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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新政府?这样的政府代表谁?有必要去建设吗?”
伊藤与学者就此唇枪舌剑的扯开话题,不多一会儿,一个特务小跑来到伊藤身旁,然后俯身耳语几句,沈砚白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伊藤便对学者说:“抱歉,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改日再来拜访。”
伊藤起身离开,沈砚白也跟随离开,走到室外,伊藤对沈砚白说:“我有事要离开一会儿,这样,你继续跟他谈一谈,不要太追求结果,只要尽可能的多沟通,多了解他的潜在想法,回头再商量以后的方案,今天我不需要有什么进展,只要多谈,让他少一点敌意就可以。”
沈砚白答道:“我明白。”
伊藤随后对身旁特务说:“你就在这等着,等沈助理谈完后,你开车送她回协会。”
“嗨!”特务应了一声。
沈砚白回到了会客厅,此时那位学者也已经离开了,小特务的汉语水平很有限,他说,学者已经上楼去了。见小特务说话比较吃力,沈砚白便用日语说:“那麻烦你,把先生请下来。”
小特务立刻点头说“好”。
不大一会儿,小特务下楼用日语说,学者不愿下楼,他在书房看书,让沈砚白上楼去谈。
沈砚白有些犹豫,她问小特务,“这合适吗?”
小特务说:“没关系,你可以去谈,我们就在楼下,有任何问题,喊一声,我们立刻就会上楼。”
“我一个人跟他谈,这不大好吧?”
小特务说:“你是中国人,没有我们日本人在场,也许你们交流起来会容易一些,沈助理,你放心,有事你喊一声,我们就上来。”
到了这个时候,沈砚白心里已经有数了。请不动学者下楼,还让自己单独与学者交流,这恐怕不符合逻辑了。沈砚白带着这个想法,她上楼了,她心想只要与这位学者一接触,应该就可以作出判断了。
到了书房,果然学者在读书,见沈砚白来了,学者并没有把书放下,依旧看着书,说:“你来这干什么,我没什么跟你谈的。”
沈砚白说:“我也是中国人,我只想听一听你对眼下时局的见解。”
“哦,你也是中国人,”学者放下书,又看了一眼沈砚白,“好,既然你是中国人,我就送你几个字。”
学者说着,拿起毛笔,铺上宣纸,写了行书“石可破而不可夺其坚”,搁下毛笔,学者说:“我要说的,都在这纸上了。”
“先生好字,行云流水,意境也好,这个我明白,典出《吕氏春秋》,我记得下面还有一句,丹可磨也,而不可夺赤。”
学者点头,说道:“补充的好,我也希望你能真正领悟其中的道理,如果你能够身体力行的话,我想你也不会再劝我了吧!”
沈砚白点点头,“是,先生之志,我已经了解,所以我不会劝说什么,我只是想说一下我理解的丹可磨,而不可夺赤。”
“哦,你还有什么新的见解吗?”
“谈不上见解,一点浅薄的看法吧,还望先生指正,丹,赤诚不变,经得起百磨锻打,而不在乎其形,正如眼下之局势,救国也须经得起百磨锻打,而不在乎其形,最终保得住国土,保得住江山,保得住民众之生存才是正道,又何必在乎其形呢,和平路线虽背负骂名,但这确是一条可行之路……”
第142章 汉奸言论()
沈砚白的一套歪理言辞,学者很不满意。
“胡说,不在乎其形,国将不国了,还谈什么救国,和平可以救国的话,还打什么仗!我前方将士一寸山河一寸血,岂不成了笑话!”
沈砚白说:“先生讲的有道理,不过汪先生的和平路线并不是在大后方去推行的,国弱外欺,国土沦丧,要说汪先生卖国,请问,汪先生如何卖得了大后方的国土,而和平运动,正是在沦陷区谋得将国土收回,这难道不是在救国吗!”
“好了好了,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些卖国的糊涂账,”学者哀叹一声,“唉……身逢乱世,上保不了国家,下保不了家人,我怕我入土难安啊!”
“先生不必这么悲观,其实换一种思路,你应该明白,中国亡不了。”
“何以见得呢?”
沈砚白说:“你看,重庆的抗战路线必然会贯彻始终,最终如果获胜,那自不用说了,中国不会亡,再看南京的和平运动,如果重庆的焦土抗战最终失败,那么还有汪先生将代表中国,谋得中国屹立不倒,这样看,实际汪先生的苦心经营也是很有历史必要的。”
“好好好,且不论你说的糊涂理论,我就问你,你就不怕抗战胜利的那一天,你将怎么面对国人?”
沈砚白说:“先生这个问题问的好,焦土抗战的前线将士用生命捍卫国家,和平运动下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用一世名声去捍卫国家呢,都是牺牲,为什么要厚此薄彼呢?汪先生已经背负骂名,不也是一种牺牲吗?”
沈砚白口是心非,连她自己都厌恶自己的言论,她只希望自己的直觉是对的,我是一个汉奸,思想上已经彻彻底底沦为了一个汉奸,你们还不满意吗!
只是到现在沈砚白也无法判断眼前这个学者究竟代表的是谁,实际上她也真不愿意平白无故又多一个人从心底里去唾骂自己,当然,救国之志面前,遭人唾骂又算得了什么。
好在沈砚白并没有疑惑太久,很快这位学者就露出了狐狸的尾巴,在这位学者眼里,沈砚白就是一个思想上的勇士和智者,沈砚白的一番言论,他听的很感动,事后他对伊藤说:“知汪先生者,沈助理也。”他还说,他很感动,感动的都快流泪了……
学者表示沈砚白中毒太深,希望她好自为之。而沈砚白觉得自己的表演已经到位了,于是便想结束交谈,“好吧,算是各抒己见吧,我看今天先谈到这,也耽误先生很多时间了。”
见沈砚白要走,学者做出一副很犹豫不决的样子,顿了半天,他说:“我们都是中国人,恐怕除了你之外,我无人可托了。”
沈砚白不解,问道:“先生,什么意思?”
学者说,自己被软禁在这里,身边都是日本人,自己无法出去,只希望最后留一封书信给家人,这也算是遗嘱,他在这里无法将这遗嘱寄出,希望沈砚白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帮他把这封书信带出,只需贴上邮票,塞进邮筒即可。
学者说的很真诚,沈砚白便答应了下来,于是学者从衣兜里取出一封已经封好的书信交给沈砚白,沈砚白点点头,说:“放心吧,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出去后,我就帮你寄。”
伊藤之所以叫特务在门外等着,并送沈砚白回特高课,就是不让沈砚白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如何处理这封书信。
沈砚白接过学者书信时,就瞟了一眼收信地址,这是寄往上海的。沈砚白坐在特务的轿车里,她首先就做了一个换位思考,自己是一个坚定的抗日者,宁死不屈之时,把家书,或者是遗嘱交给一个铁杆汉奸,这合理吗?
当然,沈砚白也想过另外一种情况,那就是这封信的确没有敏感内容,只是一封交待后事的遗嘱,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封信让伊藤过目也没什么,以伊藤的品性,这封信依然会被寄出。
回特高课的路上,沈砚白就猜想伊藤此刻应该就在办公室里,所谓有要事需要处理,恐怕只是借口,伊藤现在一定是在等待自己回去汇报情况,也许他仅仅是在等待着那封书信。
果然沈砚白没有猜错,伊藤就在办公室。回到伊藤的办公室,沈砚白没有丝毫耽误,直接就把书信交给了伊藤,之后便汇报了交谈情况,当着沈砚白的面,伊藤并没有动那封书信,只是摆在办公桌上。
其实伊藤并不需要沈砚白汇报交谈情况,因为伊藤不仅有那位学者的汇报,而且还专门在别墅的书房里安装了监听装置,沈砚白与学者的每一句话都被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最终,沈砚白顺利通过了这次测试。
事后,沈砚白把这次的情况汇报给老金,老金还专门查了这个人,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此人现在是上海伪党部官员,分管的就是政治宣传。
与这位学者交谈结束之后不久,沈砚白之前预判的装家用电话就成为了现实,而且伊藤还给沈砚白配备一支手枪,沈砚白表示不理解。伊藤解释说,反和平势力始终存在,多一点防备还是有必要的。
伊藤问沈砚白,手枪是否会使用。沈砚白说,在军统时,每年都有一次的实弹打靶训练,算是会用,只是这支枪(南部十四),觉得陌生了一点。
伊藤叫来石川,让石川带沈砚白去射击场实弹练习一下,打靶场练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算是可以熟练使用这支手枪了。之后又去枪械库领了子弹,石川说,子弹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有使用,文职人员必须书面汇报,核实后才能再去领子弹。沈砚白说:“我明白,我又不会拿枪去打麻雀。”
至此,沈砚白预设的两个小目标都成为了现实,不仅军统的老金,中共的彭瑞东也都提醒沈砚白,虽得到了伊藤的信任,但后面的路依然要慎之又慎,这一点沈砚白当然心里很清楚。
台湾籍密码专家杨明坊,沈砚白已经见过,初步印象还是可以的,至少看上去杨明坊没有死心塌地为日本人卖命,面对同胞遗体时,他也不忍直视……
第143章 传递字条()
如何与杨明坊接触成为了难题,电讯研究室并不在特高课的办公大楼内,而是在特高课大院最后面的一栋小二楼里,这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办公区域,也是特高课的机密要地,沈砚白根本没有机会去电讯研究室。
工作的地方不方便去,沈砚白自然就想到了杨明坊的住处,他住在什么地方,沈砚白也不清楚。经过多日的观察,并悄然信息的收集,沈砚白终于确定了杨明坊的住处,他和伊藤、石川都住在日军部的宿舍区,想要进入这个宿舍区,沈砚白倒也是能找到理由,不过想在这里与杨明坊接触,无疑风险巨大。
这个宿舍区又紧邻特高课后院的电讯研究室,所以杨明坊下班之后直接从后院就进入了宿舍区,在他下班的路上,也没办法完成接触。
苦思冥想之后,沈砚白拟了一个方案,军统老金看到方案,经商讨后,老金表示支持,他让老六去执行这个方案的第一步。
沈砚白预想,杨明坊星期天总不能一天都不出门吧,所以让老六在特高课门口蹲守,如果杨明坊出来,而且是一个人的情况下,那么就有机会完成方案的第一步。
沈砚白用摩尔斯密码编写了一段话,写在了一张字条上,如果机会出现,老六就可以把字条硬塞给杨明坊。
对于这个设计,老金提出过疑问,如果杨明坊不配合,甚至做出对老六不利的举动,比如叫喊,从而引来日本兵追捕老六,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对此,沈砚白也不敢打包票,只能是凭着在雨花台尸体掩埋坑时对杨明坊的印象,沈砚白认为杨明坊不至于叫喊,因为毕竟老六只是塞给他一张字条,并没有伤害他的举动。
至于这张字条是否起作用,现在当然还不好评估,杨明坊的处境也需要替他考虑,父母家人