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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鲜卑人谈判!”
“谈判?这个时候去,他们岂会答应?”
“那也得试试,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李轨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鲜卑人的大营,早起辰时去的,黄昏的时候,他的亲随卓丢儿就带着鲜卑人来了。
这些鲜卑人显然不是来打仗的,他们只带防身短刀,既无马匹,亦无弓刀,他们送来了粮食、乳肉和酒。
“怎么回事,老大谈妥了?”
“谈妥了。”卓丢儿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怎么回事,说啊,你想急死我啊。”
“将军他,他答应做鲜卑人的女婿了。”
“嗯,倒插门?这,这也太屈辱了,这酒肉我看着挺鲜嫩的。”
“唉”
卓丢儿忧伤地叹息了一声,自己老大用尊严换来的酒肉它能不香吗?
围困李轨的是鲜卑人里一部,辽东人都叫他跌打部,正式名称应该是迭嗒部,活跃在玄菟郡、昌黎郡、辽西郡以北的森林、草原上,素来与大汉井水不犯河水,公孙瓒崛起之后,经常北上攻打他们,玄菟郡的杨靖也逼迫他们称臣纳贡,关系因此搞的很僵。
张纯看到这一点,就在鲜卑人那里散布谣言,说辽东太守李轨要出兵北上征伐他们,搞的鲜卑人十分紧张。
迭嗒部首领屹春汗发下金批令,纠集了一万八千兵马令其长子阿吉统率,开赴草原南部靠近玄菟郡边界的熊耳山一带布防。
李轨一心追击张纯,误打误撞闯入了鲜卑人的伏击圈,这才被困在白腊谷。
鲜卑人进不了谷,李轨也出不来。
若非李轨主动赴大营讲和,两家的误会还将持续下去。
李轨解释自己病无意冒犯鲜卑族,纯粹是追赶张纯的时候迷路所致。
鲜卑族的统帅阿吉居然相信了,这个鲜卑人早年曾在洛阳、长安游学,对中原的风土人情知之甚深,而且据他自己说他曾拜一位高人学习相面术,人之奸伪、忠厚、贫贱、富贵,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所以他相信李轨所说的,辽东军此次北上并不是针对鲜卑人的。
同时他说李轨有富贵相,希望能跟李轨刺血盟誓,结为兄弟。
刺血为盟被草原人看的很重,因为他们笃信这个世界上有神明存在,人既然向神明起了誓言就不敢违背,否则天谴立至。
不过对李轨这个深受无神论洗礼的现代人,这种事就看的很轻了。
既然刺血为盟能化解矛盾,那就为了民族团结刺血呗,权当是义务献血了。
阿吉汗很高兴,下令按照汉地的规矩立下香坛,一切礼仪皆按照汉地规矩,只是刺血的家伙是鲜卑人的器物。
那物长一尺,握柄用酸枣木雕刻,箍着三道银箍,三道铜箍,刺血的针长约三寸,发出湛蓝色的光芒,据说是用星星铁铸造的,拥有自动消毒功能,不能感染伤口。
刺血盟誓完毕,阿吉设宴款待,饮宴的时候有歌舞助兴。
一群彪悍的鲜卑武士披头散发,穿着兽皮裙,拍盾、吼叫,又蹦又跳,没完没了,搞的李轨脑袋都大了。
所以当他看到一个身姿曼妙的舞者跳起汉人的宫廷舞时,不觉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材高挑、纤细、结实,动作灵活,舞姿优美。
她戴着紫色的面纱,像一个精灵游翩翩起舞于舞池之内。
李轨一度怀疑她是被鲜卑人掳掠的汉人舞姬,但当她摘下面纱的时候眉眼间却分明是鲜卑人的特征。
这女子似一朵祥云般飘到了李轨面前,屈膝半跪敬献了一盏酒。
李轨不懂这是什么礼仪,但人家跪在面前献酒,不喝好像不太给面子,所以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末了还把杯底亮给她看。
这女子的表情忽然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她那清澈的如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突然生出了勾魂摄魄的妩媚,且此后她的舞风大变,一改宫廷舞的保守、尊贵、优雅,变的热烈、狂放,充满野性和力量。
她的身体在剧烈旋转中带动着群袂旋转成一个彩色的陀螺。
四周欢声雷动。
在无数人的喝彩声中,她的眼睛却只盯着一个人。
——李轨。
公众场合被一个美女如此关注,李轨感到很荣幸。
他猜想这是阿吉特意安排的,不是有那种传说吗,说草原人很好客,遇到尊贵的客人到家里做客就会让自己的妻女陪宿。
这个女人既然能出现在阿吉的军中,那就绝非普通人,不是阿吉的爱妾就是他宠爱的营妓,今天他们刚刚刺血为盟,这个时代汉人在草原民的眼中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各种巴结讨好,这种安排虽然于礼法上并无什么不妥,但朋友妻不可欺,这个,让人很为难嘛。
就在李轨纠结的时候,却听得阿吉哈哈一笑,丢下酒杯也下了舞池。
鲜卑人大都能歌善舞,酒喝多了跳跳舞,似乎没什么不妥。
阿吉的舞技一般般,加之喝醉了,就像一头大狗熊在蹦迪。
那女子勉强招呼了一阵,就化作一股香风飘到了李轨的身边。。
牵着他的手,请求他赏舞。
唱歌跳舞,李轨还是会一点的。
既然大美人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来段撩妹神技探戈吧。
有人说音乐无国界,不同民族的人都能在音乐中找到共同语言。
其实舞蹈又何尝不是?
这玩意儿不仅跨民族,跨种族,还能跨越时空呢。
这大美女果然是舞林高手,很快就踩到了探戈的节奏。
与李轨配合的如鱼得水。
中间虽然被李轨吃了不少豆腐,但依然面带桃花。那妩媚的小眼神,瞬间把李轨的心熔化了。
不管了,这女人今晚老子吃定了。
李轨不管不顾地抱起今晚的战利品离去的时候,四周响起了热烈的吆喝声。
别人或者是起哄,但阿吉那算怎么回事,他居然也跟着起哄。
好吧,果然是一地一风俗,今日算是开眼了。
一宿贪欢,黎明前后李轨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早起来神清气爽,年轻就是好啊。
大美人已经不见,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香。
“到底还是把她给睡了,今日见阿吉,我该说些什么呢。”
李轨正踌躇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响起了一阵清扬的竹笛声。
鲜卑人的乐器没汉人那么复杂,或者换句话说就是很粗陋。
李轨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吹些什么,却能感受到节律里的喜庆。
掀开门帘,正好看到阿吉身着一身簇新的长袍,在乐队的伴奏下缓步走来,满脸挂着春风般的笑容,这笑容,很真诚,不是笑里藏刀。
李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果然是一地一风俗,人家根本不计较你跟他女人之间的那点事。
李轨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热情地迎了上去。
正要说说天气,寒暄两句。
不想阿吉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变得无比严肃起来,而且张口说起了鲜卑语。
阿吉是会说汉语的,而且很流利,所以昨天他们谈判停战,歃血为盟,饮宴,都可以直接交流,毫无障碍。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说起了鲜卑语,这是
本章完
第84章 我不是赘婿()
李轨心里咯噔一下,悲上心头,果然绿帽子这东西是不分种群、性别、时空,人人都厌恶的啊,李轨啊,李轨,这下有你好看了。
“请问尊贵的客人,昨夜您是否与竹玛姑娘共度良宵了?”
“啊,是啊,竹玛姑娘,我们在一起了,怎么啦?”
“您可知竹玛姑娘是有妇之夫?”
“我”
李轨瞅了眼黑着脸的阿吉,心里那个惶恐。不过他转念又一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丈夫敢作敢当,怕他个鸟。
“知道,知道。”
李轨捏了捏鼻子,声音低不可闻,干了这种事毕竟心虚啊。
“您可知我部族的习俗?”
听通译提到“习俗”这两个字,李轨觉得这事还有希望,本来嘛,你们的习俗就是这样,我一个外来人口,在你们的地盘尊重一下你们的习俗,这有什么错嘛。
“习俗?知道一点,但不是十分了解。若有冒犯之处,我给你陪个不是。这完全是出于对贵部习俗的误解,本人绝无冒犯之意。”
通译和阿吉对了个眼神,就此躬身退下。
阿吉咳嗽了一声,对李轨说:“我妹竹玛”
“你妹?”
李轨惊讶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怎么啦,竹玛是我的妹妹,你不知道?”
“我,知道,知道!”
李轨有了底气后,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起来。竹玛原来是阿吉的妹妹,这就没事了,就算是睡了有妇之夫,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大舅哥跟我急对吧。
“我妹妹是个可怜人,五年前,我部遭遇白灾,牛羊大批死亡,为了度过灾荒,父亲将她许配给伊利石部的阿童杜,约定三年后完婚。但伊利石部背信弃义,勾结扶余人抢夺我们的草场,所以在三年前我部与其激战,并将其驱逐。鲜卑人信守承诺,我们两族虽然兵戎相见,但竹玛的婚约还是作数的。”
说到这阿吉的目光又变得锐利起来了,他盯着李轨一字一顿道:“按照草原的习俗,强暴人妻者便是血海深仇。”
李轨急忙争辩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我没有丝毫强迫她的意思。”
阿吉的目光一下子柔和起来,笑道:“那就好,这证明我的妹妹爱上了你。”
李轨脑子一时有些懵,不解阿吉到底要干什么。
“可她是有妇之夫,婚约还在。”
“你不知道草原上有抢婚的习俗吗,你抢走她,她就归你啦。”
李轨混沌的脑袋总算清醒过来,自己貌似被某人套路了。
阿吉所在的迭嗒部与伊利石部之间因为争夺草原大打出手,仇深似海,无法化解,迭嗒部虽然暂时取胜,但并没有彻底击溃对手,他们面临的压力依然很大,这种情况下,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人谁敢打他妹妹主意?
这姑娘就这么没着没落的架空在那,如花的年纪一点点的凋谢,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做哥哥的为妹妹的终身大事操心,这当然没错,可若是能顺便钓个金龟婿,比如像李轨这样的有实力的男人,不仅能一举解决妹妹的终身依靠,还能为迭嗒部寻找一个强有力的盟友,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
你们兄妹俩这样处心积虑的算计我,真的好吗?
眼见李轨落入自己的彀中,成了待宰的羔羊,阿吉难掩心中的得意,于是猛烈地推销起自己的妹妹来:“竹玛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孩子自幼聪慧,孝顺,温柔,能干,身体健康,品貌端庄,宜生养,相师说她有旺夫命,谁娶了她那将来封侯拜相是指日可待啊。”
阿吉说的眉飞色舞,吐沫乱溅。
“啊,是这样的,令兄妹抬爱,李轨深感荣幸,只是李轨已是有妇之夫,家中已有妻妾,令妹金枝玉叶,身份何等尊贵,只怕委屈了她,是李轨无福享受。有罪,有罪。”
“你怕伊利石部的阿童杜报复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可知道草原人对待强奸妇女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