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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到十几岁的时候,他还是不爱出门,不爱交朋友,他不仅躲在屋里胡思乱想,还对人体尤其是异性的身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按照礼制,十四岁之前,他的身边只能有宦官为随从,但闻莺出于宠溺,私下给他配了几个懂事的宫女照顾他。
一年之内,居然有六个宫女被他搞大了肚子。
这些都被当做丑闻让闻莺按了下来,以她对李轨的了解,若是让他知道这些丑闻莫要说太子之位了,只怕亲王之位也岌岌可危,甚至还会被他贬为庶民,遭受牢狱之灾。
所以她一直竭力掩饰这些,因为这个,她一直在贵妃郭佚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李玖的丑事外人瞒得住,却是骗不过郭佚的。
她在宫里的势力几乎是无孔不入。
郭佚拿着她的这个把柄,把她按在地上摩擦,直截了当的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
这些闻莺都忍了,郭佚的强势、李丕的能干和她的弱势、李玖的混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只要他不瞎,谁都知道自己的儿子争太子之位够呛。
不争就不争了呗,早早退出认输,不结仇,或者也能混个平安落地。
但现在有人把刀直接架在了她儿子的脖子上,这是要她身败名裂要他不得好死啊。
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出自自己的门下。
皇嫂是自己人,刘保是自己的侄儿,这个张氏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
怎么就……
难道是……
闻莺有些恍惚,往事历历袭上心头。
想当初刘保要定张氏为妻时,她作为刘保的长辈说了一句公道话,她说张氏这个人眉心有颗风流痣,性主淫亵,这样的女人非要一个强悍的男人才降得住。而刘保虽然强悍,却是个军人,常年在外奔波,这张氏一个人在家里能不作怪?
她是反对刘保娶张氏的,但她的态度并不坚决,因为她看得出刘保很喜欢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里也有刘保,而且她的皇嫂似乎也默认了这门亲事。
生性温顺的她最终选择了妥协,否则张氏也断不可能进的了刘家的门。
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女人还是闯下了泼天大祸。
这个表面恭顺的女人,内心居然会如此的歹毒,时隔这么久,在自己的儿子争夺太子之位的节骨眼上,她摆了自己一道,真是太狠毒了。
如果她有郭佚那样的势力,或者能把这件事压下去,但她不能,她虽然贵为皇后,但无论是硬实力,软实力,还是手段、智谋上都比贵妃郭佚差了一个等级。
那些夫人小姐们表面上答应她在这件事彻查清楚之前绝不泄露半个字出去,但只是一转身的功夫,李玖单枪匹马征战禁军大将刘保后宅的辉煌战绩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现在,她这个皇后只能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到诏狱去,然后跪请李轨宽宥他。
第318章 你,出局!()
李轨问闻莺:“这事,你知道?”
闻莺含泪道:“我若是知道,纵然是拼得一死也不容他犯这样的错,一切的一切都是臣妾教导无方,请陛下看在结发多年的份上,千万要饶他这一回,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不能没有我的玖儿啊。”
言讫,泣不成声。
李轨动容,叹息一声,道:“你先起来。既然事情已经出来,着急也没有用,要紧的是咱们得赶紧想出一个对策来。”
闻莺听闻这话大喜,说道:“你也相信李玖是无辜的?那你立即下一道旨意赦免他,他在诏狱里吃不好睡不好,我这心都碎了……”
李轨黑下脸来,喝道:“他是不是无辜,你这个做娘的心里最清楚。你打量着这些年他做的事我都不晓得么?笑话。”
闻莺顿时哑口无言。
李轨道:“你是一国的皇后,母仪天下,你做到了吗,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看护不好,你说你怎么配做这个皇后?”
一滴泪顺着闻莺的脸庞悄然滑落。
“我知道,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你其实早就该说出来,平白无故让我担惊受怕这么多年算怎么回事?我——”
委屈的泪水迷住了她的双眼。
她擦了把脸,抬起头望向李轨,目光已经变得无比坚定。
“你要废掉我,可以,但李玖也是你的儿子,不能因为我而牵连他。这件案子我不服,明明是有人陷害他,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最后的几句话近乎是吼出来的,说出来后,闻莺觉得心里轻松多了,也多了一份失落。整个人忽然像被抽空了一样,空落落的,只觉得累和无助。
“你到底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些年压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李轨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温柔,他牵着妻子的手,扶着她的背,让她坐下。
闻莺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李玖究竟有没有做过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这种事可有可无,也可大可小。为什么有人把他捅出来,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绝无反手之力,这其中当然值得怀疑。事情可以压下去,纵然压不下去,也不过是桩宫闱丑闻,很快就淡了。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玖他真的能当太子吗?你的儿子,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脸上的欣喜化成了惊愕,闻莺恐慌地望着李轨,眼睛睁的大大的,惶惑,失望,不安和委屈,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她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心痛如刀绞。
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做太子,她的儿子才是最有资格当太子的呀,为什么她的儿子不能做太子,为什么,为什么呢?
“德不配位,只会害了他。这孩子还需要磨炼,你包庇他,纵容他,最终会害了他。”
李轨亲昵地拍打着闻莺的背,一贯温驯的女人这次却决绝地推开了他,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问:“你打算把他发配到哪,西域已经有人了,去蜀地?只怕你还不放心他,还有哪可以安置他?你把他打发走,然后打算怎么处置我?像对付李沁的母亲那样,不,我好歹还是皇后,我的下场应该体面一点吧。”
“你——”
李轨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噌地跳了起来。
“你,太让朕失望了。”
“朕?也对啊,我差点忘了,你是皇帝了,自古无情是帝皇家,我还能祈求你什么,我,我有什么资格呢,我连自己的儿子都看护不好。我有什么资格呢。”
闻莺嘀嘀咕咕,情状有些失控。
忽然就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李轨面前,抱住他的腿哀求道:“你可以忘了结发之情,可以废了我,可以杀我,但我求求你,你放过李玖,他还是个孩子,他有过错,错在我,是我混账,是我不配做这个皇后,我情愿退出,我们母子都退出,求你放过我们吧。”
李轨用力甩开闻莺,冷着脸吩咐左右:“皇后累了,胡言乱语,有失仪态,今后没有朕的诏令,不准她随意出宫。”
李轨瞪了闻莺一眼,拂袖而去。
“陛下!陛下!”
闻莺奋力挣脱左右,疯了一般扑抢过去。她平素待人宽厚,上下都尊敬她,出了这样的事人人都同情她。
所以大伙儿都纵容她,希望李轨能在最后时刻回心转意。
但有人却不这么想,随行的胡炼铁塔般地拦在了闻莺面前,柔声劝道:“娘娘,陛下正在气头上,您且忍耐。”
把铜铃般的眼睛一瞪,众人连忙将皇后拖住。
胡炼转身走了,身后传来的嘶声裂肺的呼喊让他这个局外人也不由得动容,但却丝毫未能唤醒李轨的怜悯。
他决绝而去,再无一句交代。
……
“你是说皇帝恼了她,禁足不让她出宫?”
“是的,娘娘。皇后哀求陛下放过小王,陛下说小王年纪太小,需要磨炼,否则就是害了他。皇后她,她她突然就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责问陛下要把小王发配到哪去,又说陛下会像处置李沁母妃那样处置了她,这样犯忌的话都说了,您说陛下他能不恼吗?”
“她居然说了这样的话?你没有听错?这话不应该出自她的嘴呀。”
“千真万确!小奴当日就在旁边,听的真真儿的,看陛下的意思是要把小王撵出京城,但并没打算废黜皇后,皇后不乐意小王走,情绪非常激动,然后陛下的脸就变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说出了那番绝情的话来。莫要说娘娘了,就是小奴当时也被吓了一激灵,她那等温驯的性子,这本不该出自她的口哇。”
郭佚竭力脑补当日的情景,但画面还是模糊的很,以她对闻莺的了解,当然不会相信她是什么温驯性儿,她温驯是因为她懂得隐忍,骨子里她还是骄傲的倔强的。
但那番话出自她的口委实有些惊悚。
她不该是那样的人,难道他真的把她逼上了绝路?
不,仅仅这件事的话,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真的是不可以以常理来推断。
不过皇后寝宫被封锁却是实实在在的,宫里的嫔妃犯了错会被打入冷宫,那冷宫就是嫔妃们的监狱,有人进去了一辈子就出不来了,有人虽然能咸鱼翻身,但也会脱一层皮。
那可是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方。
当然以皇后之尊,在她被正式废黜之前是不必真的去那受罪的,她会被软禁在自己的寝宫里,做个活死人。
毕竟皇后母仪天下,是皇帝明媒正娶的正妻,处置起来总有许多的顾忌。
闻莺是他的结发妻子,同甘共苦一起过来的,这些年她谨言慎行,循规蹈矩,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从未有过大错,她的不幸是生了李玖这个蔫了吧唧的坑妈货。
如果闻莺被废,或者是就此失宠,她当然是最大的得利者,她可以不求皇后之名,但儿子必须要做太子,儿子的将来若有了,她的将来也就有了。
等到她的儿子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她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后宫最大,母仪天下,死后也会被追赠为皇后,那么她这一生就圆满了。
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为什么感觉那么玄幻呢。
几十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此前为何一点征兆都没有?李玖这事说大就大,说小也可以小,刘保家的那个张氏又是个什么好东西?她若不主动勾引,李玖能上她的床?
上了就上了,这床是白上的吗,将来自有莫大的好处,这种一本万利的买卖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做呢。张氏傻吗,她不傻,她要是真傻,当时就应该嚷出来才是,既然已经忍了,为什么后面又要捅出来?她虽非大富大贵,也不是小门小户没见识的。
出身大户人家的,居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说出来谁信呢。
想到这郭佚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阴谋!
这,这若是个阴谋,那就太可怕了,他不仅算计了李玖,坑了皇后闻莺,还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
出了这样的事,但凡知道一点内幕的,谁都会把事情往她的身上去联想。
不是吗?李丕和李玖是太子的最热门的两大人选,他的儿子文成武略,明显占着优势,但李玖并非就一点没有机会,他是皇后的儿子,嫡子,朝中一大堆老臣都暗中支持他呢,天下的舆论也是支持他的。
外面的人可不知道李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