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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兴泽指着海图,接着说道:“四礵列岛中几个海岛相距不远,我的意思是引水师进入,然后利用双桅机动快的特点,埋伏在这个岛出口的西边!”
突然出现在水师的四桅战船旁,趁他措手不及,直接靠上去进行接弦战。
四礵列岛其中最北边那座最大,呈长锥型,锥末在最北,弯道约两里,用来埋伏这十来艘战船正合适。
方国珍惊异地眼神看着李兴泽,这人可真不简单,头次接触海战,便能想到这点,以前他们和元军的水师不止这么一次干过。
当下佩服道:“李军师所言极是,那我们就这么干!”
看着在海风中自信而立的李兴泽,方乐一时也是迷惘了,这还是那个在酒楼吃饭的男子吗。
当远处的海岸线上冒出几根细长的桅杆时,方国珍立即喊道:“降帆,转帆,左满舵!”
几名水手蹭蹭爬上桅杆高处,手脚麻利地解开绳子,‘哗啦啦’声响,船的主帆抖落下来,同时操控转向帆迎风,然后三名撑舵的舵手将舵扳死。
‘吱呀’
老旧的海船在转向时发出阵阵撕裂声。
待到方国瑛的船队近了时,方国珍的船队这边也做好了转向,水手们迅速又将主帆拉了起来。元廷的水师紧紧跟在后面,双方前后距离不过两里左右。
并列而行的方国瑛那边打出一阵旗语。
方国珍赶紧将战斗方式讲了出来,让旗手告诉方国瑛。
方国瑛这下糊涂了,瞧三哥的意思,大概是要寻个海岛与元廷水师交战,明明在这里就可以打,为什么偏要跑到远处呢。
如果按照李兴泽的说法,方国珍此次可能又要擒获几艘战船了。
当下,方国珍命令所有人不得用引火之物。
海战还真是残酷,瞧着方国珍指挥各船一会儿如何打时,李兴泽不禁苦笑。
“李军师为何面露难色?”在一旁的方乐不解道。
李兴泽回头望着四艘元廷水师的战船,忍不住叹气道:“海上讨生活还真是艰难,这种打法之下,死伤定是不少!”
方乐抿嘴轻笑道:“李军师何必作妇人姿态,陆上打仗不也如此吗?”
李兴泽闻言,当即一怔。
。。。。。。。
不远处的几座四礵列岛进入眼帘,方国珍指挥这十来艘船拉开距离,让双桅战船先进入,然后四桅战船做掩护之用,在后面鱼贯而入。
元廷水师不疑有他,以为方家船队打算依靠海岛来摆脱他们的追击,依旧满帆进入列岛之中。
殊不知,为了迷惑元军,方国珍早已命殿后的几艘四桅悄悄将主帆降成半帆,渐渐缩短了与元廷水师的距离。
此时,双方距离不过一里左右,早以按耐不住的元廷水师船上‘砰砰’声作响,船板前身的铳口火光一闪,碗口大的铁球落在了方家船尾的不远处。
李兴泽知道火铳的有效距离有限,即使现在有一两个铁球落在甲板上,对战船也形不成什么有效伤害。
不过,仍然紧紧盯着远处飞来的铁球,生怕被砸成肉泥。
‘扑通’
又一枚铁球飞来,差点砸中船的左弦,在战船一侧溅起了水柱,还是把船上的众人吓了一跳。
几艘方家的四桅战船已经慢慢接近四礵列岛的最北边,很快就能见到锥尾的拐角处。
方国珍瞥见十来艘双桅战船已经在不远处完成掉头,自西向东沿着身后元军看不到的地方,朝列岛出海口快速冲了过来。
“满帆,左满舵!”即将要出列岛时,方国珍猛然喊道。
瞬间船帆被海风吹的鼓起一个大包,船身倾斜之下,甲板上许多东西都滚到了另一侧。
所有水手都死死按住翘起的战船右舷,也就是张君宝和李兴泽没有想到,被摔了个滚地葫芦。
‘扑通’声连续响起,刚才元廷水师的火铳,几乎同一时间开火,弹丸全部落在海中,升起阵阵水柱。
紧紧扒住船弦的李兴泽眼中精光一闪,时机刚刚好。
恰巧,元廷的水师战船已经到达了出海口的位置,没有提防一侧满帆冲过来的双桅战船。
“咣咣”
一时间,十来艘双桅战船狠狠地和元廷的水师战船撞在了一起,双方的水手都被冲撞之下的大力摔倒在地。
猝不及防之下,没有任何准备的元军还没有爬起来,而方家的水手已经纷纷扔出勾绳,搭住了元军的战船。
“杀啊!”
双桅战船上的水手们一个个顺着绳子攀了过去,而方家这几艘四桅战船完成掉头后,迎面冲了回去。船上的水手纷纷张弓搭箭,箭矢如雨点般落在元军战船之上。
有了箭矢的掩护,水手们迅速地攀上了元军的战船,与船上被摔的早已晕头转向的元军展开了厮杀。(未完待续。)
第150章 抉择()
方家的水手们都是常年在海上厮混的好手,皮肤黝黑不说,全身的肌肉分明。整日里花天酒地的元军哪里是对手,纷纷用兵器格挡,不住的后退。
这些水手们战技比较粗糙,只是凭着把力气再跟元军拼杀,丝毫没有技巧可言。
“下盘稳不住!”一直盯着这些水手拼杀的张君宝突然低声道。
海水不停地起伏,再加上这十来艘战船相互碰撞,在战船激斗的众人没一个能站稳身形的。
仿佛是为了急于参战,方国珍只是吩咐各个四桅战船降成半帆,一股脑的朝元廷的水师战船撞了上去。
“砰”
这回变聪明的张君宝趁撞上去之际,猛然一跳死死的抱住身边的桅杆。
李兴泽还在观察双方的战斗情况,等到即将撞上去时,才反应过来,但为时已晚,又滚倒在地,从甲板处撞到了船弦上,头晕脑胀不说,身上各处被撞的生疼。
张君宝瞧见李兴泽没什么大事,便从桅杆上纵身下来,几个起落,纵身到元军战船上,抽出宝剑,脚步不停,腾挪辗转,元军纷纷倒地。
方家的人早就听说过张君宝的本事,但是此刻看到,仍然大吃一惊,不禁面面相窥,这道士果然厉害。
方乐没有一同杀上去,而是扶起呲牙咧嘴的李兴泽,轻声关心道:“李军师没事吧?”
李兴泽呲牙道:“不妨事,疼死我了,你们每次都这样?”
“嗯”
眼见这场战斗已经一边倒了,放下心来的方乐盈盈笑道:“撞船只是为了让对方立足不稳!”
看似野蛮,但却是制敌招式。
即便是张君宝参与进来,每艘战船上将近百人,差不多杀了半个时辰,这场战斗才算结束。
“三哥,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此刻有了空闲,衣冠不整的方国瑛跳过来大声吼道。
方国珍面带微笑的摇头大声道:“不是我,是李军师出的主意!”
方国瑛此刻才看到方乐旁边站的李兴泽,包红色头巾,那不就是三哥前几天说去请的军师吗?
方国瑛不敢马虎,能这么轻易的拿下水师的战船,还是多亏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当下抱拳道:“见过李军师!”
这方家各个都英雄了得,而且谦谦君子的态度,令李兴泽感到阵阵惶恐,赶紧抱拳回礼。
这次收获了元军的四艘战船,只有几十人的伤亡,算上大胜了,高兴地方国珍振臂道:“弟兄们,回家,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
“嗷嗷”一群人都纷纷举起手臂欢呼。
。。。。。。
李兴泽看着眼前碗里的一大块骨头肉和旁边的一坛酒时,瞬间无语,难道这些人就不怕营养不良,引起便秘吗。
放眼望去,整个山洞里四处点着烛光,在昏暗之下,几乎每个人都在撕咬着肉,举起坛子往喉咙里‘咕嘟’的灌着酒。
哪里是海军,分明是海盗嘛。
身旁的张君宝早就美滋滋的抱着酒坛和这个碰,那个碰,十分酸爽,今天他的身手把这些水手们都给震惊了,纷纷嚷着要跟他学几手。
通过今天一战,让方国珍见识到了李兴泽和张君宝的厉害,听说这两人是师兄弟。
对这二人起了别样心思后,方国珍不许任何人骚扰李兴泽,自己端了碗酒走了过来,朗声笑道:“弟兄们向来如此,李军师莫怪!”
李兴泽慌忙举起碗酒,站起身苦笑道:“都是江湖儿女,这里的兄弟们都很豪爽,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有埋怨之意呢?”
方国珍反元的口号也很简单,大家一起吃饱,一起打仗,颇有梁山好汉的义气之风。虽偏居一隅,但确实也收买不少水上好手的人心。
紧接着,方国珍话风一转,突然问道:“李军师看咱们这次夺得的火器,该如何用才是?”
无非就是通过李兴泽了解下火器的使用情况,另一方面就是想探下他的底。
想到这里,李兴泽暗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笑吟吟地说道:“火弹瓶在二三十丈便可扔到对方船上,而火铳射速较慢,杀人不如打帆!”
火铳的弹丸顶多毁坏甲板或者船弦,杀伤力有限。
想想这两样的用途,方国珍深以为许,点了点头,叹气道:“可惜没有合适的人选,无法制造,这些东西用一些便少一些!”
方国珍举着碗酒,笑道:“李军师觉得我这里可好!”
李兴泽一时没想那么多,也是举酒笑道:“挺好的!”
‘哈哈’
方国珍大声笑了起来,端起酒一饮而尽。
。。。。。。
虽说这次丢了四艘战船,没什么太大影响,但还是把江浙水师气了个半死,方国珍连火器都没有,还会将他们打败,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打脸。
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台哈布哈差点没将水师这些将领骂死,眼见孛罗帖木儿就快到了,居然又一次败在方国珍手底下。
当下,台哈布哈命令在海上巡视的战船由四艘扩大为八艘,免的又被方国珍趁火打劫。
孛罗帖木儿这次带了万余水军来,一方面是为了训练自家水军,另一方面,无非是想从方国珍宝嘴里得到些关于宋帝陵墓的事情。
水战和海战完全是两个概念,孛罗帖木儿也不太懂,主要是依靠进山围剿方国珍部。
谁都清楚方国珍在海上还有几分本事,但手下都是些沿海的渔民,水手上岸打仗,无疑比不上他带的精兵。
孛罗帖木儿到了江浙行省府后,直接让台哈布哈将行省内的所有战船起锚,全力封锁海面,以免方国珍从海上溜掉。接下来,当即开始在台州,金华,丽水等地募兵。
元军的这番动作,没有瞒过方国珍,现下都出不了海,别说人家都快准备来庆元剿他。
看着在座的方家人一个个愁容满面的,李兴泽笑道:“各位头领莫急,这说不定是个机会!”
“啊”
方国瑛奇怪道:“李军师何出此言?”
人言李兴泽诡计多端,方国珍见李兴泽终于开口,也放心下来,这次请他过来的目地也就是如何能摆脱眼下的困境。
“蜗居在这山里,对方家来说,有利有弊!”李兴泽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个大家都清楚,都耐心得等他把话说完。
李兴泽扫了眼众人,发现方乐美目涟涟地盯着他时,顿时一愣,紧接着避开说道:“孛罗帖木儿南下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