”展跖假怒道,卷起袖子,正欲对毛三大骂。
毛二看了一眼常羽,插嘴道,“展大哥,常大哥常说,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
众人闻言大笑。
常羽也忍俊不禁,毛二这小子,倒是活学活用。
常羽也没想到今夜的群芳院会这么火爆,看来这位柳如茵姑娘,也没能帮上什么忙,展跖这小子才会出此下策吧。
偷的倒是个好地方,常羽暗笑。
既偷之,则安之。
“毛三,你去叫些姑娘来,为咱们的常大爷喝酒解闷,还有这位彭大爷,天天一脸严肃样,表情都快要僵掉了,老这么绷着可累了,你去叫两水灵姑娘帮他润一润!”展跖冲毛三嚷道,一副使唤小弟的口气。
鼓高阳闻言,气得眉毛都吹起来,但又知道展跖向来满嘴胡言乱嘴,拿他没办法。
常羽等人倒来过群芳院几次,展跖熟稔得很。
毛三一声应诺,二话不说,就要起身出去,门口传来一声甜美的声音:
“哟,这位展大爷要的是什么样的姑娘呀,看看我带的这几位姐妹们可还入眼?”
先闻其声,酥酥入骨。
一阵红裙绿袍的魅影,涌进包厢内,登时满室生香。
为首的女子,一身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步态盈盈,柔美娇艳,三千青丝用发红色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双目之中,尽是红尘粉魅,又有几分坚毅的风骨,让人觉得甚是喜欢。
毛氏三兄弟见到此女前来,眼中惊艳,心神不由一恍,唯有彭高阳淡淡地看了一眼。
“柳如茵姑娘,你可没为你的展大爷安排上好座呀!”展跖见了柳如茵,便取笑道。
“展大爷不知,如茵可是尽力了,可惜今夜是婉娘作主,谁说都不得算,何况小女子又非花魁头牌,说话份量自然又轻了几分。”柳如茵幽幽道。
她莲步走到常羽身边坐下。
众位姑娘们也纷纷坐下,各自招呼起客人来。
“柳姑娘,别来无恙。”常羽微笑道。
“如茵自是无恙。”柳如茵一双能说话的眼神看着常羽,眼波中带着笑意,又有一种说不尽的复杂。
第七十三章 女儿酒红()
(感谢遮公子588币打赏!)
…
“常大哥,可有兴趣尝尝如茵的手艺?”柳如茵浅浅笑着,从身侧带来的篮子中仔细地端出一盒雕花的精致食盒,轻轻推到常羽身前。
常羽鼻翼轻嗅,一股丝滑甜蜜的气息进入鼻中,精神为之一振。
“难道这是?”常羽打开食盒,不由有些吃惊。
红色的食盒内分为左右两个方格,左边的一个方格内,放着一个两寸高的碧绿色小玉瓶子,以及一个精致的银制小酒杯。右边的方格里,是秀色诱人的糕点。
常羽一下就被碧玉小瓶吸引住,伸手抓起,拿到鼻尖前,又轻嗅了一番,脸上不由露出满足和惊讶的神色。
“常大哥为何不打开呢?”柳如茵见常羽的动作颇为好笑,说道。
“哈哈,柳姑娘提醒的是!”常羽开怀道,伸手将瓶塞拔出,登时一股浓郁的果香从瓶中溢出,布满整个房间。
“哇,好香呀!”展跖第一个反应道,满足地在空中大嗅起来,顺着香气望来。
众人这时也都被香气吸引住了,停下喝酒交谈的动作,心怡神往地注视着常羽手中之物。
“大哥,这玉瓶子里装得是什么?”展跖双眼盯着碧玉小瓶,咽了口口水,眼巴巴地说道,“难道是你上次跟柳姑娘提到的果酒子?”
“哈哈,多半是此物了!”常羽望了一眼柳如茵,见其笑而不语,就将食盒中的银杯端起,倾起手中玉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入银杯中。
澄清透亮的琥珀色液体,从细小的瓶口中滑出,注入银杯中,在杯底轻荡流淌着,滴滴嗒嗒的声音细腻悦耳,幽雅浓郁的香气随着银杯的轻曳而出。
常羽一仰首,将银杯之物一饮而尽!
细腻滑爽的液体,入口甘醇,沁入心脾,丝毫没有并点涩味,反倒多了几分香甜。
银杯中的液体正是葡萄酒,没想到柳如茵手巧至此,只是听自己讲解过葡萄酒的酿造工艺,便能如法炮制地研制出来,味道丝毫不比后代的工业量产酒差!
“好!”常羽嘴角扬起满足的笑容,心中大为舒畅,“柳姑娘当真令常某大开眼界!”
“葡萄美酒月光杯。”柳如茵喃喃自语着,冲常羽笑道,“如茵不过是盗法炮制罢了,真多亏常大哥才是,否则,如茵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有此等琼浆玉液。”
“哎呀,官爷,您的口水快流到桌上了呢!”展跖身边的一名女子笑道,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如茵姐姐,我们也想要呢!”女子们先起哄起来了。
常羽不由莞尔,将玉瓶子与银杯交给展跖,说道,“你与众人各分上一小杯吧。”
众人大喜称谢,早就迫不及待,纷纷围拢到展跖身边,生怕被展跖一口闷掉。
常羽知是时机来了,坐后坐远了一些,柳如茵盈盈一笑,也坐了过来。
常羽转头向柳如茵说道,“柳姑娘既然酿出此酒,那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达成了?”
“协议是否达成,可要看常大哥的诚意了。”柳如茵说道,眼神中竟有些狡黠,原先妩媚温婉的神色一扫而光。
这一丝变化,却被常羽看在眼中,心中一笑。
柳如茵终究不是一名心志普通的女子,否则也不会无端端去酿这葡萄酒了。酿酒过程,工序繁杂,又艰难无比,光是不断地试错,就要花上常人许多时间与精力,更别说是娇养惯了的青楼女子了。
常羽教柳如茵酿酒之法,确实是有私心,但也无非是愿者上钩罢了。
常羽微微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硕大的锦袋,轻轻放在身前的台几上,淡淡说道,“这是姑娘赎身的五十金,请姑娘拿着。”
柳如茵闻言,娇躯一颤,张大了一对秀目,盯着常羽。
常羽轻轻一笑,又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青铜钥匙,放在钱袋旁边,说道,“这是文兴路上那家盛和酒楼的钥匙,盛和酒楼虽不算大,位置也不属最佳,但已经耗费了常某所有的积蓄,希望姑娘不会太嫌弃。”
柳如茵秀目中一阵泪光轻漾,随即又消失不见,眼波一转,说道,“常大哥果然守信,如茵感激不尽。”
“柳姑娘不必谢我,正如常某所言,大家各取所需。常某去年便已开始筹划酒楼之事,却苦于没有合适的老板娘,柳姑娘正是我心中所选。”常羽说道,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两人的对话,不会像刚才那般愉快。
“常羽之志,柳姑娘心知肚明,虽然常羽有利用姑娘之嫌,但常某也知,姑娘也并非愿在这笼中久待。”常羽直言道。
柳如茵眼神一黯淡,幽幽道,“如茵也不瞒常大哥,如茵本生于大魏国的富商之家,七岁之时,家父受经商对手猗奇奸贼所害,满门被杀尽凌辱,如茵后又被仇家送入红楼之中。猗奇乃是魏国富商猗顿之后,经营羊马河盐,富可敌国,身边剑客如云,又深受魏国倚重。而如茵不过是一名女流之辈罢了,在这青楼中卖笑饮酒,苟活度日,自道是此生报仇无望。”
“却不料遇到常大哥,若真如常大哥所说,如茵可通过经营酒楼,积攒巨富,为日后报仇创造机会,如茵自中无怨无悔。如茵从小出跟着家父学过一些经商的皮毛,兴许能派上用场。”柳如茵盯着桌上的钥匙,眼神中燃出一丝微渺的光亮,却是迟疑不定。
“常某与姑娘有一处地方相同,又有一处地方不同。”常羽见柳如茵态度有些犹豫,便说道。
柳如茵眨了眨眼睛,望着常羽,眼带疑惑。
常羽说道,“常某与姑娘相同的地方,便是你我皆各怀心志,但却都有心无力。常某出身白身,除了这几位志趣相投,愿意与常羽为友的朋友,两手空空如也。姑娘虽生于商贾之家,如今处境似乎并没有比常某好多少。”
“但常某与姑娘不同的地方,便是常某认定之事,不论过程如何艰难,都会不遗余力,甚至不择手段地去做到。”
柳如茵眼中一亮,抬起秀目,吃惊地看着常羽,随即蛾眉一蹙,决然道,“谢谢常大哥,如茵知道了,如茵此生也只有一件认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